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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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蛋-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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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表明这是一个黑客,已经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除了这个黑客之外,谁也不会使用斯文特克
的帐户,可是还有谁会去检查亚拉巴马的某个计算机上的Gnu—Emacs 保密漏洞呢?
周围谁也没有劝我别去理它了。于是我打电话给安尼斯顿的情报中心,果然不出所料,安
尼斯顿陆军仓库有一个计算机中心。最后我终于找到了安尼斯顿的尤尼克斯系统专家查克·麦
克纳特。
“喂,查克,你不认识我吧,可是我们发现有人在跟你们的计算机捣乱。”
“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设法闯进我们系统中来?”
他表示不相信我,询问了几分钟后,他问了我的电话号码,他挂断了电话,然后又叫通了
我的电话。他是不相信陌生人的人。否则,难道他是为了用一条保密电话线给我打电话吗?
我说:“有坏消息告诉你。我认为我发现有人闯进了你们的系统。”
“噢!活见鬼——那个婊子养的,是叫亨特吧?”
“唉?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见过这个笨蛋。”
查克·麦克纳特说话带着很重的亚拉巴马口音,他解释说,这个陆军红石导弹有两部计算
机记录着它的供应情况。为了使订货单很快得到,这些计算机同查克在安尼斯顿仓库的计算机
连接,通信的大部分内容都是最新消息——没有很多人从遥远的地方登记要求联机。
一个星期六早晨,查克曾经为了逃避8 月的炎热而去办公室加班,并检查了他的系统用户
的情况。当时一个叫亨特的人正在占用大量的计算时间。竟然有人在星期六用机,这是使人感
到意外的,因此查克向亨特的机器屏幕上发出一句话:“喂!你是什么人! ”
神秘的亨特打回的字幕是:“你认为我是谁呢?”
查克可不是那种容易上当受骗的人。他又追问了一句:“马上说明你是什么人,否则我把
你从这个系统敲掉!”
亨特发回来的回答是:“我不能回答。”
查克说:“于是我把他赶出了我们的计算机系统,我们打电话给联邦调查局,但是他们置
之不理。于是我们又说服CID 追查进入我们电话线的每一次联系。”
“CID 是什么部门?是栗子调查部吗?”
查克说:“请严肃点,CID 是陆军警察,是刑事调查部门。但是他们不太管事。”
“有没有丢失什么保密材料? ”
亚拉巴马州蒙哥马利的联邦调查局对查克说的那话,同奥克兰对我讲的那一套完全一样。
如果有100 万美元失踪了,他们是会立案调查的。除非发生那种情况,否则别去打扰他们。计
算机犯罪并不吸引人。
“你会找到谁呢?”
查克接着说:“我要找到那个最神秘的狡猾家伙,我在我的计算机上发现了亨特偷偷摸摸地
钻进来已经不止两三次了,但是我的电话记录器却什么东西也没显示出来。”
“但是我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他一直是从你的后门钻进来的,即你们的军用网络系统。某
个黑客早已进入我们的网络系统,而他今天上午又钻进了你们的计算机。”
查克骂了一通——他错过了机会,没有监视那3 分钟联机通信的情况。他事先在他的所有
电话线上都设下了陷阱,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察看他的网络连线。
我说:“我们正在设法弄清楚到底谁在我们系统上捣乱,我们猜想他是这里伯克利的一位
学生,所以我们做好准备,要把他追查出来。我们跟踪的第一个目标是奥克兰或伯克利。”
查克说:“好吧,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我们全都怀疑他是这里的亚拉巴马的学生,我
们曾考虑把系统网络封闭起来,但是我们还是决心要抓住他。我们宁愿看见他站在被告席里,
而不愿意在终端机里见到他。”
我第一次为这个黑客的安危担起心来。如果陆军逮住这个家伙,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喂,查克,倒给你出了个难题。说不定这家伙是你们系统的一个超级用户呢。”
“不会的。他倒可能偷了一个帐户的号码,但是他决不会成为超级用户。我们这里是陆军
基地,不是什么疯人院。”
我不再追究潜入伯克利计算机的事。“他到那里是去找Gnu—Emacs 活动邮件档。”
“是嘛。那么后来怎么样了?”
我解释了Gnu—Emacs 保密漏洞怎么会出事。“你了解杜鹃筑巢的习惯吗? ”
查克被吓了一跳。查克嘘声说:“你的意思是说,自从白沙(美航天试验场所在地)把这个
Gnu 文件送给我们以来就有这个漏洞吗?我不知道他这种窥探活动多久了。”他明白这个漏洞及
其影响。
这个黑客曾在安尼斯顿系统上列出这些文件。从这些文件的日期判断,他自6 月初以来一
直在安尼斯顿的计算机上活动。一个非法的系统管理人员竟然使用亚拉巴马陆军的一台计算机
长达4 个月之久,他的被发现只是出于偶然,而不是通过某种逻辑炸弹的爆炸或丢失了情报。
倒是没有造成明显的损害。
仔细察看了上午打印机打出的材料,我发现这个黑客已经执行了变更口令的指令。在安尼
斯顿计算机上,他把亨特的口令换成了“赫奇斯”。最后的一个线索是:可能在千千万万个口
令,他从中选择了“赫奇斯”。是赫奇斯·亨特,还是亨特·赫奇斯?是一个偷猎者吗(赫奇斯·亨
特的英文字形接近“偷猎者”)?是时候了,应当查阅伯克利的电话簿上所有以H 字母打头的人
了。
分别给三个叫H·亨特的人打了电话,结果接电话的人是哈罗德·亨特,海迪·亨特和希
尔达·亨特。“喂,你对免费订阅《计算机评论》感兴趣吗? ”这一招白费劲。他们都说他们
对计算机不感兴趣。
伯克利的一个物理实验所同亚拉巴马州安尼斯顿的一个陆军仓库有什么共同之处吗?你不
可能找到在政治上比这两个地方更对立的了:一个是态度保守的陆军基地,一个是激进派嬉皮
士集中地。然而从技术上讲,我们有相当多的共同之处。我们两个地方的计算机都采用尤尼克
斯系统,并通过军用网络连结起来。
不过安尼斯顿系统采用的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尤尼克斯系统,而不是伯克利的专用操作
系统。如果我相信戴夫·克利夫兰所说的话,那么这个黑客是呆在家里使用安尼斯顿系统了。
他也许是南方的一个黑客。
9
我再也不能在这个乏味的、点着荧光灯的实验所大厅中呆下去,于是我走到厅外去欣赏尽
收眼底的海湾地区全景。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就在我们实验所所在的山腰下面。这所一
度是言论自由运动和反战抗议活动的发源地,现在仍然以其大不相同的政治主张和五花八门的
伦理道德观念而著称。如果我再稍微靠近一点儿,我大概就会听到年轻的共和党人在挖苦社会
主义工人党人,而华人俱乐部成员却在那里惊奇地瞧着他们。
校园下面紧挨着一个个烟雾腾腾的咖啡厅,面容憔悴的毕业班学生在那里一边喝咖啡,一
边写论文。在不远的冰激凌店,一些咯咯笑个不停的女学生,同身穿黑皮服、头发象刺猬一样
的“崩客”混在一起。这里最好的地方要算伯克利的书店了。
站在实验所的前面,我可以眺望南边更远的地方,看到我曾经居住过的北奥克兰令人舒适
的街道,我曾在那里的一间老式平房里与各种各样的糊涂虫同住过。在海湾的那一边,是雾气
弥漫的旧金山。
三年前,马莎搬到这里来学习法律,我也就尾随而来。她是值得走遍全国去追求的人。她
是一个不能再好的旅行伴侣和攀穴的能手。我是在掉进一个30 英尺深的洞穴里时第一次同她相
遇的。她来救我,下到洞穴中找。我当时因关节摔成重伤,一动也不能动,而且不省人事。亏
了她为我做鸡汤,照顾我,我的伤痊愈了。我对这个毫不畏惧地攀登岩石的神气活现的小家伙
的感情变成了爱情。
现在我们生活在一起。她确实很喜欢学法律。她不想成为一名律师,而想当一名法学哲学
家。她迷上了日本的一种武术合气道,常常带着伤回到家,但是却满脸笑容。她做饭,剪修花
园杂草,拆洗被褥和做木工活,描绘彩色玻璃窗。尽管我们笨手笨脚,但是我们尽情地享受着
全部的家庭生活的兴趣。
我骑车回到了家,把有人从亚拉巴马闯入计算机系统和我猜测背后可能是谁等等告诉马莎。
她说:“那就是说在从政的技术专家中有破坏分子,还有什么新东西?”
我说:“这本身就是新闻。现在技术人员拥有控制信息和通信的叫人无法相信的权力。”
“那又怎么样?有人总是掌握着情报。别的人又总想窃取情报。读读‘马基雅弗利’①就知
道了。随着技术的不断改进,窃取情报也找到了新的表现形式。”
(① 马基雅弗利是中世纪意大利的一位政治家,著有名著《君主论》)(或译为《霸术》编注。)
马莎还在给我讲历史课,克劳迪娅匆匆进来了,一边抱怨着她的五年级学生。我们在伯克
利生活时通常总是同一个或两个人同住一室。克劳迪娅是我们的室友,而且是一个再好不过的
室友了。
她慷慨大方,热情好客,很愿意和我们分享她生活中的乐趣,共同欣赏她的音乐,共用她
厨房的餐具。她是一位职业小提琴手,在两个交响乐团和一家室内三重奏乐团演奏,同时还给
小孩上辅导课,以勉强糊口。
克劳迪娅很少安静下来或不讲话。她在干完这一件准备再干另一件工作中间的短短一小会
时间里,也要同时烧饭、打电话和同她的小狗玩耍。
起初,我只是听着,但是很快她的嗓门就变得象一只长尾鹦鹉在远处叽叽喳喳地叫,而我
却担心起那个黑客可能是多么恶毒。我呆在家里,怎么能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克劳迪娅知道如何把我的注意力从黑客身上转移开:她带回来一盘录像带,叫《外层空间
第9 号计划》,讲的是在锡箔制造的飞碟中外星人从坟墓中把吸血鬼拉出来的故事。
9 月17 日,星期三。伯克利这天下着蒙蒙小雨。马莎和我是来自加州的唯一一对没有汽车
的夫妇,我们只好骑着自行车冒雨去工作。我在去实验室的路上,顺便去检查一下是否有黑客
进入过我的计算机系统。
在头天晚上的某个时候,有人曾同我们的计算机联网了,而且还千方百计想和我们的尤尼
克斯一4 计算机联机。他们最初想设法用“客人”这个口令进入客人帐户,然后他们又用“来
访者”口令试了试“来访者”帐户,接着是帐目存根、系统、管理人员、服务和系统操作人员。
几分钟后,这位来犯者便走了。
这可能是另一个黑客吗?这家伙甚至没有试用一下斯文特克或斯托尔这样的有效帐户。他只
是试用了一些显而易见的帐户名称和简单的口令。我不知道这样搞一次突击的成功机会能有多
大。
不会很大一个黑客掌握了这些6 个字母的口令,中彩票的机会比随便猜一个特定的口令要
大一些。由于计算机在对方几次联机失败之后就停机了,所以这个黑客即使要试完几百个可能
的口令也需要一整夜的时间。这个黑客不可能象变戏法一样一下子便进入我的系统中来。绝不
可能。他至少需要知道一个口令。
到12 点29 分,我的旅游鞋还是湿漉漉的,但是我的衣服大部分都干了。这时我处于半沉
思状态。大部分时间想的是在读一篇关于冰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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