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一脉,也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帝君受原始天尊符诏,贫道乃是截教坐下,也算同门,争斗就此算了。三是贫道此来,和帝君商量一些具体的事情。”
无当圣母笑道,把拂尘一刷,祥云袅袅,香风习习,瑞气金光流动,遍地都涌出云霞。仿佛此地不是山中,乃是天界仙宫。
“哦,原来如此,都是门徒顽孽,而贫道这一段日子又生了许多是非,没有在山中,才有这一劫。圣母既然来解释怨隙,那是正好,贫道求之不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圣母诸位还是请进我山门再说,免得被其他道友知晓以后,说我照顾不周。”
周青笑道,捏个法诀,一声洪钟大吕,铜钟幻化的黄光罩子开了一道门户,那穿越毒龙潭凌空飞架的石桥显现出来,黑风山顶那玉柱仙府金光大放,仙音一阵阵的传来。
仙府下面,又修建了许多宫殿楼室,皆是青石红木堆砌,也没有镶金攘玉,构架古朴幽奇,没有丝毫地富丽堂皇,却别一番清幽自在的滋味。
门下两万多弟子在向辉、李蓉等三代弟子的带领之下,齐齐念动黄庭道德真言,但都不出来迎接。
周青不是不想讲排场,但那这些弟子道行低下,虽然周青所传的玄功高深,但年月太短,哪里比得上人家的万年积蓄,拿出来惹人笑话,只有做神秘。
倒是各个山头驻扎的妖兵,还真有些厉害的,但一个个妖气冲天,不整不理,也充不得数。
看到周青把铜钟开启,无当圣母和那七个女子分别向周青做了个稽首,上了石桥,由温蓝新、廖小进、大小狐狸引路,一路直上玉柱仙府,倒是牛魔王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周青用铜钟罩住山头,只要人进入其中,如果打斗起来,周青借助地势,实力可以十倍的发挥出来,就算弥勒佛进了钟,也只怕是凶多吉少,周青这一招,有鸿门宴的味道。
看见牛魔王犹豫,周青倒是放心了不少,无当圣母毫不在意,反而另周青心生警惕。
“平天大圣,请吧。”周青在牛魔王面前笑道,一样打了稽首。
“爹爹,我们也是于帝君解释怨隙而来,既然帝君有请,万万不能失了礼数!叫四海万山的妖王笑话。”那童子真就是牛魔王地儿子,上了前,拉了拉牛魔王小声道。
牛魔王这才开口:“有理了,有理了!”带家眷使女,随周青上了石桥。
“这小妖精,却有几分胆识,不是池中之物。”
周青心中惊讶,牛魔王的儿子,周青也有听闻,唤做红孩儿,和父亲不来往,自立山头为王,不知今日就怎么到了一起,任是周青神通广大,也琢磨不透,不过对方进了山门,在自己的铜钟之下,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且见招拆招,先看是什么来路,再做打算,至于对方说解释怨隙,周青一个字也不相信。
“圣母,这边请!”
温蓝新手拿七宝妙树,在旁边引路,这石桥乃是黑风山最大的景观,凌驾于毒龙潭之上,有千里之长,十里之宽,乃是周青用神通法力加固,毒龙潭又大,仿佛海洋湖泊,而这桥似长虹,高高拱起,最高处和山顶的仙府平齐,可以俯瞰整个方圆万里的黑风山景色。下方莲花盛开,金鲤跳跃,巨龟浮将上来透气,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周青的设计,暗合天道路数,深得阵法之道的要诀,那七个美女显然不是等闲之辈,都看得暗暗点头。
倒是无当圣母,看到温蓝新手里地七宝妙树,不知怎么就眼神发冷,目光伶俐,吞吐之间,竟然射将出来,凝成实质,有三寸来长,十分诡异。整个洞天的温度似乎突然下降了数十度,杀机冷意弥漫,本来暖意洋洋地毒龙潭,居然凝结起了一层薄薄的浮冰。
温蓝新骤然一惊,牙齿咯咯咯咯打颤,饶是她得证仙位,还是经受不住无当圣母的眼光,心里感觉不好,本能就催动七宝妙树。只见彩光闪动,一朵朵的七彩莲花围绕,竟然就抵挡住了无当圣母的目光。
无当圣母却是一笑,顿时整个黑风山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潭中的浮冰消失得无影无踪,鱼也不惊,虾也不跳,仿佛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情,都是幻景。
周青嘿嘿一笑,也不插手,上得前来,只叫温蓝新退后,自己亲自引路,一路无事,直直上了玉柱仙府。
叫小狐狸和周晨把那些丫鬟使女带了下来,另寻一座偏殿招待,周青、温蓝新、廖小进座了主席,无当圣母、七美女、牛魔王一家子,坐了次席,便有女童一一上了香茶。
“贫道这荒山野岭地,没有什么好招待诸位道友,怠慢之处,还请赎罪。”
双方说了几句客套的言语,无当圣母便介绍起来。
“这七个女孩乃是贫道座下弟子,现居于西牛驾洲九泉山盘丝洞,从小到大依次唤做风玲儿、风慧儿、风蛛儿、风蓝儿、风真儿、风燕儿、风蓉儿,这位是平天大圣,听说和帝君有过一面之缘。”
七美女依次上来见过周青,周青连连客套,也不还礼,按这捞子勾陈大帝地身份,周青和无当圣母乃是同辈,当然不用客气。
“这是山妻,道名罗刹,这是小儿,唤做红孩儿!”牛魔王却是开口道。
“原来是罗刹仙子!贫道稽道了。”
“不敢不敢,贱妾哪里当得起帝君的礼仪,红孩儿,还不见过帝君!”见周青稽首,罗刹连忙还礼,直道不敢。
红孩儿倒也知道礼数,也下来见了周青,周青一样就受了。
客气过后,无当圣母就言归正传:“贫道门下和帝君门下有些摩擦,也就算了,贫道座下的石矶门人在人间不尊号令,乱杀无辜,被帝君处罚,也是劫数难逃,应该有这一劫,在此就表过不提。”
周青心神一紧,自己在人间地事情,果然蛮不过一些大神通者。那人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游乐场,无聊之时,给这些人的戏耍罢了。
周青脸皮极厚,也不尴尬,却是笑道:“那圣母所来,却是为了何事?”
“帝君受原始天尊符诏,统摄勾陈之位,理应有自己的基业,贫道观这山,却是小了一些,不够帝君威震三界,贫道就着门下退出蛇盘山,将这两界关让与帝君。”无当圣母笑道。
“糖衣炮弹啊,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周青见无当圣母这么大方,就觉得不解,正要说话,却被无当圣母打断。
“帝君不要推迟,这是贫道的心意,只是平天大圣和帝君还有些纠缠,贫道此来,一并解释了,也好显得我道门昌盛。”
无当圣母把话题一转,提到了牛魔王的头上。
“哦,那贫道也就受了圣母地好意。徒弟,你将那芭蕉扇从师妹那里拿来。”周青知道意思,唤廖小进去了。
少时片刻,廖小进捧了芭蕉扇子,后面带了三人,两男一女,男的正是神圣智狼,女的正是在人间的北海底抓的那两个,周青也没有为难她们,就一直禁制在仙府之中。
一看无当圣母,神圣智狼和那两女连忙趴在地上。
“既然解释怨隙,圣母门人,贫道也就归还。这芭蕉扇,乃是平天大圣法宝,一并就归还了。”
周青笑道。对方是笑脸而来,行给甜枣吃,周青当然明白。
“你这孽畜,怎么就伤残生灵,罪不可恕,贫道今日,也难得饶你。”无当圣母对神圣智狼骂道。
神圣智狼极其委屈,他一下到人间,就被捉住,哪里伤害了什么生灵,害人的是他弟弟,不过他哪里敢回话,只是磕头。
“勾陈帝君在妇慈悲,饶你性命,还不快现了原形,出去帮贫道看车。”无当圣母喝道。
神圣智狼无法,只有现了原形。周青手一挥,解了子母金符,又唤童子带了三妖出去不提。
哪里知道,神圣智狼也是福缘浅薄,虽然脱了大难,却依旧难成正果,难免要上封神台上走一遭,这就是后话了,自不再提。
“徒弟,你将芭蕉扇还与平天大圣!”
廖小进捧了芭蕉扇过去,牛魔王却不接,只是晒笑。
“这是为何,难道平天大圣还有事情?”周青面色微寒,身后黑气隐隐逸出。
“道兄不要激动,自积雷山与道兄一战,本王十分佩服道兄的手段。又闻道兄与那笑弥勒打赌胜出,本王更是心生景仰,我这红孩儿自幼就好武,也有几份天资。本王才疏学浅,武艺不强,也教不得小儿,免得误了前程。山妻就经常怨我,本王也想帮不儿找个明师,奈何本王基业被毁,又要报仇,哪里有时间,就耽搁了下来。”
“道兄法力通玄,正是明师,本王就想将小儿拜入道兄门下,不知道兄可否指点一二。这芭蕉扇就算本王和山妻的拜师谢礼。”
牛魔王起了身,和罗刹女对望了一眼,才开口,对周青拱手。
“什么?”牛魔王此言一出,廖小进和温蓝新都是大惊,无当圣母和盘丝洞七美女都是点头微笑,也不惊讶,一看就是事先商量好的。
“要拜我为师?”周青脸色阴晴不定,他却是想都没有想到,还以为牛魔王是要找麻烦,却不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
不过周青到底不是凡人,用老奸巨猾来形容都不为过,先是一惊,随后就镇定下来,盘算着利弊,一幅幅地画面浮现在心头。
见周青不作声,牛魔王等人也不说话,廖小进和温蓝新自然不敢出声,只有红孩儿眼睛转了半天,悄悄的偷瞄着周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过了片刻,周青定下了主意,突然双眼一睁,直直盯着红孩儿道:“我修习地是五昧神火,也是难得了!”
话未落音,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温蓝新手里的七宝妙树突然无缘无故就光华大做,幻化成了无数朵碗口大小的七彩莲花,脱手飞了起来,直直旋转,往外仙府之外飞去。
“师傅?!”温蓝新手一轻,经过自己元神祭过的七宝妙树就飞了出去,自己与法宝的元神感应也突然消失,大惊之下,连忙叫周青。这一抬头,周青地已经出了仙府,无当圣母等人也摸不到头脑,一样出了仙府。
周青站在仙府门前的广场之上,只见数朵七彩莲花拥着七宝妙树直直冲上了天空,周青布置的无数道禁制都仿佛没有察觉,把那七宝妙树当作空气。
七宝妙树一个旋转,穿过了铜钟幻化的黄光,往三十三天外去了。
“师傅……”温蓝新上来要说话,周青摆了摆手,突然,仙府之内又冲出一道黄光,又金莲拥着,和七宝妙树一样,就上了天空,也去了三十三天之外。
周青看得分明,这黄光正是杏黄旗。
突然发生这两样事情,周青默然不语,无当圣母略有所悟,牛魔王不知所谓,红孩儿看着周青默然地样子只是暗暗冷笑。
“诸位道友,还请入内,我们继续商谈。”
周青说了一句,自顾自就进了仙府,廖小进温蓝新两人只好又请了牛魔王无当圣母进去。
双方坐定,周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一仰,连身子都躬了下去,众人这下就真是莫名其妙了。
“帝君为何发笑?”无当圣母奇道。
“徒弟,你拿笔墨来!”周青不回答,反而对温蓝新道。
温蓝新去了,拿了笔墨出来,周青舔了浓墨,把笔一抛,疾走龙蛇,两旁的金柱直上而下就出现了两道斗大的篆文。
红孩儿好奇,上前念道:“道德菩提非正果,今日方知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