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角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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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角又怎样-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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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要小小的打扰一下哦!”突然,可可一脸尴尬地凑过来。
  “怎么了,可可?”景言立刻笑眯眯地转头。
  “嗯,快要过年了,我得回家去陪爸爸妈妈,所以乐队要暂停演出一阵,我来通知你,明天起放假。还有,这是这几天演出结的钱,我替你硬是从猴子他们那里多抢了些,虽然不多,是心意哦!”可可递上一个纸袋。“猴子他们一般都会去洛维自己住的公寓里练习,里面有地址,你要是有时间一定要一起去!大家要多交流嘛!我们可是真的都很喜欢你呢!”
  “也包括洛维?”景言调侃。
  “哎呀……他其实,不是很会表达,你不要介意啊!他刚才其实跟我说,你今天很不错呢!真的很帅!”可可措辞的时候显得很犹豫。
  “放心吧!谢谢你啊,可可!”景言抱抱她,在她耳边狡黠低语,“我会帮你看住洛维的!”
  “呃……”可可无奈,“你只要抽空帮我提醒他不要写曲子忘了吃饭就好!”

  罗密欧&朱丽叶

  在小言故事里,总会有种种的情感纠葛才算是完整,所以感情的滋生就需要种种的契机,来加深即将陷入纠缠的人心里那一点点的好感。那么,这场游戏要好玩,这样的契机也是必须要有的吧。
  就一般的定律来说,男主要对某个女孩子动心,一定该是看到了她极其特别的一处,偶然间撩拨他的心弦,产生某种共鸣。很多时候,偶然间一个心动的念头,比经年的努力似乎更加有效。
  过年的气氛忽然之间随着除夕夜的临近开始浓厚起来,家里来了许多亲戚,由于那个临时被托付过来的缠人的小表妹邵琪一直很闹腾,所以安启哲接连几天都没有时间出去混。
  这一天傍晚,小祖宗又吵嚷着要吃什么草莓蛋糕,无奈之下安启哲只能在微雪天气出门去买那个在电视上出现的蛋糕。
  只是傍晚,天色却已经暗了下来。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马路上一片喧嚣,车辆也挤着缓缓前进,空气中雪花的湿冷味道也混合着尾气的浑浊。
  路过的公交车站一排广告灯箱发出有些惨淡的光芒,看着有些冷,忽然间就瞥见一张实在是熟悉又不太敢确定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格外苍白。
  心下诧异,安启哲停下脚步仔细辨认,应该是景言,却又与他之前所见的每一面都不同。
  她穿着一身灰蓝白相间的校服,居然是他极为熟悉的式样,让他的心绪有了瞬间的怅然起伏。
  她完全没有化妆,眼圈周围有淡淡的青影,似乎是没有睡好,原本美丽的长卷发束起,在脑后挽成一团,只用黑色皮筋扎住,周身没有丝毫的装饰。
  表情依旧是沉静,眼神因为灯光的关系难以分辨,只是她细瘦的双肩有轻微垂下的线条,隐约感觉很疲惫。
  “景言?”在想的时候,安启哲已经不自觉地唤出声。
  景言回首,忽然间看见他,绽出清浅的笑容,配着清秀干净的脸庞,意外地动人。
  “你还是……中学生?”安启哲问得略显迟疑。
  她扑哧笑了,“不用那么紧张,高中,我很快就满18了!”
  “哦,还好。”安启哲舒了一口气。
  “莫非你很老了,害怕我是□小女生?”景言坏笑。
  “嗯,比起你是老了,我都20岁了!”无奈地说着,看见她的鼻尖,耳朵都冻得通红,看着越发的小,安启哲忍不住说:“去暖和的地方聊吧!”
  “那我要喝那家店的奶茶!”景言立刻开心地指指马路对面一家看起来很温馨的店面,闪烁的招牌上有大大的“LOVE YOU”字样。
  “好。”安启哲情不自禁地笑着伸手去刮一下她红红的鼻尖,触感冰凉。
  小店里面很狭窄,灯光有些暗,虽然地方不大倒也整洁,两边的墙上都贴着密密麻麻的便利贴,写着形形□的文字,看起来这里生意很不错。
  “我要薄荷奶茶,嗯,还要一个巧克力双皮奶!”景言如同孩子一般贪嘴,黑亮的大眼中有稚气的贪婪光芒。
  “这么能吃?”
  “你是请不起还是嫌弃我胃口大?”景言立刻装可怜。
  安启哲无奈,对含笑看着的老板说:“麻烦尽量热些!”
  “你是不是在心疼我啊?”景言贼贼地笑着,就把冰凉的手贴上他的脸颊。
  原本是没想太多就出口的一句,忽然被提醒,倒是让安启哲一愣,不禁自己也有些迷惑了。
  “那……可不可以再加个布丁?也要巧克力的。”景言不等他说什么便继续撒娇,淡淡橙色灯光之下,她白皙的皮肤像是剥了壳的煮鸡蛋般细腻,近看之下,很柔和温润的样子。
  “好。”安启哲自然地答应。
  之前认识的那个景言,似乎除了唱歌就只是在喝酒,这是安启哲第一次看见她吃甜食的样子,满足带着笑意的表情让他也开始怀疑或许这家店里的甜品有特殊的美味。
  居然可以让那个乖戾的景言忽然之间变得像一个单纯的乖小孩。
  “怎么会穿校服出来?”
  “这可不是校服!”景言故作神秘,“这是狩猎装,用来骗喜欢青春学生妹的人!”
  “哦……”果然,百变是她的风格,只是,他忽然间想要了解她更多,“你还在上学?”
  “没有,没兴趣读书,去年高二一上完我就休学了!”景言说的毫不在意。
  “那你父母不管吗?”
  “他们都不在身边,我自己管自己。”说完,她特意看看安启哲的表情,“怎么样,有没有对我又爱又怜?看我家庭破裂,又为了生计出去唱歌,像不像《情深深雨蒙蒙》?”
  她调侃的很轻松,似乎每一次和她说话都会让安启哲感觉很愉快,他笑了,对她的身世不想再探索下去。
  深入的了解和过多的纠葛,会破坏游戏规则。只是那张隐约有稚弱气息的脸,让他生出了不忍。偶然转头,看见角落一面小镜子上,正映着自己有宠溺意味的笑容,莫名心惊。
  想想初见那天的她,安启哲都忍不住嘲笑自己,还是抵挡不了她的手段呢,居然会为了她那些表演出来的神情而恍了神,真的就以为她需要呵护。
  忽然之间,他对自己有了一丝莫名的气恼,眼神也冷淡下来。
  “对了!”景言似是想起什么,忽然拿过放在一边的便利贴和笔,也埋头认真写起来。
  “在写什么?”安启哲觉得,自己的心情该是在期待着看她有什么手段,结果只看到淡绿色的纸页上一串数字,正是当天的日期。
  “纪念咯,谁知道你对我的兴趣会维持多久,这样的日子当然要记下来啊!”景言似是无意地说。
  “怎么只写日期呢?”
  “那写什么?景言爱安启哲?安启哲和景言永远在一起?”她声音有淡淡的嘲讽,“看着太土了,好了,帮我把它贴到最高的地方去!”忽然间她又恢复了俏皮的神采。
  安启哲尝试着忽略自己心头蓦然而起的混乱情绪,依言将便利贴粘在了墙面最高的地方,上面写着,2003。1。27。
  罗密欧与朱丽叶是爱情故事的一个经典类型,相爱的人遭遇的最大磨难也莫过于家庭立场的水火不容。深究人物的过往心结也算是为了情节发展而必有的一条定律。
  如果男主角一定要为了情节而和那个之前很爱很爱的女主角分离,那么就选择这最大众的一条定律吧,他们不得不分开,因为彼此家庭对立,感情得不到祝福。
  除夕终于来临,原本该是全家团聚的热闹日子,安启哲家里的气氛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有些怪异。
  “大哥,睿婕一个人在国外也不太好,我看……”大姑姑低低地劝着。
  “不然能怎么办?现在江家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这件事短时间内解决不了!睿婕还是安心待在瑞士疗养比较好!”安启哲听见父亲一贯的强硬的声音,心头一阵烦躁。
  “睿婕的状态很不好,她想回来面对……”
  “她想什么做什么结果怎么样,闯下了祸还不是要我来收拾烂摊子!你知不知道为了和江家谈解决办法,我顶着多大压力?”父亲声音提高,似乎已经发怒,“眼下她最好不要出现!”
  “大哥,你小声一点,别让启哲听见。”
  “听见就听见!我对他已经一忍再忍了,他还想放纵到什么地步?年纪轻轻他懂得什么,都是跟着谁学得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每天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混,难道江家的那个女孩和他在一起时就是这样吗……”
  怒火蓦然自心头腾起,安启哲转身就往楼上走,盛怒之下脚步格外沉重。
  “你给我站住!”父亲厉声道,“既然听见了就下来说清楚!”
  安启哲站立良久,唇角才缓缓绽开凉薄的笑容,他慢慢转身,一步一步悠然的下楼,似要存心激起父亲最深的怒火一般,晃到他面前,随意地在米色真皮沙发上坐下,倚着靠背,面对一丝不苟穿着正装的父亲。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安启哲,你最好给我弄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们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不要逼我——”
  “有限度又怎样?”安启哲轻声打断,带着嘲讽的笑意。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烂样子,我安和轩的儿子居然每天跟个混混一样泡酒吧,你以为我们家和洛维他们家一样是做生意的吗?你最好给我好自为之!”
  “爸,你弄清楚,这里不是你的办公室,我也不是你的下属,不要把你在官场上的那一套拿出来。”
  “启哲!你这是怎么跟爸爸说话呢!”大姑姑斥道。
  “好……”父亲怒极,反倒是声音平缓了下来,“你不是为了江家那个女孩一直要跟我对着干么?索性今天把话都说开了!”
  “仅仅是这样吗?”安启哲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再崩坍,一块一块纷纷坠落,重重地砸下去。“我很遗憾您根本没有想过自我反省,如果您一定要听,那么好吧,我讨厌您什么事情都要一手安排,尽在掌控,从我穿衣吃饭到上学交朋友,甚至连小姑姑的事情你也要独裁!”
  “你这是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安和轩怒气冲冲地吼道。
  “我还没说完,我也讨厌您用这种命令和威胁的语气对我说话!”
  “你给我住口!”安和轩扬起了手,僵在半空中。
  “大哥,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动手!”大姑姑极力劝阻。
  安和轩压抑着怒火,“你最好认真记住我的话!我不想再看到你每天混在酒吧里,也不想听到你每天和什么样不正经的女孩打情骂俏。之前我不说什么是因为相信你有自制力,但是你让我很失望!我不想看你为了一段幼稚的所谓恋爱堕落下去,不要等我采取手段你才后悔!”
  安启哲的眼神在慢慢变冷,他慢慢站起来,没有什么表情地轻声说:“不想看就动手解决吧,反正您一向都很有办法!还有,您不想,不代表我不想!”
  “安启哲,你给我站住,你现在想干什么?”安和轩咆哮出声。
  “离开,今天是除夕,我不想窒息到活不到新年!”不理会父亲的怒火,安启哲开门便走出去。
  快意的笑容隐约浮现,他从没有如此痛恨过被掌控,但是在那个夏天以后,他终于发现退让不会让勒住咽喉的手放松,如果不能挣脱,他总有一天会在这个牢笼里无声无息地死掉,所以,他要开始,过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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