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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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史-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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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都的帕拉瓦王朝兴起,6世纪下半叶统一了南方诸国,征服了斯里兰卡。这个王朝在发展南印的政治文化上,有重要的历史地位,建志城成了婆罗门教和佛教的重要学术中心。

  从总体上说,笈多王朝着力支持印度教的发展,所以被认为是一个婆罗门教复兴的时期。其中对于毗湿奴(遍净天)和湿婆(大自在天)的崇拜尤其盛行。由此形成的两大教派,也得到北方嚈哒等外来统治者和南方帕拉瓦等王室的赞助。不过所有这些王国,大都对宗教采取宽容政策,允许各种信仰并存,自由辩论和竞争。在这样的气氛下,佛教依然遍及全印,持续高涨。

  这个时期,印度的对外交通继续扩大。北部经波斯,沿里海抵达地中海,与西方罗马帝国有商业和文化交往。东逾帕米尔进入我新疆和河西地区,往来日益频繁。南部沿海形成许多海上贸易的港口,西经亚历山大港驶入红海,也是沟通罗马帝国的重要渠道;向东则通向中南半岛和马来半岛、苏门答腊、爪哇等地,与中国大陆的水上联系也紧密起来。






                    佛教史



                第三章 佛教的黄金时代(上)(公元4—6世纪)

                  

  公元399年,东晋高僧法显发自长安,渡流沙,越葱岭,横穿印度,抵斯里兰卡,411年搭商船回国,经苏门答腊(或爪哇)的耶婆堤国,于412年飘回山东半岛,从崂山登陆,次年回到建康。从陆路到海路,完成了交通印度的旅行。著有《佛国记》。

  法显在印度接触的是以商人为主体的中下层民众和僧侣,他在《佛国记》中的记载反映了当时民间的习俗和信仰。大致说,北印佛教依然以犍陀罗为中心,包括陀历(巴基斯坦奇特拉尔以南)、乌苌(巴基斯坦北部斯瓦特河地区)、宿呵多(巴基斯坦境喀布尔河支流斯瓦特河流域)、■刹尸罗(巴基斯坦拉瓦尔品第西北)、弗楼沙(巴基斯坦白沙瓦西北)、那竭(阿富汗贾拉勒阿巴德)、跋那(巴基斯坦班努)等国,伽兰众多,僧徒聚居,除个别大小乘兼学者外,多属小乘学者。有关佛的遗物,如佛遗足迹、佛齿、佛骨顶、佛剃发剪爪、佛钵、佛锡杖、佛影等,散布诸地,建塔供养,亦有僧众居止。其中佛本生故事,如菩萨割肉贸鸽、以眼施人、投身喂虎等,也有遗迹存留,所建四大宝塔,金银校饰,诸国王臣民竞兴供养。弗楼沙原是犍陀罗首都,传说迦腻色迦王曾在此处建大塔,高40余丈,众宝校饰,壮丽威严,“阎浮提塔,唯此为上”。亦即宋云所记之“雀离浮图”。此地的佛钵,被视作佛法兴衰的象征,建塔及伽兰供养,有僧七百余。建塔已成普遍风气,那竭国城更有诸罗汉、辟支佛塔千数。其醯罗城的佛顶骨精舍,成为全民的崇拜中心,国王每早先诣精含礼拜,后听国政;居士长者,亦先供养,乃修家事。

  公元480年,■哒灭大月氏,据有犍陀罗,势力远及康居、安息、于阗、沙勒和三十余小国。518年,即法显自天竺回国百年后,北魏宋云、惠生,也游历了乌苌、犍陀罗等地。据他的记录,当时■哒国王“不信佛法,多事外神,杀生血食”。犍陀罗由■哒贵族子弟为王,治国二世,“多行杀戮,不信佛法,好祀鬼神”。但国中婆罗门种崇奉佛法,好读经典,当是大乘信仰者,与犍陀罗王矛盾甚深。该王又与罽宾连续进行了三年战争,不得人心。

  罽宾历来是小乘有部的活动基地,没有发现因战争遭到严重破坏的迹象。所以嚈哒统治者的非佛态度,对佛教的发展影响或许不大。乌苌国亦在嚈哒势力范围,那里的佛迹崇拜依然兴旺,具有新的发展。国王笃信佛教,蔬食长斋,晨夜礼拜,日中以后始治国事。此等行事,显然是法显所记那竭国王奉佛的延续。该国寺院亦多,僧徒自50人至300人不等,戒行精苦。

  乌苌国的佛教带有国教性质,国王奉佛列为每日三时的必修课;民众也把礼沸组织在日常生活之中,这种情况延续了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公元556年,进入北魏邺都的那连提黎耶舍说,他游历诸国,北背雪山,南穷师子,自所经见,唯马苌国主乃真大士。他描述的乌苌国处理政教关系的情况,与宋云所见大体相同。

  在6世纪下半叶,游方来到中土的马苌国学僧,除那连提黎耶舍,还有毗尼多流支等,译出《月藏》、《日藏》等多属大乘经典,突出地表现了佛教吸收原始宗教,从咒术星象到天龙鬼神,向多神多信仰转化,其特点,集中强调诸神在护法、护国、护民中的作用。此类经典后被编入《大集经》,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阿富汗、巴基斯坦、喀什米尔和我国新疆西部地区佛教信仰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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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佛教的黄金时代(上)(公元4—6世纪)

                  

  法显渡印度河,进入以朱穆纳河为中心的佛教发源地:包括毗荼国、摩偷罗国(马土腊)、僧伽施国(卡脑季西北)、罽饶夷城(卡脑季)、沙祗大国(卡脑季东南阿约底)、拘萨罗国舍卫城(北方邦拉普提河南之塞特马赫特)、迦维罗卫(尼泊尔境)、兰莫国拘夷那竭城(卡西亚或加德满都东)、毗舍寓(木札法普尔)、摩揭提国(巴特那与加雅地区)、巴连弗邑(即华氏城,今巴特那)、王舍新城(比哈尔西南之拉杰吉尔)、伽耶城(伽雅)

  和迦尸国波罗捺城(瓦腊那西)、拘■弥国(阿拉巴德之西南)、达嚫国(德干高原中部)、瞻波(巴加尔普尔地区)、多摩梨帝国(加尔各答西南)等。

  这些国家和城市可以分为两类,其一是以摩偷罗和摩揭提等为代表的中天竺诸国,这里的气候宜人,物产丰富,文化宗教发达,佛法转盛,寺院众多,规模宏大,有的可住僧6、7百人。据说,“天竺诸国国王皆笃信佛法,供养众僧”,包括居士在内。为众僧起精舍,供给田宅,园圃、民户、牛犊。“铁卷书录后,王王相传,无敢废者”,众僧住止房舍,衣食无缺。看来寺院经济已经普遍发展,僧侣生活方式有了根本性变化。众僧聚居和崇拜对象,按其信奉教条而有区分,所以其住处所作诸塔,亦有差别。阿难曾请世尊听女人出家,所以比丘尼多供养阿难塔,而诸沙弥多供养罗云塔,阿毗昙师供养“阿毗昙”,律师供养“律”,而摩诃衍人则供养“般若波罗蜜”、文殊师利、观世音等。他们每年各有自己供养的节日。这样,必然形成大小乘多种教派杂居的状况。

  摩揭提国的华氏城,为中天竺最大的都城,其宫殿建筑神工鬼斧,雕文刻镂,被疑为非世所造。“民人富盛,竞行仁义”。时有大乘婆罗门子名罗汰私婆迷的,为国王师,举国瞻仰。僧众造摩诃衍伽兰,四方高德沙门及问学人,欲求义理,皆诣此寺。法显于此寺得《摩诃僧祇律》、《萨娑多部众律》、《杂阿毗昙心》、《方等般泥洹经》、《摩诃僧祇阿毗昙》等。可见大乘寺也是容纳小乘经典的。婆罗门子之师曰文殊师利,即住此寺,成为大乘比丘所宗。每年建2月8日行像,彩画诸天,上悬幡盖,四边作龛,皆有坐佛,菩萨侍立,可有20车,庄严各异。境内道俗皆集,作倡伎乐,华香供养。婆罗门子请佛入城,通夜燃灯。长者居士各于城中立福德医药舍,凡贫穷孤独残破疾病等人,皆可诣此舍取得医药饮食供给。摩揭提国华氏城成了当时大乘学的重镇,也是以大乘理国的样板,不过小乘寺僧依然并存。5世纪上半叶,智猛西游至华氏城,“有大智婆罗门,举族弘法,王所钦重”,猛于其家得《大泥洹》、《僧祇律》等,仍是法显所见的情形。

  另一类地方可以拘萨罗国舍卫城与迦毗罗卫国为代表。后者是释迦牟尼的诞生地,土地空荒,人民稀疏,道路怖畏,野兽横行。城中亦无王民,只有僧众民户数十家。但几乎处处都有释迹圣迹,从白净王故宫、太子入胎,到佛陀得道,父王说法等,迹址一一可指。释迦牟尼是当地人民的骄傲,人们给他创造的神话和指定的遗迹,饱含着对他的怀念。伽耶城的情况类似,佛得道处有三伽兰,仍有僧住,由民户供给。拘萨罗国有96种外道,各有徒众,于旷路侧立“福德舍”,供给行路人及出家人,以求福祐。佛陀布道重地舍卫城,人烟稀旷;尤可注意者,迦叶、拘楼秦、拘那含牟尼所谓过去三佛的生处,也都在舍卫城周围,有调达僧众住处,他们是供养过去三佛,而不供养释迦文佛,可见释迦佛徒在这个地区实质上已经失势,佛教也不甚兴盛。对于佛陀佈道的另一个重要据点毗舍离,法显只记载了若干佛教遗迹,而未提及僧众情况,或许佛教也比较冷落。

  多摩梨帝国,地处西孟加拉邦入海处,那里有二十四僧伽兰,尽有僧住,佛法兴盛。从法显在这里用两年时间写经、画像看,佛教文化相当发达。它东渡缅甸,南航斯里兰卡,当是佛教走出印度的重要口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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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佛教的黄金时代(上)(公元4—6世纪)

                  

  斯里兰卡佛教在大乘思潮的不断冲击下,促使无畏山寺内部发生了分化。公元4世纪初,哥塔巴耶王即位(309年)后,一个叫乌西利那帝沙的长老率领300僧人离开了无畏山寺,到南山寺另辟据点。其中的萨伽利(意译为“海”)长老,后来主持了大军王(334—362年在位)赐予的祇陀林寺,倡导大乘中观派主张,被称作祇陀林寺派。这是斯里兰卡佛教史上的第二次分裂,由此形成了与大寺派和无畏山寺派三足鼎立的局面。

  佛教大乘思潮并不都受到国王们的欢迎。据《大史》记,哥塔巴耶王就曾对无畏山寺的方广部采取严厉的制裁,将该部60名僧人驱逐到南天竺的注辇(朱罗)国。此后诸王对大乘佛教也多半实行限制政策,到12世纪,正式取缔了祇陀林寺派。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大乘思想对斯里兰卡佛教没有深广的影响,就在大军王统治期,斯里兰卡的史籍提到了第一尊大乘菩萨像的出现。汉译《六度集经》中的菩萨行故事,在南传三藏中也有保存。

  继承大军王位的是室利。弥伽婆拉(362—409年在位),从印度羯陵伽国(哥达瓦里河以北,孟加拉湾沿岸)迎来了佛牙和部分舍利,并由国王亲自安置在宫中,无畏山寺的长老主持了盛大的奉祀典礼。这是斯里兰卡佛教史上的大事,也是文化史上有意义的事件。此后每年一度,都要将佛牙从王宫迎往无畏山寺供养。佛牙成了斯里兰卡的国宝,佛牙出行成了举国欢庆的节日。据说,以后在楞伽岛上只有真正拥有佛牙的人,才能够成为国主。如今,佛牙保存在康提的佛牙寺中,被视作文化传统的一种象征。

  公元410年,法显抵达师子国。时国王笃信佛法,净修梵行,佛教大为兴旺;城内四衡道头都有“说法堂”,每月三次铺施高座,道俗四众皆集听法。共有僧众5、6万人,由国王于城内供养者约5、6千人。无畏山寺有僧5千人;寺东40里,有支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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