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堪可赞扬者,决不沾着驽钝和轻视之词,而是符合事实地作赞扬之言。对住持显教功德诸人,则称之为阿阇黎十难论师,或阿阇黎四难论师等与事实相符的赞颂名称。对于住寺僧人中不具显教功德但略知密宗者,也称他为“格西”(善知识)或喇嘛等美誉名称。须知宗喀巴大师不仅是止贡、帕竹两派中的许多大师及桑、德、贡三寺堪布和嘎、觉、苏三寺堪布等人的上师,而且是前藏最高首领扎巴坚赞等人的上师。依此自然趋势,日窝格鲁派也就建起了一座极大寺庙(甘丹寺)。诸方人士的心中,大都认为大师本是“康”人中的“格西”,在本性优良之上,加以与当今权贵是上师和施主的关系,因此有可畏的威严。不必说是偶尔一次去到大师的座前,那怕是来到大师绕行道路的范围内,或能见到大师住屋的地点,或大师住地的门内,也生敬畏之感!大师虽是一位拥有加持之威风和极大的荣威者,但是一去到大师的近前,大师或传授教法,或作谈论之后,所有尊卑诸人,大都情不自禁地生起信仰,获得欢悦!特别想以后再到大师近前坐一下,而不欲他去(坐下就不想走)。总之,大师在拥有身德高洁的基础上,语德也具足无量功德。
大师的意德尤其高洁尊严:总的说来,大师心中极少烦恼,尤其是没有贪、瞋的动机。具有大悲心以及许多净相(定中见相)等。我自己(桑桑勒仁哇)是病者不能详细地述说,请从上下许多书本中阅读而知。以上是撰述大师戒严功德的史迹,同时略说一些破非立是的插叙。
于此断句处,作中间赞颂说:
清净戒律纯洁树,
菩提心叶茂庄严,
二次之果熟高悬,
如意树满众生愿。
师心莹洁如镜面,
制与自性之罪染,(制戒与性戒罪)
虽以佛智作细观,
经劫亦难见毫端。
一切善道之基根,
即是正法毗奈耶,
佛虽多番宣教音,
随便弃舍是愚人。
受戒律后不守戒。
持出家幢作俗行,
此诸背负大罪者,
彼虽勤修无善生。
别解脱戒基不稳,
建立大密楼高层,
犹如大树已腐根,
唯有倾塌难立成。
优越戒律净洁土,
播种菩提与持明,(持密明咒)
不久二利之妙果,
得赐手中是真情。
教法密要无余尽,
领会首先对戒本,
作出光大久住根,
全赖师尊昼夜勤。
依此获得解脱义,
师之教中深入后,
开遮制戒能不违,
负荷戒蕴得清净。
从彼豆蔻芬芳疆,(指印度)
直至织锦大地上,(指汉地)
犹如遍洒黄丹水,(喻普着僧衣)
僧装光彩遍布扬。
虽在浊世之末运,
犹有爱护戒根人,
遍于中边诸方偶,
此非师恩又有谁?!
再说大师拥有如何卓越或称贤善的功德情况。大师的贤善功德,并非仅对于心性贤善而言。总的说来,一切善净之功德,都属于贤善之功德。但是此间所说的善巧、戒严、贤善三德中之贤善功德是:如一切智罗桑格桑嘉措的著述中所说:
“出离、悲心以调心,
遍观所知才智增,
祈赐离边真实性,
证达智慧文殊尊。”
这是说以出离心、大悲心和善提心完全调治身心,而且对一切所知境,具有无碍的通达之智慧,以及具有清净正见之信念等功德。首先说大师心中生起特殊出离心的情况。大师不须如初业有情那样,对于生死轮回的总别诸苦,一再求知后,多次思维和修习,始生出离心。而是从幼年时代起,即视生死轮回,如炽燃火坑,自然地心中生起了真实的出离心。如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所说:
“师身从母彩云中,(喻母如彩云)
如日现时对世间,
一切美满视如电,
随时远离我启请。
从幼时佛诸禁行,
能以戒律善约束,
一切生中唯勤励,
具习力师前启请。”
由如是出离心之力策动其心,大师视俗家之喧嚣如毒蛇窟。年甫三岁,即从噶玛巴·若比多杰的近前,受得全圆优婆塞戒(即五戒居士),而且从那年起,也就未住在俗家中,一直住在法王顿珠仁钦的近前,视俗家的追求如唾液而抛弃之。总的说来,大师心中拥有天然的清净出离心的情况,如前文已说的那样。大师在自己的著述中说:“他人对我陈设上好座位,以及敬重的承侍供养等,任作何许,不须专思,我即时想到这一切都是无常,不可信赖,犹如幻戏的欺骗。突然生出猛利的厌离情绪,从心深处经常生起。这种情况,是从最初原有的。”又大师的《悟道歌》中说:
“若不勤思苦谛过,
求解脱义不能生,
不思轮回集次第,
不知断离轮回根。
出离世间依厌离,
生死缠缚当知谁,
瑜伽我亦如是修,
愿汝亦能如是行。”
当知这是大师以自己心中的修验而作的开示;关于这些情况,一切智克珠杰说:“这是大师此生与生俱来的(天生)功德。而不是在此生中修对治法而新生起来的。”又说:“这是获得极高的特殊证达的西藏许多著名人物也丝毫不能创造出的现证功德。”又说:“这种情况,是智者所喜的最卓越稀有的史迹。”
如是,大师对于一切有情,心中拥有如慈母爱其独子的慈心和大悲心。这也是在此生中,不经过努力勤修,自然地在心中本来就有的。就了义来说,大师与至尊文殊是同一体性,因此不须以教理来成立。不仅如此,就共通一般有情的视野所见来说,也可以知道宗喀巴大师于此浊世末运中,为了住持清净佛教,并使之宏扬光大,如愿而受生。总的对于遍虚空界的一切众生,特别是对其中雪山丛中(西藏)的所有应化有情,大师由难忍的大悲发心,乘愿而来,出现于此间。这与他人对现时的喇嘛当面假意奉承说“你是为利益众生,如愿而来”的话,决不相同。这种被奉承的对象中,诚然也有一些是与奉承的话相符的,宗喀巴大师即是这样的。但是有一些是一点也没有所奉承的功德的愚鲁者,也可能有许多。宗喀巴大师是不需人们进行奉承的大师,最初的少年阶段在家乡住时,以及后来到前后藏,对于佛的教法作闻、思、修三种清净事业时,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追求名利恭敬等,唯一是为了使佛教不衰而获得宏昌,并成为长久住世之因素。这从前文依次详述的诸事迹中,可以得知。大师如是而作的主要愿望,只是想着怎么能使一切众生从轮回痛苦的泥淖中获得苏息,从而走向解脱的大洲,能趋向这样的解脱。如经籍中说:
“佛非以水洗诸罪,
非以手拔众生苦,
佛之证达不分他,(不分给或转移给他人)
示真实法令解脱。”
这是说,佛不是以水洗涤罪恶,也并非如手拔刺那样拔除众生之苦,而且他自己的证达也不能分给别人。他是依靠宣说正法,让众生依所说法义而修(得解脱的)。关于这些,大师见到如果没有一种完全无颠倒的大宝教法存在于世间中,则希求解脱者,如盲人流浪于旷野,难成大义。因此大师净治了对于大宝教法的无知、邪知、自造和相似伪装等所有垢秽。而由如佛真实密意的一切门中,随时唯以对教法发扬光大之方法,不顾身体性命昼夜辛勤而作。正如大师自己的著述中说:
“阐明依缘所生法,
一切生中舍身命,
并持佛之以善宗,
我愿刹那不弛松。
佛由无量难苦行,
郑重成此教要心,
以何方便令增盛,
愿昼夜思度此生。”
大师如是而作,也并无丝毫自利之心,而是对众生一视同仁,唯由无量大慈悲之心而作。因此,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说:
“犹如生宝之大海,
师心大悲无边深,
慧眼观照超诸境,
大悲藏前我启请。”
如是大慈大悲为众生转动法轮之宗喀巴大师,正如章嘉·若比多杰的著述中所说:
“世间苦难诸众生,
长伸悲手作救营,
能仁事业师荷负,
一己承担师前礼。”
从客观方面说,大师虽是谨守菩萨的风范,然而大师的身、语、意稀有事业,是等同诸佛的事业合而为一的总体。
大师由那样的慈心悲心,生起了大宝菩提心,在大师的心中,是流续不断的。大师在往昔转生为至尊妙吉祥辐边转轮王之子旺波时,如何发下宏愿,前文已略加述说。又在往昔转生为虚空转轮王时,于雷音王如来前发心时,发下如何的宏愿,如《圣宝积经》中说:
“轮回无始中,
直至最终时,
尔时为利众,
当作无量行。
世间怙主前,
我发菩提心,
众生是宾亲,
当解其穷困。
设若我今后,
生起贪欲心,
是欺十方中,
一切佛世尊。
直至证菩提,
瞋心与害意,
嫉妒与悭吝,
今后誓不生。
梵行我愿行,
罪恶念尽离,
戒律与誓戒,
当随佛后行。
我永菩提行,
佛果不喜证,
直至最后时,
为一有情故。
愿行菩萨行,
无量佛刹土,
所有十方中,
愿闻我之名。
我为我悬记,
成佛定无疑,
我之增上心,
自主诸导师。
身语诸作业,
我为彼治净,
意业亦愿净,
恶业不应行。
未来当成佛,
世间怙主成,
愿由此真实,
大地亦常震。
我所说实语,
当知为清净,
真音传空思,
铙钹亦共鸣。
若我无动摇,
如我无忿瞋,
坛城妙花朵,
真实如雨霖。
正义决定中,
说此真实语,
十方无量刹,
一切皆撼震。
即时虚空界,
天乐亦齐鸣,
坛供诸妙花,
降有七人齐。(七人之高厚)
随王后学行,
廿俱胝众生,
愿成众导引,
广传悦意声。
如是廿俱胝,
一切诸众生,
随学国王行,
菩提胜果成。”
大师是如经中所说那样的情况——发菩提心,并发宏愿,直至轮回未尽之间,都愿不断地修习伟大的菩萨行。不仅如此,以适合不了义一般共通信解来说,宗喀巴大师此生此世也是心中经常拥有真实的(非造作的)菩提心的。如大师自著《悟道歌》中说:
“发心胜乘道之本,
诸伟大行之依根,
对二资粮如点金,(如点金术般令福慧二资顿成金宝)
广博善聚福德藏。
如是已知诸佛子,
大宝胜心主要行,(胜心即菩提心)
瑜伽我亦如是修,
愿汝亦能如是行。”
又说:
“如我自己堕有海,(有海指轮回)
如母众生亦堕入,
见后愿负解脱担,
修菩提心祈加持。”
这是大师就自己心中拥有如何修验而说的。因此,一切智克珠杰也说:
“师增上心架不举,
众生利乐担不存,(若无师之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