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欧亚-美军反法西斯着名战役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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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欧亚-美军反法西斯着名战役纪-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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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地道有一个宽敞的中心,有凡条地道从这里向四周辐射。霍金斯决定3 人为一组,沿各条通道摸进暗堡。他有这个力量,因为海军陆战队平日强调的就是单兵作战能力,每名陆战队员都能各自为战。
  霍金斯率领一个组顺着一条地道,钻到了一个暗堡。这个暗堡除了有重机枪外,还有一挺高射机枪,几名日本射手正瞄准搁浅在礁盘上的两栖装甲车和登陆艇拼命射击。每打一排枪弹,就狂呼一阵,竖起大姆指相互叫好。借着机枪的闪光,透过射口,霍金斯看见每一阵扫射,都有几名美军被打倒在地。
  一股热血升腾起来,霍金斯仇恨地咬住牙根,把手中的炸药包奋力扔了过去,仅仅来得及滚口地道,爆炸的气浪就赶上了他和他的伙伴,重重地把他们压在地上。山崩地裂一声巨响,又一个火力点被摧毁了。
  红2 号滩头地段的日军火力点终于停止了猖獗的喧嚣,霍金斯挣扎着爬起身,钻出暗堡的废墟,在海堤上竖起了星条旗,向被压制在海滩上的同伴们大声欢呼。
  正在这时,死神突然降临在他的身上。一名被震伤的日本兵苏醒过来,挣扎着抬起枪,向霍金斯射出一颗致命的子弹。霍金斯只觉心口一热,浑身顿时瘫软,扶着旗杆,慢慢地倒了下去,眼睛仍大大地睁着,留恋地最后望一眼湛蓝的天空,似乎仍在想探索宇宙的奥秘。
  战后,美军为纪念这位勇士,将贝蒂奥机场命名为霍金斯机场。
  血肉换来一个立锥之地
  肖普中校倒霉透了,还没上岸,大腿就中弹,血流不止。包扎完后,他暗暗庆幸,子弹打得好正:倘若往外偏两指,就会打断他的股动脉;如果往里偏一指,就会敲掉他的生殖器,那就更糟,因为他还想要个女孩。
  他从军后,多次参战,也算是从枪林弹雨中爬出来的老兵,却从没遇到过如此猛烈的火力。海滩上到处都是死尸和碎肉,连重伤员都不敢去救,有人见同伴负伤,刚跃身去救,便被打倒,被救者没死,救人者却被打死。海上的情况更糟,被击毁的两栖装甲车和登陆艇像一块块黑礁石躺在那里,冒着浓烟,跳在水里的士兵成了敌人机枪的活靶子。
  后续部队上不来,就是上来了,也无法占领滩头阵地。肖普想把这里的情况向师长报告,可是该死的TBY 无线电通信报话机被海水渗透,无法通话。
  他想了解一下全营的情况,可派出的传令兵又成了日军狙击手猎取的对象,有去无回。
  他只好等待,或许另外两个滩头的情况能好一些,他们站稳脚跟后,会来支援他。
  但是,他想错了。抢夺其他两个滩头阵地的部队的处境不比他们营好多少。
  在他们营西边的红1 滩头是个凹状海湾。在贝蒂奥岛鸟嘴和鸟胸之间的鸟脖子处的两个小岬角,日军设置了极坚固的永久火力点,当麦考尔·莱恩海军少校指挥的第3 营登陆时,遭到日军重机枪和步兵炮猛烈火力的打击,伤亡极其惨重,第1 波次抢滩的连队几乎全部阵亡。战后,那个凹形海湾被美军称作“死人湾”。
  第8 团第2 营营长乔治·阿梅海军少校是个英俊的青年军官,在新西兰休整期间,与一位新西兰姑娘结为伉俪,蜜月刚过,就奉命参加“电流”行动。他率领官兵在红3 号滩头登陆,在距海岸180 米处,他们搭乘的两栖装甲车被日军设置的水下障碍物卡住,只好弃车上岸,尚未到岸边,就被日军疯狂的机枪火力封死,几乎全部阵亡。阿梅身中数弹,挣扎着爬上岸,但已生命垂危,刚把指挥权移交给副营长亨利·莱斯海军少校,便气绝身亡。
  莱斯集合残部,只剩几十人,这些人躲在弹坑内动弹不得,寸步难行。
  烈日当空,子弹在热风中呼啸。肖普躺在弹坑内,浑身冒汗,焦躁不安。自1776 年美国海军陆战队在加勒比海的巴哈马群岛登陆以来,还没打过如此窝囊的仗。登陆一个多小时了,连一个日本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简直是在和幽灵作战!
  他越想越气,不甘心这样等待下去。他认为自己是为国家而战,也是为号称“海魔”的陆战第2 师而战,每名军人都应为本部队争得荣誉。他要为“海魔”师打赢这一仗,即便是死,也无所畏惧。当然,军人追求的是胜利,而不是死亡。
  沉思间,他隐约听到海堤方向传来爆炸声,很快他发觉每一次爆炸,敌人的火力就有所减弱。终于,最后一声爆炸过后,敌人的正面射击完全停止了。
  他有些惊异,突然看见海堤上飘起了美国的星条旗。
  “中校,是我们的人干的,但还不知道是谁,冲过去吧。”莱顿弯着腰兴奋地跑过来,像一个刚刚治愈的腰间盘病患者一样。
  肖普答道:“走,看看去,或许是上帝在帮助美利坚。”
  他们奔过去,方知是霍金斯排炸毁了敌人所有的火力点。托姆抱着排长的遗体,向肖普等哭诉着战斗过程。
  肖普轻轻用手合上霍金斯的双眼,摘下帽子,向他致哀,他没有想到姑娘般模样的霍金斯竟如此英勇,为“电流”作战立了大功。
  “哎哟——”旁边传来几声惨叫。原来是莱顿在砍杀阵地上一些被震昏的日本士兵。霍金斯是他们连的排长,爱兵如子的莱顿怒火满胸,仇恨使他失去理智,听到哼哼卿卿的日军伤兵的呻吟声,顺手从地上拣起一把日本战刀,给他们每人捅了几下。其他陆战队员也憋了一肚子气,操刀效仿,找不到刀的,干脆用枪托砸。
  肖普见状,理解部下的心情,但总觉不妥,忙制止这种过于残暴的行动。
  莱顿瞪着血红的双眼,不满地问道:“中校,留着他们就等于给自己增加一分死亡的危险,你忘记了瓜达尔卡纳尔岛的战斗?日本人只要有一口气就不会停止战斗,霍金斯中尉今天不就是这洋死的吗?”
  肖普承认莱顿的话是事实。瓜岛作战前,他未同日本人交过手,对日本人的特点很不了解。瓜岛一战,使他真正认识了这个敌人的顽固。当他的士兵去救治奄奄一息的日军伤兵时,换来的不是感谢,而是刺刀、手榴弹。许多美国军人不是死在战斗过程中,而是倒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他被迫下令不许救治日本伤员,让他们在酷热而潮湿。遍布鳄鱼、大蜥蜴、毒蜘蛛、白蚁、蚂蝗和蝎子的岛上,自生自灭。
  肖普略想了一下,让莱顿把阵地上的敌人伤兵拖到地道内,寻个侧室关进去,胡乱扔点吃喝,把门用沙袋封死。他说道:“等完成作战任务后,再给他们放风吧。”
  刚把敌伤兵安顿停当,格林抱着部电台从地道里钻出来,叫道:“嘿,真走运,这里面有一个无线电室,人都死绝了,电台却完好无损。”
  肖普觉得快要时来运转了。他高兴地拍拍洛林的脸赞扬道:“干得真不赖,单凭这一点总统就应向你颁发最高荣誉勋章。”
  几个小时失去与上级指挥官的联系,肖普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见有电台,如久旱逢甘露,忙调整波段,向指挥部呼叫。
  霍兰·史密斯在战前得到斯普鲁恩斯的保证,海军航空兵会全力支援登陆部队突击上陆,觉得很满意,于是同意先在贝蒂奥岛登陆。但是战斗打响后,登陆部队遭受如此惨重伤亡,使他觉得受了愚弄,大骂朱利安·史密斯是个笨蛋,把美军士兵送到敌人枪口下受屠戮,要不是他坚持在贝蒂奥登陆,美军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伤亡。
  他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在“宾夕法尼亚”号旗舰的指挥舱里来回踱步咆哮。
  骂完朱利安,又骂波纳尔:什么保证登陆兵上陆后会见不到一个敌人,什么舰载机是胜利的播撒者,纯粹是纽约股票交易市场的骗子!
  骂完波纳尔,他又骂海军气象部门是群饭桶,连吉尔伯特群岛的潮汐都弄不准,让登陆部队在低潮登陆,涉水战斗,在毫无遮掩的水面上当了日本人的活靶子。
  伤亡惨重、联络中断,使他的心情坏到极点,每一个部属都不敢随便说话,生怕惹来这位已近似蛮不讲理的长官的一顿臭骂。
  然而,肖普的无线电呼叫信号,如同一剂良药使这位“咆哮的疯子”平静下来,他听完肖普的战况报告,激动得连暗语也不用了,从报务员那里抢过话筒,大声喊道:“听着,中校,我是霍兰·史密斯,我任命你为贝蒂奥岛登陆作战地面部队前线总指挥,坚守并扩大滩头阵地,有困难直接向我报告!”
  肖普激动地哭了,他终于和上级指挥官联系上了。几个小时的伤亡、烈日、干渴的折磨,都被史密斯的声音吹得烟消云散。他了解他的长官,他从未听过史密斯用如此亲切的声音同部下讲过话。这使他感到受宠若惊。
  “明白,我会尽力去做的,将军阁下,”他擦擦脸上交织的汗水和泪水说道:“只是我手下的人太少,伤亡过大,急需增援。”
  “我马上命令部队增援!”
  “不,将军,现在先别来,”肖普望了一下布满死尸的海滩,迟疑他说道:“敌人的炮火还很猛,增援部队进入咸水湖会遭炮火袭击,伤亡太大,夜间再来吧。”
  “那你们能顶得住吗,我的中校?”史密斯感动得眼睛有些发潮,他的部下在危急时刻还想着别人。
  肖普沉思一会儿,回答说:“尽力而为吧,长官,愿上帝保佑我们!”
  放下话筒,肖普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拿起水壶喝口水润润嗓子,却抓个空,这才想起已把水壶留给了被关在地道里的日本伤兵。他嘟噜着骂了一声,一面让莱顿集合队伍,抢修工事,防止敌人实施反冲击夺回滩头阵地,一面吩咐丁恩派人与两翼抢占红3、红1 滩头阵地的友军联络。
  丁恩派出的联络士兵很快回来了,报告说,莱斯已在红3 滩头占领了宽约500 码、纵深240 码的阵地,但是中间几个敌军的火力点仍未攻下,隔断了与红2 滩头阵地的联系。莱恩在红1 滩头阵地的情况仍没有好转,只在贝蒂奥岛的乌嘴占领了一小块阵地,整个凹形湾仍在日军手中。
  肖普抬眼看见太阳已移过头顶,已是下午时分。根据瓜达尔卡纳尔岛争夺战的经验,他认为日军善于夜间发动反冲击,如果顶不住,他们又会被赶下海,前功尽弃,白天的伤亡等于白白付出。于是,他决定建立一条较完整的防线,掘壕据守。他命令莱顿率部队攻克那几个日军火力点,把红2 滩头阵地和红3 滩头阵地连成一片。
  莱顿应声而去。他让刚刚上岸的仅有的两辆谢尔曼坦克在前面打头阵,自己带着士兵跟在坦克的后面冲锋。
  这次进攻很顺利。谢尔曼坦克在海滩上顶着弹雨,一边隆隆移动它的钢铁身躯,一边不停地发射坦克炮。敌人的射击很猛,子弹打在坦克钢甲上,发出叮当的声响。有坦克的掩护,又是在陆上作战,美国士兵安全多了。莱顿他们很快冲到敌人暗堡前面,爆破手从坦克后面闪出,将炸药准确地塞进暗堡内,一声声巨响过后,这几个敌堡全部被摧毁,死者被深深地埋在了地底下。
  肖普终于把两个滩头阵地连成一片,他不敢怠慢,指挥他的士兵赶紧抢筑阵地,调整部署,准备经受登陆后的第一个夜晚的考验。
  当一切布置停当,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天上,朦胧的月色把神秘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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