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里来的,在印加帝国时期就有这种习惯了。不过。不能随便使
用古柯叶,印加帝国政府垄断古柯叶,只允许在举行宗教仪式和在
沉重的矿井劳动中使用。西班牙人大力鼓励嚼古柯叶。这是一桩
很不错的买卖。在十六世纪波托西用于为被压迫者购买古柯叶
和用于为压迫者晌买欧洲服装的钱是一样多的。当时在库斯科有
四百个西班牙商人以走私古柯叶为生。每年有一百万公斤古柯叶
装在十万个大筐子里运到波托西的银矿去。教会还抽古柯叶税。
印加人加尔西拉索·德拉贝加在他的C真实的评论》中说道,库斯科
的主教、修士和其他人员的大部分收人来自抽古柯叶的什一税。
他也谈到许多西班牙人靠运枯和贩卖古柯叶发了财。印第安人用
劳动换来的一点点钱不是用来买衣物,而是用来买古柯叶,噜古柯
叶可以更好地承受强加给他们的、累死人的劳动,尽管这要以缩短
生命为代价。除了嗯古柯叶之外,印第安人还酗酒,他们的主人抱
怨“害人的恶习”到处蔓延。到了二十世纪这个时期,波托西的印
第安人仍然用嚼古柯叶来抗俄和自杀,仍然用纯酒精烧肚肠。这
是那些注定倒每的人进行的毫无结果的报复行动。在玻利维亚的
矿井,工人仍然像过去一样把他们的劳动叫做“摇役”。
随着当时占统治地位的文明不断扩展,美洲的印第安人被迫
在自己的土地上奔波迁徙,他们被驱赶到最贫困的地区最荒凉的
山区或沙漠的深处。印第安人过去和现在都由于本身的富有而月
到不幸,这是整个拉丁典洲悲剧的绷形。在尼加拉瓜,当人们发现
布鲁卢菲尔兹河有黄金时,保守的印第安加尔卡族人立即被迫远
离在河边的家乡,这也就是布拉沃河以南所有生活在富庶的山谷
和地下资源丰富的地区的印第安人的历史。从哥伦布开始的对印
第安的屠杀从未停止过。在乌拉圭和阿根廷的巴塔哥尼亚地区,
印第安人在上个世纪就被军队灭绝了,军队在森林或沙淇中追捕
围困他们目的是不让他们妨碍畜牧业庄园的发展进程。。墨西哥
索诺拉州的印第安亚基族人被淹没在血泊之中,为的是把他们蕴
藏着丰富矿产而又肥沃的土地顺顺当当地出卖给各种各样的美国
资本家。幸存者被驱赶到尤卡坦的种植园。这样尤卡坦半岛不仅
变成了原来这块土地的主人印第安玛亚族人的坟墓,而且也成为
远方而来的亚基人的坟墓。本世纪初,五十名龙舌兰大王在自己
的种植园里共拥有十多万印第安奴隶。尽管他们周于高大健美的
人种,因而有特别强壮的身体,但是三分之二的亚基人还是在进行
奴隶劳动的第一年就死去了。。在今天,龙舌兰纤维之所以能同合
成龙舌兰纤维竞争,仅仅是由于种植工人生活水平极低。事物确
实在发生变化,但不是像人们所想象的发生那么大的变化,至少对
尤卡坦的印第安人来说是这样的。阿尔图洛·博尼亚。桑切斯教授
说,“这些劳动者的生活条件有很多地方很像奴隶劳动”。。在靠近
波哥大的安第斯山脉的山坡上,印第安雇工不得不无偿地为庄园
主干活,以便庄园主能允许他们在月明的晚上耕种自己的一小块
土地。这些印第安人的祖先过去可以自由地在这块并不属于任
何人的富饶的平原土地上耕作,不负什么债,而如今的印第安人却
要无偿地为他人劳动,为的是能够获得在这块贫拼的山区耕作的
权利”。
今天,连居住在深山野林里的印第安人也还没有逃脱厄运。
本世纪初,在巴西还有二百三十个印第安人部落,从那时起到现在
已经有九十个部落从地球上消失了,这全是火器和细菌的功劳及
恩赐。暴力和疾病是文明的先锋,对于印第安人来说,同白人接触
仍然如同和死亡打交道一样。从1537年起就有保护巴西印第安
人的法令,这些法令到头来又变成反对印第安人的规定。根据巴
西历次宪法的条文,印第安人是他们所占有土地的“最早的、天然
的主人”,而事实是这些处女地越富饶,对印第安人生命的威胁就
超严重。大自然的慷概使他们注定要遭掠夺被屠杀,最近几年,捕
猎印第安人已到了疯狂、残忍的程度。世界上最大的原始森林这
块可以去冒险、带有传奇色彩的巨大的热带空间,变成了新的“美
洲之梦”的舞台。美国人和美国企业以征服者的姿态扑向亚马孙
河地区,就好像它是又一个遥远的西部一样。美国的这种人侵,前
所未有地煽起了巴西冒险者的贪婪之火。印第安人不留任何痕迹
地死去,他们的土地被当成美元卖给了有兴趣的人。土著人不了
解黄金、其他大量的矿产、木材、橡胶等财富的经济价值,每当进行
为数不多的调查时,调查报告总是同这些财富联系在一起。人们
知道,曾从直升机和轻型飞机向印第安人扫射,给他们接种天花病
毒。向他们的村子投下炸弹,也曾赠送给他们掺马钱子孩的白糖和
掺砷的食盐。卡斯特罗布兰科独裁政权为了整顿管理工作而任
命的印第安人保护所所长就被指控对印第安人犯下了四十二种不
同的罪行,证据确凿。这件丑事发生在1968年。
今天的印第安社会并不是处于真空地带,不是处于拉丁美洲
经济总态势之外。目前巴西的确还有一些部落生活在原始森林
中,处于封闭状态,高原还有一些村社完全与世隔绝,在委内瑞拉
边境还有少数野蛮部落,但是总的来说,印第安人已参与了现行的
生产体系和消费市场,尽管是间接的。他们是现行的经济和社会
秩序的牺牲品,在这种秩序中,他们是被剥削者中最受剥削的不幸
者。他们向贪婪的、有权势的中间商购买并出卖自己消费和生产
的极少的东西,这些中间商人总是贱买贵卖。印第安人民种植园
里当短工,是最便宜的劳动力,或是在山区当兵。他们终日为世界
市场干活,或是为制服他们的人去打仗。例如像在危地马拉这样
的国家他们已经成为国家经济生活的轴心。年复一年,有二十万
印第安人抛弃他们神圣的土地—位于高原、像一个尸体般大
小的一小块土地—来到平原,去收割咖啡、棉花和甘蔗。那些同
他们签订合同的人像运牲畜一样用卡车把他们运走。印第安人有
时并非只能这样做不可往往是酒精在作祟。同他们签订合同的
人常常雇来一个鼓乐队,拿出大量烈性酒。等到印第安人从酩配
大醉中醒来时,他们已经负债累累了。他们只得到生疏的炎热地
区去干活,以此来偿债。在那里干几个月活之后回来,也可能口袋
里装着几分钱,也可能带着结核病和疟疾回来。在制服那些徽散
的人方面,军队的合作是有效的。。福占印第安人的土地剥削他
们的劳动力,这历来同种族歧视并驾齐驱,对美洲的征服破坏了它
原先的文明,而种族歧视正是借客观上已衰落的文明而发展起来
的。征服的后果以及随后长时间的受欺凌,粉碎了印第安人已经
获得的文化和社会的一致性。然而,这种已被打碎的一致性只在
危地马拉保存了下来,。是在悲剧中保存下来的。在圣周中,在玛
雅人后代的游行队伍中,可以看到一种可怕的集体受虐狂。他们
背着沉重的十字架甸旬前进,在重现耶稣走向受难的各各他山的
漫长的爬行过程中,他们也像当时鞭打耶稣那样鞭打自己。在痛
苦的吼叫声中,耶稣的死亡和埋葬变成了自己的死亡和埋葬,—
象征着那美丽而遥远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危地马拉印第安人的
圣周是没有复活节的。
黑金城:富饶的城镇,黄金的波托西
继续造成亚马孙地区印第安人死亡和迫使他们进行奴隶劳动
的黄金热,在巴西不是什么新鲜事,它的危害在巴西也非罕见。
自从巴西这块地方被发现以来的两个世纪中,它顽强地拒绝
把金属交给它的葡萄牙主人。殖民开发沿海地区的第一个时期是
开发木材,即开发巴西木”,不久,东北部地区出现了大的甘蔗种
植园。但是,与西班牙语美洲不同的是巴西好像没有金子和银子。
在巴酉葡萄牙人没有发现具有高度发展水平和组织水平的印第
安文明,只找到了一些野蛮的、居住分散的部落。土著人不懂什么
是金属。葡萄牙人民征服这块土地的过程中击败并消灭了印第安
人,在这块逐步开发的阔宽土地上得自己去发现储有大量黄金的
地方。
圣保罗地区的开拓者。曾经穿过曼蒂盖伊拉山和圣弗朗西斯
科河源头之间的宽阔地区,他们曾经发现这一带一些河流和小澳
的河床和冲积地带,有着少量可见的淤积的黄金。在数千年的冲
洗中,雨水浸蚀了岩石上的金矿脉把它冲到河里、山谷底部和山
谷盆地。在沙石层、地层和猫土层的下面,多石的地下层里有金
砂,很容易从石英石的表层提取到,由于表层的储量逐渐被耗尽,
提取金砂的方法越来越复杂。米纳斯吉拉斯闯进了历史,当时世
界上发现的大量金子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从这儿开采出来的。
。这里的金子曾经像森林一样,”一个乞丐这样说。他的目光
从教堂顶上职过,“遍街是金子,像牧草一样生长。即他现在有七十
五岁高龄,自认为是马里亚纳这个靠近黑金城的小矿城的一个传
统人物,这个小城镇像黑金城一样,停滞不前了。“人是要死的,但
什么时候死却是不定的,每个人死亡的时间都是命中注定的,”乞
丐这样对我说。他向石头台阶吐了一口痰,摇摇头说,“他们有的
是钱”好像他看见了似的。‘月他们不知道怎么用这些钱才好,所以
就盖教堂,一个挨着一个地盖。”
这个地方曾经是巴西最重要的地方。现在呢?。现在不了,”
老头儿对我说。“现在这里已没有生命,没有年轻人,他们都走
了。”在下午温柔阳光的照射下,他赤脚漫步走在我的身旁,“你看
见了吗?教堂的正面画有太阳和月亮,这意味着奴隶们日日夜夜
地干活儿。这个教堂是黑人建的,那一个是白人建的。这曾是阿
利皮奥主教的住房,他死的时候正好九十九岁”
在十八世纪巴西令人向往的黄金的产量超过了西班牙在前
两个世纪从它的殖民地所开采的黄金总量声冒险家和想发财的
—趁金和白银热45
人纷至沓来。1100年巴西有三十万居民,一个世纪之后经过了
黄金时代,人口增加了十倍。在十八世纪,不少于三十万葡萄牙人
移居巴西,“比西班牙向其美洲所有的殖民地移居人数还要多。”。
据估计,从征服巴西到废除奴隶制这一段时间里,从非洲共运来了
约一千万黑奴。尽管我们不掌握十八世纪的确切数字,但是应该
看到黄金时期大量利用了奴隶劳动力。
在东北部甘蔗种植的繁荣时期,巴伊亚的萨尔瓦多曾是巴西
的首都,但是到了米纳斯吉拉斯“黄金时代”,国家的经济与政治轴
心转到了南方,自1763年起,南部的港口,里约热内卢成为巴西的
新首府。在新兴矿业经济的生气勃勃的中心,城市拔地而起,这些
城市是在突然到来的繁荣中诞生,又在轻易发财的漩涡中急剧增
长的营地,按当时殖民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