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角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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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角又怎样-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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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是上次有天中午我陪洛sir招待客户啊,好像是在和平路的哪一家饭店吧。当时我们往二楼的包厢走啊,结果洛sir忽然就停了一下,他那个人工作起来很少会因为旁枝末节分心的,我一时好奇就看了一眼,结果当时原来是你正和别人走进大厅呢!哇塞,我那可是头一次见到洛sir有那样的眼神啊,他看你的时候好专注好有感觉啊!而且他真的太纯情了,我问要不要跟你打招呼,结果他还假正经就转身走了,还教训我工作时间走神……”
  “哦……”
  祁晓还在语调欢快地兴致勃勃讲述,景言却一时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剩下满满的震惊。按照祁晓的说法,洛维那天看到的就应该是她和安启哲!
  他早就知道他们见过面了,可是当她晚上回去他却一个字都没有提起,甚至没有一丝的不正常。他依然专注埋头工作,依然和他逗趣调侃,依然对她关怀备至。
  可是她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难受,他一直都清楚安启哲在她心中的位置,所以在得知他回来的那一夜她那么失常。可是她只是因为贪恋眼前的平静生活选择了隐瞒,甚至自己没有忍耐住去见了安启哲也不曾对他说起。
  在他对着她微笑的时候,在他等着她吃晚饭的时候,在他温言体贴地要她好好休息的时候,心里又是怎样的感受?那个夜里他一直都没有睡,是真的工作那么忙,还是因为遇见她和安启哲见面又得不到一个应有的坦诚而难受到无法入睡?
  最后一丝疑虑也被内疚所取代,景言对祁晓叮嘱,“我就不去打扰他了,你帮我告诉他,晚上我等他吃饭!”
  “好的!”祁晓爽快地答应。
  景言是跟徐航请假早些下班的,她特意去菜市场买菜,然后自己做饭等着洛维回来。其间她也想了很多,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坦承所有的一切,然后结束这种纠结的心情。
  上一次去见安启哲的时候她已经决定,如果自己不能有一个平和的心态,就不会再去见他。无论如何他们之间都已经成为过去,而她不会让那些记忆成为现在的牵绊,即使她的心里还会有些牵念,也绝对不会为此影响到和洛维之间。
  开门的声音响起,景言忙收回了思绪,将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对进门的洛维露出笑容。
  “女鬼,这么殷勤真不像你啊。”洛维见她这个样子只是狐疑地地挑眉。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是景言听着竟只觉得内疚万分。自己对他的付出从来都是那么少,即使是确定了自己要和他一起走下去以后,也还是如之前般始终在他面前任性自我,永远是耍赖多过温柔,斗嘴多过缠绵。
  她总是觉得他们已经成熟,不再需要像小女生一般刻意去做一些甜蜜的举动来让他开心。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试过去做,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期待着她能有些体贴甚至肉麻的行为呢?
  景言犹自沉浸在思绪里,一抬眼就发现洛维已经走到身前,他调侃着,“你真是越来越小气了,连玩笑也开不起,说几句就不吭声了?”
  “是啊!我现在发现比不过你的毒舌,反倒是不说话你会紧张!”景言回过神,忙俏皮地冲着他皱皱鼻子。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顽固的女鬼开始自省,发现她对我的关心不够?”洛维在桌边坐下。
  心忽然就一沉,景言发现自己几乎是要鼓足勇气才能跟洛维说起她要坦诚的话,“那个,我——”
  “对了,我吃过饭还得会公司,企划还没有做完。”洛维已经径自开始吃饭。
  “既然这么忙还赶回来干什么?”景言有些歉然。
  “祁晓说你说的,我想正好有份文件在屋里,所以就回来拿了。要是你有事也等等吧,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洛维边吃饭边不经意地说。
  心头一软,景言看看他眉宇间难掩的疲惫,不想让他心烦,不想他在繁忙的时候连平静的生活也无法拥有,她压抑住了想要坦诚的想法。
  他知道了一切却只字不提,给了她所有的信任和宽容。而她为他做的太少,还要在这种时候让他分心就未免太过分了。
  等到他的工作告一段落,她那边也结了余锋的案子,她一定会和他好好谈谈,彼此解开最后的心结。
  “其实也没什么事。”景言勉强地笑笑。
  “突然这么好,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洛维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她忍不住看他一眼。
  “是你想太多了,我也就是随便伪装一下贤妻良母,下次这种节目你得焚香祷告才能遇见!”景言恢复了一贯的样子。
  洛维抬眼直视景言片刻,唇角微弱的笑意有些莫测,随即他又敛下眼慢慢进食。他轻轻哼笑,“果然还是这样我比较习惯!”

  最糟糕的情形

  景言隔天一进大队,就听见何洋在咋呼,“景言,快来,这不是那个‘痴情公子’么?海归啊!”
  “你再多事我就把你弄成海胆!”景言瞪他一眼,看向了电视。
  是L市地方台的一档访谈节目,基调轻松,风格很有特色,在本地收视率一直很好。
  电视上的安启哲谈笑自若,虽然可以看出对节目热情不是很高,但是依然谈吐礼貌,面对问题也思考过后认真回答。
  “我这是替看节目的女孩子问的,你有女朋友吗?”女主持很幽默。
  安启哲没有迟疑,只是微笑一下,“这是私人的事情,我不方便回答。”
  景言站在原地,本想随意瞥一眼就去工作的,但还是忍不住站定盯着屏幕。听过江予暖的话过后,震动一直都还在,她也很想知道在那样的情形下他是如何度过那些日子直到今天的。
  “那就不为难你了。”女主持很大方地一笑,“正好我们事先采访了你的同事,我们大家来看看安启哲的朋友们都是怎么形容他的!”
  随即镜头切换,换上了VCR。一个笑容满面的男子随意地说着:“他就是个拼命三郎,当初刚创业那会他就像个工作狂人,每天都是埋头做事,基本没有业余爱好的。有时候我睡一觉醒来他都还在工作台前画图纸。不过我一直觉得有本事的人都不太正常,记得有一天我看到了很晚他还在忙,就进去想劝他,谁知道他一个人在听王菲的《我愿意》,还是循环播放……特别土……”
  接着,是另一个看着冷峻低调的男子,“他工作比我们都认真,性格也挺不错,就是有时候挺矫情的。有次大年三十,大家一起在国外守夜,结果半夜他不见了,居然一个人在楼顶放烟花,特像是那种什么偶像剧里的悲情男主角。还有就是我最受不了他看见没见过的糖就要买,还放过期了都不给大家分一颗。我们总是说他特能装!”
  有些细节,她以为时间的流逝足以将其冲淡,让她终于可以不再记得。可是知道此刻她才发现,原来有些东西一旦经历终其一生都会在生命中留下印记。
  或许是乍然忆及所带来的冲击太大,她甚至不能有所反应就觉得什么情绪从心底汹涌而起。如果他离开之后就顺利的忘记了一切,甚至是心里对她存有的只有怨怼,或许她会比此刻要好受许多。
  遇见他的时候,她太倔强太骄傲,还不知道什么是珍惜。而当她褪去了戾气,开始贪恋温暖,变得会去表达感情,他们却再也没有机会。
  有些颤抖地从何洋的手里抢过了遥控器,匆忙之间狠狠按了两边才关掉了电视。景言怔了一下才冲着何洋吼一句,“大清早的烦不烦啊!”
  “哟,人家这么碍你的眼啊!”何洋看出了端倪,犹在嬉皮笑脸。
  “你最碍眼了,滚!”景言一脚踢向何洋。
  电话响起,她走到办公桌前顺手接起,“喂?刑警队!”
  “景言?”居然是安启哲的声音。
  “……有事吗?”
  “是这样,那天你走的急,你的戒指落下了。我想你可能在急着找……”
  “哦,谢谢你啊。”
  “你在的话,还是我送去给你吧。”
  “不用了,还是我去拿吧。约个地方见吧!”
  景言走进约好的饭店,安启哲早已等在座位上。她神色疏离地在他对面坐下,淡淡的说:“还要麻烦你跑一趟,真的不好意思!”
  她刻意地用最礼貌的言辞,为的就是打破那种隐约的缠绵哀伤。
  “不用这么客气。”安启哲敛下眼,像是懂得了她的用意,模糊地微笑着说。然后拿出了戒指以及银链,从桌面轻轻推过去,“银链我已经拿去修好了!”
  景言的指尖按在戒指上,金属有些冰凉,她慢慢地将其一点点收进掌心。“谢谢——”迟疑了一下,她才平静地说:“上次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和洛维在一起。”
  安启哲抬眼看看景言,眸子里竟是一片辽远的平静,像是夜空一般不再有曾经的波澜。“我知道了。”他的嗓音没有起伏,见她有些不解又低低地解释,“昨天我在路上遇见洛伯母,她说起了你们。”
  景言缓慢的点点头,“哦,那我没什么要说了!”
  “景言……恭喜你!”安启哲认真地说,声音诚挚。
  “谢谢你!”景言随意地笑笑,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见。
  “好久没见洛维那小子了,还跟从前一样面瘫吗?”安启哲问的没有芥蒂。
  想到洛维,景言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握紧了掌心的戒指,“他就是那副样子了!”无意间一偏头,她瞬间就狠狠怔住。一拨人正走出饭店最豪华的包厢,为首的正是余锋!
  他的目光何等毒辣犀利,只消一眼便将目光锁定到了景言的身上。他阴寒又别有深意地多看了景言一眼,随即露出了讥刺的笑容。一切都说明即使景言随意地穿着便装也被他轻松地认了出来。
  渗人的凉意从她的头顶直直流遍了全身,甚至连血液也好似被冰冻一般。头脑有片刻的空白,景言才反应过来,余锋趁他们不备杀了个回马枪,看样子是要继续勘查这边的情况。
  再糟糕也不会比眼前更严重了,他们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余锋来L市的线报。而她作为侦查员竟然被疑犯撞见,还是在这样复杂情形之下。如果不能小心应付,不但整个案子会因此失败,他们两个能不能安然离开都是问题。
  “景言?不舒服吗?”安启哲眉峰轻敛,眸中闪现忧心。
  余锋如影随形的目光犹如芒刺在背,景言不回头也知道他就在门外的某辆轿车里,偶尔目光巡视过她的背脊,却是让她阵阵发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耸肩笑笑,“可以结束了吗?我觉得现在这样真的很虚伪。”
  “虚伪?”安启哲愕然,眼底有一线涌动。
  “这么多年了,说实话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现在我生活挺好的,大家与其见面这么尴尬,还是以后就当不认识好了。我最后一次跟你说,以后不要打扰我了!”景言说的缓慢而随意,平淡却将言语的杀伤力发挥到了最大的程度。
  安启哲沉默了很久,目光就凝在一处,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他才很有风度地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烦你了。还是要祝你幸福!”
  他的嗓音始终平静无波,深沉得语音之后的情绪根本无从知晓。有那么一个瞬间,连景言也有些恍然,不知道他如何才可以安然面对这样决绝的言语,甚至没有一丝的忿怒。
  她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会离开,远离眼下的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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