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条山道,心里真是纳闷得很。布阵的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它无限延长像走不完似的?蔡琳出来之后,就坐在了一边,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半晌仍不见她说话,我忍不住问:“你那么聪明,怎么样,想到什么没有?”
哪知她的回答差点让我吐血。蔡琳说:“我没想什么呀。刚才走了一两个小时,累死我了。我坐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
我特郁闷,说:“我看你眉头紧皱,还以为你在想着什么呢。原来只是在休息,晕死!”
蔡琳一笑说:“别老是晃来晃去啊,你难道不累吗?过来坐坐。”
我走过去,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叫苦说:“谁说我不累,我的脚都快断了。”
蔡琳说:“那你还在哪里瞎晃悠什么?”
我说:“我这不在想办法嘛。”
蔡琳说:“那你想出来没有啊!”
我一耸肩说:“我要是想出来了,也不会问你了。不过我想里面的规律一定很简单。老七每次赶尸进去的时候,他们都蒙上了他的眼睛。很明显,是怕老七知道走法。”
蔡琳似乎没听见我说什么,让我重复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跟你说话,居然不专心听。我告诉你啊,这样是很不礼貌的。”
蔡琳说:“我说让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我好像想到什么了。”
我说:“是吗?哪一句啊?我都说了好几句了。”
蔡琳说:“你真是个笨蛋啊。就那句啊,什么有规律那句。”
我说:“我说那山路里面一定有规律,而且规律很简单,不然他们也不会蒙着老七的眼睛才让他进去。很明显,走法简单得很,怕他记住了。”
蔡琳点头说:“对对,就是这一句。”
我说:“怎么,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蔡琳说:“他们为什么要蒙着老七的眼睛呢?”
我一叹说:“我还以为你真想到了什么呢。那是怕老七记住走法啊。”
蔡琳摇头说:“我看不是那么简单。我对于阵法还是有点心得的,什么八卦阵呀,五行阵呀,九宫阵呀等等。阵法的变化是根据数字的变化或者方位的变化而变化的,有一定的模式,只要经过推算自然就能破解出来。但是这条山路的阵法,简直是无懈可击,就是一直延长,丝毫没有规律,也没有重复。我在想这可能不是个阵。”
我觉得好笑,“算了吧,没想到就没想到,破不了就别说不是个阵。如果真不是个阵,那就奇怪了,我们怎么走了几个小时硬是没走进去?”
蔡琳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对蛊似乎懂一些,你以前可听说过,有什么蛊能让人产生幻觉什么的吗?”
我说:“呵呵,我不是很懂,只是听我妈说过一点。你问那个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蛊……有啊,我听我妈说过。有一种蛊叫’稀里糊涂蛊’,中了此蛊的人不会怎么样,就是稀里糊涂,没头没脑,一味干傻事。”
蔡琳恍然说:“那就对了。在山道里我们极有可能就中了这种蛊,所以怎么走也走不完。其实山道什么都没变,只是我们的眼睛欺骗了我们,我们在山道里看到的一切都是虚的。”
我说:“不可能吧。我们可是一直向前走的,就算中了那样的蛊,我们稀里糊涂了,但是一直朝前走,怎么着也能走进去了吧,哪会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还进不去?我看是个阵法,只是我们没找到规律而已。”
蔡琳说:“那可不一定。虽然我们自认为在里面是一直朝前走的,但是如果我们真的是中了那个蛊的话,人都稀里糊涂了,哪里知道到底是朝前走,还是向后走,或者就在原地转圈呢。”
第45节:第七章(3)
我说:“你这样说,似乎有点道理。”
蔡琳站了起来说:“走,我们再进去试试。”
我说:“不是吧。我刚刚才坐下来,还没歇够,脚还疼着呢。要是我们真的中了那种蛊,人稀里糊涂了,那还是多坐一会儿吧。养好精神也能多折腾一下,或许多折腾了一下,就发现了什么呢。”
蔡琳说:“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谁叫你一出来不赶紧休息,摆酷瞎转悠来着。”
我有点不情愿地站了起来说:“真苛刻,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地主。”
蔡琳呵呵一笑说:“走吧,这次绝不会让你白走的,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我顿时来了劲说:“哦,是吗?什么办法?”
蔡琳说:“办法很简单,关了电筒朝前走。”
我泄气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办法呢,尽出馊主意。关了电筒,山道那么崎岖,那还不撞个满头是包。”
蔡琳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要想走进去,只有闭上眼睛才行。因为只有看不见了,才不会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他们蒙上老七的眼睛,不是怕他记住走法,而是用这个办法带他进去。现在天黑了,倒不用我们闭眼,关了电筒走,可能有效。你如果怕撞头,我走在前面带路,要撞也是撞我。快走吧,早点进去好办事。”
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试试也好,说不定能成呢。
我当下走到入口处,关了电筒,然后领头朝里面走去,蔡琳拉着我的衣服跟在后面。我们摸着山壁,边试探边走。在山道上如此摸索着走了大半天,突然我脚下一绊,摔倒在地,电筒也脱了手。
蔡琳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说:“绊了一跤。”双手在地上摸着找电筒。
蔡琳见我不走了,于是就问:“摔得很严重吗?怎么不走了?”
我说:“没什么,我在找电筒,刚才那一摔,丢了。”
蔡琳说:“我们只有两个电筒,得找到才行,在古墓里要用的。”
我边摸索着,边回答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蔡琳也蹲了下来,帮我寻找着。我们两个人找的面积,越摸越大,还是没摸着。我突然有点奇怪,山道里就那么一点大,怎么我们摸了那么久,就只摸到一边的山壁,另外一边的山壁呢?我心里一亮,难道是我们走进村子里了?抬头向前面看去,果然,远处隐约有灯光透了过来。我大喜道:“赶紧打开电筒看看。你看远处有灯光,看来我们走进来了!”
蔡琳估计是看了一下,马上按开了电筒,一照四周,我们果然已经进入了凤凰村。此时我们身在一个田地里,刚才我就是不小心踩着了田地里的一块石头给绊了一跤。
借着蔡琳的灯光,我很快找到了我的狼眼电筒。我们两个打着电筒,蹑手蹑脚地朝村子里面走去。
进了村,我们首先要去的地方,当然是十多年前村民挖出的那个古墓了。村子里灯火依然明亮,看样子村民大都没有睡。好在这里十年如一日,基本上没什么变化,我拉着蔡琳左躲右闪,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可是一看,郁闷了,在原来的这块空地上已经盖起了一间房子。
我们躲在暗处,我偷偷地跟蔡琳说:“十几年前挖出来的那个古墓就在那里。可是遗憾得紧,现在已经盖起了房子。看来我们是白来一趟了。”
蔡琳说:“无所谓,我们四处看一下。据我推断,那个古墓应该是个很庞大的陵墓,这一块只不过是它的一角,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入手。”
我说:“听你的口气似乎早已知道地下埋的是谁了。你又没来过,是怎么知道的?陵墓?古代只有君王的坟墓才能算是陵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埋的是个皇帝了?”
蔡琳说:“是你的那块蝴蝶玉佩告诉我的。不过具体是不是那个王,只有等我们下去亲眼看到才知道。”
我微微一惊说:“哦,是个王?我想想,那块玉佩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那个时期,湖南应该地属楚国。啊,不会是楚王墓吧?”
蔡琳说:“答案正确,加十分。”h t t p : // hi。 bai du m /云 1深 2无 迹
我说:“哇,如果真是个王,这可是考古界的一大发现啊。嘿嘿,我们要被载入史册了。”
第46节:第七章(4)
蔡琳问:“什么意思?”
我说:“你想想嘛。要真是个王,出去之后我们上报给文物局,那还不是奇功一件?我们作为第一个发现者,今后无论是在报纸还是杂志上,甚至是历史书里当然都有我们的大名了。”
蔡琳说:“你倒是高风亮节。如果真是个很大的古墓,我们进去之后,难道你不想带点金银财宝出来变卖了?下半辈子就有依靠了。”
我说:“那可不成,那是犯法的,那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国家的啊。如果我们那样做的话,跟盗墓贼有啥区别?”
蔡琳说:“你觉得盗墓贼很可耻吗?”
我说:“难道不可耻吗?他们到处偷挖古墓,破坏文物,本来很有研究价值的古董不是给他们破坏掉了,就是给变卖到国外了。这可是历史啊!破坏了,变卖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蔡琳说:“呵呵,如果我是个盗墓贼呢,你觉得可耻不?”
我说:“别开玩笑了,你家那么有钱,你怎么可能去盗墓呢?”
蔡琳说:“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也算盗墓哦。”
我一怔说:“我们这次不同嘛。”
蔡琳说:“有什么不同?盗墓贼是盗宝,我们也同样是盗宝哦。”
我说:“我们跟他们不同嘛。我们小心点,不要破坏里面的文物就成了。一拿到我们要的那件东西就走,其他的什么都不动。”
蔡琳说:“不跟你说了,先找到再说,现在说也是白说。你带我四处走走,我要实地探测一番。”
我带着蔡琳在村子里左弯右拐地行走着。说也奇怪,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却不见人影,也没声音,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好像根本没人一样。我大胆地走进了一两家的房子,果然没有人在家。这就奇怪了,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蔡琳突然指着远处一处灯火辉煌的地方说:“你看,那里好像聚集了好多人似的,村民们该不会都到那里去了吧?”
我抬头一看,说:“那里好像是鼓社,也就是祠堂。这么晚了,全村的人还都聚集在那里,看来他们是在搞一个重大的祭祀活动或者开一个重大的会议。要不,我们过去瞧瞧,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蔡琳似乎也颇为好奇,赞成说:“去看看。”
于是我们走了过去,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偷偷往里面看。
全村人果然都聚集在祠堂里。里面人声鼎沸,像办喜酒一样,很是热闹。在人群里我看见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像以前我外婆隔壁的吴大叔,小时候跟我玩得比较好的麻大头、石花妹等等。我悄声把那些认识的人一一告诉了蔡琳。
蔡琳问:“他们不是苗人吗?怎么姓氏跟我们汉人一样?”
我说:“现在很多苗人都普遍使用汉姓,凤凰村的村民主要是姓吴、龙、麻、石、廖,我妈就姓龙。”
蔡琳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咦,你看,出来个道士。”
我一看,果然有个干干瘦瘦、道士打扮的小老头从后堂走了出来。他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