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集中在外族人和不在场的人的手上了。在教皇们居住在阿
维尼翁的时候,他们的巨大野心已化作了更低下的贪求财
物和奢侈的欲望:他们严格强令教士们交纳第一次收获税
和什一税;但他们却无限制地听任各种进行罪恶、骚乱和腐
败活动的人逍遥法外。这种涉及方面极广的即恶行径,因那
持续50多年的西部大分裂,而更为加剧了。在罗马和阿维尼
翁的激烈斗争中,对立双方的罪恶行为互被对方所揭露;而
他们的朝不保夕的地位削弱了他们的权威性,松弛了他们的
纪律,更大大增加了他们的匮乏和横征暴敛。为了弥合教会
的创伤,恢复教会的寡头统治,先后在比萨和君士坦斯召开
了宗教会议;但这两次大会,由于深知自己的力量,都决心
要维护基督教徒贵族统治的特权。君士坦斯的神甫们先以个
人问题判处他们所摈弃的两个教皇有罪,又废黜了他们承认
其统治权的第三位教皇,于是进而研究罗马最高权力的性质
和极限;而且在他们已确立一个凌驾于教皇之上的全民议会
的权力机关之前,他们一直不肯散会。他们决议,为了便于
对教会的管理和改革,这样的会议应该定期召开;而且,每
一次会议在结束之前都应确定下一次会议的地点和日期。在
罗马朝廷的影响下,下一次预定在锡耶纳召开的会议被极容
易避开了;然而,在巴西尔会议的大胆而强硬的议程几乎给
执政的教皇尤金尼厄斯四世以致命的打击。由于已怀疑到他
正图谋不轨,神甫们急忙公布了他们的第一个信条,即世界
上所有教会反邪恶的斗士的代表,都对包括教皇在内的所有
的基督教徒拥有神圣的宗教裁判权;而且除非经过他们的协
商同意,任何一次宗教大会都不得解散、延期或转移。由于
看到尤金尼厄斯曾因此而大发雷霆,他们于是试图召唤、告
诫、威胁和批评这位圣彼得的蛮横的继承人。为了使他有充
分悔悟的时间,经过一再拖延之后,他们最后宣布,除非他
在6天的期限之内回心转意,否则他将被勒令暂停行使一切
世俗和宗教方面的权力。为了显示他们对君主和教士同样都
拥有司法权,他们代管了阿维尼翁政府、废止了对神圣财产
的让渡、并保护罗马人免交新的赋税。他们的大胆行为不但
受到广大教士的舆论的肯定,还得到第一批基督教世界的君
主们的支持:西吉斯孟斯皇帝宣称自己是这一宗教会议的奴
仆和保护者;日耳曼和法兰西坚决为他们的事业奋斗;米兰
的公爵是尤金尼厄斯的仇敌;而他却在一次罗马人民的暴乱
中被赶出了梵蒂冈。现在既同时被他的世俗的和宗教的臣民
所抛弃,那除了屈服,他也便别无选择了;通过一道丢尽脸
面的命令,这位教皇收回了他自己的议案,批准了该会议的
决议;使自己的使节和红衣主教完全并入那个得到尊重的团
体;而且似乎把自己完全置身于这个最高司法机关的教令之
下。他们的名声遍及东部各地:西吉斯孟斯完全当着他们的
面接见了土耳其的苏丹派来的使臣,他们把20只装满绫罗绸
缎和黄金的大罐子放在他的脚下了。巴塞尔的神甫们切望能
有幸将希腊人以及波西米亚人约束在教会的范围之内;他们
的代表邀请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和大主教,要他们和一个受到
西部各民族信赖的宗教大会联合起来。佩利奥洛格斯对此建
议并不反对;他的使臣被以适当的礼节介绍给了天主教的议
院。但是会址的选择似乎成了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因为他
拒绝越过阿尔卑斯山或西西里海,并明确提出要求把这个宗
教会议移至意大利的某座较便利的城市,或至少在多瑙河畔
举行。这项条约的其他条款都较顺利地议定了:一致同意支
付皇帝700随从前来的全部费用,并立即送去8000达卡以作
为接待希腊教士之用;在他外出期间,将额外提供1万达卡、
300弓弩手和一些军舰以保卫君士坦丁堡的安全。阿维尼翁
城先拿出一部分钱以作筹备经费;在马赛进行的准备工作曾
遇到许多困难和波折。
在佩利奥洛格斯正处于困难中的时候,西部各派势力都
在争夺他的友情;但一位君主的机智的活动却压过了一个共
和国的缓慢的辩论和僵硬的态度。巴塞尔教规仍继续谋求限
制教皇的绝对权威,并在教会中建立一个最高的、永久的法
庭。尤金尼厄斯对这种约束感到难以忍耐;而希腊人的联合
可能提供一个将这叛逆的宗教会议从莱茵河迁往波河的合适
的借口。那些神甫们如果越过了阿尔卑斯山就失去了独立性:
他们不得不免强退守的萨伏伊或阿维尼翁,在君士坦丁堡便
被看作是远在赫耳枯勒斯石柱之外了;皇帝和他的教士们
都害怕一次长距离航行的危险;他们更都被一个傲慢的宣言
所激怒,其中说,这次宗教会议在惩治了新的波西米亚的异
端邪说之后,很快还将根除老的希腊的邪说。在尤金尼厄斯
这面,一切都十分顺利,全都服服贴贴,恭恭敬敬;他还邀
请了拜占廷君主前来,靠他的权威消除拉丁教会以及东部教
会的分裂。靠近亚得里亚海滨的弗拉拉被提出作为他们友好
会见的地点:经过一番偷偷模模、弄虚作假的活动之后,一
项秘密教义由它自身同意将该宗教会议转移到那一意大利城
市举行。在威尼斯和在坎地亚岛上,为这次行动准备了若干
艘军舰:他们的积极努力使他们比巴塞尔的行动缓慢的船只
抢先了一步:罗马的海军司令已奉命将它们烧毁、击沉和毁
灭;而这教士们乘坐的船队也可能会在雅典和斯巴达曾在此
争雄的海域相遇。不同宗派为把佩利奥洛格斯争夺到手已不
惜使用武力,迫于这种形势,他在离开他的皇宫和国土,前
往进行一项危险的活动之前,是十分犹豫的。他父亲的忠告
言犹在耳;理性也会向他提出,既然拉丁人自己已四分五裂,
他们颇能为了外族的事业联合起来。西吉斯孟德曾劝阻他放
弃这无理的冒险;既然他热心于那次会议,他的建议当然是
不怀偏见的;而且更因为他奇怪地相信,日耳曼的恺撒将会
提名一个希腊人作为他和西部帝国的继承人而加强了。甚至
土耳其的苏丹这个过于信赖很不安全,但若冒犯就十分危险
的人,也提出过意见。阿穆拉特在这场争论中显得很无能,但
却惧怕基督教徒的团结。他解开自己的私囊以解救拜占廷朝
廷的急难;然而,他却似乎很高尚地宣称,君士坦丁堡在他
的君主不在世的情况下也能保卫自己的安全,不受侵犯。佩
利奥洛格斯的决心是靠最丰富的赠予和最慷慨的许诺作下
的:他希望能暂时避开危险和困苦的处境;他用模棱两可的
回答打发走会议的信使以后,宣布他打算登上罗马的舰队。大
主教约瑟夫的年岁使他对恐惧比对希望更加敏感;海上的风
险使他不寒而栗,而且明确表示他十分担心,他自己和他大
约30来个正教兄弟们的微弱声音将会被一个在异地召开、势
力和数量均占优势的拉丁会议给压下去了。但他终于屈从于
皇帝的命令,屈从于为了讨好他保证他的话将被各族人民视
为神谕的空话,并屈从于希望向他的西部弟兄学习如何使教
会脱出国王的羁绊的私心。圣索菲亚的5个十字架手,或高
级教士都将随侍在他左右;其中之一,伟大的教长或传道士,
西尔维斯特叙罗普鲁斯还随意撰写了这段虚假的联合的奇
特历史。对于那些勉强服从皇帝和主教召唤的教士们来说,服
从是他们的第一职责,而忍耐则是他们的最有用的美德。在
经过精选的一个列有20名主教的名单中我们看到了有赫拉
克利亚和库济库斯、尼斯和尼科米底亚、以弗所和特雷比藏
德等大教区名称,以及马克和贝萨里翁的个人品德介绍,他
们因自己的学识和口才而深得信任,被升任教长职位。还提
出了一些僧侣和哲学家以表现希腊教会的学识和神圣性;唱
诗班的任务也由一队精选的歌唱家和乐师担任。亚历山大里
亚、安条克和耶路撒冷的大主教都派出或真或假的代表出席
了会议;俄罗斯的大主教代表一个属于全族的教会,希腊人
在建立最广大的精神帝国方面差不多可以和拉丁人争雄了。
为了让这位大主教在行使职务时显出适当的气派,圣索菲亚
的珍贵的花瓶全都暴露在风浪之中。皇帝把所能弄到的黄金
全用来装饰了他的床铺和马车;而当他们致力于维护他们昔
日兴旺的家财时,他们却又在为分割罗马教皇送来作为第一
笔救济金的1.5万达卡的问题争吵。在经过一番必要的准备
之后,约翰·佩利奥洛格斯带着众多的随从,在他的弟弟德
米特里乌斯和教会和国家的重大要人的陪同下,登上了8条
帆桨齐备的大船,穿过加利波利海的土耳其海峡向爱琴海、莫
利阿和亚得里亚湾进发。希腊人与拉丁人的暂时联合
经过77天的漫长而艰苦的航行之后,这支宗教船队终于
在威尼斯下锚;他们所受到的接待表明了这个强大共和国的
欣喜和慷慨。统治全世界的谦和的奥古斯都,也从不曾从他
的臣民那里得到过像他的这个无能的继承人,从一个主权国
家得到的这种荣誉。他在船的尾楼上坐在一张华贵的宝座上,
接受了领主和元老们的拜谒,或者,按希腊人的说法,礼拜。
他们乘坐一艘半牛半人形的船只,由12艘高大的军舰陪伴着
前进:海面上布满了无数令人赏心悦目的平底船;空中回荡
着音乐声和欢呼声;所有的水手,甚至船只,都穿着金光闪
闪的丝绸的盛装;在所有的图案装饰和庆祝表演中,罗马的
雄鹰和圣马可的狮子混合在一起。浩浩荡荡的船队溯那条大
运河而上,穿过里阿尔托大桥;这些初次来访的东部人全都
以惊异的眼光注视着这座似乎漂浮在海浪胸膛上的城市中的
宫殿、教堂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无限感慨地看着那些在
君士坦丁堡被洗劫之后用来装饰该城的各种战利品和纪念
物。在这里受到15天热情款待后,佩利奥洛格斯继续或水路
或陆路由威尼斯向弗拉拉进发;梵蒂冈的傲气由于采取了有
意尽量显示东部皇帝昔日威风的政策而有所收敛了。他进城
时乘坐着一匹黑马,但另有一匹马衣上锈着金鹰形象的乳白
色的骏马却由人牵着走在前面;罩在他头顶上的一面帷幔则
由埃斯特的几位亲王、尼古拉的儿子或亲属、该诚的侯爵和
比他更为强大的一位君主高举着。佩利奥洛格斯在来到台阶
下边以前一直不曾下马:教皇一直迎到了大门口;并阻止他
没让他行屈膝礼;接着,在给他以慈父般的拥抱以后,他把
皇帝领到他左手的座位上坐下。而且,直到一个几乎对等的
拜见仪式在罗马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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