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全尸,但骤然清醒的猫大人及时制止了这一悲剧。
展昭看着「来电人:黑狐」说:我有事想问他,你接一下……他在白玉堂脸上蹭了一下,说晚上继续。
虽然少爷的脸色阴得像要下雷雨,但这时候猫希望怎样,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字,于是……
黑狐是来邀喝酒的。
老地方,只是多了个猫大人。寒暄后展昭直接说有事请教。智化嘿嘿一笑说尽管问,你那位救过我一命——在下一向知恩图报。
可惜智化对「狮子组织」从茫然到遗憾的表情基本说明他对「狮与豹」没了解——这么高层的机密他大概是碰不上,但在旧贵名媛方面智化显见是活字典。
展昭感兴趣的自然是刘博的堂姐刘娥——智化说的与公孙大致一样,但多了些细节。比如关于刘娥的不育另有传说,刘娥怀过孕,然而赵氏内部苛刻的「优生」检测认为胎儿可能有缺陷,「长辈们」勒令她堕胎……传说她曾为保住孩子逃跑,最后却出于「长远打算」乖乖回来认错。
智化摇摇头,「这女人很有心计,老顽固们看不起她,其实她比总统的老子有手腕,甚至有传言……她是赵祯的摄政太后。」
所以拉拢堂弟为赵氏效力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展昭默默地想,倒也说得通。但此时他忽然想到另一件事……
他问智化知不知道赵氏怎么处理私生子?如果刘娥当时在外生下孩子,然后带回赵家会如何?
智化想了想说违抗长辈的外宅肯定会被拒之门外甚至处理掉。但孩子如果DNA鉴定过关,应该会交给家族里的人抚养……毕竟赵家对「保护皇室血脉」很执着。
猫大人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赵总统他爷爷的男女关系。智化为难地说一晚上说不完,回头整理一份传给你,而且传说他除了养外宅还睡过别人老婆……
「你怀疑赵爵是私生子?」
回家路上,白玉堂若有所思地说:老东西那把剑应该饮过很多血,确实不可能是学着玩。
展昭点头,没听过哪家旧贵培养孩子习武。即使有,世家子弟能有多少和人搏命的机会?那身功夫玩票可练不出来。之前一直想不通,刚才发现我忽略了一种可能——以前总觉得赵氏掌舵人肯定是赵家培养大的——但如果赵爵有赵氏血统,却不在赵家长大,而是成年后才来相认,甚至……如果他不是在大宋长大,很多事就能说得通。
比如大宋居民里确实不存在「赵爵」,比如世家子弟为什么会有如此惊人的格斗经验,比如大宋的古武术同好圈为什么会遗漏这位顶尖高手——假如赵爵是在与大宋缺乏资讯往来的西夏打拼出这身功夫,那宋人对他没概念很正常。
最后白玉堂打电话吩咐佣兵团的人去查,在大宋与西夏这种关系不咋样民间不交流的星域之间,通过黑市买情报要省事快捷得多。
第二天傍晚回话来了。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四十多年前,西夏政坛第一家族李氏的族长李德明曾有个叫李阙的近身,那身功夫据说出神入化,宋夏辽三家的把式都玩得极溜。
李阙在三十七年前死于一次爆炸。李家从未公开这人的来历,只晓得他如果活着现在大概六十七八岁,在人均寿命一百二十岁的大宋还算盛年。
那边还传来几张照片,注解说这位的脸据传是贴上去的……和白玉堂看到的不像,但一样普通得缺乏存在感。猫鼠一致认为高度符合,就是宽度区别大了点。不过经历四十年光阴,世界都能天翻地覆人瘦了一圈也不稀奇。
总之猫大人把这位标成赵爵的头号候选,一则身手对得上,二则这位既然跟过李德明,也等于上过「政坛大学」,三则……一时半会也没第二个候选么。
看来所有BOSS都有个苦逼过去的八点档定律又要有用武之地了。
在这五月的最后一个夜晚,从姨婆家出来的赵虎探员瞅着后座上的一箱干丝直发愁——虎子顶讨厌素食,偏偏老人家的好意又死活拒不掉,忽然想起头儿住附近,他吃得清淡,于是……
赵虎站在展昭家门口对着通话器直嘀咕,二楼明明亮着灯,咋这么久还没人接,早知道打个电话……
大门忽然开了,展昭急匆匆地跑过来。赵虎一愣,「头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穿着制服啊?!」
展队默……后面又出来一个人,也是一身制服。赵虎虽然莫名其妙但被白玉堂的眼刀吓得丢下东西马上告辞。
二愣子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有爱的问题,只是——
子曾经曰过:非礼勿言。
《'鼠猫架空'如果知道结局我们还会相爱吗》1984 ˇ第 32 章ˇ 最新更新:2011…09…20 00:15:51
32、
六月一日,风平浪静。
傍晚下班后,展昭偶然瞥见商场广告屏上的「儿童节玩具大甩卖」,忽然咦了一声,今天好象有什么事……对了,小六曾说自己是儿童节生的,所以在家就叫小六。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想去瞧瞧?
进墓园后展昭老远就开始张望,还好,没人。小六的老父亲大概白天来过,陵墓很干净,坟前的地上还散着股酒香——是小六最爱的二锅头,估计老探员还陪儿子喝了几杯。
耗子瞧瞧自己手里那瓶,还上?小六子没多大量,别给灌趴下了。
展昭推了他一把说你馋酒也别馋到克扣小弟东西……去。
白玉堂往地上倒酒时,展昭在墓碑前摆上花,他说小六,生日快乐。队里一切都好,你别惦记。还有……玉堂和我请你喝喜酒。
夜里两个在大厅看电视,展昭见没什么中意的节目,就把那本《时间的复仇》拿出来翻。白玉堂去拿冰酒时站在他身后瞄了一眼,「偶然性对历史进程的作用是不可测知的……」
耗子一咂舌,你怎么连看个小说都这么严肃。
缇亚写的,不是我。猫大人笑笑,别说,有些事还真巧,像那会我刚想放弃,第二天就遇上耗子偷油。
所以么,该是我的怎么也跑不掉。耗子从背后环住他,低头就往他脖子上啃。
轻点,我还不想大夏天穿高领。他在耗子手臂上摸了摸,慢慢地说玉堂,到时要是真怎么了,你……答应我要好好的。
他觉得男人的双臂骤然一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说好了好了,不讲这个……最后他听见白玉堂又冷又硬的声音,男人说峰会过后你再也不必想这个,一定!
隔天猫大人又开始扒拉吕家弄来的照片。他和公孙策已经翻过不知多少回了,连背景里的舞厅茶室跑马场等等都细看过,愣是没瞧出个子丑寅卯。这天依然没头绪……没头绪……猫大人碰上那唯一的加密照片时,心底没来由地一动。
发现照片里是反骨女+野生「外孙」后,他们就把这当成吕大法官嘴上死撑心里惦念的「亲情见证」,除了展昭还偶尔拿出来怀旧,谁也没多理睬。这会子猫大人忽然想「亲情」里会不会还包含着别的什么?
分辨率超高的立体影像中几乎全是密林,放大来慢慢看实在耗时……还没搜过半,来任务了。
捉拿跨星际通缉犯。
又是个穷凶极恶的货,都以为又要来场恶战,结果这回算手气超好,几乎没费力气。目标昨晚刚出个了不大不小的车祸,那只据说举起枪能弹无虚发,赤着手能一拳打死人的右爪现在包得像个粽子……
对方被「护送」上车时狠狠啐了一口,老子不是输给你们,老子TND是输给时运了!
结果这天夜里在某六扇门高级员工集会上,展昭不得不应对诸多「今天把XX铐上了?不简单!……什么?运气好更该庆贺嘛,来来,干!」,他出门前吃来垫肚子的解酒剂似乎没几下就耗完了,这种聚餐只饮白的,酒量再好也经不起这么一个连一个的灌;但六扇门里的汉子们就讲个豪气意气,不喝是不给面子——好在后来杯子举过来时搭档就默不作声地伸手接了,虽然众哥们像是认准了他俩灌似的,大笑起哄说家属代饮得喝一双,但耗子那海量是天生的,腹中就像养着酒虫,几斤高粱下肚都不脸红就说的这种货,饶是这样,爷到家时耳朵也有点热了。
而猫像是醉了,冲完澡出来脸还红扑扑的。他瞅着床上那位笑眯眯地说喝醉的人做什么都不算数,是吧。
耗子饶有兴致地挑眉,不算——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结果某只熄掉灯扒拉两下上床。当光溜溜的猫钻到怀里时耗子还真是惊喜,不管他剥不剥,猫上床时一定会把睡袍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永不变更,呃,除了今晚。
这夜里猫一直缠着他,搞得他魂儿都像飘在云上,恨不得永远别天亮。
第二天是周末,本想直接赖到下午,结果十一点多呼叫器响了,临时命令小队护送两位被困的科研人员离开新能源开发中心。中心前面早上十点左右还只是一群环保主义者的和平示威,现在……
吐着浓郁白气的烟雾炸弹,满地碎玻璃,燃烧的汽车,踩烂的横幅,全副武装的防爆警察和疯狂乱窜到处丢石块鸡蛋的「暴徒」——场面基本完全失控。
对见惯大场面的各位来说倒是习以为常,只是指挥官安排好人员路线后发现搭档的眼神不对,很不对——白玉堂执行任务时向来是个冷静无感的职业化模样,但现在耗子眼底的煞气不知为什么就让他想起PK西夏佣兵时的染血修罗……
他挨到白玉堂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耗子冷淡地说,这事爷不想管。
「玉堂!」指挥官差点气结,这什么场合说不管就不管么!他晓得白玉堂不会无缘无故如此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软了声音说现在是执行任务,有事结束后再说。玉堂,你看着我,我们一向同进退的,对么。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十来秒,最后默默地拿起枪。
之后耗子始终一声不吭,行动起来就个自动武器,仿佛把通身人味都甩开了。完事后他丢下一句我去找欧阳大哥,也不等展昭回应直接转身大步走人,还得找局座汇报的展队只好看着搭档的背影叹气。
结果白玉堂谁也没找,只是到佣兵团的搏击馆打了一下午模拟丛林狙击战。
离开后他叼着烟自嘲似地一笑,不就是替看不顺眼的人效了点力,有什么好放不下……爷不乐意,但在局里他却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锦毛鼠。
就想起来汴梁前卢方曾说哥希望你去磨磨性子,在家爱干什么不爱干什么都随你,可你早晚得知道,小孩子才能随意任性,人长大了有些事不管喜欢与否,该做的就得做,这是职责。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调查局够「职责」了,今天才知道该磨的地方还多呢,当私人好恶遇上公事……
回到家是晚上八点,展昭一个人坐在厅里,见他回来只是问吃饭没?……正好,我也还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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