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议。对于常被每年一度或临时的选举打破的公众宁静的
关心早已使得原始基督教徒建立起了一个极受尊重的永久性
的领导机构,并从他们的长老中选出一位最明智、最圣洁的
人,让他终生执行教会最高长官的职务。正是在这些情况下,
主教这个崇高的头衔才开始从长老这一平凡的称号中冒了出
来,后者仍是每一个基督教元老会成员的最自然的尊称,前
者则被专用于它的新设立的高贵的主席职位。这种似乎在1
世纪结束之前便已开始采用的主教统治形式的优点是如此
明显,对于基督教未来的宏大和当前的平静来说是如此重要,
因而马上就毫不迟疑地为早已散在帝国各处的会社所采纳,
在很早以前便因合乎古制而得到承认,而且直到现在仍被
东方和西方最有影响的教会看作是原始的,甚至是神圣的机
构而加以尊重。我们用不着说,最早荣膺主教头衔的虔诚、
谦卑的长老们是并不可能享有,也或者他们拒绝了,现在环
绕罗马教皇的三重冕或德国大主教的主教冠那种权势和排场
的。但我们可以十分简略地概括说明一下,他们最初的,虽
有时也带有世俗性质,但主要属于宗教方面的十分狭窄的权
力范围。它包括掌理教会的礼拜活动和纪律、监督数量和名
目都无形中日益增多的宗教仪式、任命由主教分别给他们指
派职务的各种教堂执事、管理公共基金,以及处理一些虔诚
的教徒们之间不愿在法庭上向偶像崇拜的法官暴露的纠纷。
在一个短时期中,这些权力是根据长老团的建议,并经教徒
大会的同意和批准后行使的。原始教会的主教只不过被看作
是他们的同辈中的排头兵,是自由的人民的忠实的仆人。无
论何时,如主教位置因原主教死亡而空缺,便由全体教徒大
会从长老中选出一位新主教;其中每一个成员都认为自己具
有神圣的担任圣职的资格。
在使徒们死后的一百多年中,基督教会所采用的就是这
样一种温和、平等的制度。每一个社团本身自成一个独立的
共和体。尽管在一些最遥远的小邦之间也相互保持着友好的
文书和使臣来往,整个基督教世界却并没有任何最高权威或
立法会议把大家统一起来。由于信徒的人数日渐增加,他们
发现把他们的利益和计划更密切地结合起来,很可能会产生
一些好处。到2世纪末期,希腊和亚洲的教会便采取了省宗
教会议这个有用的制度,我们完全可以有理由认为,他们的
这种形式是以他们自己国家的尽人皆知的一些先例,如希腊
的城邦代表会议、亚该亚同盟,或爱奥尼亚诸城市代表会为
模式建立起来的。各独立教会的主教必须在指定的春、秋两
季在各自的省会集会的作法,很快就成为一种惯例和法律。他
们对问题的考虑可以得到少数几位卓越的长老的帮助,也因
有旁听的群众在场而受到一些限制。他们制定的被称为教规
的法令决定着有关信仰和纪律问题的任何重大争论;人们很
自然地会相信,圣灵的灵感必会大量地向这个基督教人民代
表的联合会倾注。这种宗教会议制度既符合个人野心,又符
合公共利益的需要,因而在短短几年之内,便在整个罗马帝
国各地被普遍采用。在各省的会议之间也建立了经常的信函
联系,以便彼此就会议进行情况互通信息、沟通意见;不久,
正统基督教教会也采取了一个大联邦共和国的形式并获得名
副其实的力量。
当某些教会的立法权力在不知不觉中为宗教会议所取代
的时候,主教们却通过他们的联合行动获得了更多的行政和
决断的权力;而且,在他们一旦意识到他们具有共同利益的
时候,他们便可以采用联合的力量,侵犯教士和人民的最基
本的权利了。3世纪高级教士在不知不觉中已改劝告的口气
为命令口气,为未来撒下了篡夺权力的种子,并用圣书中的
寓言故事和武断的词藻来弥补他们的力量和理智方面的不
足。他们提高了主教职位所代表的教会的团结和权力,对它
每个主教都享有平等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们常说,君主
和行政长官可以吹嘘自己享有尘世的转瞬即逝的统治权:而
只有主教的权威得自于神,并可以从这个世界延续到死后的
世界。主教是基督的摄政者、使徒的继承人,也是摩西戒律
中高级祭司的神秘的替身。他们专有的除授圣职的特权,同
时侵犯了教士和人民选举的自由:而如果他们在教会管理工
作上仍在征询长老的意见和人民的意向,他们一定先得反复
思考这样主动去屈尊求教会有什么好处。主教们承认他们的
同教弟兄的大会握有最高权力;可是在他的特定教区的管理
问题上,他们每一个人都同样迫使他的羊群对他绝对服从,仿
佛教民真就是这个习惯用的比喻中的羊群,同时也仿佛牧羊
人就是比羊群更高一等。而且这种服从也并非在一方无需强
制,另一方毫不抗拒的情况下形成的。教会组织中的民主部
分,在许多地方一直得到教士内部热心的或利害相关的反对
派的热烈支持。但是,他们对教会的一片忠心,却被加上了
自立宗派和分裂的恶名,而主教的事业得依靠一些积极主动
的高级教士的努力才得以迅速发展,这些人,如迦太基的西
普里安,能把最有野心的政治家的谋略和似乎仅为圣徒和殉
教者所有的基督徒美德协调起来。
最初破坏长老之间的平等地位的那些原因,同样也在主
教中造成了特别显赫的地位,从而也便产生了最高的管辖权
力。每当他们于春秋两季在行省宗教会议上集会的时候,各
个人在才能和声望方面的差别,与会成员无不了然于心;广
大会众则常为少数人的才智和辩才所控制。但是为使公共会
议顺利进行,要求有一种比较正常的不那么招人忌恨的才德;
各省宗教会议的永久主席的职位总由该省省城的主教担任;
而这些野心勃勃的;很快就会获得总主教和首席主教高级头
衔的高级教士于是全暗中准备,从他们的同辈主教弟兄的手
中篡夺下不久前主教们所获得的凌驾于长老团之上的同样的
权威。而且没有多久,一种争夺最高权势和权力的斗争便在
那些总主教们自己之间展开了,他们每一个人都尽力用最夸
张的语言、陈述自己所管辖的城市的人间荣誉和优越性;由
他负责管教的基督徒的人数之多和富足;从他们中产生了多
少圣徒和殉教者,以及他们如何圣洁地保存了,经过一连串
正统的主教,从一向被视为他们教会的奠基人的使徒或使徒
的门徒传下来的基督教信仰的传统。无论从哪个方面,也无
论是从政治还是宗教的角度来看,谁都很容易预见到,罗马
必会受到各省的尊重,并且很快就会使各省臣服。教徒团体
在帝国首都占有适当的比例;罗马教会在所有基督教组织中
规模最大、人数最多,而且在西部,还最为古老,许多其它
的基督教组织都是通过罗马教会传教士的虔诚努力而建立起
来的。安条克、以弗所或科林斯,常以有一个使徒作为奠基
人而百般自豪,而第伯河的两岸却可能曾获得有两位最杰出
的使徒在此传道和殉教的光荣;罗马的主教们总都很谨慎地
要求继承凡是圣彼得本人或他的职位所享有的一切特权。
意大利和各省的主教都愿承认他们在基督教的贵族政治中具
有按顺序和联合上的首席地位(他们的原话便是如此)。但是
专制君主的权力却被厌恶地拒绝了,雄心勃勃的罗马的守护
神从亚洲和非洲各民族身上体会到了一次比她过去抵制她的
世俗统治时还要更为激烈的对她的精神统治的抵制。那位以
最绝对的权威统治迦太基教会和省宗教会议的爱国的西普里
安人坚决而有效地反对罗马教皇的野心,巧妙地把自己的事
业和东方主教们的利益联系起来,而且像汉尼拔一样,在亚
洲心腹地带寻找新的同盟。如果说这场布匿战争并没有流
血,那主要不是由于斗争双方的高级教士态度温和,而是由
于他们无此能力。他们仅有的武器是互相辱骂和开除教籍;这
种武器,在整个争论的过程中,他们可是也以同样的愤怒和
激情拼命向对方投掷的。每当现代的正统基督教徒不得不把
那些宗教卫士,以如此突出的、似乎只有在元老院或兵营中
才有可能出现的激烈情绪,进行争论的细节,和一个教皇或
一个圣徒和殉教者连系起来,对他们进行谴责的时候,总感
到十分苦恼。
教会权威的发展引起了僧俗之间的重大差别,而这一点
当时的希腊人和罗马人却是根本不知道的。这里俗人这个
名称包括全体基督教人民;而僧人,按字义来理解,则专指
特别选出让他们从事宗教活动的那一部分人;正是这一类值
得赞美的人民构成现代历史的最重要的,但不一定总是最有
启迪意义的主题。他们相互的敌对情绪,有时会破坏新生的
教会的安宁,但他们的热情和活动却会在共同的事业中联合
起来,而必然侵入主教和殉教者胸怀的对权力的爱好(经过
最巧妙的伪装)自会推动他们去增多他们的教民的人数,扩
大基督教帝国的疆界。他们并没有任何世俗的力量,而且在
很长时间中他们只是受到民政当局的制裁和压迫,而很少得
到他们的帮助;然而他们却早已得到,并已在他们自己的社
团内部加以运用两种最有效的治理的武器,赏赐和惩罚;前
者来自信徒们的虔诚的慷慨捐献,后者则出自他们的虔敬的
恐惧。
1.曾使柏拉图为之醉心,并在某种程度上存在于严酷的
艾塞尼派之中的资财共有制度,在一个很短的时期中曾被
原始教会采用。最早一批信徒的狂热促使他们卖掉自己深感
厌恶的世俗的财产,并把卖得的价款呈献在使徒们的脚下,自
己则满足于接受大家平均分配的一份。随着基督教的进步,这
种慷慨捐赠的制度便逐渐松弛并终于废除了,因为当它后来
落到不似使徒那么纯洁的一些人手中的时候,重新回来的人
性中的自私很快就会使它被滥用和遭到破坏;因而后来改信
这一新宗教的教徒都准许保有其原有的世袭财产,可以接受
遗产和遗赠,并可以通过一切合法的商业和工业,扩大他们
各自独有的财产的数额。福音教的执事们只接受适当的一部
分,而不要求全部捐献;而在每周或每月的集会上,各个信
徒,可以根据需要的紧迫性、财产的多少和虔敬的程度,自
愿适当捐助以充实公共基金之用。捐赠数量不论如何微薄,都
不会被拒绝;但根据大家经常受到的教诲,谁都知道,摩西
戒律中关于按什一制捐赠的条款仍是每一个人的神圣义务;
另外,既然在一种不很完备的纪律要求之下,所有犹太人都
奉命要交出他们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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