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衰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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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衰亡史-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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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法、出卖官爵,获取大量财富;通过提高那些从他们手中

买得特殊权力的人的地位,而使一些最重要的人物受到屈辱;

并听任他们对那些具有独立精神,不屑求得奴隶保护的人发

泄他们的仇恨。在这些奴隶中最著名的一个是寝宫侍者尤西

比乌斯,君主和整个皇宫全都完全处于他的控制之下,以致

一位公正的历史学家讽刺地说,君士坦提乌斯倒能得到他的

这位狂傲的宠臣的几分信赖。在他的诡诈的怂恿下,皇帝对

不幸的伽卢斯签署了处决令。从而在玷污君士坦丁家族荣誉

的长长的滥杀无辜的名单上又增添了一项新罪行。

君士坦丁的两个侄子伽卢斯和尤利安侥幸逃过士兵们愤

怒的屠刀的时候,哥哥才不过12岁,弟弟刚6岁;由于哥哥

被认为体弱多病,于是就留在君士坦提乌斯身边依靠他的虚

假的怜悯过着十分不稳的依赖生活;君士坦提乌斯知道,如

果杀死这两个幼小的孤儿,必将被所有的人认为是赤裸裸的

残暴。他们被分别安置在爱奥尼亚和比提尼亚两个城市中,作

为他们的流放地和受教育的地方;然而,在他们逐渐长大,勾

起皇帝的妒嫉之心的时候,他感到为万全之计最好将两个不

幸的青年囚禁在恺撒里亚附近的马色兰城堡中。他们在这里

的6年囚禁中所受到的待遇一半可以说是他们在一个细心的

监护人手中所希望得到的,一半则充满了他们对一个多疑的

暴君的恐惧。他们的监狱是一座王宫,是几代卡帕多西亚国

王的住所;那地方环境优美,建筑壮观,室内十分宽敞。在

这里,他们在最优秀的老师指导下进行学习和各种锻炼;被

指派前来侍奉或更应该说是看管君士坦丁的两个侄子的人口

众多的一家人倒也无愧于他们的高贵的身份。但是,他们却

无法欺骗自己不想到自己已失去财产、自由和安全的保障;不

想到自己已和整个社会,和他们所信任或尊敬的人隔绝,每

天只能和一些严格按一个暴君的命令行事的奴隶们相伴,度

过凄凉的时光,而那暴君对他们已经造成的伤害也使他们绝

无和解之望了。然而,最后由于政治形势的紧迫,皇帝,或

者更是他的宦官们不得不加给年已21岁的伽卢斯以恺撒的

头衔,而且,为了在他们之间形成牢固的政治关系,还把公

主君士坦提娜嫁给了他。在一次正式会晤中,两位亲王互相

保证从此永远不再干相互伤害的事,然后便毫不迟延到各自

的住所去了。君士坦提乌斯继续向西进发,而伽卢斯则在安

条克定居下来;在这里,他开始以代表皇帝的身份统治着东

部地区的五个大教区。在这次幸运的变迁中,这位新加封的

恺撒当然不会不关心到他的弟弟尤利安,他这时也同样得到

了适合他的身份的称号、表面上的自由和还给他的一份世袭

的财产。

  后来证明伽卢斯不适合作统治者,并终于被谋杀。尽

管一开始谁也不曾想到尤利安有作皇帝的可能性,但随

着他日益获得更多的经验和权力,他于355年终于获得

了恺撒的称号。当君士坦提乌斯正忙于在多瑙河前线作

战时,他却在高卢方面击退了阿勒曼人和法兰克人的入

侵。他并且立即着手重建和修复高卢地区的一些城市,

这工作是更适合于他的仁慈和爱思索的性格的”。

尤利安在高卢地区的行政措施

一种对臣民的安宁与幸福的深切关怀乃是,或至少似乎

是,尤利安的行政措施的指挥原则。他把自己住在冬营地的

空闲时间都用来处理行政事务;而且常常更喜欢以行政长官,

而不喜欢以将军的面貌出现。在他准备出征以前,他总把已

呈上来让他审定的大部分公、私案件全交给各省的总督去处

理;但是,他在回来以后,总会重新仔细检察他们的处理情

况,对法律过严的地方略加缓和,并对法官的判决提出自己

的二审意见。他既不受善良的心地愿作好人的诱惑,也不热

衷于草率、莽撞地一味实现法律的公正,终于能心气平和,以

理服人地压下了一位控诉纳博讷省长敲诈勒索罪的法官过于

偏激的情绪。十分激动的德尔菲迪乌斯大声叫着说:“如果只

凭自己否认就能定案,那世上还有谁能被定为有罪?”尤利安

则回答说:“如果只凭别人认定有罪就能定案,那世上还有谁

能算得清白无辜呢?”在和平与战争的处理上,这位君王的利

益一般总是和他的人民的利益相一致的;但是如果尤利安的

美德夺去了任何一点君士坦提乌斯从一个深受压迫、已是民

穷财尽的国家掠夺来的贡品,他便会认为自己受到了伤害。拥

有皇家特权的亲王可能有时会出面纠正下级官员的公然的贪

污行为,揭露他们进行掠夺的各种手法,并提出新的均等的

更简单化的税制。但是整个财政事务已更为安稳地交托给了

高卢禁卫军卫队长弗洛伦提乌斯,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怜

悯和同情的泼妇般的暴君;这个傲慢的大臣对任何非常客气

和温和的反对意见都抱怨不已,而尤利安本人却只觉得自己

的行为未免过于软弱了。但位恺撒以十分厌恶的心情批驳了

一项征收特别税的法令;卫队长送给他签字的一项新的高级

诉讼法和一份他据以批驳新税制的关于人民大众的苦难的真

实情况的报告,终于激怒了君士坦提乌斯的朝廷。尤利安在

写给他的一个最亲近的朋友的一封信中,毫无顾忌、充满热

情地表达了他自己的情绪,我们现在也许很愿意读它一读。在

讲述了他自己的作为以后,他接下去是这样说的:——“柏

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门徒们有可能会采取与我不同的做法

吗?我能够抛弃掉那些由我管辖的不幸的臣民吗?难道我不

是责无旁贷地必须保卫着他们,使他们免遭那些无人性的强

盗的无尽无休的伤害吗?一个放弃职守的保民官将被处死刑,

并被剥夺举行葬礼的荣誉。如果我自己,在遇到危险的时候,

也放弃了我的更为神圣得多、重要得多的职责,那我有什么

资格定他的罪呢?上帝既把我放置在这个高位上,他的一切

安排便必会指引我并支持我的。如果我终于必将遭受苦难,我

将会因为自己确有一颗纯洁、正直的良心而感到欣慰。真希

望上天能让我现在仍有一个像萨卢斯那样的参谋!如果他们

认为应该派个人来接替我,我将毫无怨言地拱手让位;我宁

愿尽量用短暂的机会做些好事,也不愿意长时间,或永远作

恶多端而不受惩罚。”尤利安的不稳定的依附于人的处境使他

充分显示出了他的美德,却也掩盖住了他的缺点。这位在高

卢地区维护着君士坦提乌斯统治的年轻英雄没有彻底清除政

府的弊端的权力;但他却有勇气减轻人民的痛苦和苦难。除

非他有能力使罗马人的尚武精神复活,或者能够使与他们为

敌的野蛮人学会过勤劳、高雅的生活,那不论是和日耳曼人

媾和还是征服日耳曼都不可能合理地指望能保证人民的安

宁。然而,尤利安所取得的胜利却也在一段不长的时间内制

止住了野蛮人的入侵,从而延缓了西罗马帝国的灭亡。

尤利安与巴黎城

尤利安的健康的影响使得那些长期遭受到内部纷争、与

野蛮人进行战争和国内暴政蹂躏的高卢地区的城市重新恢复

了生机;随着享受生活的希望日增,勤劳的精神也逐渐恢复

了。农业、制造业和商业都在法律的保护下重新兴旺起来;一

些民间合作组织,或curice中又挤满了有用的,受人尊敬的人

物:年轻人不再反对结婚;结了婚的人也不再反对生孩子;公

众的和个人家的庆祝活动又都按照传统的格局进行;在各省

之间经常进行的安全交往显示出国家一派繁荣景象。一个具

有尤利安思想情况的人一定会充分感受到他给人们带来的这

普遍欢乐情绪;然而对巴黎这座城市,这个他冬天的住所和

他特别偏爱的地方,他却格外感到满意和亲切。这座现已占

据着塞纳河西岸大片土地的辉煌的都城最初只不过局限于河

中的一个小岛,居民靠那河流供给纯净的富有营养的饮水。河

水拍打着四周的城墙,只有两座木桥可以通入城中。塞纳河

的北边覆盖着一片森林,而在河的南边,现在称作大学的地

方原是一大片房屋,其中点缀着一座王宫和竞技场、几处浴

池、一条水槽和一个用于操练罗马军队的战神广场。这里的

严竣的气候条件,由于靠近海洋而得到了调剂;通过实践取

得的一些经验,在这里精心种植葡萄和无花果树获得成功。但

在特别严寒的冬季,塞纳河水常结出极厚的冰;那顺流而下

的巨大冰块可能会使一个亚洲人联想到从弗里吉亚采石场采

来的白色大理石。安条克市的违法乱纪和腐败现象使尤利安

留恋他心爱的卢特夏严格而简单的生活态度,那里的人们

还不懂得或不屑于搞什么娱乐性的戏剧活动。他愤怒地将女

人气的叙利亚人与勇敢、诚实的高卢人加以对比,因而使他

对克尔特人性格中过于放纵这唯一的污点也加以原谅了。如

果尤利安今天能再来重游法国首都,他可能会去和一些能够

理解和教诲一个希腊弟子的科学家交谈;他可能会宽恕了一

个从没有因沉湎于奢侈生活而丧失其勇武精神的民族所犯下

的生动、高雅、愚蠢的过失;但是他必定会对使人类社会生

活的交往得以柔化、净化和美化的无价的艺术的完美性百般

赞赏。


对基督的承认和异端的出现

第二十章

君士坦丁大帝改变信仰。他对基督教表示宽容的敕令。

他见到上帝显灵以及他的洗礼。基督教法定地位的

确立。宗教势力和世俗力量的划分。

  基督教教会的公开建立可以说是帝国内部的一次既能引

起人们经久不衰的好奇心,又能为人们提供极有价值的教益

的重大革命。尽管君士坦丁的胜利和他的国内政策已不再继

续影响欧洲的局势,但这位君王改变信仰的举动所产生的印

象却至今在世界相当大一部分地区中仍未完全磨灭;一条牢

不可破的锁链仍把他执政时期的教会体系与今天这一代人的

观念、情感和利益联系在一起。

在我们考虑这样一个可以采取不偏不倚的态度,但决不

能冷漠对待的问题时,总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困难会忽然冒出

来——那便是难以判断君士坦丁改变信仰的真实的准确时

间。在他的宫廷任职的琉克坦提乌斯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向世

界宣告,这位高卢的君王如何堪称光辉的典范;他在称帝伊

始便承认了那真正的唯一上帝的无上威严,并对他无比崇拜。

饱学的优西比乌斯却把君士坦丁的虔诚归之于在他正为远

征意大利进行筹划时,在天空忽然出现的一种神奇景象。而

历史学家佐西穆斯则更恶意地断言,这位皇帝是在双手沾

满他大儿子的鲜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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