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意的儿孙,他们对她的行政官员在城墙以内或以外所行
使的统治权不屑一顾。现在已不再是贵族与平民之间争夺政
府管辖权的政治斗争:贵族们依靠武力维护他们个人的独立;
他们的宅邸和城堡都筑有对付包围的工事;他们之间的私人
争端仍在他们众多的陪臣和家仆之间进行着。在出身和感情
方面,他们和他们所在的国家全然无关:一位真正的罗马人,
如果确有这种人存在的话,可能会完全拒绝接受那些不屑于
接受公民称号,一味狂妄地称自己为罗马亲王的目空一切的
外乡人为罗马人。在经过一系列情况不明的革命斗争之后,所
有有关家仆的记录都丧失尽净;姓比的贵与贱的区别也已不
复存在;不同民族的血液已在千万条渠道中混杂;哥特人和
伦巴第人、希腊人和法兰克人、日耳曼人和诺曼人都曾靠皇
家的赏赐或勇猛换得特权,占有最大部分财富。这类例子很
容易提出;但是一个希伯来族的人被提升至元老和执政官的
高位的事,又是在这些悲惨的流亡者的长期被监禁的历史中,
绝无仅有的。在利奥九世时期,一位富有而学识渊博的犹太
人皈依了基督教;并在接受洗礼的时候荣幸地使用了他的教
父,当时在位的教皇的名字。这样利奥的儿子彼得的热情和
勇气便突出表现在格雷戈里七世的事业之中,他已把管理克
雷森提乌斯然塔楼、哈德良的堤防,或照现代的称谓,安吉
罗的城堡的工作交托给了他的最忠实的追随者。他们父子二
人都是众多子孙后代的父亲:他们的靠高利贷聚集的财富都
由该城最尊贵的家庭分享;他们结盟的范围是如此广泛,以
致这位改变信仰者的孙子竟因其与圣彼得宝座的亲属关系而
飞黄腾达。教士和人民中的大多数都支持他的事业:他在梵
蒂冈统治了好几年;仅只有圣伯纳德的辩才和英诺森二世的
最后胜利,曾给阿纳克莱图斯戴上自封的教皇的帽子。在他
被打败并死去以后,利奥的后代便不再那么显赫了;在现代
贵族中再也没有人吹嘘自己的祖先出自犹太家族了。我并不
打算一一列举在不同时期衰败的或直到今天还保留着不同程
度的荣誉的罗马家族。古老的弗兰吉帕尼执政官家族的名声
得力于在一次大饥荒时与人割分或分吃面包的慷慨的壮举;
这类慷慨的举动,较之和他们的科尔西盟军一起,沿着他们
的工事,在该城中划出一块宽敞的地方来作为特区,要更为
光荣得多;看来应属于萨比安血统的萨韦利家族一直维持着
他们最初的尊贵地位;现已过时的姓氏卡皮祖基刻印在第一
批元老的钱币上;孔蒂家族保留了西格尼阿伯爵家族的荣誉,
但并未保留住其财产;而安尼拔尔狄家族,如果不是那位迦
太基的英雄的后代,便必是个极其无知,或过于谦虚的家族。
但是在本市的这些贵族和亲王之中,或者是在他们之上,
我要特别提起两个敌对的家族科隆纳和乌尔西尼,他们的家
事是现代罗马编年史的重要组成部分。Ⅰ.科隆纳的名字和
武力的来源问题一直是一个颇有争议的题目;我们的演说家
和考古学家们也并不曾忽略掉图拉真石柱或赫耳枯勒斯的柱
头,或基督遭鞭打的柱子,或那曾在沙漠中引导以色列人前
进的光柱。他们于1104年在历史上首次出现,说明了这一
姓氏的强大和古老,同时也表明了它的简单含义。由于对卡
韦的篡位,科隆纳惹怒了帕斯加尔二世,使他不惜动武;但
是他们在罗马的坎帕那合法地占有扎伽罗拉和科隆纳的世袭
封地;而这两镇中的后者也许装点着一些由一座别墅或庙宇
残留下来的高大石柱。他们同样拥有邻近的城市托斯库卢姆
的大约一半;这便足以使人肯定相信,他们必是10世纪时曾
是教皇教区的暴君的托斯库卢姆的后裔。根据他们自己的以
及一般的看法,这个家族的最原始、最遥远的发源地是莱茵
河畔;这个家族,在700年的大变迁中,经常功绩显赫,而
且始终以富有闻名,日耳曼的统治者们决不会因和这一高贵
家族具有或真或假的血缘关系而感到丢人的。在大约13世纪
末,它的最有权势的一个支派中,包括了1个叔父和6个兄
弟,他们全都在军队或在教会中出人头地。他们中的彼得被
选为罗马元老,他乘坐着一辆凯旋车进入朱庇特神殿时,受
到一阵不切实际的,称他为恺撒的欢呼声;约翰和斯蒂芬被
尼古拉四世封为安科那的侯爵和罗马尼阿的伯爵,这位恩主
对他们这个家族是如此偏爱,后来在一张讽刺画中被画成了
一个被监禁在一个空心柱子中的形象。在尼古拉四世死去以
后,他们的傲慢举止使得无人不十分厌恶。那两位红衣主教,
一个叔父一个侄儿,都拒不承认卜尼法斯八世的当选;科隆
纳在一段时间中同时受到他的世俗的和宗教的武力的压迫。
他声称将组织一支十字军以对付他个人的敌人,他的财产被
没收;他们的位于第伯河两侧的城堡被圣彼得的以及其他与
之为敌的贵族军队所包围;而在他的主要据点帕勒斯特林那
或普拉内斯特被捣毁以后。这块地方便被用一个犁铧划破,表
明这里将永远被遗弃了。这6个被贬斥、放逐、加罪的兄弟
乔装改扮,在欧洲流浪,始终没有放弃得救和复仇的希望。抱
着这双重的希望,法兰西教廷自然便是他们的最可靠的避难
所:他们推动并引导了菲利浦的事业;如果他们真的曾对这
位被禁锢的暴君的不幸和勇气怀着崇敬之心,我倒应该赞赏
他们的宽宏大量了。他的民政措施被罗马人民所废除,却恢
复了科隆纳的荣誉和财产;而通过他们的损失或可大致估计
出他们的财富,而通过为死去的教皇可能有的同谋者和继承
人而支付的10万金弗罗林的赔偿,也可估算出他们的总的损
失。所有对他们的宗教上的谴责和贬斥都被他的谨慎的继承
人所禁止;这个家族的鸿运在经历过这一场短暂的大风暴之
后,变得更加稳固了。斯基阿拉·科隆纳的勇敢主要表现于
囚禁卜尼法斯,和很久以后为巴伐利亚的刘易斯加冕;以及,
由于皇帝的感激之情,给他们的纹章上的柱子加上了皇冠。但
是,在这个家族中名声及功劳占第一位的是年长的斯蒂芬,彼
得拉克极喜欢他并把他看作是一位非他自己时代的人所能比
拟,在古罗马时代也毫不逊色的英雄。对他的迫害和流放使
他向各个民族展示了他在和平与战争时期的才能;处于困苦
中时他不是一个让人怜悯的可怜虫,而是让人尊敬的对象;危
险的出现激起他为自己的名字和国家争气的雄心;若有人问
他,“你的堡垒现在在哪里?”他总把手放在心口上回答说,
“在这里。”他以同样的善意期待重新繁荣的日子;直到他老
迈的生命终止之前,斯蒂芬·科隆纳的祖先、他本人,以及
他的儿孙们都使他的英名在罗马共和国和阿维尼翁教廷中永
垂不朽。Ⅱ.从斯波莱托迁移来的乌尔西尼家族12世纪被人
称作乌尔苏斯的儿子们的几兄弟,来之于一位仅知道是他们
家族的父亲的显赫人物。但他们很快就因他们这个家族人口
众多、英勇善战、他们的坚固的城堡、他们在元老院和教士
团中的荣誉,以及两个来之于他们的家族和血统的人,切莱
斯廷三世和尼古拉三世荣任教皇,而使自己显然有别于一般
罗马贵族了。他们的大量财富可以说是靠早期的大量任用亲
属为官弄来的:圣彼得的产业大都被慷慨的切莱斯廷转到他
们之手;而尼古拉则更是为了他们的缘故极想让那些君王互
相结盟;然后在伦巴第和托斯卡尼建立新的王国;并赋与他
们罗马元老的终身职务。所有被发现有助于形成科隆纳家族
的伟大的东西都将同样有助于增进乌尔西尼家族的荣誉,并
反映在,在250多年的时间里一直扰乱着这个基督教政体的
久远的世仇中,各不相让的斗争中。他们的争吵的真正根源
是彼此妒嫉对方的名声和权势;但是,只不过是为了有一个
显得与众不同的空名,科隆纳采用了吉贝林的名字并加入了
帝国党;乌尔西尼则接受了圭尔夫的称号,并决心为教会的
事业卖力。在他们的相互对立的旗帜上各画着鹰和一串钥匙;
而意大利的这两大派别在他们对他们之间的争端的产生和性
质早已全被忘记的时候,斗争得却更为激烈了。在教皇迁往
阿维尼翁之后,他们为争夺这个空缺动武;而每年选举两位
敌对元老的这一可笑的妥协方案又使他们的不和的祸患永久
化。由于他们的私仇,使得这座城市和地区变得一片荒芜,而
他们的交替胜利又使两派势力始终起伏不定,无法取得均衡。
但是直到那位最著名的乌尔西尼家族的保卫者遭到小斯蒂芬
科隆纳的突然袭击并将他杀死以前,这两个家族中还不曾
有一人死于对方的刀剑之下。他的胜利因被指责违反了休战
协议而显得并不光彩;而他们的失败则更以在教堂门口杀害
一个无辜的男孩和他的两个仆人的下流手段进行了报复。然
而,获胜的科隆纳同一年一度的同事被宣布为任职5年的元
老。而彼得拉克的缪斯,却在他心中引起一种向往、一种希
望、一个预言,相信这位慷慨的年轻人,他的可敬的英雄的
儿子,定会重振罗马和意大利,使它们恢复昔日的辉煌光彩;
相信他的正义之剑将斩尽那些力图颠覆这大理石柱的永恒基
石的狼、狮子、毒蛇和熊。
第七十章
彼特拉克。里恩齐与美好时光的恢复。
罗马共和国的繁荣。
骑士、加冕与里恩齐的愚行。
教皇返回罗马。西部的大分裂。
15世纪的罗马政府。基督教教会政权。
按现代人的理解,彼特拉克是意大利赞美劳拉和爱情
的一位抒情诗人。在他的图斯卡语诗句的和谐之中,意大利
对它的这位抒情诗之父欢呼,或赞誉,甚至崇拜;他的诗句,
或至少是他的名字、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被充满情爱的热情或
感情反复背诵。无论一个陌生人具有何种个人口味,他的浅
薄的知识也会让他对一个有知识的民族的口味谦恭地默默认
可;然而,我却可能希望或假定,意大利要拿单调的千篇一
律的十四行诗和挽歌,和他们的划时代的缪斯、但丁的独创
的狂放、塔索的前后一贯的美,以及阿廖斯托的无与伦比的
无穷变化相比。对于那位情人的品德,我仍然还不够资格鉴
赏:我也可能,在一种超然物外的热情中,对这么一种若有
若无,连她是否存在都成问题的美女抱有多么深厚的兴趣;或
者,对一个如此多产的妇女多么感兴趣,她在她的多情的情
郎在沃克吕兹的泉水边叹息、歌唱的时候,却一共生下了11
个合法孩子。但在彼得拉克和他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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