《罗马帝国衰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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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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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总处于相同的水平。要想将关于它的秘密严格限制在教会

范围之内也是不可能的;把这机密告诉土耳其人的便是一些

叛教者的叛变行为,和内部竞争对手的出于妒嫉的自私政策;

而苏丹们自然既会乐意利用,也有钱奖赏,一些基督教徒工

程师的才能。那些把阿穆拉特运送到欧洲去的热那亚人便应

受到向他传授这方面机密的指责;也很可能正是通过他们的

手铸成他的大炮,并把炮口对准被包围的君士坦丁堡的。第

一次攻击的确很不顺利;但从当时的一般战斗来看,优势始

终在他们一方,他们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进攻者;另一段

时候进攻和防御双方相持不下,这时隆隆的炮火便投向了那

些仅为抵御威力较小的古代作战器械而构筑的城墙和塔楼。

威尼斯人,没有受到任何责难把火药的使用方法传给了埃及

和波斯的苏丹,他们的反对奥斯曼帝国的同盟军;这个秘密

很快便传到了亚洲最边远的地区;而欧洲人的优势则仅限于

他们轻而易举地征服了新大陆的野蛮人。如果我们把这种罪

恶的发明的发展速度和理智、科学技术及求得和平的缓慢和

艰难的进步加以比较,一位哲学家,则会依其性格不同,而

对人类的这种愚行或报以大笑,或忍不住悲泣。
第六十六章

希腊人向西部求援。约翰·佩

利奥洛格斯访问罗马。曼纽尔

对意大利、法兰西和英格兰的

访问。约翰·佩利奥洛格斯二

世的远征。希腊人与拉丁人的

暂时联合。希腊学术在意大利

的复兴。教皇尼古拉五世。

对古典学识的应用与滥用。

在希腊皇帝统治的最后4个世纪中,他们对教皇和拉丁

人的态度的友好或敌视,可以看作是他们的兴旺或困苦的温

度计——看作是这些野蛮朝代的盛与衰的标尺。在塞尔柱家

族的土耳其人已遍及亚洲,威胁到君士坦丁堡的时候,我们

已在普拉森提亚的会议上见到了阿列克塞的苦苦哀求的使

臣,祈求基督教的共同父亲的庇护。法兰西朝圣者们刚刚把

苏丹从尼斯赶到伊科尼乌姆,希·腊的皇族便立即表现出,或

公开宣称,他们对曾促使他们的帝国第一次衰败的西部教会

分裂主义者的憎恨和蔑视。约翰·瓦塔克斯用温柔、宽厚的言

词记录下了蒙古人进犯的日期。在收复君士坦丁堡之后,第

一位佩利奥洛格斯的宝座一直处于国内外敌人的包围之中:

在查理的宝剑还悬在他头上的时候,他一直下贱地请求罗马

教皇对他开恩,为解眼前之危牺牲掉自己的信念、品德和对

臣民的爱。在米哈伊尔死去的时候,这位君王和人民明确宣

布他们的教会的独立性以及他们的信仰的真纯:老安德洛奈

卡既不惧怕也不喜爱拉丁人;在他最后的困境中,骄傲是迷

信的支柱;以他的年龄,他已不能体面地收回他年轻时发布

的坚定、正统的声明。而他的孙子,小安德洛奈卡却不是那

么完全受自己的脾气和处境摆弄;比提尼亚被土耳其人占领

的现实促使他争取与西部皇帝们在世俗与宗教方面结成同

盟。经过50年的分裂和冷淡之后,僧人巴尔拉阿姆被作为秘

密使节派往朝见教皇本尼狄克十二世;他的十分巧妙的指令

看来必出自他的家仆中的佼佼者之手。“最神圣的教父,”他

奉命说,“皇帝盼望两教会进行联合的急切心情决不在您之

下;但是在这个微妙的问题上,皇帝他却必须尊重自己的荣

誉和他的臣民的偏见。联合的路有两条,强制和彼此协商。强

制这条路自拉丁人征服帝国,却未能征服希腊人的心的时候

起,便已经多次试验,证明其无效了。而协商的办法虽然收

效缓慢,但却较有保障并能持久。一个三四十名学者组成的

代表团,在热爱真理和统一信仰方面,可能会与梵蒂冈的学

者们意见一致;但在他们返回之后,这种一致又会有什么作

用,有什么好处呢?他们面对的是弟兄们的轻蔑,是一个盲

目而顽固的民族的责难。然而,这个民族却惯于尊重那确定

我们的信条的全体会议;而如果他们对里昂教义表示反对,那

是因为东部教会既无人列席也无代表参加那任意召开的会

议。为达到这一有益的目的,最好是,甚至有必要,认真挑

选一位使节前来希腊,召见君士坦丁堡、亚历山大里亚、安

条克和耶路撒冷各教区的大主教,并在他们的帮助下,筹备

召开一次自由而广泛的宗教大会。但是在目前,”这位精明的

代言人接着说,“帝国正在遭受土耳其人的攻击,他们已经占

领了安那托利亚的4座最大的城市,境况十分紧急,那里的

基督教居民都表示愿意恢复他们原来的臣民的身份和宗教;

但是皇帝的兵力和岁入都不足以将他们解救出来:因而必须

有一支法兰克人的军队陪同这位罗马使节,或比他先行一步,

以便驱除那些不信神的人,并打开一条通往圣墓的道路。”如

果心怀疑虑的拉丁人要求什么保证,什么事先证明希腊人真

诚的条件,巴尔拉阿姆可以给以明确而合理的回答。“1.只

有一次宗教大会能最后完成两大教会的联合;而这样一个宗

教大会在3个东方大主教和众多的主教从伊斯兰教的桎梏下

解放出来之前,是不可能召开的。2.希腊人由于长期遭受压

迫和伤害已被疏远:一定得通过一些表现兄弟情谊的行动和

有效的帮助以求得和他们和解,并能加强皇帝和联盟的朋友

们的权威和信誉。3.如果在信仰和宗教仪式上出现什么无法

弥合的分歧,那不论如何,希腊人都同样受到了攻击;对于

法兰西的君王们来说,他们的宗教虔诚应使他们拿起刀枪为

保卫共同的宗教而战。4.如果安德洛奈卡的臣民被人当作最

坏的分裂主义者、异端邪说派、异教徒来看待,西部各国也

应该知道,一项明智的政策是接纳一个有用的同盟军,扶起

一个摇摇欲坠的帝国,保卫欧洲的边境,而且宁可和希腊人

共同抗击土耳其人,也不应坐等土耳其的军队与战败的希腊

军队和财富联合在一起。”安德洛奈卡的理论、条件和要求都

被冷淡而庄重地回避开了。法兰西和那不勒斯的国王都放弃

了参与十字军东征的危险和光荣:教皇也拒绝召开一次新的

宗教会议来进一步肯定旧的信条;为了报答拉丁皇帝和教士

团提出的已过时的要求使得他使用了这样一个令人反感的称

谓,——“致希腊人的会议主席和自认为东方教会主教的人

们。”对组成这样一个使团来说更不详的时刻和人物恐怕是不

易找到了。本尼狄克十二世是个呆头呆脑的农夫,满腹孤疑,

长期生活在醉生梦死之中:他的骄傲也许值得使他在教皇的

三重冕加上第三顶皇冠,但他却同样不适宜担任这个政治和

宗教的要职。

在安德洛奈卡死后,希腊人正为内战所苦,他们不可能

再来为促成基督教会的大联合奔走了。但是在坎塔库泽刚一

征服并宽恕了他的敌人之后,他便急于为土耳其进攻欧洲,以

及让自己的女儿和一个穆斯林王子结婚的事辩解,或至少缓

解别人的看法。有两名政府官员和一位拉丁语翻译,以他的

名义,被派往已于70年的时间里迁于罗讷河畔阿维尼翁的罗

马教廷:他们表明了某种使他不得不力求与异教分子进行联

合的严酷的必要性,并按他的指示,用华丽、动人的词藻大

唱关于联合和十字军运动的高调。本尼狄克的继承人克力门

六世教皇热情而体面地接待了他们,肯定了他们的君主的清

白,对他的困难处境表示同情,对他的高风亮节表示赞赏,并

表现出对希腊帝国的现状与革命运动情况全都了如指掌,那

是因为安妮女皇的侍从中有一位来自萨伏伊的太太全部如实

告诉过他了。如果说克力门天生不具备教士的灵德,他却颇

有一位君王的胸怀和气度,他那双慷慨的手用以分配牧师职

位或王国将是同样轻而易举的。在他的统治下,阿维尼翁成

为繁荣和乐观的中心:青年时期,他的放荡生活超过贵族子

弟;教皇的宫里,不,是卧室里,经常有他心爱的女人的美

丽或丑恶的身影。在法兰西和英格兰的战争是和那神圣事业

不相容的;但这一光辉的想法却能满足他的虚荣;希腊使节

返回时有两位作为教皇使臣的拉丁主教同行。在他们抵达君

士坦丁堡时,皇帝和使臣表示钦佩对方的虔诚和辩才;他们

的频繁会晤充满了相互称颂之词和彼此所作的许诺,对这一

切双方都感到高兴,但谁也不会真正受骗。“这场圣战的前

景,”虔诚的坎塔库泽说,“使我万分高兴,它必将增进我个

人的荣誉和基督教世界的公众利益。我的领土上将允许法兰

西军队自由通过:我将把我的军队、舰队和财富全奉献给这

一公共事业;而如果我有幸能得到殉教烈士的桂冠,那将是

我极大的荣幸。我对使分散的基督的门徒重新联合所抱的热

情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如果我的死能于事有补,我将十分

乐于引颈自刎:如果从我的灰烬中能飞出那不死的凤凰,我

就将用我自己的双手亲自码起火化堆并点燃那烈火。”然而,

这位希腊皇帝却竟然说,使两个教会分离的教规是骄傲和鲁

莽的拉丁人推行的:他断然否定了第一位佩利奥洛格斯所采

取的听人奴役和专断的步骤,明确宣称,除了由一次自由而

广泛的宗教大会对信条作出的决定,任何其他东西都不能使

他改变原来的思想。“目前的局势,”他接着说道,“将既不会

允许教皇与我本人在罗马见面,也不会允许我们在君士坦丁

堡会面;但是,可以在两个帝国的边界附近选择某一海滨城

市,用以使主教们团结起来,并教育东部和西部的所有信徒。”

教皇的使节似乎对这一建议感到满意;坎塔库泽装作因未能

实现自己的希望而感到悲伤,而事实上由于克力门很快死去,

而他的继承人是另一种态度,一切都成了泡影。他自己的生

命此后还延续了很久,但却是在一所修道院里度过的;而这

位无能的僧人除了在祈祷之中,完全无能指导他的门徒或国

家的计划。

约翰·佩利奥洛格斯访问罗马

然而,在所有拜占廷的君主中,唯有那位弟子约翰·佩

利奥洛格斯真正倾向于接纳、相信并服从于西部的那位牧人。

他的母亲,萨伏伊的安妮,是在拉丁教会的怀抱中接受洗礼

的:她和安德洛奈卡的结合迫使她改换了姓名、服饰和信仰,

但她仍旧忠实于她的国家和宗教:她儿子的童年时期是在她

的管辖下度过的,而且直到这位皇帝的思想,或至少是他的

身体,已长成起来之后,她还一直控制着他。在他被释放并

重新登位的第一年里,土耳其人还仍然是赫勒海峡的主人;坎

塔库泽的儿子在阿德里安堡还在襁褓之中,而佩利奥洛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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