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这个病人本身病情复发的,这就叫房劳复。
所以房劳复是病人本身复发,“阴阳易”呢是没有病的那个人新得的病,所以这两个是两码事。有人报道,他把房劳复当作“阴阳易”,我看到这种报道,实际上他所描述的是一个房劳复,因房事使病情复发,又出现了发热的一个病人,他把这个病叫作“阴阳易”,那是张冠李戴。“阴阳易差后劳复病”,下面我们谈谈劳复。什么叫劳复呢?大病初愈,脏腑余热未了,阴阳气血未复,这个时候过劳,这个“过劳”是指的什么呢?
并不是说让你干多么重的力气活,而是指的多思、多虑伤神,多言、多动伤力,或者说坐的时间长了一些。大病刚刚好,亲戚朋友们都来看你来了,说话多了一些,坐的时间长了一些,又出现了发热,使病情又有反复,这就叫“劳复”。所以在“阴阳易差后劳复病篇”涉及到这些证候的治疗。“食复”呢?也是病人在这种情况下,大病初愈的时候,因饮食不当,尤其是家属,觉得病人这么多天发高烧,也消瘦,正气也耗,所以病人一好,家属就迫不及待地给病人做许多富含营养物质的饮食,希望他能够补一补,没想到适得其反,因为吃了补的这些食物,导致了病情复发。我们学校有个老师,她不是学医的,她的母亲,原来在我在东直门医院的时候,做住院医,她的母亲在我那病房住院,是脑血管病,我们治疗以后,(病人)已能够下地了,可是在这治疗期间,这个病人体力也比较弱,也比较消瘦,这个女儿、儿子都非常孝顺,(病人)
症状缓解以后,就给她妈妈炖牛肉汤、炖元鱼汤,没想到吃完了,老太太引发了急性胃肠炎,吐泻不止而导致死亡。所以有时候,不紧紧是外感热病怕食复,就是一些内科杂病饮食不当,也可能造成不良后果。所以对热病的食复,我们也在特别警惕,所以在病后,才要求“节饮食、慎起居”。“阴阳易差后劳复病脉证并治篇”里头有“劳复”这个词,没有“食复”和“房劳复”这两个词。食复和房劳复呢见于后世的著作,但是实际上在《伤寒论》的“差后病篇”里涉及到食复的问题,所以有人就说,《伤寒论》的“劳复”包含了食复在内,这个“劳复”含义是广义的,这个说法供大家参考。“差后病”是指的什么,除了劳复、除了食复,除了房劳复、除了阴阳易之外,差后遗留下来的一些问题,也要在这一篇讨论。比方说遗留下来的余热未退,遗留下来的余寒未了,遗留下来的水湿未尽,这都属于遗留问题,都会在“差后病脉证并治篇”里头讨论。现在我们就看,仲景怎么治疗劳复和食复的,393条,“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这个“大病”就是“伤寒病”刚好了以后,因多思多虑劳神,多言多动劳力,使病情复发,又出现了发热,治疗用枳实栀子豉汤,他只说了劳复,没有说这个劳复的病人有什么症状,枳实栀豉汤,由枳实、栀子和豆豉所组成,栀子和豆豉它显然是清宣郁热,热在胸膈要用它,枳实呢,是行气宽中的,所以这个方子应当有清热除烦、宽中行气的这种作用,所以它应当治疗病后劳复出现了热,余热在胸膈,又有腹部气机不畅的轻度的腹满,下面有腹满,上面有心烦,所以和我们在太阳病篇所学的那个栀子厚朴汤的适应证相类似,但是栀子厚朴汤适应证的那个热已经完全下扰。所以上有心烦,下有腹满,心烦腹满,卧起不安,而枳实栀子豉汤的适应证呢,它没有用厚朴,只是用了枳实,它还继续用了豆豉,说明这个热还偏于胸膈。“上三味,以清浆水七升”,“清浆水”是什么东西?历代医家说法不一样,我们讲义引用了吴仪洛的说“一名酸浆水,炊粟米熟”,“粟”就是小米,就是煮这个小米煮熟了的时候,“投冷水中浸五六日”,把这个煮熟的小米投到凉水中来泡五六天,“味酸生花,色类浆,故名。若浸至败者害人,其性凉善走,能调中宣气,通关开胃,解烦渴,化滞物”。这种说法,我觉得比较可靠,为什么比较可靠,在山西、在河北、在河南,百姓们都吃一种酸菜,这种酸菜和我们北京的酸菜不同,它那做法,是把白菜也好、芥菜的叶子也好洗干净之后,切碎了,开水焯,焯上一遍,不象我们北京就用生的菜,焯完了之后呢,要绝对注意不能被杂菌所污染,然后到邻居家也做酸菜呀,到邻居家呢,擓一点酸菜汤,实际上里边是乳酸杆菌,自己家里弄一大锅水,放上几粒米粒,放的米很少很少,然后水煮,煮成特别清稀的米汤,就是看不见米的这种米汤,然后把水(米汤)放凉了之后,把邻居家的那个酸菜汤倒进去,让它发酵,这实际上是依靠乳酸杆菌,把这个清稀的米汤通过发酵,和我们做酸奶一样,通过发酵这个过程,等这个水酸了,然后浸泡这个菜,这个菜泡的时间长了,也就酸酸的,这就叫“清浆水”,在河北、在山西、在河南都知道这种东西,浆水有什么作用呢?它是酸味的,它是甜味的,它有生津止渴,消热解署,消食化滞的作用,清热生津止渴,消食化滞,所以山西、河北、河南农村的农民,当他们夏天受一些署热、烦渴,都知道擓一点这个清浆水,擓一点浆水,泡酸菜的这个水来喝,所以我觉得吴仪洛说的和我们现在见到的,农村做酸菜这个清浆水,做法接近的。对一个病后劳复的人,余热未尽,又可能会有食滞内留,用清浆水来煮这个药是非常合适的。下面徐灵胎认为米泔水放酸即为清浆水,这个不大对头。这个米泔水就是淘米水,常常盛淘米水的这个容器不洁净,所以它放一放常常会受杂菌污染,是酸是臭的,所以不能喝它。“上三味,以清浆水七升”(即1400毫升),“空煮取四升”,什么药都不放,前面叫“煎”还记得吧,“凡有汁而干谓之煎”,在这呢它没有用“煎”字,却用了个“空煮”,用空煮是说,只是把清浆水再加热浓缩,为什么要加个“空”呢,这就告诉你,煮的意思是一定要加药才叫煮,现在没有加药,我就在火上加热,所以我就要用这个“空煮”,所以空煮就是煎,煎就是空煮,就是把液汁状的物质加热浓缩的过程,清浆水七升加热浓缩到四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想他是为了,万一这个清浆水被杂菌所污染的话,这样通过煮沸,就可以杀灭杂菌。“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下豉”,最后下豆豉,“更煮五六沸”,你看,一加上一个药之后,就用“煮”了,“更煮五六沸”,煮五六个开,“去滓,分再服”,也是,这是两次的量。“覆令微似汗”,因为有豆豉,可以使胸膈中的郁热从表而透,所以要轻轻地发汗,要盖被子保温“覆令微似汗”,稍稍地、潮潮地出一点汗。
“若有宿食者,纳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服之愈”。这里所说的“若有宿食”实际上是指的食积内停,也包括病后的食复,饮食不当,饮食停滞,结果导致了发热,就在枳实栀子豉汤的基础上加一味大黄。
“博棋子”就是围棋子,五六块围棋子大(的大黄),要知道这是两次量,所以一次呢也就是用两三块,量是可以的,有着清肠道余热,化食积的内停这样的作用,我们的注解“博棋子大:即围棋子大小”,这个(解释)还行,结果后面引用了《千金方》中的一句话说:洋脂煎方后注云“棋子大如方寸匕”,一方寸匕是边长为2。3厘米正方形的这么个东西,如果要是这么大块大黄的话,恐怕这人有点受不了,再用上它五六枚,你想,一寸,汉代的一寸不就是2。3厘米吗,边长为2。3厘米的正方形就叫一方寸匕,这么大一块大黄,那肯定这个大黄不能象纸一样薄吧,它总是块吧,要五六块这么大的大黄,那恐怕这个人受不了。所以引《千金方》的这个说法不大合适,底下,引这个(《服食门》)“博棋子长二寸,方一寸”,这是另外一种棋,不是围棋,另外一种棋也叫“博棋”,这个棋更大,“长二寸”,4。3厘米,“方一寸”那就是宽和厚都是2。3厘米,这么大一块大黄五六块的话,什么人都得洞泄无度,所以有时候我们引注家呀,有时候引完了,引完了不大合适的话,反而让人更不懂了,你就到此(《千金方》之前)为止,象围棋大小,人们还能够接受,就小块的大黄,一次也就吃两三块吧,这还凑合。所以这个方子实际上既治劳复,加上大黄,也治食复,也治兼有食积内停。栀子豉汤类方,我们在太阳病篇,阳明病篇谈到过栀子豉汤、栀子生姜豉汤、栀子甘草豉汤、栀子厚朴汤、栀子干姜汤,现在我们再加上枳实栀子豉汤,一共6个方了,它们都属于栀子豉汤类,我们在复习栀子豉汤类的时候,应当把它们放在一起,共同地来鉴别、来比较、来对照。我们说《伤寒论》中有7个方子,后面附有加减。这7个方子我们曾经说过小青龙、小柴胡、四逆散、通脉四逆汤、真武汤、理中汤,最后一个就是枳实栀子豉汤,枳实栀子豉汤的加减实际上就是加大黄,简单得很,所以前6个方子的加减,如果我们细心研究《伤寒论》的话,应当从它的加减中,来体会、来学习仲景随证化裁的用药思路和用药方法。现在看394条“伤寒差以后,更发热”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大病好了以后,原来他就是一个发热性的外感病,大病好了以后,原来他就是一个发热性的外感病。大病好了以后,又出现了发热,这个时候怎么办?仲景采取了一个执简驭繁的方法,用非常简单的一个分类方法去指导复杂的病情的辨证论治,他怎么简单呢?他就把病后出现的“又发热”分了三类,如果脉明显的浮的,用汗法,如果脉明显的沉实的用下法,如果脉既不浮又不沉,没有明显的浮,也没有明显的沉,不管他是什么临床表现,只要是病后又出现了发热,通通用小柴胡汤,这就叫做执简驭繁。病后出现了病情的复发,又出现了发热,应当说事情很复杂,可是张仲景呢,就用一个很简单的分类方法来驾驭繁琐的事情。在一般情况下,就用小柴胡汤来治疗差后复发热,小柴胡汤是个很好的解热的方剂,我们前面曾经谈到了,它可以治疗哪些类型的发热呢?治疗往来寒热可以吧,治疗呕吐而发热可以吧,治疗头疼发热可以吧,“头疼发热者属少阳”,治疗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是可以的吧,“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小柴胡汤主之”还记得吧,现在我们讲的是它治疗差后复发热,可见,小柴胡汤是治疗发热的一个极好的方剂,当然前面几种热型,我们在讲小柴胡汤适应证时候都讲得很详细,我们在这只是大体地归纳一下,在《伤寒论》中小柴胡汤都可以治疗哪些发热。“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394条并没有提出用什么方子,那大家很可能想到那“脉浮者,以汗解之”,这大病刚好,那就不能用麻黄汤,对,不能用麻黄汤;“脉沉实者,以下解之”,用什么方子好,大家想一想,用什么方子好,泻下的,诶,大家提出了大柴胡,对!张仲景有没有提出具体的方子呢,在那个“可下病脉证并治篇”它说:“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