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虚拟的十七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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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虚拟的十七17岁-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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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多漂亮啊,我盼望我也有漂亮的死。」
「你可能死得比他更漂亮。」我神秘的说。
「怎么个死法?除非当时你在我身边。」
「在身边不如在身上。」我严肃的说。
朱仑静静的,好久不说话,「我能理解你会给我一个快乐的死。」她最后说。
「我们还是谈霍叔公吧。」我说。
「令人奇怪的是,这位约翰?霍姆斯为什么不举圣女贞德做例子,那不是更容易使人听得懂吗?」
「贞德被烧死在一四三一,约翰?罗杰斯被烧死在一五五五,晚了一百二十四年,你说得对,举例该举贞德,但贞德是女的、贞德是法国人、贞德名字是Jeanne d’Arc,又没有John,所以呀,John Holmes就举John Rogers了。这是我猜的。」
「如果我死,我会举贞德。」
「谈到贞德,你看上她那一点?」我要多听一点朱仑口中的贞德。
「贞德是在一四三○年十一月,以一万六千法郎的身价,被卖给英国人的。后来被审问,从一四三一年一月持续到五月。由于她的抗拒,在一四三一年五月二十四日,她被带到圣奥恩(St。 Ouen)的墓地,警告她如不低头,就当场烧死她。她害怕了,便发誓认罪,声言痛改前非,而被判为终身监禁。可是,由于英国人的压力,六天以后,她还是被带到卢恩的老市场(Rouen’s Old Market),被当场烧死了。贞德在五月二十四日签字悔过后,她的内心非常不安,三天以后,五月二十七日,她终于恢复自我,宣告悔过作废。『贞德传』(Joan of Arc)的作者Frances Winwar(文卧尔)描写贞德认罪后的心境,我背给你听:It was only when Joan found herself once more alone; in the shame of her shorn hair and the dress that could not but remind her of her cowardice; that she understood the full meaning of what she had done that morning。 In the hysteria; the terror; the threats and prayers; the hubbub of the mob; she had signed the paper; in a moment of panic weakness; thinking only to escape the fire… She was alone; alone and lost。 She had done a cowardly and terrible thing; and this was her punishment。 最后,贞德在矛盾中选择成功,她光荣的死了。贞德的故事告诉了人们,志士仁人也有他软弱的一面、也有他贪生怕死的一面,但是,经过内心的挣扎,他们最后选择了求仁得仁。——志士仁人并不是那样自始至终都不动摇的,他们也动摇过,可是最后却在动摇中完成了自我。这种历程,看来似不够英雄,其实却真是好汉。真的好汉都是勉强做成的,正因为要勉强,才正显出人性、真实、难能、与可贵,我所了解的贞德,就是这样的。」
我点着头,赞美了这番议论。「当然,近六百年过去了,这世界不再有贞德了,但是还有贞德的影子,在对抗美国人支持的以色列斗争中,我们看到前仆后继的阿拉伯女性,身怀自杀炸弹,视死如归,她们都是现代贞德,太悲壮了。不要谈贞德了吧,如果不被烧死,选贞德不如选Cinderella,至少灰姑娘的脚漂亮,她可是穿得上『仙履』呢。」
「你对灰姑娘的脚有研究?」
「有研究的,应该是那个故事。法国文学家法朗士(France)四十五岁那年,一八八九年发表『泰绮思』(Tha?s),五年后,马斯内(Massenet)把小说改成歌剧,搬上了舞台,我常听的,就是歌剧中泰绮思从妓女生涯转向修女生涯时那一段冥想曲。而马斯内,就是写『仙履奇缘』(Cinderella)歌剧那一位。」
「据我所知,马斯内一八九九年写『仙履奇缘』前八十二年,罗西尼(Rossini)早就写过意大利的『仙履奇缘』(La Cenerentola),可是里面没有晚娘和南瓜,也没有玻璃鞋,因为十九世纪一八一七年的罗马,是不允许女演员在舞台上露出脚来的。」
「天啊,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你还知道Cinderella这灰姑娘什么?」
「我还知道这故事从中国传到法国,又从法国传到英国。法国传出来的可多了,英国『鹅妈妈的故事』(Tales of Mother Goose)是从法国派劳(Perrault)编的童话集来的。」
「灰姑娘出自中国?」
「One of the oldest known literary renderings of the theme is a Chinese version of the 9th century AD。 『大英百科全书』可是这么说的。」
「我可不信中国有玻璃鞋,但我相信中国女人有的有极漂亮的脚,像你的就是。不过,中国人和十九世纪的意大利人一样,女人再漂亮的脚也是不能上舞台的,甚至女人根本不能上台,要男人男扮女装替她上,像梅兰芳,你知道梅兰芳吗?」
「我不知道梅兰芳。」
「谢谢你的不知道。你到底有了不知道的。」
「梅兰芳漂亮吗?」
「当然漂亮。男人喜欢他,因为他演出了动人的女人;女人喜欢他,因为他是男人。」
「他的脚漂亮吗?」
「没看过,在戏台上演女人也不能露脚啊。不过,我相信他绝对比不上女人漂亮的脚。我欣赏女人漂亮的脚。」说着我盯上她的脚。
「你在看我的脚,我的脚漂亮吗?」
「超漂亮、超漂亮。很可惜。」
「可惜什么?」
「应该用一次按摩来赞美你漂亮的脚,可惜好像没有这种机会。我想你没有过脚被按摩师按摩的经验。」
「的确没有过。」她摇了头。
「按摩的方式很多,有effleurage,抚摸法;有petrissage,揉捏法;有friction,摩擦法;有tapotement,叩击法;有vibration,振动法,最后一种,借助电动按摩器更有效率,因为有些令人舒服的频率要靠科技。上面五种方法,任何一种用在你漂亮的脚上,都会改变你的人生观。怎么样?要不要选一种,一位因你而伟大的按摩师就在你眼前,或者说,就在你脚前。」
她笑起来,望着她的脚,又望着我。
「可是,我很怕痒。」
「按摩师不是搔痒的,请不必疑虑。」
「可是,我很怕痛。」
「按摩师不是制造痛苦的,请不必疑虑。」
「可是,礼貌上该先洗一下脚。」
「按摩师不是有那么好嗅觉的,请不必疑虑。」
她笑起来。
「请问,」她犹豫着,「可以只按摩一只脚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只有一只脚。」
「如果有一只脚,按摩师会按摩吗?」
「一只还可以,但是蜈蚣就免了。」
「按摩一只要多少钱?」
「按摩完了,你觉得值多少就给多少。」
「如果我没有钱或有钱舍不得给,那怎么办?」
「你可以折抵其他的方式。」
「比如说?」
「比如说,写下一篇小品文给我,题目是:『有钱不给的快乐』。」
「你会把这篇文章卖出稿费来吗?」
「当然会,我自己就会买。」
「文章送给你了,为什么买属于自己的?」
「因为我可以享有『有钱给自己的快乐』。」
「你很会自得其乐。」
「因为我服务了你漂亮的脚,才引发这些快乐。」
「我好奇怪,做你的模特儿,会发生这么多超出模特儿的现象,你不奇怪吗?」
我神秘一笑。「你奇怪得有道理,原因是你的脚太性感了,使我仿佛有『活着上天堂』之感,我要罚我自己。」
「怎么罚法?」
「我要强迫自己不再注意你的脚。从明天开始。」
朱仑笑起来。「今天怎么办?」
「今天吗?今天还是想咬一下,按摩十分钟。」
「不算模特儿约定的项目?」
「坦白说,应该不算。但可以解释成医疗项目。你知道吗?照中医论,脚掌的重点穴道共有八个部分,叫『足心』、『然谷』、『公孙』、『涌泉』、『太白』、『太都』、『东骨』、『京骨』,每一部分都管到身体的一个范围,像『涌泉』,它的位置在脚掌中间稍向前方,它可以使人精神愉快、并使头脑舒畅。」
「真的吗?那我喜欢。我的头脑问题太多,能舒畅,我喜欢。就请你试试看,『涌泉』在那里。」终于,她伸出了性感的脚。
我快乐享有了性感的脚,并且用拇指扣住「涌泉」。朱仑震动了一下,快乐的叫起来。「真的,好舒服,好像很有效。」
「你躺下来,脚翘起来按摩,会更舒服。」说着,我扶她躺下来,坐在她脚下,把性感握捧在我胸前,这一近距离,立刻附加了嗅觉的快乐。我逐一用拇指扣住其他的七个部位,讲给她听,她享受冒牌中医的玄虚。最后,我忍不住咬了她的脚跟,还用舌尖舔了脚心,朱仑快乐的求饶着,她换一只脚给我,一切都重演了,在性感的脚上 。

按摩经

你是真的按摩师吗?
对你,被按摩的模特儿,我就是真的「演出」的按摩师。你是模特儿,我是按摩师,不多也不少,不该多也不必少。那样的「演出」才准确。你不是裸体给人摸,你是按照按摩的规则给专业按摩师摸。
可以是男的吗?
男理发师不是男的吗?如果我是按摩师,应该没有什么不可以。重要的是我,me,按摩师,舒服啊,舒服。
什么是舒服?
幸福不是舒服,幸福缺乏肉体而来的感觉;性关系也不是,性关系太激烈了、激情了;吃好吃的虽然舒服,但太限于口腹了;喝酒、嗑药、吸烟都比不面的情况来得舒服,是陶然、是醺然、是浑然、是飘飘然,但对肉体,并非无害。
不同于以上种种的舒服,列举一下可好?
让我写写看:
㈠在微风里,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㈡视野良好的游泳,不能看到乱烘烘与丑八怪。
㈢运动后的沐浴,水压要足。
㈣热水沐浴,从颈部上方开始,或从睪丸下方开始。
㈤热水浴。浑身出汗,用脚趾开关水龙头。
㈥技术良好的按摩,不少于一小时。
㈦技术良好的为模特儿按摩,不少于一小时。
写到第㈦,朱仑看到了。她问为什么为模特儿按摩会舒服,我说因为按摩得很快乐,又变相活动了一小时,会很舒服。并且,看到被按摩的模特儿舒服的表情,有成就感,也会舒服。模特儿是㈥,我是㈦,双双符合了上面的列举。
朱仑问㈥或㈦有没有负作用,我说没有。唯一的负面也许是模特儿要裸体,静静的伏在那里。裸体背向按摩师,好像怪怪的,但如果「演出」被按摩的戏,就不会了,因为是「演出」,所以事事无碍,是职业性的场景、职业性的逢场作戏。朱仑问要「演出」舒服吗?我说舒服不是「演出」来的,是流出来的,你会流出舒服。你真的会。朱仑问可以考虑考虑吗?我说可以。朱仑问可以考虑一个月吗?我笑着望着她。「你等不及的。」我说,「你只能考虑一分钟。」朱仑说:「你是BOSS,如果你要缩短的话。」我说:「按摩时候,我是按摩师,那样才看到你流出来的舒服。多么奇怪,舒服,是一种液体。」朱仑想了一下。「我想我考虑过了,结果是,可以在不开灯情况下按摩吗。你看不到模特儿的舒服,但你也许可以听到。舒服可以不是美术而是音乐吗?」我深沉的笑了一下。「你忘了许多按摩师都是失明的人。」「你也是吗?」「如果在黑暗里,我就是。」最后,朱仑说她先洗热水浴,半小时后,请我到卧室。
我在书房做工,半小时后,我轻轻打开卧室的门,随即关好。灯光已熄,隐约躺在床上的,是我的模特儿第一次在床上的赤裸,我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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