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和约翰到期货公司,看到各种报价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公司的扩音器上有人建议买大豆期货。我问约翰该不该买,结果发现他也一窍不通。不过我们还是进了一张买单。说也奇怪,我们刚进场,大豆价格就开始下跌,就好像市场专等着我进场然后反走一样。不过我那时候似乎直觉就不错,我们马上砍单出场,只赔了100美元。下一笔做的是玉米,结果与第一笔差不多。第三笔做的是小麦,结果还是赔。我们花了3天把钱输光。当时我们是以几天输光来衡量我们是否成功的。一千块赔光,我解雇了约翰。他说我犯了一生最大的错误,他要到百慕大去洗碟子挣本钱,然后做期货,等成了百万富翁后就退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急。我后来又攒了500美元,做了几次银子,但还是输光了事。我的头8次交易全部赔钱。问:你有没有想到过或许你不适合做期货交易呢?
答:没想过。我读书一向成绩很好,所以我觉得只是个经验问题。我父亲在我15岁时就去世了。他留下了3,000美元的保险金。我不顾母亲的反对,把钱兑现了。这一回我学乖了,先读了一本关于小麦和大豆的书,然后按照一家投资顾问的建议买了张小麦合约,赚了两百块钱。我激动得不得了,等价格回跌时又买了一张,又赚了一笔。接下来纯属是走大运:我在1970年夏天买了3张12月玉米合约,正赶上那年的大虫灾。我接着又买了些小麦、大豆合约,一个夏天过去后,我一共赚到3万美元。第二年春天,市场上有一种广为接受的理论:蝗虫热过了严冬,又要再一次危害庄稼了。我向母亲借了两万块,连同自己的3万全都投进小麦和玉米期货。我进场后市场不上也不下。有一天《华尔街日报》发表了一篇题为《芝加哥交易所蝗虫比玉米地里还多》的文章。
玉米期货开始下跌,很快就到跌停扳。我一下子愣住了,想出场但只是傻看着,希望市场会逆转回来。我看着,看着,等到跌停板时我已经出不了场了。当晚我想了一夜,没有选择只能砍单出常第二天一早我平掉所有单子,一结帐自己的3万赔光不说,母亲的钱也赔了12,000。我气极了,决定去找一份工作。我到一家证券公司当分析员,看到隔墙别人在做单心里总是痒痒的。那家公司禁止分析员做单,但我不管那么多,从母亲、兄弟和女朋友那里借了些钱,又悄悄干了起来。为了保密,我和我的经纪人约定好一些密语。〃太阳出来了〃是一个意思,〃天阴〃是另一个意思。这样做下来我还是输钱。输了借,借了再输,同一个周期一再重复。
问:你当时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答:问得好。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做单原则,我哪儿都做得不对。1971年10月,我在经纪人的办公室碰到艾德·西柯塔,我的成功全归功于他。他当时刚刚毕业,研究了一套电脑技术交易系统。他让我和他一起边搞研究,边做单。他对市场的知识很丰富,交易方面也很成功。他基本上是顺势做单。他教我如何砍单,如何赚足利润。虽然有艾德的指导,可我还是继续赔钱,主要是我自己耐心不够,时机掌握得不好。1972年夏天,尼克松政府开始放松物价冻结。我在胶合板市场赚了一大笔钱,从700赚到12,000。当胶合板价格上升1倍多期间,木材市场几乎没多大动静。我又像上次做玉米一样把所有钱压上。这时正好赶上政府出面发表一连串表明,说要打击木材市场的投机者,期货一下子猛跌,我又一次陷入绝境。两个星期我一直处在即将全军覆没的边缘。我痛恨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做单过多。还算运气好,政府终究没能控制住物价,两周后市场开始逆转,我扭亏为盈,等出场时赚了1倍。到1973年我已将帐户增值到64,000美元。
马科斯后来在纽约棉花交易所做了几年交易员。现场交易培养了他对市场敏锐的感觉。1974年8月他应聘到一家期货公司做交易员,从3万美元做起,10年后滚成了80万。其间公司只给他增加过10万本金,其余年份每年从他账户里提取30%。这10年他平均每年收益都超过100%,1979年更是成绩惊人。黄金从400美元涨到900美元一盎司,马科斯出出进进,获利颇丰。苏联入侵阿富汗那一天,他在电视上首先看到消急,打电话到香港发现金价未动,立即买进20万盎司,几分钟后消息传开,金价大涨,他一下子赚了上千万美元。至今马科斯到香港访问时还不敢去参观黄金交易场,那一次吃亏的人都还记得他。对外汇市场,马科斯更有深刻体会,他说:有一段时间,我做外汇量很大。比如里根当选总统后那几年,美元很强,我经常抛空几亿马克,这样大的进单量当时并不多见。由于外汇市场是24小时运转,非常劳累。睡觉时我总是每隔两个小时起来一次看市常澳洲盘、香港盘、苏黎世盘和伦敦盘都是晚上,我每一盘都看,结果婚姻破裂了。问:你晚上起来看其他市场,是不是怕纽约盘开市时自己方向反了?
答:是的。虽不常发生,但总要警惕。这样可以防止吃跳空的亏。我记得有一次,大概是1978年年底,当时美元被杀得一塌糊涂。我和柯夫纳合作甚密,天天谈美元的走势。有一天我们注意到美元莫明其妙地走强,没有任何消息可以解释价格的大动。我们赶紧平掉所有外币买单。那个周末,卡特总统宣布了支持美元计划,要是我们等到纽约盘开盘,我们早就完蛋了。那件事证明了我们的一个想法:大玩家,包括政府,总是有小道消息。如果我们发现无法理喻的意外价格波动,总是先出场,然后再查原因。我的意思是,出于礼貌,美国政府事先把消息通告欧洲中央银行,它们常常在美国政策公布之前先采取行动。因此价格总是在欧洲盘先动,尽管新政策是我们这边提出的。如果是欧洲人发起的,那价格自然也是在欧洲盘先动。我认为最好的交易时间常常是欧洲盘。问:你除了早期赔钱外,还有哪些失败的教训呢?
答:最惨的一次是德国中央银行干涉市场那次。当时我做得好好的,买了很多马克。德国中央银行突然决定进场惩罚投机客。我打电话过去,得知5分钟赔了250万,赶紧砍单出场,而不是坐待250万亏损变成1,000万。但半个小时后跌下去的又全部涨了回来。问:你又跟进了没有?
答:没有。到那时我已毫无斗志。
问:事后看来,你觉得当时砍单对不对?
答:对的。但事后全走回去,心里总是不好受。
问:你觉得做一个高手是不是内在的技巧?
答:我觉得要成为顶尖高手的确需要内在技巧天份。
这就像出色的小提琴手一样。但做一个有竞争力的赚钱能手是一种可以学会的技巧。
问:经历过转败为胜,你对初学者或赔钱的交易员有何建议?答:首先,每次进单风险不得超过本金的5%,这样你可以错20次。第二,一定要有止蚀单,要真进常问:你进单的同时是不是出场单也交给经纪人呢?
答:是的。还有一点,进单后要是感到不妙,不要怕难为情,该出场就马上出常心里不踏实时先出场,好好睡一觉。我经常那样做,第二天就全都清楚了。
问:你有时出场后不久是不是又马上进场?
答:是的,常常是第2天。你进场后没法思考。出场后才能想清楚。
问:你对新手有何忠告?
答:也许最重要的原则是守住赢单,砍断输单。两者同样重要。赢单要是不守住,输单就赔不起。要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单。我有许多朋友都是有才气的高手。我常常提醒自己,要是盲目跟着他们做一定赔钱。他们有的人赢单守得好,但输单可能守得太长了点;有的人砍单很快,但赢单也走得快。你坚持自己的风格,可能好的、坏的都沾。若愣去学别人的风格,结果可能两边的缺点都让你赶上。
问:什么观念最容易让人上当?
答:你以为专家的建议一定靠得祝要真是个专家倒真可以帮上忙。比如说,你如果是保罗·琼斯的理发师,而他正好和你谈市场,那倒不妨听一听。一般说来,所谓〃专家〃,自己都不做单。一般的经纪人永远不可能是交易高手。听信经纪人的话最容易输钱。做单需要个人亲自努力,要自己做功课。
问:还有别的错觉吗?
答:有一种想法很蠢:市场到处是阴谋。我认识世界上许多大交易员,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情况下市场比谁都大,迟早会走到它要去的地方。例外是有的,但持续不久。
问:直觉对做单有多重要?
答:非常重要。高手直觉都很灵。勇气也很重要:要敢试、敢败、敢胜,不顺时要能挺祝问:你碰到连续输钱时怎么办?
答:过去我曾试过加单,但不管用。后来我就尽可能减少做单量,要是太糟,干脆停做。但往往不会坏到那种地步。问:很少有人像你这么成功的。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答:我脑子很开放。我不管感情上能不能接受,只要理智上认为正确的信息都接受。
问:你每天都记录自己的实际资本吗?
答:我过去常做记录。这很有用。如果你的资本有下降的趋势,那是减少做单量重新评估的信号。或者你发现自己赔得比赚得快,那也是一种警告。
问:市场与市场之间有多少共同之处?比如说,你能像做玉米那样做外汇和债券吗?
答:我觉得一通百通。原则都是一样的。做单是一种感情,是大众心理:贪和怕。任何情况下都是一回事。
名家高手经验谈——保罗·都铎·琼斯
迈1987年10月,世界上大部分投资者损失惨重。同一个月,保罗·都铎·琼斯掌管的都铎基金却获得62%的收益。
琼斯的出色表现是一贯的,他曾经连续5年保持三位数的增长,1992年底欧洲货币体系发生危机,琼斯数月内在外汇市场赢利十几亿美元。
琼斯从做经纪人起家,1976年开始做起,第二年就赚了100多万美元佣金。1980年琼斯到纽约棉花交易所当现场交易员,几年之内赚了上千万。1984年琼斯离开交易所,创建都铎基金,从150万做起。4年后投资到他的基金的每1,000美元已增值到1,700多美元。到1992年底,都铎基金总额已增长到60亿美元。如果不是琼斯于1987年底停止接受新投资并开始分发利润,那么60亿是绝对打不住的。琼斯的交易生涯并非一帆风顺。1979年他逞一时之勇,一次进单过多,结果连遇跌停板,等平单出场时资金损失达三分之二。他懊丧至极,对自己几乎完全丧失信心,差一点改行。从那以后他开始学会控制风险,遵守原则。
琼斯做单每天都是新的起点,昨天赚的成为过去,今天从零开始。每个月亏损最多不能超过10%。顺手时,琼斯可以连续十几个月不输钱。三位数的年增长率对他来说是司空见惯。由于风险控制得法,琼斯的基金在分析判断失误的情况下仍能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