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门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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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秘术-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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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我们三日一比,五天一拷。钱也不知用了多少,苦也不知吃了若干。到
了本月初十外,缉获到盗犯,一堂审讯,方供了出来。那知是你两家主谋窝
赃,现在有活口对证。还装什么哑迷?从前既做了这事连累我们吃苦,此刻
还从那里赖?请你快的同我走。我们也是奉上命差遣,概不由已,可不要叫
我们动手。

    华太太这一听,叮得魂不附体,连忙说道:“你们公差也要积德,不能
信强盗胡说。我家虽暂住此地,通城里也该晓得,可是个犯法的人?一味的
冤屈好人,到临时也该有个报应的。请你先去将情形对县太爷说知,请他再
行审讯,这事我们决不敢做的。”公差道:“你们说的倒好,就是不能听你。

    你会说到堂上说去,却没得人替代你信,你自去罢。“说着又进来两三
个人,拿出铁索子锁了华兆璧。拖了就走。不知兆璧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
解。

    第二十二回华兆璧因盗诬扳洪鹏程升堂审讯却说公差将票子与兆璧看过,
不由他分说,取出链子将他施走。华太太见了这样,知道儿子总要吃苦,赶
着追了出来,喊道:“你们公门中人,正是好修心的,我家世代书香,便说
是我家为强盗,全无天日,岂不冤屈死人?”间壁陶发听见,走出来见兆璧
被人拥出前去,已是大惊失色,旋见华太太出来如此说法,不知何事,忙来
询问。华太太一头哭一头说,陶发方知底细。说道:“我哥哥昨日与二相公
到城里去,至此刻末回,大约已是遭了这事了。这事如何是好,相公从来连
门也不出,忽然遭了这事,明是有人扳害。现在前去免不得吃苦,这是怎好。”

    那些街坊邻舍见了这样,明知是个冤枉,无不代他叹息。内有知事的说
道:“你们此处不中用的,常言道:钱能通神。快些凑些银子,找个人先到
衙门口把原差说通了,送池些茶敬,请他临审时候照应相公些。相公是个读
书人,何尝经过大来历?只会动笔,不会用力的。那时见了堂上吆五喝六的,
格外说不话来。如何行得?”华太太道:“我家向来无人,谁能前去?家中
又无积蓄银钱,此时怎样是好?”说罢放声大哭,陶发见他这样,说道:
“太太不必着急,还是我去,我家十几两银子还拿得出来。”说着跑进店内,
取了银子,从后追去。

    到了城内,只见衙门口班房里面拥着许多人在那里谈论,有的说这样一
个少年,从那里说起,何尝象个强盗?有的说总有原故,且听堂上如何供法
就知道了。陶发听见,便知尚未进去,赶忙分开众人,挤了进来。见兆璧锁
在柱子上,口内说道:“你们这些人何太无礼,私自用刑凌辱,我也是个有
功名的,难道不知国法么?你们可知道殴辱斯文,扳职买盗是何等罪名?”

    陶发连忙喊道:“相公的冤枉在堂上要说情楚,清是清,白是白,老爷
也要详情。”兆璧回头见是陶发,知是家内叫他前来,说道:“你在此处等
着,待堂上审过,好歹送个信与我家内,随他怎样办法,只得听天由命……

    陶发答应着,即问:“你们那位是原差,小的有句话说。”那些人见他
来问原差,知道有点意思,忙应谊:“我就便是,你有何话说?”

    陶发见这人有四十多岁。一脸的横肉,歪着帽子,敞着胸口,便说道:
“头翁请这里来。”说着出了班房,那个差人也跟在后面。到了旁首巷内,
闭发问了尊姓,那人道:“我即叫个赵四,你有话快说,—刻老爷就要升堂,
我们要上去回话。”陶发就在怀内取出银子,说道:“这一点些微茶敬,请
头翁先行笑纳,井无别事奉托,只是我们小主人真是个冤枉。他是读书人,
未尝经过这些事,到了堂上,请头翁照应一点,行些方便。”说着将银送过
去,赵四接在手内,试了一试,道:“只点银子来送那人?我们被着这官事
拖累也不知用了许多钱,现在案已破拿,只点东西够那里用?请你仍回带去,
我们有本事自会寻钱,没本事也只好任老爷做主。肏娘的。眼睛也不带,不
想想这是多大的事,这样腻呀腻的,老子没工夫同你说白话,你滚罢。”陶
发见他说嫌,还想向他说随后再补,那赵四已昂昂然走进班房。陶发急得没
法,只得仍在门口等侯。忽听里面一声喊伺候,那三班六房全行进去。过了
一会,又是威武一声,点声一响,煖阁门开,宁国县升坐大堂。先问了一起
命案,然后传盗犯华兆璧,由堂上喊了出来,班房内听见,蜂拥着兆璧来到
丹墀底下,叫他跪下。

    兆璧见是公堂,只得跪下。洪鹏程叫他抬起头来,问道:“你叫华兆璧
么?”兆璧道:“生员是叫兆璧。”鹏程冷笑道:“你还是个生员,我看你
把这两字不说出来犹可遮遮羞,难道说了这生员两字,做大盗的就不治罪么?

    你究竟做了多少案件,快些供来,免得本县用刑。“兆璧道:”公祖所
说何话,生员世代书香,祖上也曾入阁为相,虽自己未能发达,也是圣人门
徒,岂敢做出犯法事来?公祖传我来此,还不知所为何事,叫我从那里供起?

    “

    洪鹏程听了冷笑道:“你这锋利的嘴也不愧做个盗首,见了本县仍如此
刁猾。

    现在明明实据,你尚抵赖。前月王家店被盗,破门直入,刀伤两条人命,
有证在此。昨日将为首的强盗老蛮子获住,明谋你弟兄,主谋汤德元是窝家,
还从那里咬赖?“兆璧听见又牵着汤家,知道这是仇人明算暗害,连忙说:”

    公祖要秉公审问,生员实是冤枉。莫说不敢为强盗,连这老蛮子认都认
不得。

    若说汤德元是窝家,这是格外离奇。他是我的岳丈,家中很有田地,岂
能做了这事?只明明是人陷害。我岳父前日被公祖请来饮洒,至今尚未回去。

    公祖岂忘记了么?拿着好人硬行诬扳,这事如何行得?“

    洪鹏程见他口头利害,拍着公案怒道:“你这不安分的强盗,不将你抵
实,你总有话辨白。本县将从盗提出来与你对质,看你怎样辩法?”随即标
牌交快役到监内将老蛮子犯人提到,在堂上跪下。洪鹏程问道:“前日你供
王家店施园长家时,你说什么姓汤与姓华的,本县现在俱已获到,他说并末
与你同谋,你为何前日诬扳?你知这人是谁,快快说来,免得本县用刑。”

    老蛮子将头一转,望着华兆璧就减道:“大相公,你害得我好苦。前日
你说不碍事,犯案有你抵挡,我们方去做了这事。末后分赃,你与汤先生得
的双分,我们吃了这些苦,被大老爷提来受刑拷打,非是故意要饭你,只是
苦不过了,才将你说出。你此时若不认,岂不又要累我们。我看你也就供了
罢,免得眼前吃苦。在这地方想赖也赖不过去,那天银子同衣服明明是你叫
你兄弟拿去的,难道就不认么?”华兆璧听了这话,真是急得不能开口,很
不上去将他打死,骂道:“你这狗强资,你妄言害人。自己犯了弥天大罪,
已是没得活命,还要前来扳人。我在何处与你同谋?你知我家住在那里?是
何名姓?岂由你妄在堂上胡说。”

    老蛮子道:“相公你是赖不去的,你记不得你同我说是你弟兄俱是秀才,
丈人又在镇上当着董事,与太爷总有往来,只要将事做过,随后莫说没得破
案,就是破案也由你华兆璧抵当。你那时如此说法,现在全不认账,岂不被
你害死。你说我不知你的住处,你不是同汤先生住在一个镇上?还想抵赖。”

    兆璧见他一口咬定,仍想辩白,只见洪鹏程在堂上喝道:“你这刁顽强
盗,现在人证在此,还不供认,你以为你是黄门秀士,不能用刑,本县拼着
这顶乌纱不戴,看你招也不招。”随手在刑杖筒内取出几根签来摔下,左右
耀武扬威七上八下将他拖下,格着裤子打了六十下。可怜兆璧,是个读书子
弟,何尝吃过这样苦楚。打到二三十下,已是鲜血直流,皮开肉裂。打完将
他推扶起采,洪鹏程问道:“你招是不招?”兆璧道:“生员真是冤任,叫
我从何招起?莫说用刑苦打,就是将我治死,我也不能担这强盗罪名。即公
祖做官也要详情,分个皂白,若听人买盗扳人,天理昭彰,将来总有个报应。

    叫我招,只有冤枉两字,别的一句也没得。“洪鹏程见他如此口硬,又
说买盗扳人,这句话刺着他的心,便怒道:”抬大刑来伺候。“左右一声答
应。

    不知兆璧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用严刑公子认供见冤枉老奴痛哭话说华兆璧受了几十下刑杖
仍不肯招,洪鹏程大怒,叫左右将大刑抬来伺候。左右一声吆喝,早将夹棍
抬了上来。老蛮子在旁说道:“大相公,我看你全行招了罢,这般刑杖我是
吃过苦的,受了苦还是要说,横直是你同我们做的,何不硬着嘴说。”兆璧
大声詈道:“你这死囚犯,受了谁人买嘱。在堂上害我?要想苦打成招,我
华兆璧即死在此地,也不够你的心思。皇上定律:凡在学的生员,不能私自
用刑,岂不知天上有天,那时皆有个明白。”洪鹏程被他这一番詈,遂将惊
堂乱拍。叫“将他夹起来,”左右遂将兆璧的左腿褪将下来,套在圆洞里面,
一人将他身子扳住,后面两人拖住两膀,左右四个人抽着两根绳子,专等堂
上招呼收紧。洪鹏程道:“你招是不招?本县这般刑法不是好受的,劝你好
好招来,免得吃了这苦还是要招。”

    兆璧那里承招,只是“冤枉”喊不绝口。洪鹏程到了此时,只是忍心害
理的叫下面收绳。两旁一声答应,遂将绳子抽起,只听得哎呀一声,冤枉两
字喊尚未了,兆壁己昏了过去。差人连忙上票道:“犯人现已昏了,请老爷
示下。”洪鹏程明知他受不过此刑,只要得他认了供,居心也不欲害他性命,
只要候叶家把亲事完了,那时再慢慢想法把他弟兄与汤德元放出。不料头一
个就遇着兆壁如此嘴硬,系不得已而用刑,现在见他昏去,叫他赶紧放绳,
役人答应将绳放下,即将他的头发打开,取了些水来,对任兆璧的面门喷了
两口,只见停了一刻,兆壁把两只眼睛微微的睁开,哼了一声,道:“冤杀
我也。”

    众人见了他醒来,连忙说道:“兆璧,我看你还是招了罢,现在已经吃
苦,难道再受二回么?”兆璧仍然不睬,洪鹏程喝道:“再把他给我夹将起。”

    下面仍又将他套上,将索一收,可怜一个白面书生,现在脸上比那死人
还不好看些。面皮如白纸一般,一点色也没有,一副眼睛紧紧的闭住,地下
血如泉涌,两条腿早已破裂,要想一点好肉也没有。

    洪鹏程见了如此,又叫松刑。众人仍然照着前次用冷水喷面,等他回阳
过来,那知兆璧出身未经受过这般刑辱,一连受了两次夹棍,此刻昏去不见
醒来。差人怕担不是,只得又来禀道。洪鹏程忙叫烧了红灰,用酷喷烟,等
他慢慢的醒来。差人如法制度,烧过后半会子,方慢慢的叹了一声。已没有
前次雄壮。差人见他有了呼吸,渐醒过来。洪鹏程仍又叫他招供,此时兆璧
真正难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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