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郭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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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郭奉孝-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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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琦听父亲这么说,微微皱了下眉,他记得这人可是脾气大得很,自己当时也是小心翼翼的与他交谈了几天才终于谈成了事情。不过此时他似是转了性子,也没在意刘表话中的轻视,笑音依旧道:“在下不会让诸位失望的。”
  话音刚落,就听管弦奏响,仙乐已起。
  就见他探出指尖夹起案前那泛着晶莹的紫果,双指稍微一用力紫色的汁液就流了出来滴落在了一容器中。一颗一颗,他的动作极其的慢而紫果又是整整一盘,此时却也无人觉得烦躁,反而有些人还觉得有趣,那被紫色浸染过得指尖在阳光下,泛着无与伦比的白皙之感。
  终于,所有的紫果都被人如法炮制的将汁液滴到了一个容器当中,而后,又见他拿起一白玉色的瓷瓶,打开由其中滑出来两粒朱红色的丸状物品,他细细的用工具将它们研磨成粉末状,而后似是要往那紫红色的汁液中倒时,突是一转手,任粉末随着刚好吹来的一阵风挥洒于天际。
  坐在一旁的人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不腻不燥,直到心口沁人心脾。刚才那酒已是香醇无比,而此刻却觉得这香比那酒又诱人上百倍,不由得都在保证了坐姿的基础上,又深深多吸了几口。
  而就在人们陶醉在这香气中时,原本庄重空灵的音乐却已经急转而来,而刚才还慢条斯理的制酒之人,此刻却似随着这音乐陡然加快了速度。就见他一挥袖,抬手将那紫色的汁液倒入了一精雕细刻的青铜觥器之中。最后一滴刚落定,就见他将那觥器提高一松手,在众人的惊呼中趁着觥器还没有落下的这短暂的时间将早就备在一旁的各种香料尽数扔到了案上的玉盘中。就见那觥器中的汁液在觥器落定后因为惯性全都满溢在了白玉盘中,而更令人惊异的是,在汁液流过的地方,青铜觥器竟露出了玉一般的洁白。这哪里是青铜器呀,分明就是一白玉杯呀。
  然而接下来,此人的动作更是让众人惊叹不已。往日他们见人酿酒,都是循规蹈矩,可此时此人的动作幅度却极其的大,而且似乎不像是在酿酒,反而在人那举手投足间是如剑舞般隐藏在飘逸下的净丽,更多是在侧重于表演。也不知是这午后的阳光过于耀眼,这青衫男子的举动间的逍遥不羁,再配上那若有若无显露而出的微笑,竟真让人有了酒仙在世之感。
  正当人们沉醉之时,啪的一声器皿落案,他又从袖中拿出一瓷瓶,刚开了个口就是酒香溢出,人们无不被勾走了七八分魂,而当这瓷瓶中的东西倒入已经制备好的液体中后,香气却如石沉大海一下又不可寻踪,而那原本紫红色的酒液,此刻也逐渐变得透明起来,如同清水一般。他拿起铁勺,将那酿好的酒倒入杯中,一杯、两杯、三杯……总共是三杯半的酒。旁边的仆人将这四个杯子三杯半的酒放到托盘中,呈到了刘表的面前。
  酿酒人音中仍是笑意不减:“凤仙酒已酿好,这三杯半,还请刘州牧过品。”
  在场的人见了这,也顿时明白自己今日是无缘喝道这酒了,毕竟这只有三杯半,自己的地位是着实连边都碰不上的。而那些被委以重任的官员却又不同了,主公是定要喝一杯的,可那不还剩下两杯半么?所以他们虽然觉得这可能性小,却又在期待,毕竟自己是主公倚重之人呀,而且先不论这酒是否真是好喝,有主公赐酒,以后绝对也增加了自己的底气呀。
  正坐在主位上的刘表静静地看着那三杯半的酒,余光却在暗中打量着在场官员,这些人关系盘根错节,自己若是封赏了一个必定又惹了其他。此刻,他需要的是一个不牵扯在荆州各个势力中的人……这样想着,他心中已有了定数。
  “我刘表得以距荆州数十年,风调雨顺,百姓乐业,全赖苍天庇佑。这第一杯酒,我刘表就敬了苍天的好生之德。”言毕,他拿起一杯酒,丝丝清液浇落在了他面前的土地上,便是祭了天。
  “玄德兄。”他浇完后便坐下,又拿起一杯酒,使了个眼色,仆人立刻眼明心亮的,又端着另一杯酒送到了刘备的面前:“玄德兄仁心慈厚,由与我同为皇室宗亲血脉相连。如今你身在荆州,我却未曾能好好款待于你,今日,这一杯酒,当让我与玄德兄共饮。”
  “景升兄言重了。”听刘表这么说,刘备也不推辞,他拿起那杯酒,同敬道:“景升兄在我还是丧家之犬之时,还能伸以援手,收留我们兄弟三人。这等恩德,我自当谨记。”
  两人相敬,而后以袖掩面饮尽此杯。
  在酒刚入口的时候,真的就如同喝水一般,毫无滋味。可就当你快要咽下去之时,酒香却透了出来,而且愈演愈烈几乎让身体都有些酥软了的感觉。这一杯酒也不知是放了什么,竟让自己仅饮这一杯就有腾云驾雾,飘飘欲仙之感。正当自己快要因为这感觉而沉醉而去时,这酒香却又淡了下去,未及又无了味道,可那一瞬间的惊艳足以让人余香难罢。
  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呐。
  不过刘备就是刘备,尽管那一瞬是让他陶醉,但在清醒过来后,他发现刘表似乎是不大对劲,那酒看上去他似乎是饮了一口酒放下。此刻刘表虽然掩饰的很好,但那微微颤抖的手和不时皱起来得眉头还是暴漏了他此时心情的变化。
  同样发现刘表不对劲的还有蔡瑁,不过因为他并未坐在侧位,所以便也打量到了刘备脸上的不对经。
  这酒还剩半杯,赐给臣子未免不体面,赐给下人又是暴殄天物。刘表挥手道:“这次也算琦儿办事得当,这半杯酒,就被琦儿吧。”
  “谢父亲。”他深深一拜,接了酒脸上是说不出的欣喜。
  酿酒之人静静地站在中央,茕茕孑立。这里是最好打量所有人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那些变化尽收眼底。
  他的笑容依旧淡淡的却经久不去。
  “我荆州有你这般奇人,实在是幸事。我刘表素来爱才,不如你就留在我府上,潜心钻研酿酒之术,可好?”
  “诺。”
  众人皆道这以后主公可是日日都有美酒相伴了,唯独知情的那几人明白,这刘表,从来不是他显现出来的那般已是老朽之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这么做,便一定有他的打算,看来这荆州,又要乱了。
  
  宴会一直办到了晚霞当空之时,各个官员才尽兴而归。不过那酿酒的可是早早的就离开了那里,来到了刘表在府上为他准备的屋子当中。轻声慢语吩咐说他要研究主传秘方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后,他关上了门,如释负重的呈大字状躺在床上。头上戴着的斗笠掉了下来,露出他那张被华佗批判投错胎的脸。
  投你妹的错胎!好吧重点错了……
  要知道,为了今日这表演,我可是半个月前就被蝉儿手把手的训练起来。吕布曾经抗议既然是武功他教不可以么,他人中吕布武功通天教个人没问题吧,然后就被我一脸你绕我吧吕小强我实在是拿不起方天画戟那么重的兵器而且那些真霸气的招式我也真学不出来的表情给劝了回去。最后大家斟酌再三,由蝉儿教我剑舞然后融入到酿酒的工艺中。别看蝉儿平日里温声细语柔情似水的,舞起剑舞来却着实是英气逼人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不过有一个好师傅哪怕这个师傅是天下第一美女,也架不住我这个天生就没有练武以及练舞细胞的,训练到最后华佗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扔给我两颗药丸让我磨碎了到时候扔到空中,一是能与酿出来的凤仙酒答道共鸣使酒香更浓,二是它有置幻的作用,足以让那些在场的人把我那半桶水的动作看成天外飞仙,于是就有了之前那缓慢的挤葡萄的一幕,我在等待一阵足够大的风让粉末最大限度的传播开来。
  “让先生久等了。”就在我回忆之时,听到门被扣了三下,原是刘表送走了众人,便来了我这里。
  “刘州牧直接来我这里,不怕让那些人起疑?”有人来了我自然不能那么不雅的躺着,一秒钟坐起身恢复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无妨无妨。”他摆摆手道:“我和他们说我念着先生酿的酒便过来了,应当是不会起疑。而且我实在是……”说到这里,他脸上的忧色终于毫无掩饰的显露出来:“几年前我在先生的计策下稳定了荆州,就想请先生来,可先生却偏偏回信说当时不是时机,若是一日荆州大难临头,你必然前来相救……而如今先生你来荆州,莫非真是……”
  “刘州牧怎就肯定了我是你口中之人?”
  “先生莫要再与我这老人开玩笑了,那凤仙酒的滋味老夫可是终身难忘呀。天下,能酿出如此美酒的,也只有你凤雏,庞统庞士元了。”
  噗。我很不给面子的在心里笑了一下,果然就算这么久了,我对庞统这个名字,就是不舒服。
  没准是曾几何时看到的某个车祸现场版的庞统所引起的心理阴影。
  不过看人家这么急切的样子,我真笑出来,可就是不给面子。便也是沉下神色,严肃道:“不错,此次我会来相助刘州牧,的确是因为这荆州,大祸临头了。”
  刘表一怔,却还是忍住了,问道:“先生所指之祸是……”
  “荆州乃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北方已定,曹操若想统一天下,下一步,必定是要先夺取这荆州。而我所担心的,不仅仅是这外患,而是这内乱。想来,刘州牧虽然表面上糊涂,心里却清明得很吧,这荆州许多的事,已经不是刘州牧能控制得了。”
  “当然,如果仅是如此,相互制衡应当还是可以安稳一时的。可是毕竟刘州牧迟早是要立世子的,这个人选……怕是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呀。”
  刘表听人这样说,深深地叹了口气。当初自己宠爱蔡氏,放任他弟弟发展掌握荆州之事,没想到,竟是养虎为患,如今蔡氏和蔡瑁都撺掇着他废长立幼,立刘琮为世子。他岂是不知那袁绍的前车之鉴,只是此时,他的确和蔡氏一族硬不起来了。还有那刘备……什么仁义之君,还不是时时刻刻图谋着我的荆州。”
  所以利益权衡之下,他只能装糊涂,装犹豫,扮演一个恰如其分对两个儿子都疼爱的很的老人角色。
  “看来,果真如先生所说,这荆州是要变天了呀。”
  “也不尽然。”在人绝望的时候再抛一个橄榄枝,是最有效的手段:“我曾经答应过刘州牧,荆州有难,我觉得不会坐视不理。”
  其实关于刘表为什么这么信任……嗯庞统,是因为当初庞统给他飞鸽传书时,计谋之荒诞让他一笑而过,而偏偏就是因为没有听那计谋之中的话而让他那本来十拿九稳的战争功败垂成。后来,再有计谋传来,他小心翼翼的试了试,竟都是大胜,也是就信了自己真是碰到了能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的神人,而这庞统的名声也是在荆州打的极为响亮,又是与水镜先生司马徽有血缘关系,他当然就从此深信不疑了。
  此刻,他一听人的话,马上握住人的手,恳切道:“若是先生肯留下,我刘表定赐先生良田千顷,黄金千粮,并给先生高官厚禄以示我感激之心。”
  “刘州牧言重了,我乃是山野随性之人,无心钱财也无心官位,就愿意做这小小的酿酒师。不过,如果让我留下,刘州牧也要应我三个条件。”
  “先生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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