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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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2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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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在沃克吕兹的泉水边叹息、歌唱的时候,却一共生下了11

个合法孩子。但在彼得拉克和他的那些更严肃的同代人眼里,

他的爱情是一种罪过,意大利的诗歌是一种无聊的游戏。他

的用拉丁文写成的哲学、诗歌作品以及他的口才,都为他赢

得了严肃的声誉,这声誉很快从阿维尼翁传遍了法兰西和意

大利:他的朋友和追随者在每一座城市里都成倍增长;而如

果他的洋洋大观的巨著现在被长时间地搁置不用,我们便必

会对那个通过教导和榜样重新恢复奥古斯都时代的精神和研

究的人发出感激的欢呼。彼特拉克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便力

争得到诗人的桂冠。那共分三个院的学院早已为诗歌艺术提

供了皇家的硕士或博士学位;而那由习俗,而并非由虚荣,在

英格兰宫廷中确立下来的桂冠诗人的称号,最初则是由日耳

曼的恺撒发明的。在古代的音乐节目中,得胜者可以得到一

份奖赏:相信维吉尔和贺拉斯曾在朱庇特神庙接受过加冕,便

激起了一位吟游诗人起而效法之心;而对那位情人来说,这

桂冠一词又因其发音与他的情人的名字相近而显得更可爱

了。这两者的价值都以追求中的重重困难而额外增加:而如

果劳拉的品德或才智是不可訾议的,那么他便得到了,可以

吹嘘自己得到了诗歌的女神。他的虚荣并不是最纤细的那种,

因为他对自己的辛劳的成功欢呼;他的名字广为人知;他的

朋友们都很活跃;那些出于嫉妒或偏见,公开或暗中进行的

反对活动,都被他的灵巧的忍让的美德所战胜了。在他36岁

的时候他得到要他接受所追求的目标的请求;并且在同一天,

他在沃克吕兹的孤寂中接到了来自罗马元老院和巴黎大学的

相同的庄重的邀请。一所神学院的学识和一座无法无天的城

市的无知,都同样没有资格授予一位天才原应,从公众以及

后代的自由的赞誉中得到的,他那理想的,虽也是不朽的花

环:但这位候选人抛开了令人烦脑的思考;并在一段时候的

自我欣慰和犹豫之后,做出了应召前往那世界之都的选择。

加冕仪式是在朱庇特神庙由他的朋友兼赞助人,共和国

的首席行政官主持的。12名身着红色服装的贵族青年列队站

立;6名来自最显赫的家族的代表身着绿袍,手执花环,夹在

队伍中,在一群亲王和贵族之中,那位元老,安圭拉拉的伯

爵,科隆纳家族的一员,登上了他的宝座;在一个传令官的

一声召唤下,彼特拉克站立起来。在宣讲了维吉尔的一段诗

作并三次重复宣誓自己将效力于罗马的繁荣之后。他在宝座

前跪下,接受元老授予他的桂冠,以及一句更有价值的宣言,

“这是对才智的奖励。”人们齐声高呼,“朱庇特神庙和诗人万

岁!”一首赞美罗马的十四行诗被作为表现才能和感激之情的

礼物接受了下来;在整个队伍一同去拜访了梵蒂冈之后,那

非同一般的花环便被悬挂在圣彼得的神龛前了。在交给彼特

拉克的文书或证书中,桂冠诗人的称呼和特权在中断了1300

年之后又在朱庇特神庙中复活了;他从此获得了永远按自己

的心意,戴桂冠、象牙冠,或长春花冠,穿着诗人服装,在

任何地方讲授、辩论、解释和写作任何有关文学的题目的特

权。这项赐与由掌权的元老院和人民所批准;加之于他市民

的身份,是为了报答他对罗马这个名字的钟爱。他们给了他

荣誉,但他们实际也给了他公道。在与西塞罗和李维的亲密

接触中,他吸收了一位古代爱国者的思想;而他的充满热情

的想像又能激发每一个观点使之成为情绪,每一种情绪使之

成为热情。那七座小山的外貌和平上的宏伟的废墟更肯定了

这种活生生的印象;而他也很喜爱一个如此慷慨大方,使他

得以获得桂冠并被接纳的国家。罗马的贫穷和堕落激发了她

的感恩的儿子的愤怒与怜悯之情:他极力掩饰他的同胞们的

过失;而以极大的偏爱对他们中最后的一些英雄男女大加赞

赏;十分高兴能在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希望中,忘掉现

实的苦难。罗马仍旧是世界的合法的主人;教皇和皇帝、她

的主教和将军,在他们极不光彩的向罗讷河和多瑙河的撤退

中放弃了他们的位置;但是,如果她还能重显她的美德,共

和国便有可能恢复她的自由和统治地位。在无限放纵的热情

与辩才中,彼特拉克、意大利乃至欧洲都因看到一场暂时实

现了他的辉煌幻境的革命运动而感到震惊。以下的篇章将用

以讲述里恩齐的法庭的兴起和衰落:这个题目十分有趣,材

料也很丰富,一位爱国的吟游诗人的一顾,有时使得佛罗伦

萨的,特别是罗马的,历史学家的充足但较简单的叙述增加

生气。

里恩齐与美好时光的恢复

在城中一个仅仅住有工人和犹太人的地区,一位客栈老

板和一位洗衣妇人的结合竟生出了未来的罗马的救星。尼古

拉里恩齐加布里尼从这样的父母那里,自然既继承不到

地位,也继承不到财产;他们历尽艰辛使他受到的开明的教

育却是他后来的显赫和不得终其天年的根源。他对历史学和

雄辩学,对西塞罗、塞涅卡、李维、恺撒以及瓦勒里乌斯

马克西穆斯的作品的研究,使这位年轻平民从他的同辈和同

代人中脱颖而出:他孜孜不倦地勤奋研究古代的手稿及雕刻;

他喜欢用平常的语言传播他的知识,常会一气之下大叫着问

道,“这样的一些罗马人现在在哪里?他们的美德,他们的正

义和他们的力量如今都哪里去了?我为什么不是生在那个幸

福的时代?”当共和国向阿维尼翁教廷派去一位属于那三个等

级的使臣的时候,里恩齐的精神和辩才使他得以在13个平民

代表中占一席之地。这位演说家有幸可以对教皇克力门六世

大发议论,并听凭自己高兴,与彼特拉克促膝谈心;但是他

满怀的希望却因工作失意和贫穷破灭了,而这位爱国者竟落

得仅只有一件外衣和不得不接受医院的施舍了。对他的才能

的认识或好心人的垂青使他从这个悲惨处境中摆脱出来;担

任使徒传统公证人的职务使他每天得到了5个金弗罗林的生

活费,有了更体面、更广泛的社会关系,更有权在言和行两

方面使自己的高尚品德与国民的罪恶形成对比。里恩齐的口

才敏捷而具有说服力:大多数人总喜欢嫉妒和非难别人:对

公众的苦难既不可能视而不见,也不可能加以夸大。建立文

明社会所依据的和平和正义的幸福原则已被赶出了罗马:那

些本可以经受住任何人身或金钱的损伤的嫉妒心重的市民,

却在他们的妻子和女儿的不忠实的问题上,受到最为难堪的

伤害;他们同时同样受到傲慢的贵族和腐败的行政官员的双

重压迫;使朱庇特神庙的狮子有别于狗和蛇的唯一情况是一

者滥用武力,而一者滥用法律。这类寓言式的图象被里恩齐

以各种不同方式在画中重复表现出来,挂在大街上和教堂里

展览;当观众惊奇地呆望着的时候,这位勇敢而胸有成竹的

演说家便会立即对他们讲明画中寓意,指出它所讽刺的对象,

激起他们的热情,并提出一个遥远的幸福与得救的希望。他

的公开的或私下讲演的中心议题是罗马的特权,她对她的亲

王和各省拥有的永恒的主权,而一件作为奴役见证的纪念物

在他的手中则变成了追求自由的号召和刺激。那份授予韦伯

芗皇帝最大特权的刻在铜板上的元老院命令,至今还保存在

圣约翰·拉特兰大教堂的唱诗班的讲台上。一大批贵族和平

民被请来听他的这个政治演说,为了方便接待,他们还特意

修建了一座高台。这位公证人穿着气派、神秘的服装出现了,

他利用铭文的原文对它加以解释和评论,并雄辩和热情地大

讲作为一切权力来源的古代元老院与人民的光荣。不求上进

的贵族们的无知根本不能理解这种演说的严肃的深意:他们

有时会对这位平民改革者恶语相加或甚至动武;但他常常总

能够有机会在科隆纳宫中用一些耸人听闻的话语和预言使他

的听众大为开心;这位现代的布鲁图斯却是被掩盖在呆子的

面具之下和小丑的性格之中。在他们纵情表示蔑视的时候,人

民却把他常爱说的恢复那美好时光的说法当作一件人们向往

的、可能的,最后更看作是即将来临的事;此时在大多数人

都止不住要欢呼的时候,也有一些人有勇气要出面协助他们

的这位大有前途的救星。

张挂在圣乔治教堂门口的一个预言,或者应说是一篇布

道演说,是他的计划的第一次公开表露;而在阿芬丁山上夜

间召集的100名市民的集会,则是他要实行他的计划的第一

步。在宣读过保密和互助的宣誓之后,他向这些同谋者讲明

了他们的事业的重要性和可行性;说明彼此不团结又毫无谋

略的贵族们只是在害怕他们的假想的力量方面显得十分突

出;而所有的力量和权力全都掌握在人民手中;同时使徒院

的收入也许可以用来解救大众的苦难;还有教皇本人也会对

他们击败政府和自由的共同敌人表示赞同。在组织好能保卫

他的第一次宣言的忠诚的队伍之后,他通过号角向全城宣布,

第二天晚上,所有的人都务必不带武器到圣安吉罗教堂前面

集合,以做好恢复美好时光的准备。整个夜晚都沉浸在对圣

灵的30次弥撒的庆祝之中;第二天早晨,里恩齐光着头但却

全身甲胄在那100名同谋者的簇拥下走出了教堂。教皇的代

表,奥尔维耶托的一个普通主教已被说服在这个特殊的仪式

上作陪,现在走在他的右边,三面大旗被高高举起,以作为

他们起事的象征。第一面是自由之旗帜,旗上罗马坐在两头雄

狮上,一手拿着棕榈枝,另一只手拿着地球;在正义之旗上

画的是手执宝剑的圣保罗的形象;而在第三面旗帜上,则是

圣彼得手拿着和平与和谐的钥匙。里恩齐从眼前这不计其数

的人群的存在和欢呼声中得到鼓舞,他们对情况并不甚了解,

但却抱着万种希望;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缓缓地由安吉

罗教堂向朱庇特神庙进发。他的胜利的喜悦被他极力压制住

的某种阴暗情绪所搅扰:他没有遇到任何阻力,现在看来已

颇有信心地爬上了共和国的最高层的要塞;他站在阳台上对

人民发表谈话,并得到他们对他的行动和法令的最热心的赞

赏。而那些好像失去双臂、毫无主意的贵族们却只是惊愕地

默默注视着这场奇怪的革命;举事的时机选定在最强悍的斯

蒂芬科隆纳不在城中的时候,真是太对了,他刚一听到一

点风声便回到了他的王宫,装作拿这场平民的暴乱根本不当

回事,并对里恩齐的信使说,等他有空的时候将把这个疯子

从朱庇特神庙的窗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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