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内在,有一颗种子,只有那颗种子发芽,变成一颗树,你就会开花,那时你会有一种狂喜,一种祝福。但是如果你跟着别人,那颗种子会死掉,而你或许堆积了世界上所有的理想并且成功了,但是你会感觉到空虚,因为再也没有别的能充实你了——只有你的种子,当它成了一颗树时,它会充实你。只有当你的真实开花时,你才会感到圆满,在此之前从来不会。
而人们或许会赞赏你模仿得成功——他们总是赞赏它。在寺庙中,这个男孩也一定受到赞赏,因为他做得真像师傅,他一定会出名。模仿者们成了有名的人,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正在自杀,如果人们赞赏你,你会自杀。
我曾经听说有一个演员死了,他的葬礼吸引了许许多多的人,成千上万个人。他的妻子捶着胸,哭着,叫着,而当她看见很多人来了,她说:“如果他知道这点——会有那么多人来——他会死得更早啊。”
如果你被赞赏的话,那么你会自杀,你们都已经自杀了,因为模仿者们总是被赞赏,真实的人从来不被赞赏,因为真实的人是反叛的人,他不会模仿任何人,他会说:“我并不想成为佛陀,我也并不想成为克里希那或者耶稣,一个足够了!一个耶稣足够了,为什么要模仿?”而第二个耶稣,无论怎样美丽,都只是一个复写本——毫无价值。为什么要模仿耶稣?而最终神也并不打算问你,为什么你不成为耶稣,他倒会问为什么你不成为你自己。
我曾经听说过有一个哈西德的神秘家:他是一个非常穷的人,他的名字叫麦积德,人们不太知道他,但是他是一个真正的真实的人。他快死了,有人对他说:“麦积德,你有没有向神祈祷过,让你和摩西一样?”
麦积德睁开眼睛,说:“住口!不要在我快死的时候说那样的话,因为神并不打算问我:‘为什么你不成为摩西?’他会问:‘麦积德,为什么你不成为真正的麦积德?’”
别人没有领悟他的意思,他们不理解,因为这看起来是对摩西的侮辱,不是,这不是对摩西的侮辱。摩西成为摩西,那是他的美丽,麦积德必须成为麦积德,那是他的美丽。只能奉献美丽,只能向神奉献存在的花开,神怎么能要求一朵玫瑰说:“为什么你不成为一朵莲花?”神怎么会傻到如此地步去问玫瑰:“为什么你不成为一朵莲花?”不!他并不像你所想的这样傻,他会问玫瑰:“为什么你不全然地开花?为什么你像一株芽而不像一朵花呢?”
花开才是本质,你是不是一朵莲花,或一朵玫瑰,或什么无名的、普通的花那没有什么关系,你是谁并不是关键,你是否像花一样,开花、打开,到达神圣之门,或者你仍然是关闭的……
一个非常年轻的门徒开始模仿他……
每当你到师傅那里,那就有可能——最先的可能——你会开始模仿他。记住,这并没有帮助,这是危险的,你在自杀,领悟师傅,尽可能地喝他的存在,吃他的存在,但是不要成为模仿者,不要变得虚假。
俱胝听说了这件事。一天他正巧碰见那男孩正在那样做,他就抓住他,抽出一把刀,削下了他的手指,并将它扔掉了。
看起来他是一个非常苛刻的、非常残酷的师傅。师傅们是残酷的,否则他们对你没有任何帮助。他们是残酷的,因为他们有如此深刻的慈悲。师傅为什么削掉手指?不严厉,他就不会对这个男孩有帮助。需要非常严厉,需要直入人心,这点必须要领悟。
你听我讲,如果你只是作为一个有好奇心的人来听,那么这不会进入得很深;如果你的好奇心只是知性上的,要知道我正在说些什么,那么也不可能进入得很深,你一点也不会领会我在说些什么。如果生活给了你很多痛苦,你是因为那些痛苦而在这里,要领悟怎样超越它,那么我所说的便会深入,痛苦给你深度,痛苦将你引向中心。
如果你爱上了我,不是一种知性的关系——那一点也不是关系——但是一种爱的关系,如果你是深情地接触我,那会进入更深,因为当你爱一个人时,你是用心来听,而不是用头脑来听。头脑是最腐烂的东西,是垃圾,就像一只废纸篓——没有什么,所有的都是你不断地收集在脑袋里的垃圾,垃圾从来不进入心,它积累在脑袋里。在心中,只有最本质的进入。
所以如果你在此,只是作为一个好奇者,只是出于好奇,那你会听我说,但是只是在表面,并不会对你有太多的作用。如果你在此是因为你受过了痛苦——如果你不是作为好奇者而来到此地,而是作为一个懂得生活的人,知道它的痛苦的人,你已经有了一种成熟,你想真正地蜕变——那时你会从更深的深度来听。
但是那个深度还能更深,如果你爱我,如果你有一种信任,你便会更加打开——因为只有信任才能打开,否则你总是会害怕,你总是会关闭。当你完全打开时——你受的苦,生活给了你一种深度,而那时你信任,你完全地打开——那时便能立即进入心灵,一旦你听到它,你将再也不同了。
俱胝听说了这件事……师傅总是会知道谁是模仿者,没有必要去……他们是这样明显,这样显著。我知道在此谁是模仿者,一个模仿者无法欺骗他正在模仿的人,他能够欺骗别人,但是无法欺骗他正在模仿的人,他的虚假是如此明显。
人们来到我这里,他们重复着我的词,我的姿势,他们以为他们能欺骗我,他们能欺骗别人,他们无法欺骗我,因为他们的用词是这样的肤浅,你能重复同样的词,那没有问题:用词不是问题——你带进词语有怎样的深度,那是来自你的存在,词语能被任何人运用。你能唱下全部的《吉它经》,但是那些词会与克里希那用的时候不一样。
你能复述《圣经》,但是当那些词被耶稣运用时,它们有极大的能量,有一种蜕变的力量,因为耶稣就在那些词语中,在每一个词里面,他的存在正在朝向你。你能用同样的词,在每个基督教的讲坛上数百万教士在重复着同样的词:山上的宝训……而那些词语是如此的肤浅,他们恰恰帮了倒忙,要是他们不去重复还会更好些,因为当你在不断地重复着特定的词语时,它们便会失去那种魅力,它们变得这样平常,人们听着这些词也会习以为常,它们变得几乎毫无用处,成了陈辞滥调。
俱胝一定知道这个男孩正在模仿他,而……一天,当他正在那样做时,他抓住那个男孩,抽出一把刀。削下了他的手指,并将它扔掉了。
太严厉了!但是俱胝这个人一定是非常、非常地慈悲。只有慈悲,你才会如此严厉。很难理解,因为我们以为残酷的行为、严厉的行为总是不慈悲的。不——你并不理解一个开悟的人,如果一个开悟的人没有慈悲的话,那他不会如此严厉地对待你——为什么要在乎呢?但是他如此严厉地对待你,是因为他在乎,他为你担心,他要帮助你,少于这些不行。
怎么一回事呢?当他抽出刀,拿着那个男孩的手指,削下了它并将它扔掉了。发生了什么呢?当那个男孩看到师傅抽出了那把刀,一定发生了什么?如果突然有人拿刀对着你,那会发生什么?——思想停止了。
你无法想象,这是这样的新,这样的奇异,那个旧的头脑只能停下,它无法运作了,正在发生什么呢?没有人会相信俱胝会带着一把刀。你能想到我在某一天会带着一把刀吗?它是如此不可能、不可思议。而俱胝抽出了一把刀——那个男孩一定吓了一跳:思想停止了,这是一个伟大的休克疗法,而这是俱胝做的,几乎不可能!那个男孩做梦也不会……那时他不仅是抽出了刀,而且还削下了手指。
当俱胝削下了手指,当手指从手上断落,在那个男孩的内在正在发生什么呢?在他的生命中,第一次他没有思想地注意,在这样的时刻,他无法昏昏欲睡,谁会在有人削下你的手指时想睡觉呢?你无法瞌睡。
疼痛是如此剧烈,痛苦是如此强烈,就在那突然中,那个男孩蜕变了,他不再是个孩子了,他成熟了。这能够在当下发生,这或许在很多世中都不会发生。模仿必须被严厉地削掉,痛苦必定进入了他的存在之根,它是如此的未知,以致于他无法将它变成理论——他无法思想,他无法将它哲学化——他只是被吓了一跳,头脑无处可去,他一定是第一次在用新鲜的眼光寻找,其中没有思想流动,痛是如此的剧烈,这样的突然,以致于它一定会进入到心。
记住,快乐从来不会像痛苦那样深入,快乐从来不会进到如此深!它不可能深入,快乐的本质就是表层的,所以生活在快乐中的人们总是表层的、肤浅的。你无法在富人中发现一种深度——很难,你或许能在乞丐中发现,你或许不会看一眼乞丐,因为你想他是一个乞丐——但是不太符合你的观念,当一个乞丐经过你时,看看!他受了很多苦,他经历了很多痛苦,而痛苦给予深度:一个富人总是肤浅的、表层的,他经历了许多快乐,快乐不可能进入很深。
在这个痛苦中,疼痛是剧烈的,而且是如此突然以致于头脑停止了转动,心被击中了。
当男孩嚎叫着跑开时,俱胝大声喊道:“停!”
这就是我一直在告诉你的。但是首先你必须是在很深的痛苦中,嚎叫着,只有那时的“停”才会有意义。那个男孩在痛苦和疼痛中嚎叫着跑开,而俱胝大声喊道:“停!”如果在合适的片刻喊“停”,那么它的作用非常深刻。
突然,他停住了!在这个停中发生了什么?不再疼痛了。如果你突然地停下,全部的注意力会移向那“停”的声音,身体忘记了,你变得专心,当你是这样的专心时,身体不会干扰,不会让你分心。手指不在了,鲜血在流着——疼痛也在。
但是这声“停”将全部的注意力转向了师傅。
当注意力不在时,就没有疼痛,疼痛是在注意力中,而不是在身体中。如果你病了,躺在床上,你干什么呢?你会不停地将注意力放在你的病上,你在滋养它,对此必须要有所改进,因为它已经成了全世界很大的一个问题了。
医生们建议,每当你生病时:“躺下休息。”但是你会在休息时干什么呢?你会注意到那个病痛,那时你正在滋养它,注意力在滋养它,你不断地考虑它,这成了一种内在的咒语、圣歌:“我病了,我病了,这个和那个不行。”诉苦——你一次又一次地查遍全身,你试图找到哪里病了,那便成了一种孵卵、一件非常病态的事了!这或许成了那病痛的继续,你会被那病痛催眠!
将太多地注意力放在病痛上,你会成为催眠的牺牲品。如果你不停地诉着苦,它会变成恶性循环:你诉着苦,那么你就正在邀请它,因为每一次诉苦都意味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予关注,它成了一种重复的事。
怎么回事呢?我听说过——这已经发生了许多次。一个人病了,瘫痪了,15年无法走路。一天晚上,突然,房子着火了,火正在将房子燃烧着,每个人都从里面跑了出来,那个人忘记他是瘫痪的,所以他也从房子里跑了出来。在房子外面,当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