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于正受’:他失去这个正定正受了,‘当从沦坠’:这种人应该堕落的。
又彼定中。诸善男子。见色阴消。受阴明白。前无新证。归失故居。智力衰微。入中隳地。迥无所见。心中忽然。生大枯渴。于一切时。沉忆不散。将此以为。勤精进相。
‘又彼定中’:在这种定中,‘诸善男子’:一切修道的人,‘见色阴消,受阴明白’,‘前无新证’:向前去也没有新的证得。‘归失故居’:向后边呢,他以前所居的地方,也没有了。‘智力衰微’:他的智慧也不充足,也没有那么猛利了。在功夫上,这也就是忽进忽退。‘入中隳地’:就到这个要堕落的地方了。‘迥无所见’:他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什么所见。
‘心中忽然,生大枯渴’:在他心里边,忽然间就生出一种感觉。这感觉是什么呢?啊!生大枯渴;自己心里觉得很单调的,很枯燥的,还很渴的。这是什么意思呢?在这个地方觉得枯燥,很单调的,没有什么意思了。又渴,渴什么呢?需要佛法,需要佛的法水来润泽他。枯燥,他觉得枯干了,就快干了。那么什么都没有了。
讲到这个,就好像普通不修道的人说:‘哦!感觉非常寂寞!’很寂寞无聊的,没有什么聊,无聊了!于是乎,在这个时候,就要作怪了。作什么怪呢?啊!还是‘那个’。
什么叫寂寞无聊?本来我不想讲,不讲啊,又恐怕人不明白,所以还是讲一讲它。就是好像女人想男人,想得觉得心里著急、枯燥得不得了。男人想女人,这也叫枯燥、单调、寂寞、无聊,就要找一个什么,好像丢了东西似的,找又找不著,这是寂寞无聊。
‘于一切时’:在一切时,‘沉忆不散’:好像男女有了相思病,总想著想著,想来想去也忘不了。‘将此以为,勤精进相’:他以为这样子就是勤精进的一个相。他沉忆不散,这种枯燥的心理,他以为这就是一个精进相。
此名修心。无慧自失。悟则无咎。非为圣证。若作圣解。则有忆魔。入其心腑。旦夕撮心。悬在一处。失于正受。当从沦坠。
‘此名修心,无慧自失’:这个名字叫什么呢?这是在受阴的境界里边,这时没有智慧了。但是你不要害怕没有智慧了,‘悟则无咎’:你若觉悟了,‘啊!这是一种境界。’那就没有问题了。你若不觉悟,总在这个地方耽空滞寂,这么沉忆不散,那就会干死了,干死也没有什么成就。
‘非为圣证’:这不是说这样就是有所得,证圣果了,不是的。不要错认——认贼作子。
‘若作圣解,则有忆魔,入其心腑’:你听这多危险!真危险哪!如果你作圣解,则有忆魔,入其心腑。你如果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境界,则有忆魔,专替你记忆东西。你记不住了吗?嘿!他帮你想著,他来帮你忙。他看你尽记忆记忆,‘啊!你这么欢喜记忆。’他就来帮你忙,帮你记忆,就入你的心腑里去了。
‘旦夕撮心,悬在一处’:一天到晚把你的心给悬起来。撮,就是悬挂起来。把你的心这么悬到一起,‘失于正受’:你得不到正受,‘当从沦坠’:将来久而久之,也会落地狱的。
又彼定中。诸善男子。见色阴消。受阴明白。慧力过定。失于猛利。以诸胜性。怀于心中。自心已疑。是卢舍那。得少为足。
‘又彼定中,诸善男子,见色阴消,受阴明白’,‘慧力过定’:这慧力超过这个定力了,‘失于猛利’:所以他也就自己生一种猛利的心。‘以诸胜性’:以在这个境界里边有这种胜性,就是很不平凡的这种性,‘怀于心中’:他就总在心里怀念著。‘自心已疑’:他怀念这种胜性,自己心里就已经生出一种疑惑,疑惑什么呢?
‘是卢舍那’:疑惑他自己是卢舍那佛。卢舍那是梵语,此云‘光明遍照’。因为他以为自己是卢舍那佛了,所以就‘得少为足’:得到一点点的东西,他就知足了。其实他这个定力,根本去佛很远呢!他就说他自己成卢舍那佛了。
此名用心。亡失恒审。溺于知见。悟则无咎。非为圣证。若作圣解。则有下劣。易知足魔。入其心腑。见人自言。我得无上。第一义谛。失于正受。当从沦坠。
‘此名用心’:这个名字叫用心,‘亡失恒审’:他没有常常审察自己的这种功夫。‘溺于知见’:他对这个知见分不清楚了。溺,就是沉溺到这个里边,英文大约就是等于sticky(黏)。
‘悟则无咎’:要是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问题。‘非为圣证’:这不是圣证。
‘若作圣解’:假设认为自己有这种圣境的时候,就是证圣果了,‘则有下劣’:则有一种最卑下的、最劣的、最没有价值的这种魔。什么魔呢?‘易知足魔’:什么事情都容易知足的这种魔。‘入其心腑’:又钻到他心里去了,就是附到他身上,把他的灵魂给赶跑了。其实他只是个假躯壳,是个假的,可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呢!‘见人自言’:见到人就说了,喂!你知道吗?‘我得无上第一义谛’:我得到最高无上第一义谛。
现在在都板街(Grant
Avenue,在三藩市华埠)这儿,就有一个人天天在商业中心那个地方站著,穿得花花绿绿的那么一件衣服,他就说:‘啊!我住了五年山哪!我开了悟啦!现在我怎么怎么样了,我有神通了……。’
那个人他原来也是拜我做师父的,是我的皈依弟子,但是他不听教。在我没有来美国的时候,你猜他怎么样子?他背著个大葫芦在后边,葫芦上头写著,他是度轮法师的徒弟,学了很多的本领,谁有什么事情,找他都可以解决问题。在我没来美国之前,他就在这儿招摇撞骗的;现在我到美国来了,他还招摇撞骗,但是不写我的名字了。这就是这种魔,说他得第一义谛。
‘失于正受’:他失去正受,所以也不听我教化。从我来到这儿,讲经他也不听,说法他也不听。他就说他得了道了,开了悟了,有了神通。究竟什么神通呢?你们猜不著,就是Money!Money!Money!(钱!钱!钱!)这神通。嗐!硬骗人!我也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所以就‘当从沦坠’。
又彼定中。诸善男子。见色阴消。受阴明白。所证未获。故心已亡。历览二际。自生艰险。于心忽然。生无尽忧。如坐铁床。如饮毒药。心不欲活。常求于人。令害其命。早取解脱。
‘又彼定中,诸善男子’:这个修道的人定力深一点了,在这个定中,‘见色阴消’:见色阴已消,‘受阴明白’:他也明白受阴了。‘所证未获’:他所应该证得的这个道果,他没有得,‘故心已亡’:所以,他心已经亡了。‘历览二际’:前际、后际,他也都没有了。‘自生艰险’:他自己觉得:‘哦!真危险啰,这可太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于心忽然,生无尽忧’:就觉得什么都忧愁烦恼,有忧愁就有烦恼了。有烦恼了,就怎么样啊?‘如坐铁床’:他一天到晚想自己,‘哦!我在地狱里的铁床上坐著哪!我在这个铁床上受罪哪!啊!这怎么办哪?有这个身体就是有苦的。’
‘如饮毒药’:好像吃了毒药,就要死了似的。‘心不欲活’:他今里一天到晚想著「死了好!死了好!’中国有这么一句话,那个要死的人就这么说:‘死了好!死了好!又省裤子又省袄。’这个人大约也就是这个思想,说死了好!死了好!
讲到这儿,我再给你们讲,自尽的人都有个鬼,那个鬼怎么样呢?就向这个人叩头。他叩头怎么说呢?他就念这个咒,不过这个要死的人,他听不见。这个咒也就是说:‘你死了好,死了好,你快死了,死得越早越好,啊!你快一点死了就好了。’
那么要自杀的这个人呢,他耳朵虽然听不见,但是他心灵上通著的。因为鬼有他心通,可以用那一种鬼的魔气,到你心里,令你心里就想:‘哦!是死了好。’就相信鬼讲的话,心里能听到,就相信了。于是乎就或者吃毒药,或者去悬梁,或者去跳海,跳金门桥了。哦!就死了!
金门桥那儿也有很多鬼,来回的人,谁若是阳气盛,他不敢见你的。阳气衰的那个人——就是精气神都没有了——没有阳气了,你一从那地方过,他就说:‘你死了好,死了好。’拿著就把你拖下去,拖到你跳金门桥去了。所以这自杀的人,多数都有个魔鬼,在那儿叫他去,他才死的。
生大忧患这个人也就‘常求于人’:常常叫著叫著,啊!你把我杀了是最好啰!‘令害其命’:你有法子把我弄死,那是最好了,‘早取解脱’:我就好早得到解脱。
此名修行失于方便。悟则无咎。非为圣证。若作圣解。则有一分。常忧愁魔。入其心腑。手执刀剑。自割其肉。欣其舍寿。或常忧愁。走入山林。不耐见人。失于正受。当从沦坠。
‘此名修行失于方便’:这个名字就是修行失于方便。他不明白这个方便法门,所以就生出这种执著。
生出这种执著时,‘悟则无咎’:如果明白,就没有问题了。‘非为圣证’:这不是圣证啊!
现在你们听到经典这个道理,切记不要乱打妄想,不要说自己又要死了,或者又没有什么了,你常常这样想,就会招这种魔的。这个世界这种魔很多很多的,所以不要打妄想!不要随便乱讲话!你乱讲、你一打这个妄想,就有这种魔来侵犯你。那时候,魔到你身上,你就受不了了!你那时候就不自由了,你想不死都不可以。
‘若作圣解,则有一分,常忧愁魔’:你以为你忧愁,忧愁也有魔的,为什么你忧愁啊?你若开佛眼了,你看这个人没发脾气的时候,没有鬼;一发脾气,这鬼就来帮著他发脾气了,说:‘发大一点、发大一点!M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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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ouble(多惹点麻烦!)’就从后边来帮助你发脾气。你不相信?这个我讲的是真话。你要是不信呢,就慢慢试试看!‘入其心腑’:到他身上了。
‘手执刀剑,自割其肉’:我不是讲过那个王孝子吗?就是我以前讲的常仁大师。
王孝子在坟上守孝,有一次他在定中,看见他一个外甥,被土匪捉去了。捉去,这个土匪就要枪毙他外甥——要用枪打死他外甥。他在定中,相离十五里路,那个土匪一开枪打的时候,他在定中,这么用手往外一搪,这个枪就没有打上他的外甥,他外甥就跑了!
可是在默默中,也是有一个要命鬼,这个土匪为什么把他外甥绑去?就是预备要命的,默默中有个要命鬼,有这种因果。那么现在没有打死他外甥,这个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