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杨九瑄面色痛苦的捂住肩头,身子晃了几下就被倒在了东方不败身上,东方不败自然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这人摔在地上,只能伸手接住杨九瑄。一手扯了杨九瑄左边的衣服,在发现上口边让人心惊的紫黑色后,东方不败的脸色这才有些变化,即使将声音压低了也依然能听出其中的一丝惊慌:“你疯了,这是毒针你也……”
杨九瑄一脸煞白的抬起脸看着东方不败,被东方不败身体挡住的脸上似笑非笑:“东方,这可是我第二次为你挡毒针了啊。”
“本座本就可以躲开,若不是你……”东方不败当下就黑了脸,直接就想把这人丢在地上。
“若不是这样,这戏又如何演得真呢?而且这一下是真的挺疼的。”杨九瑄说完噗的就喷出了一口血,将一身白衣染上点点血痕,看着好不凄惨。
车队管事犹豫了半晌,终是上前劝道:“杨公子,要不咱们先回去?”
杨九瑄虚弱的抬起手,唇角带血的笑了笑:“这怎么行,杨某身体没什么大碍,继续走便是,这一车生意可耽误不得。”
马车上全是货,东方不败只能黑着脸和杨九瑄同乘一骑,当然,杨九瑄在后面。东方不败自宫后便相当排斥别人的触碰,若不是杨九瑄实在没地方安置,东方不败绝不会让他同自己挨得这么近。杨九瑄和东方不败走在车队的最前面,自然不担心别人看到自己的诡异表情,杨九瑄下巴靠在东方不败的肩上,双手则是绕过了东方不败的腰,抱紧。
东方不败冷冷看了一眼肩膀上一脸惨白的脸,颇为不屑的冷笑道:“这般算计自己,也不知你图的什么。”
“我图的自然是沈流澜心疼我,连最后的那点戒心也放下。”杨九瑄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气质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若非如此,他怎么能全心全意的依靠我?要知道沈家家主可惜命得很,连我都查不出他到底把自己放在了哪里,若不是如此,我又如何能见到他,然后……杀了他?”
杨九瑄说的虽然没错,却让东方不败原本就不太妙的心情更糟:“你如此玩弄他人的感情,不怕有一天弄假成真,后悔不及?”
“这本就是利用罢了,他本就想利用我,不过是我反过来又利用了他。”杨九瑄唇角的笑意带上些许嘲弄,“沈流澜虽说皮相不错,我却早就心有所属了。”
“是谁?”
“不告诉你。”杨九瑄很是轻快的说道,让东方不败眉角跳了跳,起了想把这人踹下马的念头。
杨九瑄一脸煞白也好吐血也好都是假的,却装着一副虚弱的样子将事办好,而后停下休息了两天。窗口一条小蛇蜿蜿蜒蜒的怕了进来,顺着杨九瑄的裤脚爬上了杨九瑄的手腕,杨九瑄推着小蛇的肚子让他吐出一粒蜡丸,捏开后看了一眼便将纸条放在火上烧了。
“沈家贩私盐的证据现下已经到了王首辅的案上,这下只怕是谁也保不住沈家了,估计等我们回去,京里派来拿人的圣旨也快到了。”杨九瑄轻轻吹了吹指尖将几乎不存在的纸灰吹去,抬眼看了一眼盘腿坐在床上练功的东方不败,“等这事一了,东方你可便要回黑木崖了,到时候……”
“到时候便要和任我行好好的玩一场了。”东方不败睁开眼睛,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
杨九瑄对于圣旨的速度估计得很准,才回苏州,沈流澜已经等在了杨九瑄的院子里,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慌张。
“杨荀,你总算回来了,快和我走。”沈流澜一见杨九瑄就扑了上去,紧紧搂住了杨九瑄的腰,然后拉着杨九瑄就往外走。杨九瑄一边被沈流澜拉着,一边冲东方不败打了个手势,然后便被沈流澜塞进了车上,咕噜咕噜的跑远。
沈流澜带着杨九瑄坐上车后眼中的惊慌才被压了下去,挨着杨九瑄就将他的腰抱住了:“前几日听人说你路上被人伤了,方才也没好好问你,现下在车上你让我好好看看。”说着就将杨九瑄的衣服扯开,手指小心翼翼的按在杨九瑄已经愈合的伤口上,脸上尽是心疼,“你本不需受这些罪的,都是因为我。”
“小伤罢了,也没什么。”杨九瑄将衣服穿好,抚了抚沈流澜的背,柔声问道,“方才那么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
沈流澜抬起头,有些为难的笑了笑,这才叹了一口气:“沈家……一直私下做着贩私盐的生意,本来朝中有刘大人压着从来没人敢查过沈家,只是这次不知是何人竟然将沈家贩盐的证据查出来递到了王首辅那儿去,若无应对之策只怕沈家将要不保了。这几日我与大伯都想了无数种方法,但却没什么用,只能带你去见见大伯,好一同商量个对策。”
杨九瑄面上虽在温柔安抚着沈流澜,心里却默默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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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马车在沈流澜那处小院听下,沈流澜直接拉着人就开了书房的暗道七拐八弯的走了半柱香时间才到了出口,看样子像是在另一处小院里。沈流澜推开了院中书房的大门,对着身后的杨九瑄解释道:“平日要暗算沈家的人不少,大伯只能搬到这荒郊野外来住。”
书房中对着窗站着一个中年人,见杨九瑄进门面上一喜:“老夫沈从溪,此番还望杨公子看在流澜的面子上拉我沈家一把。”
“沈老爷太看得起杨荀了。”杨九瑄客气的拱了拱手。
沈流澜将书房的门关好走了过来,站到了杨九瑄身后。沈从溪从窗边走到杨九瑄面前,面色愁苦:“也不知是何人私下查到了沈家贩私盐的证据,若是真让人查到了实处只怕沈家九族有难,还望杨贤侄拉我沈家一把。”
“杨某虽然不才,但是这私下收集沈家贩盐证据的人是谁,杨某还是知道的。”杨九瑄看到沈从溪面上闪过的喜色,轻飘飘的笑道,“那人,便是我。”
沈从溪的眼睛惊异的瞪大,刚想开口喊人,杨九瑄袖子一抚,一掌轻飘飘的扫在了沈从溪的胸口。沈从溪双眼凸起到了下去,抽搐着不停从口中呕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杨九瑄身形一闪,已经到了沈流澜身前,伸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沈流澜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唇开开合合却发不出声音。
“是不是很吃惊?”杨九瑄笑得温柔,一只手轻缓的在沈流澜脸上抚摸着。
沈流澜眼睛睁得大大的,绝望的看向杨九瑄,声音颤抖:“你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
杨九瑄将脸贴近沈流澜,在他耳边轻声笑道:“你一开始,便不是在利用我了么?沈家这一代你是最有手段的一个,在我面前天真单纯,这个人真的是你么,沈流澜?”
蓄在眼眶里的泪流下,沈流澜艰难的摇着头,声音里满是苦涩:“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确实是为利用,只是,我确实对你是动了真心的……”
“动了真心……”杨九瑄轻轻叹息一声,温柔的把沈流澜的泪擦去,“傻孩子,在你眼前的这个人从来就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既然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那便不能动情,一动真心,你便输了,此后便会万劫不复。”
沈流澜的泪顺着下巴滴了下来,双手握住杨九瑄掐住他脖子的手,急切的问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对付沈家?”
“这是自然。”杨九瑄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
沈流澜眼中涌起一股恨意与疯狂,左手一甩,手中握住的玉佩将书房摆放瓷器的架子打歪,瓷器乒乒乓乓碎了一地,而门外则是传来了无数脚步声。
“既然要死,你便陪着我死吧,我们黄泉下再……”沈流澜痴痴的伸手向杨九瑄的脸,眼里流转着疯狂的眷恋、恨意与绝望,只是话还未尽,一枚红点就倏然出现在了沈流澜眉间,向杨九瑄伸去的手蓦然垂下。
东方不败不知何时站在了门边,指间闪过一抹亮光,冷冷着看着杨九瑄:“外面不下三百人,你还有兴致在此处痴缠。”
“他最后看向我的眼神,东方你不觉得美得惊心么?”杨九瑄松开了手,沈流澜的尸体便软软落在了地上。杨九瑄从书房墙上抽出一把剑握在手中,看也不看便跨过了沈流澜的尸体,走到了东方不败身边。
东方不败瞥了一眼被自己一针扎死的人,满是泪水的眼睛无神的睁着,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只觉得那人方才的的眼神……无端的让他心生不愉。
门外是沈家最精锐的力量,东方不败和杨九瑄打开门时,便是无数的箭尖所指,院中的墙上和屋顶上都是一手持剑一手举着弩箭的沈家护卫。“这便开始吧,一个也不要留了。”杨九瑄轻巧的说完,掂了掂手里的剑,在箭雨落下时,同东方不败一起向着满院的护卫袭去。杨九瑄藏拙多年现在也算是威武了一把,独孤九剑在君子诀强大内力的支撑下异常威猛,将整个身子护得滴水不漏,将不停射来的箭一一打落。杨九瑄身子一拧就落在了护卫的后方,闯入了人群开始杀戮,独孤九剑从威力上来说完全可以充当杀器,虽然架不住人多偶尔会多几个伤口,但是死去的护卫还是不停的从墙头掉下。一开始是杀进攻的,而过了半柱香时间后,杨九瑄就直接一跃而出,开始消灭准备去报消息的护卫了。
全灭沈家护卫队用时半个时辰,杨九瑄和东方不败将人杀尽后直接轻功回了自家的小院,虽说两人都是当世难寻的高手,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不说身上被溅上的血迹,就连伤口也是大大小小不太少。杨九瑄身上五六个伤口都是较浅的划伤,而东方不败除了手臂上一处划伤,还有一处刀口在腰上,若是自己上药没有意外的话会扯到伤口。
杨九瑄将伤药在桌上排成一排,看到东方不败正准备自己拿了伤药去上,一手就按在了东方不败握着药瓶的手上:“东方,你这伤口位置可不好,让我来给你伤药吧。”
“不必。”东方不败淡淡的看了一眼杨九瑄,抽手便要走。
杨九瑄按住东方不败的肩头,低下头在东方不败耳边轻笑道:“莫不是想和我打上一场然后让我按着你给你上药?”
东方不败冷冷的看着姿势暧昧的杨九瑄。
“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杨九瑄扬了扬眉,看东方不败似乎没有还是要走的意图后,刺啦就撕开了东方不败腰间的衣服,用纱布将血水擦去,倒上药粉后绕着东方不败腰间裹了一圈纱布,然后抬起头来笑道,“这便好了,东方你还要我帮你把胳膊上那个伤也上个药么?”
“不必了。”东方不败从桌上拿了一瓶伤药就转身回房,身后传来杨九瑄颇为无奈的声音,“何必走这么快呢,刚刚还想同你说,若是明天启程,脚程快的话,可在任我行出关之前回去。”
东方不败脚步停住,转身看向杨九瑄带着血痕的脸上露出的邪气笑容,淡淡的说道:“那便明天启程吧。”
身上都是些皮肉伤也不需要多休息,东方不败和杨九瑄等清晨城门一开就驾着马车呼啸而去,至于沈家,自然有人接手。而在杨九瑄一行人往黑木崖上赶的时候,苏州商场大乱,沈家因为贩私盐全族入狱,族长沈从溪和沈流澜失踪,而沈家的店铺全数被封,待案情查清后全都换了主人,有八成被原本就在江浙一带有些基础的两家分别收去,只不过这两家的背后,藏着的主人都叫杨九瑄。沈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