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现在的确有很多会讲英语且受过良好教育的高级人才,他们乐于进取、服务意识也很强,但薪酬却一点也不高。拉奥说:“我们的确正在引导所谓的服务外包潮流,但我相信,这无疑只是个开端。如果印度人认为他们已经可以决定一切,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东欧正在觉醒,中国也在极力发展服务业。我的意思是,今天你从世界的任何地方都可以获得好的产品和服务,因为平坦的世界正在运行新的基础设施。
当不同行业的人们都能充分利用新的基础设施时,你将看到大的飞跃。5~7 年之后,我们将看到很多英语讲得很棒的中国学生陆续走出大学校园。而波兰和匈牙利等东欧国家不仅在地理位置上接近西欧,在文化方面也是如此。所以,尽管印度现在还处于较为领先的位置,它若想保住位次就必须努力工作,它必须永不停息地改进和在改进。“拉奥和他那一代印度人拥有的理想很值得美国人关注,这一点我将在以后的部分详细阐述。
拉奥说:“我们不能放松。我来自印度。印度过去在科技和商业水平上和美国差距很大。但是,一旦我们拥有了可以让世界变小的基础设施,我们立刻最大限度地利用它们。这时候我们忽然发现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今天我们看到的正是这一切的结果……没有时间休息了。有很多人正在做和你一样的事情,他们还想努力超过你。这就像碟子里的水一样,你摇晃它的时候,它会找到最少阻力的路径。很多工作机会也是如此——它们将流向具备最少阻力和最多机遇的地方。假设在马里的廷巴克图(Timbuktu)有一个技术人员,倘若他知道怎样和世界其他地方建立联系,他就能很容易地找到工作机会。你可以只做一个网站、拥有一个电子邮箱,如果你还能用这些基础设施展示自己的工作,如果人们很愿意将工作交给你,而你勤勤恳恳又没有不良交易记录,你就能在行业内立稳脚跟。”拉奥说,美国人和西欧人不应该抱怨外包,“你们应当提高对自身的要求,做更有价值的事情。20 世纪,美国人一直在引导创新,那时候我们从未见美国人抱怨过。我们一直将他们视为领导者,我们已经从美国人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学会了在推销自己的时候咄咄逼人,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因为我们以前受英国文化的影响很大”。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在和拉奥告别之前我问他,总体而言,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现在发生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必要的是让每个人都认识到,人们开展商务活动的方式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每个人都必须提高自己,具备竞争能力。看,Dhruva刚刚从斯里兰卡厂商那里定制了作为赠品的棒球帽。”
“没有从班加罗尔的工厂定制吗?”我问道。
拉奥说:“没有。尽管班加罗尔是印度重要的服装出口中心之一,但在给我们报价的三四家制帽厂商中,斯里兰卡厂商提供的产品是最质优价廉的,我们对这笔交易很满意。这种状况还将不断优化,如果你感受到了印度人的无限能量,那是因为我们一直是被欺压者,我们有动力不断前进……印度将成为一个超级大国,我们将成为统治者。”
“统治谁呢?”我问道。
拉奥也被自己选择的这个词逗乐了。他说:“印度不是要统治任何人,这是关键,不会再有那样的统治者了。现在是要让你为自己创造一个好机会,要把握这个机会,并且为自己不停创造更多的新机会。我认为时至今日,这种‘统治’应该是和效率有关的,它是关于合作、竞争力以及如何做好博弈者的……世界现在就是一个足球场,你必须在球队中做到出类拔萃。如果你还不够优秀,那你最好坐在那里看比赛。就是这些。”
汉语中Zoppies 怎么说就像10 年前的班加罗尔一样,在今天的北京最容易找到急皮士的地方就是美国大使馆的签证处。2004年夏天的北京,我发现申请到美国学习或工作的中国学生甚至还在网上开设了专门的聊天室,他们相互交流申请签证的经验和心得,比如对某某签证官要说某段话才奏效。他们甚至还给美国外交官起了外号,比如“亚马逊女神”(也代指高大强壮的女人)、“秃顶大高个儿”和“帅哥”。美国驻华使馆的官员告诉我,一名新上任的签证官在第一天工作时,面试所有学生得到的答案都完全一样,因为他们都听从了聊天室的建议——“我去美国是想成为一位知名教授”。在听了一整天这样的回答后,这名签证官在第二天很惊讶地听到了这样的回答,“我母亲失去了一条腿,她虽然安了假肢,但我希望到美国学会给她安个更好的假肢”。这名签证官很高兴能听到不同的回答,他对这个男孩子说:“这是我一天中听到的最好的故事,我真得很崇拜你,我会给你签证的。”你可以猜到这一点。第二天,数十名学生依次出现这名签证官面前时,他们的回答都是要到美国给母亲安更好的假肢。
在跟美国驻华使馆的官员交谈时,我很快认识到,他们给这些学生发放签证时的感觉实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他们很高兴看到有这么多中国人希望到美国学习和工作,另一方面,他们也想警醒自己的孩子:你们认识到将要面临的挑战了吗?
你们知道竞争场所已被夷为平地且门户大开了吗?正如一位美国驻华使馆的官员所说得那样:“中国正在发生的事情也是过去几十年亚洲其他地方一直在发生的事情——科技的繁荣和当地人民旺盛的精力。过去我在其他地方见过这种情形,现在中国也在发生这些变化。”
2004年春天,我去了耶鲁大学,当我在埃利。耶鲁的雕像附近散步时,两个讲汉语的旅行团从旁边走过,旅行团中各个年龄阶段的游客都有。中国人已经开始组团环游世界了,随着中国社会的进一步开放,中国游客很可能将改变整个世界的旅游产业。
但是,中国人参观耶鲁并不仅仅是为了表示艳羡。我们可以看一看耶鲁大学的数据:1985年秋季毕业班只有71 名研究生和本科生是中国人,1 名是苏联人;2003 年秋季毕业班就已经有297 名中国毕业生和23名俄罗斯毕业生了;耶鲁大学留学生的总数从1985年秋季毕业班的836 名增加到2003 年秋季的1775 名;中国高中毕业生申请到耶鲁读本科的人数也从2001年毕业班的40人增加到2003 年毕业班的276 人,俄罗斯则是从18人增加到30人。
1999年,来自中国成都的女孩刘亦婷获得了哈佛大学的全额奖学金。她的父母将培养女儿进哈佛读书的过程写成了一本书《哈佛女孩刘亦婷》,书中提供了“已被科学地加以验证的方法”。这本书在中国十分畅销,2003年已销售300 万册。此后,中国书市又出现了类似的书籍,告诉你如何让孩子进入哥伦比亚、牛津或剑桥读书。
虽然很多中国人独渴望能到哈佛或耶鲁读书,但他们也在努力建设国内大学。
2004年,我应邀出席圣路易斯州华盛顿大学的150 周年校庆并发表演讲,这所学校一直以理工科见长。仪式开始前,我和该校理事马克。赖顿一起聊天。他提到,2001年春天他曾(与美国及其他国家的学术界精英一起)接受邀请到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清华大学参加其90 周年校庆。他说,这个邀请一开始让他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会有大学庆祝90周年校庆——而不是百年校庆呢?
赖顿自己想,“也许这是中国的传统?”然而当他到清华大学时,他就知道答案了。他们邀请了全世界大约1 万多名学术精英参加仪式,目的就是要宣布“清华大学要在百年校庆的时候进入全球顶尖大学之列”。赖顿后来在电子邮件中给我解释,“这一庆祝活动还邀请了中国国家领导人和北京市市长,每个人都相信,政府对清华大学进行的投资将是富有成效的。清华大学已经是中国最好的理工院校,他们设立这个10年目标的动机是很明显的——推动中国的科技创新”。就在中国取得成功的时候,微软主席比尔·盖茨对我说,(ovarian “出生决定命运”lottery )的规则已经发生改变,正如地理位置和个人才能的关系也发生了改变一样。
他说,30 年前,如果你可以选择做孟买或上海郊外的天才或是做纽约州波基普西市(Poughkeepsie)的普通人,你可能会选择波基普西市,因为在这里你可以有更多机会过体面的生活,即使你才能平平。盖茨说,随着世界的变平,很多人可以在世界的任何地方享受公平的机会,个人才能的重要性开始超过地理位置。
他说:“现在,我宁愿做出生在中国的天才,也不愿做出生在波基普西市的普通人。”
这就是柏林墙变成柏林商业街时发生的情形,30亿人带着勇于开展合作的新式工具汇合到一起。盖茨说:“我们现在可以开发和利用的人力资源是过去的5倍。”
来自俄罗斯的爱虽然我没有机会为这本书专门访问俄罗斯和采访俄罗斯的急皮士,但我也尽了最大努力。我让我的朋友托马斯。皮克林——美国驻莫斯科前任大使,现任波音公司负责跨国合作的副总裁——给我解释我听说的一件事:波音公司聘用曾在前苏联米高扬设计局工作过的俄罗斯工程技术人员帮助设计下一代客机。
皮克林给我讲述了下面这个故事。从1991 年起,波音公司就开始将一些工作交给俄罗斯的科学家来做,为的是利用他们在空气动力学和航空合金材料方面的专长。
今天,波音公司已经有400 位俄罗斯籍科学家,他们负责一系列复杂的科学和数学问题。1998年,波音公司直接在莫斯科设立了航空工程设计办事处,这家办事处位于麦当劳公司在莫斯科建的12 层大楼上。值得一提的是,这座大楼是麦当劳公司在苏联解体前用卖巨无霸赚得的卢布建成的——麦当劳公司曾承诺不将这些钱带出这个国家。
皮克林说:“7 年后,波音公司已经聘用了800 名俄罗斯科技人员,我们还打算将这一数字增加到1000人,也许还会是1500人。”他解释说,波音公司和不同的俄罗斯航空公司签署协议,这些公司在冷战期间一直以制造战机出名,比如伊留申,图波列夫和苏霍伊,他们为波音公司不同的项目提供专门服务。法国生产的飞机设计软件让这些俄罗斯工程师可以和他们在美国的同事合作开发计算机辅助飞机设计。
波音公司已经建立了24小时工作制,这包括在莫斯科的2 个轮班和在美国的一个轮班。
皮克林说:“光纤电缆、先进的压缩技术和航空工作流软件让他们可以将设计从莫斯科发到美国。”波音公司在莫斯科办事处的每层楼上都装有视频会议设施,所以莫斯科的工程师如果有问题需要和美国同事商讨,他们可以进行面对面的交谈,不必依赖电子邮件。
过去波音公司将飞机设计工作外包到莫斯科是一种试验,是一种副业;但在美国如今缺少航空工程师的情况下,这就成了一种必要。正是因为波音公司将这些低工资成本的俄罗斯工程师和高成本的美国设计团队结合了起来,波音公司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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