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及权益,以正视听!苏克福信中又说: 本人从事党外政治十年,曾竞选省议员、立法委员等数次,敢作敢为,清清白白,现竞因替台端助选而蒙受不白之冤,半年多来,又未见台端主动公开澄清事实或解释上情,任由不实谣言继续流传,本人为免被诬陷愈深,为维护本身权益,只得公开申述其中事实,以正视听!从这封信里,可以看到尤清这种货色是何等志思负义、何等无趣无情。由此可见,同志无情如此,党外人土尚可为裁?(一九六年九月九日)
我就是神、吾就是高人
七八月号(台湾文艺}第一0一期有文抄公“天下文章一大抄”一文,中有一段说:
李敖是台湾有名的独行侠,自许散文前三名均非他莫属,自他重返江湖以来,笔锋锐利,所向披靡,盖国民党固然头痛,党外亦难逃一劫,所谓自由派学者亦莫不敬而远之。文抄公一向为李大侠读者之一,看他猛抄中外名著,因李大侠史学训练有素,一向注解分明,因此,没有人胆敢说其为文抄公也。不过,李大侠抄党史、抄秘兑抄美女屁股,夏冥中似有神助或高人指点,虽然武林高手均虎视眈脱,但是,多半只以查禁了事。这段话甚逗。我写文章,真希望“真冥中似有神助或高人指点”,问题是何方神圣能助我呢?哪来高人来指点我呢?事实上,我就是神、吾就是高人也!(一九八六年九月九日)
五十年前的批语
一九三六年四月二十日(逸经)第四期有大华烈士(东南风)(四集),内“批牍”一则写道:
某路局一员司,因承办某项公事,颇难着手,须增加经费方可集事,乃上签呈于上官,历述此事之困难,及应增加费用之理由。签上,上官批曰:“核阅所呈,一则日畏难,再则日要钱,远之不如岳武穆,近之不如拿破仑,所请不准。”盖以武穆有“文官不爱钱”,及拿翁有“吾之字典中无难字”之语,遂如此引用也。这种批语,现代国民党官僚不会用也。(一九八六年九月九日)
日历在我眼中全是黑字
工作和消遣我根本没把它看做两件事,对我根本是一件。世俗把工作和消遣分成两件,并且认为夸#对立,工作是苦。消遣是乐,我认为是大错。
工作我这行的工作对我从来就是快乐,因此,我实在不懂人家问我“近来做何消遣?”我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好消遣的、需要消遣的。
有人说星期天要消遣,但日历在我眼中全是黑字,我是工作狂啊!(一九八六年九月九日)
台湾人与外省人
我那样羞辱外省人、歧视外省人,外省人不介意;我那样羞辱台湾人、歧视台湾人,台湾人就吃不消了。这证明了:外省人比台湾人脸皮厚;或是外省人比台湾人有度量。(一九八六年九月十六日)
杨传广与一记耳光
今天报上说:“亚洲铁人杨传广,今天决定‘以行动证明一切’,提前于明天返回台北,以澄清有关他的谣传。杨传广目前正以台湾亚运考察团团员的身分,在韩国访问,原定十月六日随团返台。因为谣传他有意前往中国大陆,担任中共‘中国体委会副主任’。他决定提前返台,以行动澄清谣言。台湾驻韩国的邹坚,对杨传广的做法,表示赞扬与钦佩。邹坚今天下午曾与杨传广晤谈后告诉中央社记者,杨传广表示‘很不会讲话,不晓得要如何澄清’无谓的谣言。但对邹对他的信任,表示安慰。”这段消息,使我想起:杨传广这种提前返台的表态与急促,其实与当年他吃一记耳光有关。当年他参加亚运,由调查局派大将范子文押队,不料还是有选手开溜,投奔“奴役”去也!范子文乃紧急集合,大点其名。不料杨传广适不假外出,很久才珊珊而回,急得范子文迎上前去,伸手就是一记耳光!如今事隔多年,又发生这种嫌疑之事,杨传广想到那一记耳光,岂能不赶紧上道耶?(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六日)
“贤”就“贤”吧!
今天报载坐落在济南路上的立法院新盖大楼落成后,取名“群贤楼”,一年多来有关名称问题,时有争论。因为有的立委认为,自喻“贤”人,实有未妥。依我看来,这些立委毋乃太谦了。因为“中华民国”明明是蒋家天下的“中华帝国”,却自喻“民”国不误,立委老兄们“贤”它一下,又何必脸红哟!(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六日)
捣乱七要件
一九三六年二月二十七日,王正廷在厦门演说,题目是:“要如何去破坏一个团体?”方法有七:一、开会不到;二、每到必迟”;三、到会不发言;四、散会后发不负责的批评;五、选举必争;六、争到手了又不负责;七、争不到手便宣告退会。这七点高着,前四点国民党最拿手;后四点党外最行家。(一九八六年十月七日)
从麻将喻大
记得包奕洪告诉我:台湾麻将打十六张,与大陆麻将打十三张的不同。大陆麻将不急于抢和牌(胡牌),可把牌尽量做好、做大,打起来有成就感、有大志;而台湾麻将却以。和屁和"(胡屁胡)为能事,尽量不放冲、格局小,打起来无成就感、没出息。麻将小事,可以喻大。(一九八六年十月七日)
监狱与日记
监狱是一个叫你两难的地方,它使你有足够的时间写日记,却没有足够的事件去写。监狱的生活是全世界各行各业中最单调的,单调得每天都一样,每天上午都一样,每天下午都一样,每天晚上都一样,每个星期一和星期二一样,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下星期………都一样。所以,监狱中任何一天的日记都是标准的抽样,都是够格的代表。
所以,在监狱里的人不需要天天写日记,监狱里的人的日记,只要把一天的复印三十份,就是一个月的;复印一百八十份,就是半年的。住在监狱里的人,就好像住在复印机里。
我在台湾很少写日记,因为广义来说,台湾就是一座大监狱,单调得很少值得一记。(一九八六年十月七日)
献个哪门子花!
先生们搞游行示威,示到后来,却由夫人们向警察大献其花,我真不明白这是哪一国的政治规格!比照起上一次搞清愿,请到后来,却与警察对唱起山歌来那一幕,今日之献花,自是顺理成章者也!但比照起一九七四年葡萄牙起事,小女童以花插在军方枪口上那一幕,则今日所谓党外献花派,真要羞愧而死矣!(一九八六年十月七日)
来回带物法
我是天下第一忙人。忙的情形,有“来回带物法”可见一斑。“来回带物法”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就是在家里,只 要一走动身体,不论从书桌到餐桌,或是从这间房到那间房, 来去之间,绝不空手,总要顺便带件资料,把相关的一切顺手 归位。甚至小便时也此尿不白洒,一边小便,一边看马桶盖上 的零星资料,顺手带回,即予分类人档。虽然这样勤勉,一天 下来,总还觉得时间不够用,恨不能延寿半世纪,把永远做不 完的事,再多做一些。(一九八六年十月十二日)
转话是不够的
与龙律师谈多件讼案。龙律师转告:林正杰入狱前托郑胜助律师转告,说他如今已入狱,请李敖不要再告他了。我说他们诽谤我时,不可一世,固不知要入狱;我告他们诽谤时,也不知他要入狱,他今天入狱不入狱,根本跟我告他是两码事。不过他如认错道歉,我自然可以放他一马。换句话说,这事的关键在他肯不肯认错道歉,不在他入不入狱,两件不相干的事,不要扯在一起也。(一九八六年十月十三日)
工专长寿;台大短命
台北工专今日庆祝建校七十五周年,显然是从日治时代创校起算的。但是台湾大学的建校算法却邪门得很。它明明建校在一九二八年(若从医学部起算,且可追溯到民国前十二年之台湾总督府医学校),却被拦腰剪断,硬从一九四五年抗战胜利接收台北帝国大学算起,真是太没道理了。比较起来,台北工专是小学校,反倒可以不被注意,得保前史。此所谓“校失求诸小”也。(一九八六年十一月一日)
出版《蒋介石研究》
这次出版(蒋介石研究),一下子打中要害,真是大快人心之事!总算在众口一声大喊万岁之时,表达了不同的声音与抗议,也证明了全台湾还有活人在!还有不买你蒋家帐的人在!这次冥诞,他妈的党外全部噤若寒蝉了,没人敢攻击蒋介石了。 这些杂碎,不能成气候,此适为一例。他们内斗内行、外斗外行,他们对斗李敖的兴趣远超过斗蒋介石,这叫什么党外?(一九八六年十一月三日)
戒烟妙盒
一个漫画,有戒烟妙盒(HOW TO STOP SMOKING),打开一看,突然匕首飞出,顿将想戒烟的杀死,所谓一了百了、所谓根本解决,人心叵测,正此之谓也。
国民党以纸烟公卖牟利几十年,最近被美国逼得手足无措,盖洋烟进口,由于物美价廉,公卖下场,势必如戒烟妙盒一般,也将一了百了、也将根本解决,天道好还、恶有恶报,正此之谓了。(一九八六年十一月六日)
“泪阑干”与“倚阑干”
阑干在古典文学里有两个用法,一个是“泪阑干”的用法,一个是“倚闹干”的用法。前者的围干是“纵横”的意思,所以蔡玻“胡筋十八拍”中说“岂知重得兮入长安,叹息欲绝兮泪阑干”,就是指泪流满面;后者的闹干是“栏杆”的意思,所以李白“清平调”中说“解释春风无限很,沉香亭北倚间干”,就是指倚栏寄怀。这两个用法本是分开的,如果有美人焉,要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倚栏寄怀,那就围干又闹于,二台一矣。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虽然很诗意。但我看到一张裸女图,一洋美人也是倚栏,但却一派勾魂巧笑,全无泪痕,看后不由觉得“椅阑干”派实比“泪阑干”派更诗意。快乐就是诗意,我由此图得之。(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八日)
“熊匪猫”问题
从东京动物园的熊猫录影带中,看到这种可爱动物的动态画面,喜欢得不得了。最近中国共产党表示:如果台北动物园有意,他们可以赠送一对熊猫过来。共产党打这种“熊猫牌”,真不知国民党怎么接法。熊猫固然为“熊匪猫”,但在大陆中药公然由物资局进口之际,若说能拒熊猫于台湾海峡之外,实在无以自圆其说。好在国民党老下脸皮已久,总是那边该过来的不准过来,这边该出去的不准出去,结果那边从爹娘到熊猫,一概不准看;这边从老兵到李敖,一概不准走。年复一年演出的,是一派荒唐绝顶的政治戏,真他妈的王八蛋哉!(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八日)
广告成问题吗?
这次国民党当局和它“美国爸爸”订烟酒协议,五次谈判下来,丧权辱己,丢人之至。今天国民党(中央日报》登:“经济部高级官员指出,我在烟酒谈判的计价方面让步,是换取美国烟酒进口商的广告数量,这显示当局宁可收入减少,也不放弃保障人民健康的原则。”“这位官员承认:最初美方同意的公卖利益比现在协议的数字高;但是要求不能有广告方面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