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峡将手置于大师头顶上说道:“你当对教法作广大的事业,成就菩提。你做利益有情的事业,我愿作你的助伴。”说后就消逝不见。出现了这样的许多稀有征象。此后,大译师交却伯桑、堪钦·苏浦哇和止贡法王等前后藏的许多智者和著名的大人物在宗喀巴大师座前,再三请求大师著作《菩提道次第广论》。大师想到亲见上述那些吉祥象征等,适合内外的缘起而允诺所请。于水马年(壬午),大师时年四十六岁,开始撰写适合上、中、下三士之《菩提道次第广论》。那时,大师又将仲敦巴所建造的阿底峡歪头像迎请来安置于枕上,敬献供品,并作祈祷。大师渐次在热振寺的分寺中,著完“寂止”(定)以上的篇章。在此期间,大师想纵然著出“止观”篇章,对他人恐怕难有饶益。当大师写作意愿趋向微小时,至尊文殊现身教导说:“你无论如何必须写作,将会获得中品的利益。”之后,大师又在与文殊无别之上师前,猛利地祈祷。据说大师观察空性时,所有《般若经》中,二十空性的解释诸句,在纸页上有银书文字之形,浮现于虚空中,依照这样的现象轮番地观察。此后,大师就写完了“胜观”广述的论著。那时,大师想到“胜观”的法类,对他人恐怕难有利益,其原因是:胜观之主要,对于空性之义,是由无量智理之门来作抉择和领会的。这样的做法,不用说是普通有情,就是才智超群的人士,也须向上师本尊一心祈祷,修广大积资忏净,以及对于教授之义,必须由闻、思、修三者作极大的努力而实修。如果本来是假装听到,或仅凭一些听闻境界,或以欢乐联系之法来探索,则对空性之义,一点也难通达。再以现证空性来说,必须证得圣道[3]。因此应知生于此最极浊世之末的众生,大都是有极大的业力与烦恼之障,而且由于缺乏抉择的智慧,而成为钝根和福份低劣者。因此,对于教法方面,苦行、坚毅、忍耐等力,极为薄弱,甚至仅心向于法者,也极为难得!自认为是教徒的人们,一开始就追随夸耀自己有所谓深而又深、高而又高之修法,有昼修昼成佛,夜修夜成佛的秘诀的人。他们对教法的信解是:不须观待于守护三昧戒律,以及难行毅力等,可以随便修行。略知一些清净正见、菩提心等术语时,便说这些是“法相乘之法”(言显教之法),连略作了知的心也没有,而舍弃不顾。装作有较此更深的正见和增上心者,为数极多。由于有这些原因,所以宗喀巴大师意识到纵然写出详广的《胜观法类》,但是如实通达和领会;似乎很难!大师生起如是心情时,本尊(文殊)劝勉开示:“不要畏缩,无论如何必须写作!”因此,大师重披发心之铠甲,彻底完成其论著。以此表明:一切智宗喀巴大师对于甚深中观之清净正见,由闻、思、修及讲说、辩论、著作三门,做出广大事业,使晚近期间雪山丛中(西藏)所谓的任何亦不思想之见及非有非无之见、他空之见等认为是究竟之见的诸规,成为潜踪而隐没。从而开显了怙主龙树师徒之意旨——健全的离边中观见。此见已成为最上、彻底和主要之见。具智者大都能心领神会,最上报诸人能现证此见之义,最低限度也能正确知晓,还有直至而今,已出现和正在出现的心趋向于无颠倒方面的人,是难以数计的。所有这些情况,在正直者面前,已成为现实。因此,本尊虽说“将会获得中品利益”,然而以一切智宗喀巴大师发心利他的无量广大的愿望说来,应当说暂时估量,是将会获得中品利益的。但其他获得播下空性见的习气的应化有情,是难得数计的。因此,获得出乎意料的广大利益,是不待说了的。如是开示三士道次第完全无误之广论,如一切智宗喀巴大师的《道情歌》中所说:
“通达无违诸教法,
一切经教皆教授,
易获佛之密旨意,
罪行险处得守护。
印藏智士具缘众,
所依教授此最胜,
此三士道之次第,
智者有谁不欢欣。
摄尽经论要义心,
虽仅讲、闻此一座,
定能摄义应思情。”
这一摄集佛陀之一切经教精华的空篋,即三世一切佛所行之唯一大道,所有具缘希求解脱人士之无上门径,在三域中无与伦比的广大嘉言——《菩提道次第广论》写作时,世间大神、凶暴唐古拉山神以及巡游神等许多欢喜善法的前藏地方神齐来向大师虔诚顶礼而说道:“我们是莲花生及阿底峡的护法居士,现在按你振兴教法的愿望,我们愿帮助你成就诸顺缘。因此请求悲心摄受!”因此之故,所以大师在作道次第的回向时作偈颂说:
“助成妙道诸顺缘,
能除违缘人非人,
诸佛所赞之正道,
愿诸生中远不离。”
那时,大师指示说:“从今以后我想讲说一些密法,你几个人可在法王译师座前,请求传授吉祥密集不动金刚灌顶,准备取受密戒。”因此,以阿阇黎持律师为首的二十位阿阇黎,在法王译师的座前,请求传授了密集大灌顶。还有早先宗喀巴大师未传授过愿行戒律的诸人士,也在法王译师处请求先传授愿行戒律。此后,始传灌顶等,完成了极为详细而且合法的传统仪轨。宗喀巴大师最先在朗哲顶及南巴寺为了给勒敦·桑迥哇等人传授愿行诸戒,以及受其他寻求教义诸人的启请,大师又写作了《菩萨地戒品广释》、《十四根本罪释》和《事师五十颂解说》等著述。此后,法王译师也就接受了大师所著道次第,而且以这部大宝嘉言的礼品来充实其心中宝库。由此他心生无量欢喜,而动身前往后藏。·宗喀巴大师在夏冬两季的安居时间中,为众人讲授了道次等许多教法。大师又在大神变节日[4]中,作盛大供养,并发稀有宏愿。关于这一时期,勒宁哇·衮噶德勒所著《宗喀巴传》中说:“那时,特别是大师配合经教详尽地讲完《现观庄严论》,吩咐作一次盛大的供养时,他人已将所有灯盏取走,待到一切智达玛仁钦取用供灯时,得不到供灯,只好从供堂中取来一只大铜盆,立一根大灯炷,满注酥油于其中,而作供养。大师一见,喜笑颜开,吩咐将其它灯油都注入此大盆中。众人遵师所示,都注入其中,油汁充满,灯火更明,景象愈美。因此大师说:‘缘起甚善!’那时,对大师以前所著《金鬘论》有许多不同的理解。众弟子请求大师撰写一释疏。大师指示说:‘十难论师(指贾曹杰)有此著要义的记录。以后由你(达玛仁钦)写作释疏吧!’表面上看来是大师把著作释疏的任务和般若波罗蜜多教法托付给达玛仁钦,实际上是授权给他绍继师位。这是我(衮噶德勒)前往热振寺时,听到的真实情况。”因此应知所谓过去所著《金鬘论》中有许多不同学派的说法,是由于这一部《金鬘论》,是在过去宗喀巴大师还未开示对于所有佛经全圆观察以前而著作的。因此对于意义来说,虽是没有错误,然而有一些承许的界限,及讲说之规,是依从了西藏前代诸师的主张,有一些趋向于通常的解说。后期中,大师对于显密难义,已经彻底地领会于心中,因此在临时的著作和讲经,尤其是如上所说的大师在那里配合经教详讲《现观庄严论》时,对于句义之关键、生起了解的情况、辩论时承许的界限、修习抉择之情况等,都是为消释疑难,作出决定而讲说的。与过去《金鬘论》(系解释现观庄严论的著作,大师青年时所著)中各种说法,有一些不同。所以众弟子请求大师应再写作一部消释疑难的《现观庄严论释疏》。当时,大师所传授的有关论义部分,是无多大差错的,而且是为了消除论中错讹来讲说《金鬘论》的。这些情况,大师的首要弟子达玛仁钦作了记录。所以大师指示他说,以后由你著作一部消释疑难的“释疏”吧。实际是大师把教法托付于他。一切智达玛仁钦也将大师的托付牢记于心中,继后,写作出显示宗喀巴大师究竟意旨的《现观庄严论解说心要庄严论》等卓越的论述。
继后,大师年届四十八岁,于木猴年(甲申),前往拉普新寺,为当地许多具才智的三藏法师传授《量释沦》的解说诵授。如上文早已说过的那样,宗喀巴大师在闻、思因明乘典时,他从诸论典所开示的教义中,领会到有开示修习大小乘道的完整次第。为了如所领会对应化有情作教导起见,在那一阶段中,大师引据《量释论》中所说的主要意义的理路,贯通道次第论义,并配合修行之法,传授空前未有的嘉言,这是一种重大的贡献。关于此情,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说:“一切三藏法师尝到了过去一次也未尝过的嘉言甘露的妙味,情不自禁地生起喜悦!任于何时,都赞颂为稀有的事迹。从那以后,大师有时仍作那样的讲授。因此,人们都认识到,往昔在雪山丛中(西藏)揣测因明的句义,或消除外界见闻之疑时,认为因明论典较其他论典看来,仅有能使才智趋向略微提高的需要而已。就连猜测此论(因明)为修行所需要的人也没有,大都认为不是根本之义,仅能生起那样的一些才智而已。现在具智而且正直的人们,能认为此论(因明),为开示修行的卓越论典。即使是些不完全的认识,也是完全依靠宗喀巴大师的慈悲而得来的。仅以此恩来说,也是雪域西藏所有人士难以报答的啊!”因此,想到往昔具德法称写完《量释论》第一品,他自己写出释沦后,其余的论述,都命(弟子)天王慧写作释论。据说初次写完呈阅,师命弃之于河中,二次写完再呈阅,师命投火焚掉,三次写毕,在结尾处写上:
“大都因无缘,
时亦不留故,
为习而略摄,
作此难义释。”
附于论尾而谨呈于师。师说: “以叙述和言词来说,都还未解释出论的真实义,但是解释出了语句的词义。”说后也就存留下来。法称叹息说:“我的这般理论,他人未能无误地了知。”想到这里他在《量释论》中写道:
“多数人士成平庸,
无智力故论难知。……”
将此偈颂,加于论中。因此,可以肯定“以叙述和言词应当解释出的真实义”,即是开示修行的殊胜要义。因此之故,当知法称论师虽是直接说出那样唯一的解释。然而以前的诸智者竟未曾(对法称所说)产生一些考虑?后来由于宗喀巴大师的卓越智力,才很好地开显了法称的究竟密意,而且对大众进行教导。这样的事业,与法称再来此世,有何差别呢?!思想此情时,对大师真正是文殊所化现,当全无疑惑而获得决定的信解!一切智贾曹杰所编撰的宗喀巴大师说法笔记,名为《因明备忘录》,或称作《因明理路集》,也是在那时著作的。
于此断句处,作中间赞颂说!
各种具缘鹅群众,(鹅群喻教徒)
犹如雷鸣云集来,
不召咸随师座行,
皆为领尝甘露精。(师的教言如甘露)
其中适合各自缘,
善妙法流之缘分,
分得之故能涤除,
长久所积愚昧尘。
大乘正道菩萨戒,
成就之本依师规,
此诸取舍之扼要,
悲悯众生示教诲。
教之根本别解脱,
诸戒虽为佛赞称,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