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续部的《密宗道次第》,以及阐明其中密宗究竟要义——《吉祥密集》和《胜乐轮》等所有生圆二次第甚深要义教授的诸论著中,也收集有大手印等一切究竟要义。只要是不偏私的正直智者,善为观察是能知道的。
京俄仁波且·索南坚赞或称拉日惹巴(噶举派中著名大德)的著述中说:“我见一切智宗喀巴罗桑扎巴的著述中,有许多密宗之要扼,尤其是密集中的诸教授秘诀。因此,我获得密宗,特别是至尊那若巴师徒的教授中的许多不共的要义,令我对宗喀巴大师生起了与金刚持(佛)无二无别的猛利信仰!总的说来,此师才十九岁时,我就与他会晤,而且也得过他的传法,但对于他的著作未多阅读。思想复杂的人们认为宗喀巴仅是主要讲说名词句义的一位善巧者而已。后期中我也善为阅读大师的密宗诸法类,对于大师中观诸论中的‘唯名安立’等言教,认为与大手印离戏论安立于胜超法味中的阶段,以及空性与缘起无别之义,是与任何现相现起来退失中,即刻住修(入定)是极符合的。以此我生信解。但是对于‘胜观’之修法略有怀疑。总觉大师的密意,总括起来是在‘寂止’(定)的修法的基础上,而修‘胜观’(即中观)之法,似乎与大手印有相同之处。后来我和大师见面时,所说‘胜观’之诸要扼,真实与大手印是相同的。”又说:“特别是宗喀巴大师成为我的不共的最胜上师的原因,是大阿阇黎协迅巴教导他以诸明处(学术),使他领会于心中,而且也传授了许多教授秘诀,以及拥有悲心的上师仁波且·仁迅巴对大师赐示心性即佛的认识,对生死轮回赐以无畏的勇气,而一切智宗喀巴罗桑扎巴也赐与所有显密经义使能领会于心中的智慧。由此主要的三点而成为我的最胜上师的。”由以上诸说是可以得知大师详情的。
因此,对于前辈诸师的论述和修习次第中的“任何亦不思想为最胜之修”这句笼统话感到迷惑的后来自矝为修士的诸人,遂对于积资忏罪,守护戒律等全不勤行,由最初即遮止一切善恶的思惟,任何所缘亦不作意(不思想)唯住于这样孤单单的境界中,想是没有较此最胜的修法者,比比皆是。至尊宗喀巴师徒意识到若如是修行,则与大乘和尚的修法无二无别,将入于大歧途,将堕于大险处,因此开示远离这种过患的教导。应知前辈诸师所说的“任何亦不思想”之主要密意,是指住定时,一切法之真实空性,是远离一切戏论之相,于无思维之体性中,其它善恶所缘任何亦不思维之义。当知那是往昔多次转生中,已由共通道,早将此心善为净治,而且对于不共道的二次第瑜伽,大都早已修过的利根纯熟的有情,于此生中,从最初那样修时,是能不须努力而获得解脱的。如果是先前未修过下部诸道的初学者。最初即修大手巾时,如所说的修悟心中还未生起时,迷惑在不知修善的昏沉中,这样是肯定要受生于畜生中和无想天等处的。
又当知在修“寂止”(定)等的阶段中,所谓“不思维”,是如颂说:
“随缘一切缘,
心当住于善。”
又说:
“心依于所缘,
流续不散乱。”
这是说初学者修“寂止”(定)时,除心依于任何一种所缘外,不起其它善恶思维。较他们智慧殊胜者,则不依所缘,于无想的心境中,修能住(定)几许时间,尔时,除住于明净无思的体性外,心不思他法。获得“寂止”的坚固“住分”(明、住二分中的住分)后,从其中生起“胜观”的智慧,即以无边的理智来决择人、法二无我之无我义,除此之外,心亦不思他法。暂时于被(似应作彼)与彼等中,说“不思维”之义,也当善知各别的情况,不可混为一谈。而且于不思维的心境中,住入于定的暂时中,任于何时,也必须远离除住于无思体性外的心散乱于它境的“掉举”或不明净的“昏沉”,尤其必须不离正知正念以巡视观察。除如是等正修之外,如果仅执于“任何亦不思想”的这句话,而发生迷误的话,则当一般普通人昏倒时,或沉睡时,也是没有任何思想和知觉的。那末,认此为修,岂非严重的错误?!而且在如是正修的“未修”(出定)阶段中,还须更加努力地修积资忏罪。如果说是“任何亦不思想”而轻视有为的善根,则难免堕入于更为严重的错误中。
因此,这些清净正确的大手印等的修法,是如上刚说的,它是早已净治身心的利根有情所修之法。这一情理,如上所说京俄拉日热巴的诸著述,及日窝格鲁派的主要持教大师克珠罗桑嘉措在他的著述《密集生起次第》中说:“噶举派前辈诸师’对于一切有情的身心,从最初根本即存在的最微细的‘风心’(气息与心识)二者中,不以修风息(气)为主,而是以修‘心’为主。对于心之别名,叫做‘原始心’(或称本来心),以及‘俱生大乐法身大手印’,‘光明心’等许多名称。此心的体性,从原始即未被烦恼和思虑等所染污。它与现证法身和空性的静定智慧真实境象相同,是唯空朗朗之相,是无任何境象的最微细心。现证此心之方便,是由‘那若六法’等方便道,及大手印修法二者。其中最初是由‘脐轮火’等法之门,使脉络、明点、风息(即气息)都能归于要害,并使思虑所御之风(即气)流入若、江二脉中,阻止于中脉(即尚不能入于中脉)。而使此风之御者—思虑不起行动而显现之‘光明心’。此即修心之验。至于大手印的修法:则是阻止思虑的行动后,任何他境亦不思想,安住于无所造作的坦坦然的心之体性中。由如是安住,如水不浊时,极为莹彻的情况现起,一切思虑,都趋于渐净渐净中,由此思虑所御之风息也流行于若、江二脉中,趋于渐微渐微之势,最后阻止于中脉,而真实显现‘光明心’。这种修法,并非只是大手印如此,旧日修士(指宁玛派)们,在无上密乘修法中,所追求的所缘,也是心不思维其他,意念只住于无想中,最后生起‘光明慧’。”这些说法,也都与上面所说的现证空性的静定智慧之真实境象相同,只是安住于空朗朗之境相,其它任何亦不思想的无想性中。如果对于这些句义,不加细察,而只是阻止思虑之流动而已,仅对于所谓“任何他境亦不思想”而生错误时,则仍相同于如前所说堕入于歧途险处。
又拉日惹巴说:“因此,当知大手印修法,是甚深的圆满次第修法,脐轮火等所修的圆满次第,是不深的圆满次第。因此对于具足圆满次第根器的人来说,分‘渐根’和‘顿根’二者,是说‘渐根者’当修不深的圆满次第;‘顿根者’唯一当修甚深圆满次第即大手印。顿根者如偈颂所说:
“早经净治之有性,
应说其名为顿根。
这是说在往昔多次转生中,已修不深圆满次第,略有‘光明’的修验者。由这样的(顿根者)专修大手印,能容易地成就一切道。由于无边道中,他暂且只修那一点(现证法身——光明身)。”
因此,如我以及与我相似的浊世中的诸有情,不必说是对于圆满次第的“光明”等已获得修验的利根,就连粗略的生起次第,以及出离心、菩提心、清净正见等也没有一点修验,甚至对于暇满、无常的法门,也未生起定解。这样的有情,从最初即入于利根的修法中,那简直是如世间谚语说:“未到‘雅汝’之前,就走起犏牛步法来了(犏牛步法乱而缓慢)。”又如沉疴者,那怕食用珍馐美味,也不顺服。因此如前文多次述说,不管任何自他宗派的持教大师,从熟研共通道起,渐次努力而修,是为至要!这是因为事关重要,再以郑重方式而说的。
因此,如果不知道至尊宗喀巴大师是由无量大悲的动机,而对于他宗的修法等也作整顿,对彼种修规及其见、行、修三者,何者为清净正确,作了阐明。如果不知是这样,那就如医治老马鞍疮,感到剧烈疼痛时,就想到肯定是对我们自宗以仇恨之心而作破斥。实际应当是,对宗喀巴大师不仅不可生丝毫不正思想,还须念恩而生敬,由衷地合掌膜拜,方为合理。这不仅是对他宗而说,即自宗日窝格鲁派的自矝诸后学,在还未真实达到如至尊宗喀巴师徒论述的旨意时,也应当依照一切智克珠杰等诸师对于诸愚修者所作严厉的斥责而行。或许肯定有人对于凡是大手印和大圆满等法,认为是不清净而作诅咒的,这样做也是不可以的。因此应当对于宗喀巴大师的诸著述中的显隐诸义,善为观察,对何者为清净正法,以远离偏私的净见周遍观察为合理。但是后期浊世的横流,以致非法被认为正法,而造作出杂染的伪法,亦极繁多,无暇一一作破非立是。因此,只有依各自原来的教派的前辈诸师传承下来的,全未退失的那种法门而修,实为甚善!除此之外,不必附和于新交和他说之后,而好高鹜远。普愿能做见行清净的史事,是为至要!以上诸说,是于一切智宗喀巴大师的善巧史事中,略说一些插叙的话。
于此断句处,作中间赞颂说:
自他宗派诸学处,
远离偏私勤闻思,
所有善妙全聚集,
犹如百川汇成海。
无知、邪知诸垢秽,
清净法镜被染污,
当以教理作扫净,
正义真面令显明。
大悲之日作引导,
嘉言如昼放千光,(嘉言即论著)
消除歧途诸黑暗,
清净道中莲开朗。
尔时偏私鸱枭众,
不辨善恶常迷惊,
以善为恶颠倒说,
如暗卧中发呻吟。
若具如理智察心,
各自宗规要义情,
如实阐明即道灯,
尤当念恩作礼敬。
如来按照众生根,
演说诸法所有情,
若合心量知修习,
直入道中误难生。
翻滚戏玩喻钝根,
共道毫未勤励行,
即入利根修高深,
如犊食草难生存。
因此法王文殊尊,(即宗喀巴)
悲悯后学诸有情,
诸宗要义尽领会,
演佛赞道作教训。
因此乐善诸有情,
闻思师说作观省,
若能如理修其义,
不久胜果无疑成。
再说大师拥有如何的戒严功德史事的情况。戒严情况,虽在上面传记正文中,大都作了记载,然而有一些重要者,还须郑重地略述如下。宗喀巴大师这一生中,不仅是戒行洁净的大德,而且是对于三律仪的粗细制戒的界限,任何方面,任于何时,亦不犯染罪过的垢秽的一位圣超大德。如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说:
“虽以佛智善观察,
师心清净戒学行,
丝毫废弛之罪过,
亦不能见诚启请。”
若各别地略说,首先以别解脱戒的制戒来说。如上文说过的那样,大师住在家乡时,在噶玛巴·若比多杰座前,受全优婆塞戒(即居士戒),即谨守四根本罪(杀、盗、淫、诳)和戒酒等五戒,以及在法王顿珠仁钦座前,受沙弥戒三十六条,对于一切应取舍之处,经常守护,从未犯罪和染污。尤其是大师到前藏从堪钦巴座前,受得近圆比丘戒以来,不必说对于他胜、僧残、堕、向彼悔等犯堕的垢秽,从未犯染,就连细微的恶作罪以内的过失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