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是谁?”
苏苏从狼犬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苏苏边耍无赖边过来抢大宝,被坐那儿一动不动的聂政一支胳膊圈着大宝闪开了,大宝觉得有趣还咯咯直乐。
“我什么时候得病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苏苏再抢又给闪开了,大宝乐的直晃脑袋。
“我什么时候那么伟大把家产都捐出去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苏苏急了,得赶快把大宝弄到手好溜啊,可这大宝在狼犬身上晃来晃去跟个篮球似的近在咫尺苏苏就是抓不到,与苏苏焦躁郁闷的心情相对比的是大宝简直快要乐疯了的小傻瓜样儿。
“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个儿子了?”
“你都……”
“咦?原来是你们?”作势欲强抢大宝的苏苏回头一看,她老爸来了,真如看见救星一般:“爸啊,你怎么来了?”趁聂政站起来与她老爸寒暄的功夫一把抱过乐不思蜀的大宝。
苏德洪也惊讶着呢:“你妈急三火四的打电话来说你在这里相亲,你二妹走了你妈不放心非得让我来看看,原来是你们两个啊,真是,一个镇上住着用的着费这么大的劲跑来这里相看么,再说你们不是都认识么,就你妈爱整景儿。”
苏苏和聂政互相看了看,同时心道这误会大发了。
苏苏心说得马上澄清事实,事关自己的清誉,还没等她张嘴狼犬开口了:“那个,德洪叔,我不是怕你们反对么,我一个没念过几天书的粗人又没什么一技之长,跟你们家是门不当户不对啊。”
苏苏气坏了:“你别瞎说。爸,你别听他胡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聂政没让她说完继续道:“虽然苏舒阳她也喜欢我,可她十分害怕你们反对都不敢对外公开我们的关系……”
没等他说完苏德洪不乐意了:“说的什么话,我们一条街上住着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什么人我心里不清楚么?放心,只要你们两个愿意我和舒阳她妈都不会反对,放心吧,啊!”苏德洪说完还拍了拍聂政的肩膀以示鼓励:“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我们家也都二十多年没办喜事了,呵呵。”要是有了这么个有能量的女婿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嘿嘿……”
聂政和苏德洪一来一往笑的诡秘阴森仿佛苏苏跟狼犬的关系已成定局了。
苏苏那个气啊,索性不理他们抱着大宝想过去于薇那桌去,被她老爸叫住了:“哎,你上哪儿去?你妈说让你把大宝给送回我们家去,苏艳得忙一阵子。”
“我……”
“哦,我正好要去厂里顺道送她回去吧。”聂政拿起钥匙跟苏德洪道了别揽着苏苏跟大宝就往外走,苏苏挣扎了几下没起作用就被带出去了。
那边于薇早看的目瞪口呆,早知道这苏苏不一般,没想到居然有这个能耐,打发了人家的女人不说还鸠占鹊巢地抢了人家男人,那男人看样子还挺心甘情愿的,真是个奇女子啊!不过看那男人对小孩子挺有耐心的样子是个不错的男人。于薇所在的位子苏苏他们说的话她是听不见的。
苏苏抱着大宝被聂政押上了车,苏苏一坐下就不乐意了:“我说你够了啊,回头跟我爸说清楚给我恢复名誉啊!”
聂政坐稳了按下中控锁,发动车子转出了停车场一边开车一边慢条斯理地道:“那你也得先给我恢复恢复名誉啊,都被你诽谤成什么样儿了,我那名誉就那么不值钱!”想想不对劲儿,怎们跟他在一起就影响她名誉了,难道他就这么坏么!心里有点冒火。
苏苏其实早就想过了,在狼犬一直没有阻止她吓唬那女人的时候她就生了疑心,后来很快想明白了,所以理直气壮地道:“别说的那么哀怨,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了,闹不好你正闹心怎么甩掉那女人呢,好像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吧?”还真给她蒙对了。
“我和她怎么样和你诽谤我是两码事。”聂政压下火气。
苏苏想了想,确实自己理亏,这要是人家是好好的两口子还不被人家骂死那是轻的,而且看样子这狼犬还真是不好惹,跟个土匪似的,她也就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人家可是敢大庭广众的掳人就走的禽兽,苏苏向来很识实务怕吃眼前亏,忙拉下脸来诚恳地道歉:“那个,大……大哥啊,我错了,我是一时冲动冒犯了你老人家,下次不敢了,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你就放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奶奶下有十几个月的大宝,我容易么我。
聂政没动也没说话,苏苏心里更没底,继续道:“要不……我去找你那女友给你恢复名誉?”
这回狼犬有动静了:“那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随她去吧。不过正好,旧的去了你这新的就来了,挺是时候,你说是么?”说完聂政睥睨着打量苏苏一番,小崽子靠苏苏胸口睡着了,顶的苏苏胸前更加有料,腿型也不错,他早看出来他这假小姨子身材不错,皮肤更好。
呃…苏苏给他看的不自在,感觉自己跟块猪肉似的,清了清嗓子道:“大哥,其实吧,我呢,一点儿也不新,真的,奔三十的人了还新什么新啊,什么东西放个三十年也该坏了。”
“是么,旧就旧点儿吧,我将就着用吧。”
苏苏心里怒了,你能将就我还不想将就呢!什么玩意儿还想强抢民女啊!民女早翻身当家做主人了!
可是人在车棚下她也不敢太嚣张,隐忍着继续劝说:“别,你可千万别委屈自己,人活一世要是能做主的事儿都做的不畅快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啊,你的标准千万不能降低,不然不白活了么。”
这回狼犬难得的没马上回嘴,沉默了半天在苏苏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时,幽幽地来了一句:“你说的对。”
苏苏愣了一下,继而大喜,狼犬放下屠刀了,呵呵。
下一句马上把她打入地狱。
“你也不用自卑了,明天我去你家跟你父母提亲。”
11。现实是残酷的
提、提亲!苏苏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他以为现在哪一年?康熙四十二?道光二十五?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妇女老早解放了,你不问问当事人同不同意就去提亲!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苏苏忍不住道:“还提亲,你以为现在什么时代?”
聂政仍是波澜不惊地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则事不成,名正言顺事必成。”
呃,这人穿越时空去古代了吧,没读过几本书居然还拽上文来了!可是,她的人权呢?苏苏压抑着压抑着直到车子停在她家大门外狼犬熄了火打开了车门欲下车,看时机成熟终于爆发了:
“你给我站住!”
聂政回头看着她那横眉立目的样子也不急着下车了。
“你个自以为是的假洋鬼子,我现在就告诉你,在你出国的这些年妇女已经解放了,自由恋爱婚姻自主你懂不懂,你少给我乱说话,到时候别怪我让你下不来台,看你以后怎么在镇子上混,哼!别以为姑奶奶我是好惹的!”
NND谁说俺知识分子不会骂人。
苏苏很有气势的哼了一声后顺手把被他大姨慷慨激昂的演说吵醒的大宝塞狼犬怀里,跳下车伸手拦住一辆迎面而来的公交车跳了上去,走了。
苏苏看已经到了她家大门口不怕狼犬不把大宝物归原主,那可是有好几个目击证人的,再说大宝也不是留着好用的东西,就一造粪磨人的机器。何况她下午还有补习班的英语课得赶回去。
这边聂政捧着哇哇大叫的大宝直皱眉,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其实他刚刚说的话有一半一时冲动的成分,作弄苏苏的意思居多,没想到被人当面来了个烧鸡大窝脖撅回来了,自己就那么入不了她的法眼?孩子哇哇大叫惊天动地也容不得他多想,忙抱了被遗弃的大宝想去找他姥姥。谁知他一下车就见车后方不到五十米处蹲着那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凑上去一看,不是要解放要自由恋爱那人么。十分奇怪的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坐上车走了么?”
苏苏听他一说简直想吐血!
那个羞愧那个糗啊,简直没脸见人了。
呜…小说电视都是骗人的!
什么在她意气风发的发表了一通妇女解放宣言拒绝了一名貌似追求者后,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顺利地跳上公交车走人呢,她的潇洒走一回啊!
原来苏苏上车是上车了,可是浑身上下除了大宝她是身无长物,就大宝那个长物还被她送人了。当时她急于逃命也没太注意,上车后心里还美呢,看看俺走的多是时候,这故事就得结束在王子和公主结婚的高潮时刻,再讲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前面司机喊了好几嗓子了:“后上车的把票买了,后上车的投币!”
从美梦中被惊醒的苏苏一低头,心道坏了,身无分文啊!穿了裙子浑身上下也没个兜兜儿,急忙抬头看看有没有熟人什么的。可平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同学们乡亲们什么的今儿个怎么都不见了呢?!
苏苏急的不行,还抻脖子往车子后门后玻璃窗望了一望,狼犬你要是像人家韩剧里演的那样追上来俺就从了你。
司机更急了:“说你呢,后上来的,投币投币。”
苏苏简直无地自容,嗫嚅道:“那个,师傅,我忘记带钱了…你看…”
那胖司机一点儿没客气地一脚踩了刹车咣当一声开了后门杀气腾腾地从后望镜里瞪着她,苏苏灰溜溜地下车了。
司机还挺不乐意地嘟囔呢:“没带钱你着什么急上车啊,真是。”
苏苏下了车是彻底没脸见人了,捂着脸蹲在一边哀悼她的不幸夭折的潇洒走一回。
呜…被一个出租车拒载还情有可原,可她被一谁都可以上的起的公交车拒载了;呜…她的潇洒走一回啊;呜…大宝啊大姨对不起你…早把她外婆关于冷静的谆谆教诲忘到脑后去了。
及至大宝伸手拉扯她的头发苏苏才从无尽的悲痛中回过神儿来,慢慢站起身来,一看大宝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一头扎进大宝不大的怀里:“大宝,我错了,大宝,我不该抛弃你。”
呜…小说电视害死人啊!
聂政不用苏苏说也很快弄明白了状况,基于绅士风度没有笑出来,可忍的也挺辛苦,只好微微仰着头以免看见怀里一大一小大的羞愧小的拔草的头颅笑出声儿来。
于是路人看到的是一副这样的景象,一个挺拔的男人抱着孩子搂着老婆笑的那个幸福啊那个阳光啊。
咦?那不是聂家老二么!
看看人家,外国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多开放啊,大庭广众的,啧啧!
话说苏苏妈接到苏苏爸打来的电话还挺奇怪,这丫头,什么时候跟老聂家二小子好上了,也不说一声儿,这是好事儿啊,还掖着藏着的,真是!她正在家翘首等着呢,就见一辆车停她家大门口了,半天苏苏下来了,又跑了?苏苏妈觉得挺奇怪,这是闹的哪一出啊?不一会儿老聂家二小子也抱着哭叫的大宝下车走了。
苏苏妈一看形势不对,忙从窗台上下来,穿上鞋子赶出来了,结果就看见那合家团员的一幕。苏苏妈那个不好意思,这人来人往的像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