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辛微甘,能降心火,祛胃热,消痰涎,去胸膈脏腑宿滞,且消痈肿。若兼虚症者,即不宜用,必须润下法,或
于养阴中加火麻仁及芝麻之类。经云∶阴血下润则便通。又云∶肾主二便,肾开窍于二阴,须知重用,大熟地而
便自解。
一针刀更不可妄用其所用者,原因叉喉锁喉闭塞而施乃救急之法,并非诸喉症必需之具。至于针法,又须平
日将《针灸大成》考究及参玩铜人图,熟悉穴道,领会补泻之法,方可以言针。可笑近来治喉诸辈,动辄用针,
罔顾病患痛楚,其实可针之穴只少商、少冲、合谷、风池及囟会数处,其余诸穴,切不可妄针。尤有火窝坑一穴
与哑门相连,更不可妄针,一经失手误针,必立变音哑,为终身之患。至于用刀之处,亦因不得已而施及焉,尤
宜慎用为要。如双单蛾、重舌、木舌、呛食风可用刀,略破其皮,使出血以泻其势之肿盛者。若初起亦不宜轻用,
其坐舌莲花症却少,间或有之,亦不必用。犹有喉瘤一症,属七情抑郁及肝肾不足者,每患此,乃内因之症,更
不可用刀。倘误犯之,致害不浅。
一牙龈肿疼及牙痈之类,皆不宜刀破。若妄用之,反致延烂,或成牙漏骨槽之虞。虽古人谓喉痹不刺血,喉
风不倒痰,喉痈不放脓,乳蛾不针烙,皆非其治也。以及《内经》血实宜决之语,皆指症实而势肿盛者而施之也,
并非教人一遇喉患,不分虚实,即动手以刀切之,是诚何心哉!
一咽口症。近来患单者多而患双者少,但单者重而双者轻,且实症少而属虚者多。是症初起,微肿于会厌之
旁,一二日犹能吞饮,至三四日必肿满不能饮水。凡患左者必肿至右,然后渐消,方能进饮。患右者必肿至左,
情势虽重,却无大碍,七日必松减而愈,是以单咽
口之重者,在此肿也。而双咽口反轻者,因其肿分于左右而会厌之下有空缝可以入饮,不过三五日即愈。至于治
法,总不宜用刀。属实症者,照本科方疗之。若兼虚者,必须养阴中加辛凉而散治之为妙,并以赤麟散和青雪丹
吹之,自然获效。若咽口肿至上 ,情势极重者,可用刀于近上 边,略为点破,使其血出,以泻其势。但不可
切深,倘深切之,其肿虽平而刀痕反烂开,须用珍珠散及万一丹始能收敛。与其用刀非宜,不若勿用为妙,且愈
后无刀痕之伤,而病时亦少痛苦,岂不快哉!乃有以恃刀为能事者,毋论症之虚实,一遇喉肿,或双单蛾、咽口
喉瘤、牙痈、龈肿、舌肿等症,即以刀用力切之,血流盈地,今日未平,次日又切之,执定《内经》血实宜决之
旨,自信不移,孟浪施治,及至连切五六次而不愈,有因此而成牙漏者,有因刀痕延烂经年久不瘥者,甚有因刀
误而致殒命者矣。然用刀之治,未尝不愈数人,但是少耳。每有为刀伤而病患畏惧不复来,另往他医求诊者,并
非用刀之妙而愈也,何其不知悔悟如是耶!
一唇疮、口糜、舌疮,为最易治之症,近来竟遭此夭柱者不少,盖因误治而致也。凡舌疮诸症,必须分辨寒
热虚实,未可专执为胃热心火。若妄任清凉,或导赤散及泻心等法,其初白疮必反转为红,渐有延蔓之势,医者
不察,犹谓清之未透,复进寒凉而遏之,遂至水极似火,舌紫唇赤或燥裂而疮蔓满舌,及延烂至咽喉如白腐,以
致音哑,打呛气喘,变为败症而不救,是谁之过欤?凡小儿口疮,有脾虚不能统涎,以致口涎流多,及嘴角湿烂
而患者,有脾阴不足,过食甜味而致者;有由病后发热不退而生舌疮者;有属上焦实热,中焦虚寒,下焦阴火而
致者;有因麻痘后服清凉解毒药过多,致生舌疮者,虽曰口疮一症,而所因不同,故当审辨明,岂可以舌属心,
遂指定心火,而执治乎!且有伤燥而发口疮者,更须审辨明确,毋论发热与否,切忌表散,寒凉之剂一经妄投,
立变音哑而不救,尤须养阴清润为主,
其热却不疗而退,燥气就平疮亦自除矣。
一舌底青筋上生疮,如半粒白饭,此症惟小儿最多,或由疟后而生者,有久病后内热不退而致者,有因积滞
泄泻之后而患者,有病假热误服清凉而生此疮者,统是症各因诸医不识治者甚多,每为认作心热误治者,亦复不
少。盖因舌底筋纹即名舌本故也,虽曰属心,其责在脾。经云∶五脏皆系于舌,不独心也。舌疮则每由脾虚而致
焉。有发热,与不发热有早晨不热而午后热者,有头维潮热及手足心热者,总不宜疏散及清热之药,尤忌寒凉攻
下,但治法专主理脾,切勿认作为火,若妄用芩、连、连翘、木通、灯心、犀角、山栀之类,其白疮反转红色,
即延烂渐大,甚至舌尖与舌傍亦发疮,连及下唇口角皆有矣。犹复认为火盛,益进寒凉,或另遇他医,亦复如是,
不至危殆不休,深可叹也!其尤可恨者,既不审病源,不知治法,犹悍然诽谤理脾之非,何其冥顽之极,残忍之
深,一至于此耶!是皆未究医道之原本不学无术耳。按∶是症俗名对心疮,以起初色白而论,即知属虚无疑,显
然非实火也。虽经云∶诸痛疮痒皆属于火,是概乎言之,非指舌疮之谓也。平日不于薛氏《口齿类要》集中,详
究原理,及参考各家方论,徒从事于时俗之所,尚恃为专科,可以惑人赚利,吁!是乃仁术也,执是业者,安可
偏执而不博约乎?
凡是疮潮热未退者,六君加归芍麦门冬主之。若兼便泄者,七味白术散主之。或病后脾虚者,四君加归芍。
寒热往来者,补中益气主之。若疟后兼腹膨者,异功散加归芍主之。或咳嗽无痰间有内热者,金水六君煎主之。
若中焦虚寒,手指尖冷,面色青白者,理中汤主之。凡下焦阴火,或因寒凉过甚,而唇舌反现紫赤色渴不喜饮,
以及感燥气而致者,必须养阴清润,非重用熟地黄不效。方法见白腐论中。吹药用口疳散,或圣功丹,若神功丹
亦可。若属上焦实热,舌胎焦黄,口渴,宜导赤散加麦门冬、丹皮、贝母、黑山栀之类,吹药则用青雪丹,或圣
功丹。舌疮虽曰小疾,亦须证之以
脉。若症与脉合,治得其宜,则易愈,断无症实而脉虚之理,盖是疾脉虚者,症亦虚,脉实者,症亦实,乃最易
明晓之处,非比伤寒杂症之难辨也。
一舌疮最忌栗蒲刺壳煎洗,其性苦寒而味涩,未用此者,犹易治。倘误用洗过其疮,即反延蔓,一时难敛,
诚不易疗,尤忌以青苔煎洗。苔本阴湿而生性大寒凉兼有小毒,若误用致害不浅。惟桑树汁取以涂敷口疮甚妙,
其性味甘和,涂之不见辣痛,且并治口糜等症。
一舌疳及舌傍两边肿疼,或舌底生烂宕疮,中间黄白周遭一线红者,皆不易治。而诸医亦不识,治无不认为
心火,每用泻心导赤,如不应,便投犀角、黄连、黄柏、知母之类,愈凉而愈遏,以致舌烂弥漫,或高肿而不能
消,经年累月,变为败症者比比,良可悲夫。盖是症由于七情忧郁,肝木不舒,思虑烦闷而致者多。经云∶肝脉
系舌傍,五脏皆系于舌,非专属心也,故从肝治,乃得其旨。凡起初未服清凉者,犹易疗。一经寒凉杂进,便难
施治。若论延医之法,起初则以黑逍遥散加丹皮,其次归芍地黄汤。其忧思郁久者,黑归脾汤去远志加丹皮,或
因肝血不足而火旺者,滋肾生肝饮;木郁不条达者,滋肾疏肝饮,或逍遥散更妙。清凉降火,日久不愈,即成牙痈,转为骨槽风等候。及至延烂穿腮,诚难治者,恒多
也。惟是虚实之辨,升清之法,须遵薛氏。若成骨槽风者,则根据《证治全生集》法为宜。
一 腮,初则宜散宜清,久则宜补,当于《外科大成》及参薛氏书与《证治准绳》详究治之。其外宜用雷豉、
红豆研细末,以鸡蛋清调敷之。
一口内与舌,或因饮食嚼起小泡,不必以针挑破,只用两手齐缩,入衣内将裤带打一疙瘩,任其垂下,自然
立消。必须心静下降,其效
更速,诚奇事也。此乃理之所无而事之竟有者,曾经屡验。若性躁不宁者,则少效。如眼患偷针,以针穿红线刺
于衣角,则其患速愈,与此同一理也。
一走马牙疳须辨其寒热虚实,未可执定为阳明实火。凡小儿麻痘后,患此者多,每因寒凉之剂误服过分而成
者亦不少。又有因牙床肿痛,妄投清凉,变为牙疳腐烂涎流更剧,以致破唇穿腮而难治者,更属非鲜有,因嗜食
辛辣炙 之味,或服温热峻烈丸散者,亦足致此。
小儿麻痘时,未服寒凉而后患牙疳者轻,则东垣清胃散为妙。若龈腐黑焦,气息秽浊,确系实火者,可用芦
荟消疳饮,火盛者加石膏、川黄连照本科治法或能获效。倘麻痘中清凉已甚,复因俗见痘后必要清凉解毒,于
是愈凉而愈遏,以致水极似火,而牙疳之患作矣。医者犹谓毒未解尽,更进寒凉,甚至破唇穿腮,变为焦黑,延
烂及面,与鼻形恶不堪,惨情己极,此医之罪也。
凡牙疳为寒凉过度而齿落,未经穿腮者,须用冯氏全真一气主之。譬如阴湿霾晦之处。须得太阳照临,始能
干燥,此一定之理也。奈今时医家谁能得此三味,亦断不能作此治法,是故流毒日深,何异投井下石,牢不可破!
因此夭枉者,不可胜数已。若牙疳初起,血出色淡,牙床不红紫而腐,不发热者,此虚候也。苦寒之品,毫不可
犯,即用玉女煎治之,但石膏不可用重。如下焦阴火发为牙疳者,六味加麦冬、知母,或玉女煎去石膏加丹皮、
石斛。吹药用口疳散、神功丹或圣功丹皆可,惟穿唇破腮者,只用赤霜散妙。又有病后牙疳,当理脾者,四君加
归芍主之。
一近来人之气禀体质与曩昔迥乎相殊,即牙疳一症,有明属实火,而根据古法用消疳饮及芩连羚羊角之类,每
多不效。若不知权变,定致误事,然亦须证之以脉,如两脉迟滞,无数大之象则寒凉便不宜投,惟玉女煎甚妙。
一喉瘤与双蛾相似,蛾形圆生于咽门之
左右,而喉瘤形稍长如肉豆蔻样,生于关内之两傍,其色淡而有红丝相裹,初起疼痛不发热者,多由肺肾阴虚,
热郁于肺,因多语损气,或怒中高喊,或诵读太急,或多饮烧醇及恣食炙 之味,或七情抑郁,或酒后当风喊叫,
患因各别,而证偏属虚,切不可妄施表散,更勿用刀伤破。治法初发热者,可微疏解之,继用益气清金汤除黄芩、
山栀、竹叶加生地;若质虚无热者,照前方减法加大熟地三钱。其因忧郁而致者,或用归脾加山栀、丹皮或用六
味加麦冬、贝母吹药,则用消瘤碧玉散或青雪丹。是症最难除根,微感六气便发,发不易平,却无碍于事,近来
质虚者,每患是焉。或有年久肿硬难消,惟以真番 和碧玉散每日频点肿处可消其半。倘治之不善,恐延烂难敛
也。方载《医宗金鉴》第六十六卷外科心法口舌部。
一青腿牙疳症,患者甚少,惟边瘴之。地有之治法亦载于《金鉴》第七十卷外科心法。
一舌底两傍肿如豆大,色黄,初软,渐次转硬,或一边长如条形,微痛,且有妨饮食言语,论证非舌痈、舌
疳、舌瘤,亦非痰包诸候第,是症知治者更少,每执心火,率主清降,或投寒凉,用泻心导赤以及牛黄、犀角、
紫雪丹之类,愈遏而肿愈甚,倍难转动,淹缠日久,因清凉之剂频多,徒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