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剑全j□j,她却愣住了,那剑竟然只有剑柄,前半部分都是空的!
“哎呀呀!这剑……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一直在翻东西的摊贩就回过身了,看那断了的剑就开始哀天怨地起来。
“不是,我……”
“这剑可是我家的传家宝呀!要不是我母亲病重,怎么可能把这剑拿出来卖!”那摊贩声音极大,很快就引来了路人的围观。她看了看手中的断剑,又看着那哭天抹泪的摊贩,只觉得一阵烦躁和气闷。
“喂!你刚才不还说是前几天才拿着的么?!再说了我刚才什么也没干,这剑就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你偷东西还抵赖!你知不知道那剑前半部分是南海玄铁所制,价值连城呀!哎呀呀怎么办呀!你,你快把那拿出来!”
“我都说了我没偷,它就是这样的!你别胡搅蛮缠的行不行!”她越说越急躁,看那摊贩的脸就心烦,一把抓住那摊贩的衣领。
摊贩一看这样,更是大声哭诉道:“你偷我东西还要打我!天下怎么又这么没教养的女子!众位父老乡亲都评评理呀!真是人善被欺世态炎凉呀!”
那围观的群众不明所以,但看这情景也是开始纷纷谴责这女子怎么这么没教养,出来偷东西还要打人。她急的是面红耳赤却又解释不清,一时间场面混乱的要死。
“先生,依在下看,这位姑娘似乎并非是偷你的剑的人。”却就在此时,一声清丽的声音破空而入,轻而易举的就压住了喧闹声音。她一偏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是一位身着青衫的男子,他头上的斗笠垂着面纱,看不清相貌,但那一举一动却透着令人舒心的清爽与淡然,让她心中原本的火气也是去了七八分。
那摊贩也是愣了一愣,才又争辩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小本经营还能故意胡搅蛮缠不成?!你……”
“姑娘,可否将那佩剑交给在下一用?”那人却没有在意那摊贩的话,而是转而走上前,抬袖冲她伸出了手。那手手指修长,肤色洁白,实是连女子都要羡上几分。她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而后将佩剑递到他的手上。
“先生,你看剑柄这里。”他指着剑柄处放到摊贩面前,又微微侧开身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这剑柄这里有锈迹,虽说不需要常年就可以锈上,但至少这仅仅片刻是断然不能变成如此的。”
听这一说,众人都凑上去看,的确所言不虚,一时又议论纷纷起来。那摊贩见如此,又是急急忙忙回嘴道:“那又如何?!我这剑肯定是好好地,如果不是她弄坏的能是谁弄坏的!”
“在下也不知,不过如果先生一口咬定,那不如我们便一同前去官府,这样在下相信事情总归就能水落石出了。”
听到这句话,摊贩还没急她先急了,这如果去了官府,不就意味着那些人全知道了。她难得能出门一次就惹上这祸,以后那还能有机会再出门呀!不过好在,看那摊贩果真是心虚,一听要去官府也是犹犹豫豫了下来,最后骂了句“算我倒霉”也就没再纠缠。围观的人看出来这肯定是那摊贩在讹人,也是骂了几句那摊贩便也就散开了。看到此景,她总算长舒了口气,正想跟那青衫人道谢,一抬头却发现他已经走出去了几步远。心中一思索,还是追了上去,叫道:“先生请留步。”
青衫人脚步微顿,回首见着她,略带疑惑的语气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在下孙尚香,刚才多谢先生了。看先生不似是这鄱阳的人,不如就让我请先生去附近有名的酒楼试上一试这鄱阳有名的菜色,也当还谢了先生刚才的帮忙。”
听她这番话,青衫男子不禁轻声一笑,那声音如玉珠落盘,可惜隔着这面纱,不知那嘴角的笑容是否如其声音一样令人不禁发愣:“孙姑娘言重了,刚才不过是在下的举手之劳罢了,这帮忙实在是不敢当。不过的确,在下是第一次来这鄱阳游历,若是姑娘不觉如此失礼,在下倒是很乐意与佳人……”
“不失礼不失礼,哪有那么多礼不礼的。”从小到大便和父亲和哥哥们一起习武读书,便也就没了那大家闺秀那么多的讲究规矩,反而多了一番巾帼英雄的豪爽。听他这么说,她赶忙直摇头,指指左手边那家气派的酒楼道:“这家客来福是鄱阳城最有名的酒楼了,不如就这一家,可好?”
青衫男子微微颌首,算是应了下来。在内心暗欢呼一声胜利,尚香和他一起走进了酒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又将小二找来将名菜都点了个遍,最后加上了两壶清酒,桌子上几乎要摆满了吃食。
“这些都是江东的名菜,先生尝尝。”
“多谢姑娘”
“对了刚才还没有请教先生姓名?不知……”
“在下沐广。”
“那沐先生再尝尝这道菜、这道、还有这道……”
“多……多谢姑娘。”
“这道西湖鲤鱼可是这里的名菜,还有那道……”
“孙姑娘……”眼瞧着面前的碗几乎已经被各种菜塞满,再看明显在没话找话的孙尚香。沐广叹了口气,放下筷子道:“若是心有疑惑,不妨直说。在下……实在是吃不下这么多了。”
被人点破了心事,尚香不免脸上一红,讪讪放下还要继续堆食物山的筷子。静了一下,她幽幽道:“沐先生睿智,尚香便也不满了……从刚才到现在,尚香一直有一事不解,还请沐先生解惑。”
“姑娘请讲。”
“是这样……刚才先生为我解围,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可当时先生处于人群之中,那佩剑上的锈迹又并非十分明显,先生怎会得知那锈迹?”她虽然不是很小心谨慎的人,但总归女儿心细,再加上这其中算计的味道实在是太浓,让她不得不小心一些,才打算请对方吃饭。只是此时将话明着说了,她心中还是有一丝不妥。
却见对方倒是未太在意这怀疑的语气,听她这样说,轻笑了一声,道:“姑娘果真细心。说实话,那锈迹也是在下当时在拿到佩剑之后才发现的。”
“先生此话……”
“当时在下虽看不见锈迹,不过倒是能看见姑娘价值不菲的衣料与腰间价值连城的玉佩。姑娘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出生,又怎会去干那偷鸡摸狗之事,所以在下便斗胆猜测是那摊贩意欲讹人,便出了声。至于那锈迹……凡是假事必有其破绽,锈迹无非是在下当时最先发现的地方罢了。如此这般解释,姑娘可否接受?”
细细一想,的确人说的在理。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自己却想得那般复杂几欲试探,实在是有小人度君子之腹的感觉。又红了几分脸,她应声满是歉意道:“原来是如此……是我错怪先生了。”
“天下大乱,防人之心不可无。姑娘如此本就是在情理之中。再加上在下能看出来,姑娘也并非喜爱算计之人,只是事情过于奇怪罢了,若是此事换了是在下,怕也会觉得不安。”
“其实都是哥哥成天念叨我才逐渐变得这么小心的……”暗暗抱怨了一句,尚香看着对面没有恼自己反而十分善解人意给自己开脱之人,心中对人的好感也是增加了不少:“也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叫我尚香就行了。”
“尚香。”对方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声音缓慢而又温润,似是将这两个字在口中回荡尽了韵味,才念出了口,听得让尚香又是觉得心颤。
声音已是如此,真想看看那面纱下的面庞,该当是如何震撼心境。
“尚香。”对方又念了一遍,她回过神,见对方正抬头望着自己,隔着面纱却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全落在自己脸上,不由得紧张起来,连话都有些结巴:
“怎……怎么了?”
“可能……在下……”又窗边吹进来的微风挑起面纱,露出对方嘴角那抹风淡云轻却又惊艳了岁月的微笑,此情此景,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任何一个人不多想。
“可能在下要多麻烦尚香一些时日了。”
“啊?”这是没反应过来外加不明所以然的。
只见对方略带尴尬的指了指探入广袖中的手,道:“可能是当时在下的注意力仅在姑娘身上,钱袋似乎……不见了。在下在这边举目无亲,实在是……”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
只见对方笑的人畜无害纯良无比,轻声笑道:“稍微穿越一下简明重点就是:‘求包养,能暖床’。”
虽说不明所以然外加过程乌龙无比,但最后尚香还是只能带着人家回了鄱阳的府上,毕竟人家是因为自己的事丢了钱袋的,丢下不管实在是太不人道了。只是自己身份特殊,只能在路上又解释了一下自己是吴侯妹妹的身份,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早就猜出来七八分,便也没费太大的劲。
于是就这样,某一只成功混进了鄱阳府。而尚香那边安顿好了人,便径直朝另一边的一间院子里走去。
入了庭院,最先入目的是层层叠翠的碧竹。这些经过细心修剪打理的翠竹,经过了快要十年的生长,如今已长成了一片竹海,将庭院内与外隔绝成了一片完全不同的沁人心脾的世界。所谓竹林深处有真仙,欲往深处走,便能听见扣人心弦的琴声遥遥传来,似诉似叹,任是天下最不懂音乐之人,也不由自主的要被这琴声所吸引加快了脚步。而当真正步行至深处之时,却发现先前的惊艳无非是九牛一毛。在翠绿的叶影中,阳光斑驳的落下,洒在那一身白衣抚琴之人的身上。尽管这情景尚香见了无数遍,却仍不由得被他所惊艳,连呼吸声都微弱之至,恐惊扰了这似是仙境的场面。
终于,一曲终了,百鸟才依依不舍得坏绕着竹林几圈展翅飞远。抚琴人细细抚了一遍那七弦,这才抬眼看见人,唤道:“尚香,你来了。”
“啧,瑜哥你真是越来越……让我们女人没法活了。”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出这句话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尚香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走到周瑜身旁的软垫坐下。
应是听惯了她的话,周瑜微微勾唇,宠溺似的揉了揉这一直被自己当作亲妹妹看待的人,道:“尚香长得这么美,将来肯定能嫁个好人家的。怎么,今日没有上街去玩,反而到瑜这里来,是又闯什么祸了?”
“瑜哥……我的形象在你眼里除了闯祸就没别的了么?”哀怨的抱怨了句,在接受到对方不置可否的目光后,尚香直接差点炸毛。不过正事要紧,她咬咬嘴唇,而后将今天在街上遇见那叫沐广的人过程讲了一遍。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什么。正好看他最后那么说,也没管什么破绽就顺水推舟让他住过来了,也不清楚处理的对不对,这不就向瑜哥讨教来了嘛。”
听人讲了一遍,周瑜微微皱眉,思索了半响,转而欣慰道:“尚香果然长大了,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
“瑜哥的意思是这人没问题,是我太敏感了?”尚香疑惑的回问。
摇摇头,周瑜道:“不,依瑜看,此人一定有问题。”
“当时他的解释虽然说得通,但却不能排除另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那个摊贩,那把佩剑,上面的锈迹以及混在人群中来鼓动众人思考的人,都是他事先安排的。”
“这是不是有点不大可能?毕竟这其中的制约因素太多了。”
“没错。想要做成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