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正在进行的重要工作对我们的全局具有极其有益的作用。我本人谨向你表示感谢,并希望你告诉你的所有部下,如果他们继续以顽强的精神去执行使命,他们将不愧为祖国的儿子。”
血战阻敌龙德施个特元帅愈来愈感到圣维特的重要作用,正是这个凸出部使他的第5 和第6 装甲集团军无法连在一起,影响向纵深发展进攻。于是,他决定让曼陀菲尔暂停其他方向的进攻,集中兵力夺取圣维持。
12 月21 日11 时,德军发起了攻击。猛烈的炮火落在了克拉克和霍格的两个装甲战斗群防御的阵地上,造成很大伤亡。13 时,美军阵地已成一片火海,霍格战斗群频频告急,向哈斯布鲁克求救。哈斯布鲁克立即把手中唯一的预备队“林赛特遣队”投入战斗,击退了德军的进攻。
哈斯布鲁克见霍格防御的阵地形势稍缓,又把“林赛特遣队”收了回来,他手中不能没有一点预备队。可是,琼斯却给他找麻烦来了。这位少将心理愈来愈不平衡,他闯入哈斯布鲁克的办公室,大声嚷道:“将军,听说你给基恩写信说我的师是由残兵败将组成的部队,作战能力很差,你应做出解释。”哈斯布鲁克涵养很好,他不愿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卷入任何人事之争。他向琼斯表示歉意,并保证将写信给基恩纠正这一错误,琼斯这才稍稍压下了火气。
12 月21 日黄昏,德军连续向圣维特发起3 次攻击:17 时许,德军从东面沿尚堡公路进攻;18 时30 分,德军从北面攻人马尔梅迪公路;20 时,德军从东面沿着吕姆公路进攻。战斗打得异常激烈。美军第38 装甲营副营长唐·博耶少校后来回忆当时的战斗场面说:
尽管我们在迅速地消灭着德军的冲锋队,这些德国佬还是不断地往上涌。我们刚击退一次冲击浪潮,另一次浪潮马上就来了。毫无疑问,德国人似乎决心要冲过去。但是,他们单凭精神不足以挡住我们轻武器的无情弹雨。
所有的机枪都在扫射,打死了不少德国鬼子,但是他们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冲到我们阵地前很近的地方,向机枪组扔手榴弹,或发射可怕的反坦克火箭弹。火光闪耀,烟雾冲天(爆破声在这种喧闹中是听不见的)。我们的一挺不断向整个前沿扫射的机枪被一发火箭弹击中,机枪射手向前栽倒在枪上,半张脸被削掉了;装弹手的左臂从肩部撕脱了;机枪班长被抛到离机枪约15 英尺远的地方,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但是,美利坚军人真了不起,只要前面有目标,他们的射击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每当机枪因枪手被打死而沉寂下来的时候,其他人马上从掩体里跳出来,接过枪,使毁灭性的射击又继续下去。
我们像用迫击炮一样地使用火炮,我从前从未见过进行这种毁灭性的抵近射击而自已几乎没有伤亡。当希金斯、霍兰或是罗杰斯(施图尔特星期二夜里受伤后B 连的新任连长)急切地要求开炮时,我便立即把他们的要求转给沙纳汉(第275 团的一名校官,他在午后不久刚向我报到)。在2—4 分钟之内,我们就听到了炮人飞过头顶的呼啸声。
坦率他说,我不知道我们的部队怎么能在没有停息和没有替补的情况下经受住这场冲击。德国人打死了又上来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仿佛从地里长出来的。不管怎么说,看来在最初的几个波次进攻的德军后面,集结了一营又一营的敌人。否则.他们不会在一次进攻以后,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内又发动另一次进攻,并且一亘持续下去。
博那向克拉克准将报告,他击退了敌人数次进攻,并且可以将阵地守到天明,但是明天早晨必须得到增援。
21 时许,德军又发起了进攻,攻势极为猛烈,博那觉得难以按自己的保证打退这次进攻。尽管美军的重机枪和火箭筒使德军的尸体堆满了公路两旁的沟渠,但是敌人仍然跟在坦克后面向前推进,博耶的部队伤亡愈来愈大。没有哪一个机枪组或火箭筒组能够持续打上10 至15 分钟,每一挺机枪的射手或弹药手都至少换了6 次。一些人被打死了,马上又换上了另一些人,但过不了几分钟他们又被打死了。
博耶实在感到难以坚持下去,他命令B 连停止填补公路两旁的火箭筒组,并派人越过公路去打听左右两翼部队的情况,但是道路全被封锁,他们已被包围。
博耶立即通过报话机向克拉克报告:“我们已被包围,公路被切断,怎么办?等待你的命令。”
足足过了45 分钟,克拉克才发来指令:“尽可能保全你们的车辆,朝圣维特西边撤退,我们正在那里建立一条新的防线。”
博耶和他的部下反对向西撤退,他们知道向西撤退要经过圣维持镇,那里正是德军进攻的重点,他们西撤无异于飞蛾扑火。他决定转而向南突围,以避开圣维特镇。
但是,他的企图落空了。德军已切断了南面的普吕姆公路,大批德军坦克和步兵沿着这条公路源源不断地开往圣维特以西。
博耶见势不妙,率部钻进森林。次日清晨,因迷失方向,他们竟钻进德军行军纵队里,结果全被俘虏。圣维特东部阵地被攻破。
哈斯布鲁克得知圣维特东部阵地陷落,心里十分焦急。刚想派兵增援圣维特,又传来圣维特失守的消息,他顿时大惊失色,因为他的部队已经筋疲力尽,阻挡不住德军潮水般的冲击。他立即电告李奇微,请求从前线撤退,李奇微接到哈斯布鲁克要求撤退的电报,不敢擅自作主,马上向蒙哥马利请示。
蒙哥马利早就想把第7 装甲师从圣维特撤出来,只是由于霍奇斯的反对才勉强同意该师坚守那个凸出部。因此,他接到电报,立即电令李奇微率部向东运动,接应哈斯布鲁克后撤,并发电给哈斯布鲁克:“你们已完成了任务,并且完成得很漂亮,现在你们可以撤退了。”
12 月23 日,在圣维特坚守作战的美军陆续撤至远在后方的克霍里斯地域。他们在这次防御战中损失了59 辆中型坦克、29 辆轻型坦克和25 辆装甲车,将近3400 名官兵战死或失踪。但是,他们用血肉之躯阻击了德军达6天之久,使敌人丧失了向马斯河推进的良机。
第八章巴顿筹划大反攻
“反攻就从巴斯托尼开始”
凡尔登会议一散,巴顿就拿定了主意,不回第3集团军司令部了。他对副官说道:“我不回南希了,让米姆斯中士把吉普车开来,我们5分钟后就出发去卢森堡。另外,给沃克将军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要顺道去蒂翁维尔见他。”
黄昏时分,巴顿一行抵达第20 军军部所在地蒂翁维尔,受到军长沃尔顿·沃克少将的热情欢迎。
巴顿与沃克一起进晚餐,俩人边吃边谈。他把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遍,又谈了自己对布莱德雷和艾森豪威尔的看法:“真他妈邪了,我和辛普森都在他们俩人的指挥下,要知道这俩人在军校比我和辛普森低6级呢。”
沃克吃惊地望着自己的上司,他知道这个爱惹事生非的司令官总是在关键的时刻,由于自己言行的不慎而失去因战功卓著给他带来的晋升机会。
一次是在1943年8月10日,西西里登陆战役刚刚结束,身为第7集团军司令的已顿到第93后送医院探望伤员。他看得很详细,询问每一个伤员的伤情,称赞他们仗打得漂亮,祝他们早日恢复健康。后来,他发现一个伤员没有明显负伤的迹象,就问他为什么住院。那名士兵回答:“将军,我想我的神经有毛病。”说着就开始哭泣。
已顿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的神经有毛病,我再也忍受不了炮击了。”
巴顿大为恼怒,他最见不得战场上的懦夫,骂道:“他妈的,你的神经有病,你完全是一个胆小鬼,你这个狗娘养的!”说着,他狠狠抽了那名士兵一记耳光,继续骂:“别他妈的哭了,我不能让这儿的这些负伤的勇敢战士看着一个狗杂种坐在这儿哭哭啼啼。”
巴顿转身对医院伤病员接收官查尔斯·埃特少校嚷道:“你绝对不许收留这个狗杂种,他根本没病,我不允许医院里塞满了这些怕打仗的狗东西!”
说完,他又对这个装病的士兵喊道:“你马上回前方去,或许你会负伤或被打死,但是你要打仗。要是你不去,我就让你站在墙根前,叫行刑队枪毙你。”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或许我应该亲手毙了你!”
在场的人见状大惊,急忙劝开巴顿,否则这位情绪激动的将军盛怒之下很可能开枪。
这件事情被该院院长唐纳德·柯里尔上校捅了出去,顿时引起美国公分舆论的抨击,要求对巴顿这种践踏人权的言行进行追究,撤销他的职务。
最后,由于巴顿确实是一名优秀的指挥人才,在艾森豪威尔力保下,他才渡过了这场风波。但是,他因此却失去了担任诺曼底登陆作战美军地面部队总指挥的机会。
不久,巴顿又惹出了一个麻烦,酿成了一场“纳兹福德事件”风波。
1944年4月25日,巴顿在康斯坦丁·史密斯夫人的陪同下,应邀到英格兰纳兹福德地区参加欢迎美国军人俱乐部成立的开幕式。他即兴发表了讲后。巴顿对苏联人一直不满,因此在发言中有意冷落苏联,只谈美英团结的重要意义:“我感到像这样的俱乐部确实很有意义,因为我相信萧伯纳的话,
我想他曾经说过,英美两国人民是被一种共同的语言分开的国家。既然我们英国人和美国人注定要主宰世界,那么我们越是相互了解,我们的事情就会办得越好。”
他讲完这番话后并没在意。次日上午,盟军最高司令部新闻处处长托马斯·戴维斯准将打来电话,问巴顿都讲了些什么。巴顿这才意识到又捅了漏子。
原来,出席开幕式的新闻记者把他的讲话发表后,舆论界和政界反响很大,认为巴顿有意冒犯苏联,对盟友怀有敌意。而苏联政府则让美国就巴顿讲话中“美英注定要主宰世界”这句话做出解释。
美军统帅部对这位爱出风头的常胜将军实在头疼,甚至考虑让他提前退出现役。只是即将发起的诺曼底登陆战役需要像已顿这样的优秀将领,才没有将他免职。但是,巴顿因此而失去了晋升四星上将的机会。
巴顿为保住自己的职务,表面上表示歉意,做了检查,但内心仍我行我素,一有机会就大发牢骚,发泄不满情绪。
沃克理解上司的心情,劝他少喝一点儿。巴顿爽然一笑,用餐巾擦擦嘴:“话要说,仗要打。借我一套睡衣和一把牙刷,我在你这里过夜,明天再走。”
翌日清晨,他又出发了,9 时便到达了卢森堡。
几天没来,他发现这个小公国的首都已经历了一番激烈而又令人沮丧的变化,整个城市都沉浸在焦躁不安的沉闷气氛中,不知所措的居民聚集在街头巷尾和大小广场上,倾听着7 英里之外的隆隆炮声,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在阿尔法饭店里,慌慌张张的集团军群的参谋人员不停地忙碌着。
谁也没有注意到巴顿这位常胜将军抵达这里,因为他只身一人来到他的新司令部,这与一年前他威风凛凛地抵达突尼斯的情况真有天壤之别。那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