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去与禁卫军卫队长和办公室长官一起参加帝国的最高司法
会议;他还经常接受下级法官解决疑难问题的请求;但由于
他并没有许多属于他的管理范围的杂乱的事务,他的空闲时
间和才智主要用于培养那种尽管人的趣味和语言的运用已日
趋衰落,却仍能使罗马法律保持某种庄严气概的雄辩口才。在
某些方面帝国财务官的职务与现代的司法官职务相似;但似
乎是由无知的野蛮人开始使用的表示皇帝预闻其事的大印却
从来也未出现过。4.国库财政总管被加以一个十分奇特的称
号,神圣赏赐伯爵,用意也许是让人们感觉到每一项支出都
是靠君主慷慨解囊。要想弄清一个庞大帝国各地行政和军事
部门每年和每天几乎无数的开销的详细情况,那是一个想象
力最丰富的人也无能为力的。实际为了管理帐目而雇用了分
属11个不同办公室的好几百人,各办公室按专业分工,负责
检查和监督他们各自负责的工作。参与这一工作的人数总会
很自然地有日益增多的趋势;所以曾多次想到过最好的办法
是把那些无用的多余人员打发回家去,特别是他们中有些人
原有可以勤恳劳动的工作可做,却丢开不干而削尖脑袋钻进
了收入丰厚的财务部门。各行省的29个收税官,其中18人
都和国库司库大臣一样被加以伯爵头衔;他还把自己司法权
力扩展到各个开采和提炼贵重金属的矿场、把金属铸成通用
货币的铸币厂,以及一些最重要城市中为国家急需储备各种
财宝的金库方面去。帝国的外贸活动也由这位大臣监管,他
同样还控制着供皇宫和军队使用的所有毛、麻织品生产厂,生
产的各个工序,包括纺、织、染,都在这里主要由大群奴隶
身份的妇女进行。这样的工厂在引进纺织技术较晚的西部曾
被列举的有26座,因而可以想象,在工业发达的东部各省,
这样的工厂可能更多了。5.一个专制君王除了他可以随心所
俗地征收和挥霍公众的财政收入之外,皇帝本人作为一个十
分富有的公民还占有由伯爵或一个司库大臣管理,范围广泛
的私家财产。这些财产中一部分可能是早先的国王或共和国
的地产,一部分也许是得之于某些世代着紫的家族;但其中
绝大部分却是极不光彩地靠没收和侵占他人财产而来。帝国
的财产遍布于从毛里塔尼亚到不列颠的各省中;但是卡帕多
西亚的肥沃的土地却诱使这位君王要对那片地区占有相当的
份额;而君士坦丁或他的继位者们必曾抓住这个机会利用宗
教热忱来掩饰他们的贪婪。他们取缔了科马纳的富有的神庙,
尽管这里的战争女神的祭司长曾维护过一位在位亲王的荣
誉;他们把居住着战神和她的大臣的6000臣民或奴隶的大片
献给神灵的土地全部划归私有。但这里的居住者之中真正有
价值的可不是他们:在从阿格莱乌斯到萨鲁斯河的那广大平
原上大量繁殖着一种以其神骏的体态和无可比拟的速度闻名
于古代世界的好马。这种肯定将作为皇宫和帝国竞技活动之
用的神圣的动物,依靠法律的保护,一个鄙俗的养马人都不
得随便对它们不敬。卡帕多西亚的这些田产由于其地位的重
要,特派一位伯爵监管;在帝国的其他地方则都由低一级的
官员监管,而管理私产以及那些公共财产的司库大臣的代理
人却到处都是,他们各自独立行使他们的权力,有时甚至控
制着各省行政官员的权力。6,7.保护皇帝人身安全,经过
精心挑选的骑兵队和步兵队由两名内务伯爵指挥。他们的总
数为3500人,分为7个训练组,或分队,每队500人;在东
部,这一光荣的任务几乎全部由亚美尼亚人担当。每当有什
么公共纪念活动,他们便会列队出现在皇宫的大院里和门廊
上,他们高大的身躯、寂静无声的纪律,以及所持的用金银
镶嵌的兵刃都能表现出一种不失罗马帝国威严的强大的军
威。从这7个分队中再挑选出两队骑兵作为近卫,这近卫的
地位是只有最优秀的士兵才有希望获得的特殊荣誉。他们骑着马在内宫值勤上岗,有时还会被派到外省去,以便迅速有
效地执行主子的命令。内务伯爵有的后来做了禁卫军卫队长;
与卫队长一样,他们都希望由服务于皇宫进而能指挥军队。
警察国家的开端
大批道路的修建以及驿站的建立大大方便了朝廷与各
省之间的频繁交往。但是这些有用的设施却有时被滥加利用,
造成令人不能容忍的弊端。总共雇用了二三百名驿站员或信
差在办公室长官的管辖之下工作,负责通报每年选定的执政
官的名册,以及皇帝的敕令或战争得胜的消息。他们不知不
觉中竟然擅自报导他们所见到的某些行政官员或某些普通公
民的所作所为;因而很快便被看作是君王的耳目和人民的祸
害。在一种软弱无力的有害统治的影响之下,使他们的人数
令人难以置信地增加到了10000人,他们完全不顾当时虽然
无力却也三令五申告诫他们的法令,竟把那有利可图的驿站
业务变成了掠夺性的压榨工具。这些经常与皇宫有联系的密
探,在常常能得到好处和奖励的鼓舞下,急切希望能发现某
种在进行中的叛乱计划,从轻微的甚至暗藏的不满到打算进
行公开叛乱的准备活动。他们的不可侵犯的貌似热忱的面具
遮掩住了他们对真理和正义的随意践踏或罪恶的歪曲。他们
可以把诬陷的毒箭随意对准任何一个有罪或清白无辜的人的
胸膛,只因为他惹怒了他们,或不肯花钱买得他们的沉默。每
一个或许出生于叙利亚或者出生于不列颠的忠诚臣民都有被
戴上镣铐拉到米兰或君士坦丁堡的法庭上去的危险,或至少
会有遭到某种厄运的恐惧;在那里他们将面对那些拥有特权
的告密者的罪恶诬陷,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进行辩解。而按当
时采取的一般法律程序,只有绝对的必须才能容许辩解;如
果定罪的证据不足,完全可以随意使用酷刑以求得到补充。
这种罪恶的一般称之为审判委员会带有很大欺骗性的危
险的实验在古罗马的司法界虽允许存在,但并未得到公开承
认。罗马人只将这种血腥的审讯办法用在奴隶身上,他们的
痛苦,不论从正义或人道的角度来讲,在那些傲慢的共和国
人的眼中,是完全不足挂齿的;他们如果没有确凿的犯罪证
据,是决不会同意对一个公民的神圣的肉体进行折磨的。看
一看从提比略到图密善这些暴君的政史,那里也许详细记载
了许多滥杀无辜的情况,但是,只要国民自由和荣誉的思想
还能发挥一定的影响,一个罗马人在临终时刻是决不会受到
屈辱性的酷刑的。然而,各省行政官员的行为并不受罗马
城的行为准则或罗马人民严格的信条的约束。他们发现酷刑
的使用不仅限于对付东部暴君统治下的奴隶,还用于对付只
服从受宪法制约的君主的马其顿人;用于靠自由经商而兴盛
起来的罗得岛人,甚至还用于对付维护并提高人的尊严的雅
典人。由于各省居民的默许,使得各地总督获得了,或者说
夺得了随意使用残酷刑具的权力,从强使一些游民或贫民罪
犯交代出他们的罪行,直至逐渐发展到完全混淆了等级界线,
完全置罗马公民的基本权利于不顾。臣民的恐惧心理使他们
不得不请求颁布了一系列特殊的豁免令,君王出于自身利益
的考虑,也十分愿意颁发这些特别豁免令,这实质上是变相
容许使用,或甚至授权广泛使用酷刑。它们保护了所有属于
杰出的或德高望重阶层的人;保护主教和他们下属的长老、讲
授人文学科的教授、士兵和他们的家属、市政府官员和他们
三代以内的子女,并保护所有未成年的儿童。但是,这帝国
的新的司法制度却又加进了一条致命的原则,那便是只要一
牵涉到叛国罪,其中包括律师经过深文周纳证明某人对皇帝
或共和国怀有敌意,那一切特权便全都无效了,那所有的人
的地位也便一律变得同样可悲了。由于不容怀疑,皇帝的安
全比任何公正和人道的考虑都更为重要得多,因而老人的尊
严和青年的无知全都同样被置于最残酷的刑罚之下了。这种
无端被告密,被指控为一项全出臆造的犯罪活动的同谋者,或
仅仅是被指控为见证人的恐惧永远悬在罗马世界一些主要公
民的心头。
任何一个一味趾高气扬,或整天垂头丧气的民族都不大
可能对自己的实际处境作出正确的估计。君士坦丁的臣民不
可能觉察到人的才智和高尚品德的日趋堕落已使他们失去了
他们的前辈所具有的尊严;但他们却能感觉到并痛恨暴政的
疯狂、纪律的松弛以及日益增多的赋税。但不怀偏见的历史
学家,一方面承认他们的确有理由感到不满,同时也会看到
一些能减轻他们的苦难生活的有利条件。转眼间便使罗马帝
国的伟大失去基础的野蛮人入侵的巨大风暴,至今仍被拒于,
或被阻挡在边境地区。整个地球上相当大部分的居民,仍然
在培育着艺术和文学,仍然在享受着高雅的社交活动。民政
机构的形成、气派和开支都有助于遏止住士兵的胡作非为;尽
管法律受到某些特权的破坏或遭到巧辩的歪曲,罗马的司法
制度的明智的原则却使得一种东方的专制政府难以想象的秩
序和公正感一直保存下来了。宗教和哲学可能对人权有一定
的保护作用;自由这个词虽已不再可能使奥古斯都的继承人
们感到惊愕,但却也可能提醒他们,他们所统治的并不是一
国奴隶或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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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君士坦丁其人。他的家庭。
他的死。在沙普尔二世
统治下波斯的崛起。
这位曾迁移帝国的统治中心,对他的国家的行政及宗教
制度进行过如此巨大变革的君王的脾性究竟如何,一直是人
们注意的中心,并引起了极大的分歧。基督教徒出于强烈的
感激之情,不惜使用一切描绘英雄,甚至圣徒的色彩来装点
这位基督教会的解放者;而那些遭到压制的人群出于愤怒,又
把君士坦丁说成是历史上最可憎恶,而且由于其懦弱和邪恶,
有辱帝国尊严的暴君。类似的不同情绪在一定程度上,都一
代一代一直保留下来,甚至在今天,君士坦丁的为人仍既有
人作为讥讽的对象,也有人百般颂扬。只有真正不怀偏见地
把他的最热忱的崇拜者也不加否认的那些缺点和他的不共戴
天的仇敌也不得不承认的那些优点综合起来,我们也许才能
希望对这位非同一般的历史人物勾画出一个公正的、历史的
真实和热忱能以毫无愧色地接受的形象来。但是,如果我们
不能从一个恰当而明晰的角度把君士坦丁的统治时期仔细地
划分为几个阶段来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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