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话,御天澜已经可以想象出如果凤轩知道他的妹子虽然失去记忆,却还记得他这个大哥的话,那张绝色的脸不知道会蠢笑成什么样了。而感觉到月七儿根本没有对自己的一丝记忆,御天澜的心情开始低落。
“什么?你做梦梦见凤轩,”月八夸张地笑了一下后说,“别说笑了,他是凤家的宗主,当朝吏部尚书,传闻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厉害,不论武还是文都是一流的水平,而且他的外公是宫家宗主,一位背后有两大家族撑腰的人,为什么会教你武功?”嗯,等等,月八脸色僵了一下,忽然想到曾经见到的那位跟月七儿长得八分像的人,再想到传言中,凤轩的容貌是被形容为绝顶漂亮,不、不是吧,七儿是凤家的人?
听月八这么一说,月七儿又不是很肯定了,觉得自己有毛病,怎么会想到凤轩就是梦中的人呢?像他们这种游民是不可能跟凤家宗主那么高贵的人牵扯上关系的,月七儿心情有点低落,但又有问题,问道:“那,是谁教我的武功?梦里的那人是谁啊?”
谁啊?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她教的,还有家人教的,那她的武功是、是……,眼珠子乱转的月八,看见正在喝粥的月大,再想到月七儿说的那人应该和月大差不多大,当即,手一指,说:“当然是大哥了!”
那边的月大听见月八点名指向他,也不管是什么问题,连忙将嘴里的粥咽下回答:“对,对,是大哥我!”
“哦!”她原来以为的没有错啊,但是……,“那我从失去记忆开始就经常梦见的那个人是谁啊?”
从失去记忆开始就经常梦见?是谁?御天澜专注地望着月七儿,心开始跳得有点快。
“你不是总记不起他的样子吗?那我怎么知道是家里的谁啊?”正解为:你又没有说出那人的年岁来,我怎么知道编家里的哪一个人给你啊!
“咦,我没有说过我已经看清楚他的样子,能记得起来了吗?”月七儿诧异道。
“没有!”月八很肯定。
“那个人长得,长得很不错,”月七儿想起梦里见到他时,她的心跳总是加速,于是,脸上添了一抹红晕,“大概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嗯,自己好像只到他下巴那里,“总是爱绷着一张脸,皱着眉,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很温柔,……”想起那人温柔带笑,深邃的眸中有着让人心跳的情意,月七儿的脸更红了,心中有点唾弃自己,啊,为什么她总是梦见男人呢?呜呜,完了,难道她的思想原本就不纯洁?
边听她的描述,月八边琢磨说谁比较好,扫到月三,觉得年龄挺符合的,于是,打断了月七儿接下来的话,就告诉她是三哥。谁知道月七儿想都没想的就否定了,“肯定不是三哥!”
“啊,就是三哥,不信你问娘,对不对,娘,七儿说的就是三哥?”月八把专注在他和月七儿对话上的月氏拉下水作证,并且还眨眨眼,示意要承认到底。
“对、对、对,就是你三哥!”月氏朝月三挥手。
月三连忙放下手里的鱼,帮着作伪证。
“不可能,三哥比我高不了多少,”她有比较过。
“那一定是你梦里的三哥站在板凳上的!”月八脑筋开始急转弯。
“是、是吗?”见弟弟说的这么肯定,月七儿开始动摇了。
“当然是!”撒谎的一大要素就是说的底气要十足!经过他这两年多的验证,无论多么荒谬的事情,只要他说得够肯定,七儿就绝对得相信,简言之,很好骗,而且,他说得都是善意的谎言,底气更足了。
“哦,那三哥为什么会穿那么贵气的衣服?有时是紫色的,有时是黄色的。”她还有问题。
“咱们是剧团啊,表演的时候当然会穿不同颜色的衣服了!”月氏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可是,紫色的衣服不是只有朝廷重臣,皇亲国戚才能穿的吗?而黄色的衣服在我们御风国不是只有皇上才可以用的颜色吗?”
啊,这怎么解释?月氏额头开始冒冷汗,双眼扫向大家,寻求帮助,只见其他月家人全部拧眉思考,怎样糊弄过这个问题。
“而且,那衣服上为什么会绣着龙啊,不是只有皇帝的衣服上才可以有龙形图案的吗?”她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可是每次总忘。
龙袍?集体瞄了那位可能是皇帝本尊的仁兄一眼,奇异的景象就出现了,只见月氏突然了悟到了什么般答非所问地说道:“唉呀,都吃完了呀,那要赶紧收拾,然后,下午还要表演呢!”迅速地端起自己的碗跑了,而其他月家人也不甘落后,灭了烤鱼的火,拿鱼的拿鱼,拿碗的拿碗,连锅都没放过地端跑了,就连月八都哼哼哈哈了两句,一紧张,把原本要递给月七儿的那条鱼原封不动地带走了。
一眨眼的时间,原本坐满人的地方如今空荡荡的,只有被风吹过而扬起的尘土在向两位被遗留下来的人打招呼。
月七儿脸色呆滞,樱唇微张,那人是谁的问题瞬间又被抛到脑后去了,不、不是吧?吃完了?啥时候的事情?她好像才喝了两口粥,吃了三、四口鱼肉后,就和八儿去过招了,之后就一直在思考,然后问问题,她根本没吃多少好不好!当即,某人懊恼地低声道:“噢,不是吧,我的饭,人家还没有吃饱呢!”呜呜,她是笨蛋,为什么总爱在吃饭的时候问这些事情,弄得每问一次,她就得吃不饱一次,月七儿耷拉下小脑袋,强烈后悔中。
至于御天澜,听见月七儿一直梦见的人是自己后,心情澎湃激动,柔情荡漾,月家人突如其来的逃跑弄得他愣了一下,然后有点想笑,感觉这家人挺逗的。再回过头看向她,听见她的低语,知道她没有吃饱,便将自己手中的碗递给她,告诉她说:“这碗粥我还没吃过,你吃吧!”刚注意她说话了,所以这碗粥他还没动过。
有粥!月七儿小脸一亮,但反应过来是他后,本来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不好意思道:“不了,你自己吃吧!”她怎么好意思拿客人的饭,而且还是个病人,呜呜,她肚子好饿,知道没饭吃的她反而更饿了。
呵呵,看见月七儿想吃但又不好意思拿的表情,御天澜觉得她好可爱,眼中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将碗递到月七儿的手中,柔声道:“拿好了,我不饿,吃吧!”
“哦,嗯,好,谢谢你哦!”月七儿微红了脸,道谢后,端起手中的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的凤儿!御天澜目不转睛地看着能吃能笑的她,觉得这一刻真好,面带淡淡的笑容的他,伸手将她脸颊旁调皮地散在前面的几缕发丝帮她捋到了后面,心情极好地看到随着自己动作而脸变得粉红粉红的她。
知道只是这碗粥恐怕她会吃不饱,御天澜庆幸月家人逃跑时扫荡的动作没有祸及他这里,端起放在身前的木盘,本想直接给月七儿,但想到她的眼睛看不见,御天澜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把木盘里鱼的刺挑去,夹起一小块鱼,说:“来,把嘴张开。”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月七儿还是停下喝粥的动作,乖乖地张开嘴,感觉到嘴里被塞进了东西,就听见御天澜说:“是鱼,小心点鱼刺。”
“谢、谢!”月七儿涨红了脸,含着鱼肉,小声道。
接下来,月七儿每喝两口粥,就会被御天澜喂一口他努力挑去刺的鱼。
第十七章 订亲后的生活
跑了却躲在一旁的月家人,全部都在偷看两人,男的俊,女的俏,虽说两人都穿着粗布衣服,但依然掩盖不住两人的光芒,美轮美奂地像幅画。
“嗯,我就知道他喜欢七儿,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月八得意洋洋。
“那你刚才还反对他们俩订亲!”月氏不满。
“嗯,咳,那个是,吾家有姐初长成啊!呜呜,我舍不得啊!”月八摇头晃脑,手捂胸口,一副痛心的表情。
“对啊,我也舍不得啊!”月保跟月八一个动作。
“别耍宝了,去把之前买的卤牛肉给他们送过去,还有剩下的粥也一并端过去。”月氏敲了月八一个爆炒栗子,本来是准备只给七儿吃的,但现在那个人可能是皇上,装傻归装傻,还是不能怠慢了的,唉,不知道他会不会计较之前只有七儿有肉吃,而他跟大家一样吃素?
月八乖乖地将肉和粥端过去,本来准备放下就走的,但看到月七儿没有将之前给她戴到脖子上的御天澜的那块玉佩放进衣内,还挂在外面,忍不住地说:“七儿,你把玉佩放进衣内!别挂在外面,免得被人抢!”
玉佩?啥玉佩?被御天澜又喂了片牛肉的月七儿还在想怎么鱼肉会变成牛肉了,听见弟弟的话,满头是问号。
看见她不解的样子,月八解释:“你订亲的信物啊,刚才不是给你们俩互换了订亲信物吗?他把玉佩给你,你把荷包给他,就这样!”
“……”就这样?咋样了?不是吧!这种惨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姐夫,这是给你们俩吃的。”月八觉得解释完玉佩的来历,不必再多说了,看到御天澜喂月七儿,他自己却没吃,便好心的让他也要吃,“姐夫”二字叫得极为顺口。
“嗯,我知道了!”心花怒放的御天澜对新身份很适应,回答地更为理所当然,心中决定回去后,要重赏月八。
当即,某位嘴里塞满食物的小女人呆傻在那里,满脸冒热气中。
月八走了,端来的食物十有八九都进了月七儿的肚子,御天澜看到她吃的那么香,心情很愉悦。
脸像红苹果的月七儿,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新出炉的未婚夫说话好,便努力吃东西,保持沉默,但心中却在不停哀号,怎么回事,她一个闪神,就多了个未婚夫,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她真的将来就会嫁给这个人?呜呜,不要啊!等等!他为什么会答应家人?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一般人嫌累赘,按常理不会有人脑壳坏掉想娶自己的,有问题!据八儿说,他的身份不低,一个贵族阶层的人如今会答应跟她这样的游民订亲,大大的有问题!
御天澜夹起最后一片牛肉准备喂给月七儿,却见她茫然地睁着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后,叹了口气,原本羞涩的脸孔换上了一副同情的表情,一手拿着碗,一手摸索着找到他的肩后,安慰地拍了拍,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御天澜耐心地回答她。
“哇,那么老了!”吃惊。
某人脸部抽搐一下,深吸一口气,忍耐!“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才差五岁而已。
“我才十七岁,你比我大十三岁,那还叫大不了多少!八儿说过,大我们十五岁的就是长辈了,你差一点就成我的长辈了,够老了!”这人会不会算数啊?月七儿有点鄙夷他,原来他不是很聪明啊!
“……”御天澜看着她那张只有十四、五岁大的小脸,无语,他是不是该庆幸此时的她只年轻了十来岁,而没有给他变成十岁大呢?
“有孩子了吗?”月七儿继续开始让某人吐血的行为。
“……,没有,怎么了?”御天澜雾煞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怕给别人当继母吗?
月七儿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地说:“别难过!我们家的人都很好的,不会怪你,咳,身体不太好的,放心吧!”这人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