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这则报道使我想起了另外两件事。一是在内蒙古扎来贝尔草原上,有两个年轻人扛着双管猎枪开车去追一只狐狸,结果没追到狐狸,车翻了,一人当场死亡,一人双腿被压断,断腿的那人在草地上爬了两天两夜才爬回家,幸而未死。另一个是:黑龙江省宝清县有朋友俩去打猎,天下大雪,过一道沟时,一人先过去,而后把枪递过来,后面那位握住枪往上爬,正爬时,枪响了,子弹射进了他的腹部,当场肚破肠烂。等前边那位回去叫人,找车回来救时,伤者已经死去。事后,活着的那个猎人说:〃真奇怪,枪是上了保险的,怎么会响?〃
根据经论,野生动物是地神、山神的家畜,若有人无故捕杀它们,那么地神、山神会予以惩罚。另外,杀生之人常有吝啬鬼随身,若以打猎、捕鱼、屠宰等为业,不但不能致富,而且家产会耗损衰败,贫穷常常伴随着他们。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也见到如此现象。
动物是我们的朋友
研究宇宙黑洞的著名物理学家霍金警告全人类说:〃动物灭绝后就轮到人了。〃这是他在阅读了世界保护濒临灭绝生物基金会发布的一份最新研究报告后深有感触而讲的一句话。
饮食是人类繁衍生息最基本的条件。远古时代某些人类群体为了生存,不得不狩猎捕杀动物,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和人类的文明进步,人们远离了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进入了富裕文明的现代社会,然而,曾几何时,吃腻了家禽圈畜的人们把目光盯上了野生动物,于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只要是野生的动物,都成了美味佳肴。在非洲有一种度度鸟,因其肉肥味美,就是在上个世纪中期被人们捕杀而绝种了。
据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调查,捕杀、经营野生动物的现象在全国各地区蔓延泛滥,情况十分严重。为此,该协会于二000年一月二十日向全国人民发出〃树立饮食新观念,提倡不食野生动物〃倡仪书,呼吁全社会为保护人类与动物的共同家园,从我做起。
捕杀野生动物在全世界都是严重的问题,据西方报章报道:世界各地的蛇毒交易将导致毒蛇在地球上灭绝。巴西全国各地的人都涌到米纳斯州去捉蛇,也许不久的将来,蛇会成为只有在民间故事中才会提起的动物。由于鲸鱼被大量捕杀,其数量日益减少,在一九八一年有四十个成员国的国际捕鲸委员会作出决议,从一九八四年春季以后停止商业性捕鲸,但某些国家为了其自身的经济利益反对这一决议,公然声明继续捕鲸。为此,很多人举行示威活动,抗议这一对自然和人类的未来极不负责任的行为。过去生活在非洲的黑犀牛,到一九八七年,有百分之九十惨遭杀害,该种动物已濒临绝迹。一九八九年七月十八日肯尼亚总统莫伊在国家自然保护区内烧毁了十二吨象牙,这些象牙是警察在五年内从偷猎者手中缴获的,莫伊总统此举表示肯尼亚保护野生动物的决心。
对于如何对待野生动物的问题,在美国独立后,印第安人酋长给当时的美国总统写过一封信,其大意是:总统先生,我们可以遵照你们的意见离开这片养育我们的土地,因为我们不愿见到战争和流血,也希望所有的人和平生活在同一片美丽的天空下。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但是请求你们千万不要杀戮这片土地上的动物,要善待它们,因为它们是我们的兄弟和朋友。智者索甲仁波切说:〃当我们伤害其他生命时,其实就是在伤害自己;当我们带给别人快乐时,就是储备了自己未来的快乐。要培养慈悲心,就是要了解众生都是相同的,拥有相同的痛苦。要知道你既与众生不可分割,也不优于一切众生。〃
水滨不再美丽
我每次到沿海城市及海滨国家,对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油然生起了很大的悲心。打鱼的船只穿梭于海中,每天都有难以数计的生命被捕捞。靠近海边居住的人们,每日的饮食都离不开海鲜。在藏地所谓的屠夫为生活所困,迫不得已每年也只是宰杀几头牦牛。而汉地的人们所造的深重杀业是藏地的屠夫所望尘莫及的。
有一次,我到广西桂林,当时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酷暑渐消。桂林素有〃桂林山水甲天下〃之称,景色宜人,慕名而来参观旅游的人络绎不绝。我与当地的居士在漓江进行了放生。
放生的船在江上缓缓而行,我站在船头上,岸边晨雾中怪石嶙峋层峦叠嶂的远山,给人一种朦胧的美。各种鱼类在碧波荡漾、清澈见底的江水中游来游去。我们默默地祝福着:欢快的鱼儿,业障能早日清净,往生莲邦。
船到了江心,我们开始把买来的各种虾、蟹、鱼类等放到了江里,它们欢跳着,在水中尽情地畅游。看着这些获得新生的小生命,心里稍感欣慰,然而在这时,却发现不远处许多渔船向这边驶来,船上似乎有不少已被捕捞的鱼,较大的渔船上往往是一些现代的捕鱼工具,而一些小渔船也利用鸬鹚来辅助捕鱼,那些训练有素的鸬鹚机警地盯着水面,伺机啄食无辜的鱼儿……此时,一股难以抑制的哀伤涌上心头,这青山绿水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惨淡的阴影。
在五、六十年代,沿海的渔民用的多是摇橹的船只外出捕鱼,把一种一头宽一头细状如喇叭的鱼网用木桩固定在水流湍急的地方,涨潮、退潮时,强大的水流把很多鱼虾冲入网中。如今科学的发展,使从事捕捞业的渔民及捕捞公司用上了发达先进的设备,载重几百吨的大渔船在海中频频出现。古人云:不涸泽而渔。而如今的人们却是非一网打尽绝不罢休。以前用的是张网等鱼,现在用的却是拉网捕鱼……
靠近水滨的城市,经济大都比较发达,人们的文化素质也较高,生活优越。但这些都不是很重要的,如果人们心中没有正法,无有爱心和悲心,那才是真的可怕。发展物欲,其结果只能使人堕落。被杀的众生是可怜的,然而杀者更为可悲。杀生者每天都在造恶业,在短暂的一生中,所造的恶业必使其感召无尽的苦果;被杀者则因感受巨大的痛苦而得以减轻业障。我真诚地祝愿这里的人们少造杀生的罪业,享用清净的生活,让这一片天地重新美丽起来。
小牛与妈妈
在我很小的时候,一个春天的早晨,天刚亮,在云雾里,我光着脚,踏着露水,象往常一样开始了我的工作放牛。牛儿悠闲地吃着草,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雾也散尽了。这时,我听到家中母牛〃哦哦〃的悲鸣声,好象是在喊着〃孩子孩子〃我急忙跑回去,见父亲正在捆绑一头小牛犊,准备要杀它。看到此种情境,我伤心地哭了,急忙跑过去抱住父亲的腿,请求道:〃爸爸,不要杀它!不要杀它呀!〃母亲在一旁说:〃我们也不愿意杀生造业,可是没办法,想生活好一点儿,杀头小牛,一年都可以喝到牛奶。〃我哀求道:〃别杀这头小牛!妈妈只要不杀这头小牛,我愿一年当中不吃酥油!〃经过我的努力,小牛终于得救了,我高兴地把它牵到草地里,让它自由自在地吃着青草。母牛很感激我,用舌头不停地舔着我……小牛渐渐地长大了,每当看到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几十年过去了,往事如梦,我总觉得有时牛也象人一样。在历史上也有诸如此类母子情深的故事:清朝道光年间,列山集有一个杀牛为生的屠夫,名叫张六子,他在罪恶的大半生中杀牛无数,杀生对他来说已习以为常,断除一头牛的性命,对他来说就如同在田间拔草一样轻而易举。后来他因亲睹牛犊救母的情景而感动,从此放下屠刀,不再杀生并成了一名虔诚的佛教徒。
张六子四十六岁那一年,邻村有一户人家发生急难,他趁机以很便宜的价钱买下那户人家的一头母牛和刚生下一个月的牛犊。他为自己能占到这样的便宜而沾沾自喜。当天,他就把刀磨好放在屠案上,接着去捆母牛。等他把母牛捆好后,要去拿刀来杀牛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把刚磨好的刀。在忙乱中,他转来转去,从屋外找到屋里,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可是连屠刀的影子也见不到,无奈的他只好纳闷地坐在墙角叹气。这时,他发现那头母牛惶恐不安地看着坐在它前面的小牛,而小牛犊则是脖子一伸一伸的,簌簌地流着眼泪。他甚感惊异,于是前去驱赶牛犊,牛犊安坐不动,他又气急败坏地用棍子打,牛犊还是不起来。恼怒的张六子抓住牛犊的前腿,提起牛犊往旁边一甩。这当儿,他忽然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的屠刀原来藏在小牛犊的屁股底下……
这幕牛犊救母的情景深深地触动了他那颗残忍而麻木的心,他用颤抖的手给母牛解开了绳索。被摔在一旁的小牛犊慢慢地爬起来,走到母牛的身边,用脖子蹭着母牛的脸;母牛用舌头舔着小牛,低沉地叫了几声,小牛犊好象听到了什么吩咐似的,朝着他前腿跪下。残酷的屠夫被震憾了,身体不能自己地摇晃着,几乎有点站立不稳,这个向来杀生不眨眼的冷酷的他居然失声痛哭起来……
自此以后,张六子不再杀牛,后来又皈依了佛门,终生茹素,非常虔诚。那母牛和小牛犊他一直精心养着,到八十六岁,他去世时,它们还活着。在他死后,两头牛因失去主人悲伤过度,寸草未进,滴水未饮,没过多久也死了。这件事被当时的人们刻在宿州的一块石碑上而保存了下来,可惜在文革期间被毁掉了。
为什么只重视人的生命?
生命是宝贵的,在我们生存的世界中,任何东西如果和其相比都将显得无足轻重。追求幸福、快乐与自由是每个众生的天性,这在著名的心理学家佛洛伊德的潜意识学说中称之为〃生本能。〃以佛法的角度而言,众生与生俱来就有对自我的强烈执著。但是,我们自诩为〃万物的尺度〃的高贵人类,只知珍惜人的生命,却漠视其他生灵的尊严和价值,肆意践踏与杀戮。我想不但佛教徒,凡有正直良心的人,都应在这个问题上深思与反省。
十多年前,那时我还在甘孜师范学校读书。一次,万人审判大会,就在我们学校旁边的二万校举行。当时我亲眼目睹了从审判到处决罪犯的整个过程。那天骄阳似火,天气闷热,道路两旁的树叶被晒得都打着卷。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押着三个五花大绑的罪犯到主席台前。罪犯背部插有宣告他们生命即将结束的木字令牌。每人脖子上挂着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并且在他们的名字上打了红色的大叉。犯人脸色死灰,目光呆滞,显出一种极度绝望恐惧的神情。其中一个罪犯腿脚已经发软,是被两个武警拖上主席台前的。整个会场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当法官宣判罪犯死刑,押往刑场,执行枪决,立即执行时的那一刹那,诺大的会场顿时鸦雀无声,整个会场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每个人,这时对死亡不寒而慄的恐惧,似乎才有所体验;自认为遥遥无期与自己毫无相干的死亡,距离自己这样近。交头接耳的人们,这时也静默了下来……
三个死刑犯被拖上卡车,拉往不远处的刑场。当时我们观众也跟着刑车后蜂拥而去。到了刑场,所有罪犯的腿已经完全瘫软不能站立,被武警两边架着拖往执行枪决处。到了处决地,稍一下按,他们就不由自主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