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李敖:李敖对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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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李敖:李敖对话录-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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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这个经验,因为对不起,做太空人你不够资格,不要你去。好,你又不可能爬到圣母峰上面回头看西藏高原,你没有这体力,爬上去需要很高的登山家的本领。所以你不可能一切靠经验,不可能的事情,你会漏掉太多的并且太累了。所以我就发明一种理论,这理论不是我发明的是苏东坡发明的,就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无一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看庐山不要去庐山,去庐山里边你看不出来了,看不到了。(记者:横看成岭侧成峰,也是看了之后才写的呀。)是是是,看了以后上当了才写的(笑)。” 

  “这个北京城外有这个明朝皇帝十三个坟,叫‘明十三陵。'其中定陵已经打开了,万历皇帝的坟打开了,如果我们亲自去,坐很多车坐飞机然后下去, 在里边又冷得要死,那个鬼地方冷得要命,你们有没有去过定陵啊?你去过,我不去的。我买来这个定陵的发掘报告你看见没有,纸上谈兵。我大概花两个小时这个书大概可以浏览一遍。有一张图片是他们所没有看到的,就是当这个棺材打开的时候,万历皇帝的棺材打开的时候,就这张照片,万历皇帝的骷髅,他胸前的肋骨,他的龙袍,都碎掉了,他的靴子。这棺材打开的时候,照的这张像,这个呢是人类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这样子把一个皇帝的棺材盖打开,看到死后皇帝的样子。‘故一时之雄也而今天安在哉?'就这样子。埃及金字塔也有那个,不过它那棺材盖子上面坐的那个是太子也不是皇帝。这个给我们一个感觉,你皇帝再神气也不过这个下场,很具体的感觉。可是,胡兆扬、陈总他们到了定陵看得到了吗?(胡兆扬、陈总:没有,没有。)没有了么,被毁掉了么,没有了。所以我在台北看得比你们还多,你们累得臭死,我在台北扇着扇子就看到了。那你说不具体,要这么具体干吗?你想象力丰富点就具体了。” 

  “英文本来,他们说英文是胡扯的,英文本来是德文。有一个有名的文学家叫Samuel Gohnson,就是约翰生,他(胡兆扬)是外文系的我不敢说得太多了,他内行。他化了8年半时间做了一部字典,把英文正式确定了。这个人他是不太出门的,他的学生鲍斯威尔就跟他讲,老师我们去爱尔兰去玩,他说不去。别人说,到都柏林去玩,他说不去,他说那是一个烂城我不去。他的学生跟他讲,爱尔兰北部有些风景区叫吉斯考斯威,‘G I N T S一撇,C A U S E W A Y',Gints′causeway是什么地方呢,就是火山爆发的时候出来很多的岩浆,喷出来的时候碰到冷空气或海水,立刻凝结了,凝结了变成很多怪石头,每个石头都有六个角,一片,都是那个六角的怪石头,很好看。所以,这鲍斯威尔,学生问这个老师约翰生说,这个Gints′causeway可以去看吧,值不值得看?约翰生说,值得看,可是不值得跑去看(笑)。这就是我的观点。所以我怀疑你们到台湾来,怎么会、台湾有这么值得去这样到处拍摄的,折腾一个月还不走?我觉得你们值得吗(笑)?” 

  “(记者:你还有小学的存件啊?)还有,我有一点点小学的存件,在北京的这个。 

  尽管李敖没有回过大陆,但大陆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李敖,对大陆的了解用他的话来说是“神游”。 

  李敖在一本书的扉页上这样写道:“不止台湾出了一个李敖,而是中国出了一个李敖。我总归是大陆型的人,也许多年以后,我会归骨于昆仑之西……”当年李敖被监禁的一条莫须有罪名是亲共。其实李敖只是比较客观地看待了国共两党的历史和大陆与台湾之间的现实。 

  李敖(台湾著名作家、历史学家): 

  “这个为什么会有几个钱?这跟过去国民党逃到台湾来搞了一个币制,叫‘金元券,'金元券颁布的时候呢,就是说全中国的老百姓,除了你手上的金戒指以外,你家里的黄金都要交归国库来换取这个金元券,不交的话呢,人送法办,黄金没收,雷厉风行。交上去以后呢,高速贬值。那个时候我在上海,你绝对想不到的,我在中午吃面,吃面的时候就发现牛肉面的价钱啊,饭店墙上的那个价钱啊,那个毛笔字还没干。好比一碗45万,贴上去了就50万,懂我意思吧。所以你要吃这碗面,准备50万吃这碗面还要快吃,因为不小心它一会儿就变成55万了,就变成这样子。最后发现印钞票的钱都超过了这个价位。停止了国民党就逃到台湾来,就把全中国的老百姓的黄金,放到国库里面的一共92万两运到台湾,后来慢慢还是贬值,贬值到最后黄金慢慢……可是这时候国民党由于韩战的原因,后来又有什么越战这个机会呢,就……所以经济起飞。到今天就变成暴发户。变成暴发户了现在看起来那些钱没有多少钱,就3亿美金。可是3亿美金,什么时候的3亿美金呢?是国民党逃亡时候的3亿美金,这批黄金到了台湾,大陆失掉了这批黄金。当时大家都穷,这笔钱就很重要。我们说这是‘劫贫济富',所以变成了举全国的财富来救了台湾一个省。可是大陆开始就先天不足,就是没有这个钱,所以大陆这个经济受到影响,直到现在这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笔钱不见了。现在台湾人变成暴发户以后还讲,那大不了我还它好了。你还它,你可以还出3亿美金的黄金来,可是当时这个机会没有了。” 

  “……文史部分并不比大陆好,科技的部分还不如大陆。这是‘中央'研究院院长吴大猷特别讲的。就是大陆的科学技术比台湾好。人才多么,人多。我很赞美共产党的一点,就是说,中国历来所实行的很多,好比说清朝末年实行这个戊戌变法,开明专制,君主专制到三民主义,杂七杂八,好多的试验,这么多,最后实践共产主义,这里面有一点是成功的,就是从鸦片战争到现在150年来,我们中国要面对两个问题,一个是如何避免挨打,一个是如何避免挨饿,现在呢,如何避免挨打真的被共产党做成了,没有人敢打中国了,这一点我们必须承认的。共产党不管花了多少代价,它这点做成功了。” 

  我们在李敖先生的书中读到这样一段文字:“虽然我也以玩世与愤世跟这个岛周旋,跟这个岛上的恶政与小人周旋,但是基本上与心境上,我只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而已,我真正的心,在遥远的所在,那种遥远既是空间的,也是时间的。” 

  尽管李敖先生表示不再离开台湾。但我们还是希望李敖先生能来大陆看一看。姑且是“重温旧梦、一定破坏旧梦”。可是,为什么非得要“重温旧梦”呢?李敖先生。 

  (第八集完) 


 
李敖研究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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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记者首访李敖(一):不吃陈水扁的“糖衣炮弹”

  编者按:“坐过两次牢,禁过96本书;休过两次学,著作千万余字;大学时身着长袍,考研究所时主考官不敢出题;年老了穿着红夹克,骄傲地告诉每一个人:‘当代中国写白话文第一名是李敖、第二、第三名还是李敖。'……” 

  这就是李敖对于大陆读者来说,一直如雾里看花般的台湾文坛巨匠。近日,新华网驻台记者孙承斌在台湾完成了对这位传奇人物的独家专访。 

  聆听李敖大陆记者首次专访李敖节录 

  东丰街是一条旧巷,窄小、幽静,偶尔有一两辆汽车驶过。君悦排骨餐厅内空无一人,蔡牙科健保店铁闸紧锁。两家小店之间的一栋住宅楼二层,一户居室窗户紧闭,窗帘紧拉。那就是李敖的书房兼工作间了。 

  5月5日上午11点整,在结束赴台驻点采访行程的前一天,我来到这里,摁响门铃,在李敖热情、真诚的欢迎声中,走进这间除了书、还是书的李敖工作间。“我有四个这样的书房”,李敖介绍着,招呼我随便走走看看,“既然请你来了,就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门铃又响,李敖连忙说:“对不起,我有一些字画要交待他们裱装一下,你先随便看看。”裱画工个头不高,显然已不是初次登门。李敖拿出一叠字画一一交待,其中有一幅长卷,是国民党查禁他94本书的查禁令影印件。“一共被禁了96本,有两本这里没有。”李敖笑着对我说。 

  坐过两次牢,禁过96本书;休过两次学,著作千万余字……这就是李敖:大学时身着长袍,考研究所时主考官不敢出题;年老了穿着红夹克,骄傲地告诉每一个人:“当代中国写白话文第一名是李敖、第二、第三名还是李敖。” 

  狂傲、偏激,辞锋犀利,言词大胆,这是公众印象中的李敖;面对誉词连称“不敢”、“谢谢”,为裱画工开门、送到楼梯口,这是书房里的李敖。有谁能想象得出,就是这个坦承“喜欢女人”的李敖,每天早睡早起,工作10个小时,“跟别人不来往”,不吸烟,不喝酒,不喝茶,不喝咖啡,甚至连凉水都不喝,只喝白开水,过着老老实实的“单纯生活”。 

  作为第一位有幸专访这位文坛巨匠的大陆记者,我与李敖对话的时间超过两个半小时。这是极富挑战性的一次经历:他那旁征博引的述说,明快、飞跃的思路,要求你必须全神贯注,打点起十二分精神;这又是一次充满乐趣的轻松旅程:他那行云流水般的北京口语,睿智、机敏、一击中的的条分缕析,带给人的是智慧的顿悟、开怀的畅笑。 

  李敖曾经说过,不认识我的人,喜欢看我文章;认识我的人,喜欢听我讲话;了解我的人,喜欢我这个人。 

  了解李敖吗?远不敢说。只觉得他象一粒水心钻石,在那坚硬、眩目的外壳下,是一颗纯净如水的赤子之心。 

  不吃陈水扁的“糖衣炮弹” 

  问:一般人印象里,您比较严厉,比较有攻击性。但我与您接触,感觉不一样。可不可以这么说,您的性格里面是不是有一种双重性? 

  答:不是。不是我性格双重,而是我对是非跟对人的关系两重的。我是讲真理挂帅,讲是非的。他跟我关系再好,可是他是非上不对的时候,你懂我意思吧?我就翻脸。翻脸不是对你不礼貌,立场(上)就会划清界限。所以我基本上,大家怕我的人知道我厉害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得理不饶人,并且我感情上面不再松动。 

  我举一个笑话给你看。好比说,你看这个,我这次过生日,你看,陈水扁就搞这个。(走到书房中间指着一张生日贺卡) 

  问:一个贺卡。 

  答:(来到会客区,茶几上一堆书)我去年过生日,陈水扁刚刚当选,他已经当选了。4月25号,(我)65岁,他也来这个(展示陈水扁赠送《台湾之子》精装书一册,打开扉页):“敖之吾兄,生日快乐,弟陈水扁。” 

  问:“弟陈水扁”(笑)。 

  答:可这个东西对我没有用。在我攻击他的时候,批评他的时候,这个东西对我没用。我看了以后,我也……好比送花来,我看了花…… 

  问:也挺好。 

  答:小老弟嘛,以前他跟着我的。以前我办周刊的时候,他等于我手下嘛,都跟着我的。我会心肠软一下下,可是我手不软。你懂我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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