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4-医学衷中参西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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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4-医学衷中参西录-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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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相通也。古谚赞蚤休曰∶“七叶一枝花,深山是我家。痈疽遇着我,一似手捻拿。”盖此物七叶对生茎腰, 
状如莲花一朵,自叶中心出茎,至巅开花一朵,形扁而黄,花上有黄丝下垂,故又名金线重楼。重楼者,其叶 
与花似各作一层也。其名紫河车草者,盖紫河为初生之地点,其处蕃多,可采之盈车,俗名为草河车误矣。其 
形状皮色皆如干姜。若皮不黄,而微带紫色者,其味必微辣而不甘,含毒性,即不可用。若无佳者,方中不用 
此味亦可。 
羚羊角与犀角,皆性凉而解毒。然犀禀水土之精气而生,为其禀土之精,故能入胃,以消胃腑之实热。为 
其禀水之精,故又能以水胜火兼入心中,以消心脏本体之热力。而疫邪之未深入者,转因服犀角后,心气虚冷, 
不能捍御外邪,致疫邪之恣横,竟犯君主之宫,此至紧要之关系,医者不可不知。羚羊角善清肝胆之火,兼清 
胃腑之热。其角中天生木胎,性本条达,清凉之中,大具发表之力。与石膏之辛凉,荷叶、连翘之清轻升浮者 
并用,大能透发温疫斑疹之毒火郁热,而头面肿处之毒火郁热,亦莫不透发消除也。曾治一六岁孺子,出疹三 
四日间,风火内迫,喘促异常。单投以羚羊角三钱,须臾喘止,其疹自此亦愈。夫疹之毒热,最宜表散清解, 
乃至用他药表散清解无功,势已垂危,而单投以一味羚羊角,即能挽回,其最能清解而兼能表散可知也。且其 
能避蛊毒,《神农本草经》原有明文。疫病发斑,皆挟有毒疠之气也。 
僵蚕乃蚕将脱皮时,因受风不能脱下,而僵之蚕。因其病风 
而僵,故能为表散药之向导,而兼具表散之力。是以痘疹不出者,僵蚕最能表出之。不但此也,僵蚕僵而不腐, 
凡人有肿疼之处,恐其变为腐烂,僵蚕又能治之,此气化相感之妙也。 
疫与寒温不同。寒温者,感时序之正气。因其人卫生之道,于时序之冷暖失宜,遂感其气而为病。其病 
者,偶有一二人,而不相传染。疫者,感岁运之戾气。因其岁运失和,中含毒瓦斯,人触之即病。《内经》刺法 
论所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者是也。其病者,挨户挨村,若摇役然,故名曰疫,且又互相传染也。《内经》本 
病论有五疫之名,后世约分为寒疫、温疫。治温疫,世习用东垣普济消毒饮。治寒疫,世习用巢谷世圣散子。 
然温疫多而寒疫少,拙拟之清盂汤,实专为治温疫设也。 
一妇人,年四十许,得大头瘟证。头面肿大疼痛,两目肿不能开,上焦烦热,心中怔忡。彼家误为疮毒, 
竟延疡医治疗。医者自出药末,敷头面,疼稍愈。求其出方治烦热怔忡,彼言专习外科,不管心中之病。时愚 
应他家延请,适至其村,求为延医。其脉洪滑有力,关前益甚,投以清盂汤,将方中石膏改用二两,煎汁两茶 
盅,分二次温饮下,尽剂而愈。 
一人,年二十余,得温疫。三四日间头面悉肿,其肿处,皮肤内含黄水,破后且溃烂。身上间有斑点, 
闻人言,此证名大头瘟。其溃烂之状,又似瓜瓤瘟,最不易治。惧甚,求为诊视。其脉洪滑而长,舌苔白而微 
黄。问其心中,惟觉烦热,嗜食凉物。遂晓之曰,此证不难治。头面之肿烂,周身之斑点,无非热毒入胃而随 
胃气外现之象。能放胆服生石膏,可保全愈。遂投以青盂汤,方中石膏改用三两,知母改用八钱,煎汁一大碗, 
分数次温饮下。一剂病愈强半。翌日,于方中减去荷叶、蝉蜕,又服一剂全愈。 
x按∶x发斑之证异于疹者,以其发处不高,以手拂之,与肤平也。其证有阳毒、阴毒之分。阳毒发斑,系 
阳明毒热伤血所致。 
阴毒发斑,或为寒疫之毒,或因汗吐下后中气虚乏,或因过服凉药,遂成阴证,寒伏于下,逼其无根之火上独 
熏肺而发斑。其色淡红,隐隐见于肌表,与阳证发斑色紫赤者不同。愚生平所治发斑,皆系阳证。至阴证实未 
之见,其证之甚少可知。然正不可因阴证者甚少,而阴阳之际不详辨也。今采古人阳毒阴毒发斑治验之案数条 
于下,以备参观。庶几胸有定见,临证时不至误治也。 
吕沧洲云∶一人伤寒十余日,身热而静,两手脉尽伏。医者以为坏证,弗与药。余诊之,三部脉举按皆无, 
舌苔滑,两颧赤如火,语言不乱,因告之曰∶此子必大发赤斑,周身如锦纹。夫血脉之波澜也,今血为邪热所 
搏,掉而为斑,外现于皮肤,呼吸之气无形可倚,犹沟渠之水虽有风不能成波澜也,斑消则脉出矣。及揭其衾, 
而赤斑烂然。与白虎加人参汤,化其斑脉乃复常。x按∶x发斑至于无脉,其证可谓险矣。即遇有识者,细诊病情, 
以为可治,亦必谓毒火郁热盘踞经络之间以阻塞脉道之路耳。而沧洲独断为发斑则伤血,血伤则脉不见。是诚 
沧洲之创论,然其言固信而有征也。忆己亥春,尝治一少年吐血证。其人大口吐血,数日不止,脉若有若无, 
用药止其血后,脉因火退,转分毫不见。愚放胆用药调补之,竟得无恙(此证详案在寒降汤下)。夫吐血过多 
可至无脉,以征沧洲血伤无脉之说确乎可信。此阳毒发斑也。 
许叔微治一人,内寒外热而发斑。六脉沉细,肩背胸胁斑出数点,随出随隐,旋更发出,语言狂乱,非谵 
语也,肌表虽热,以手按之,须臾冷透如冰。与姜附等药数服后,得大汗而愈。此阴毒发斑也。 
吴仁斋治一人,伤寒七八日,因服凉药太过,遂变身冷,手足厥逆,通身黑斑,惟心头温暖,乃伏火也。 
诊其六脉沉细,昏沉不知人事,亦不能言语,状似尸厥。遂用人参三白汤,加熟附子半枚、干姜二钱,水煎服 
下。待一时许,斑色渐红,手足渐暖。 
而苏醒后,复有余热不清,此伏火后作也。以黄连解毒汤、竹叶石膏汤调之而愈。此阴毒发斑中有伏阳也。 
虞天民曰∶有内伤证,亦出斑疹,但微见红。此胃气极虚,一身之火游行于外。当补益气血,则中有主而 
气不外游,荣有养而血不外散,此证尤当慎辨。洪吉人解之曰∶按此证与阳毒发斑不同,亦与阴毒发斑不同, 
其方当用补中益气汤,加归、芍之类。 
瘟毒之病,有所谓羊毛瘟者(亦名羊毛疹),其证亦系瘟疫,而心中兼有撩乱之证。若视其前后对心处有 
小痤(俗名疙瘩),以针鼻点之,其顶陷而不起,其中即有白毛,当以针挑出之。若恐挑之不净,可用发面馍 
馍去皮,杂以头发,少蘸香油,周身搓擦。再审其证之虚实凉热,投以治疫病之药,即愈。此证古书不载,而 
今人患此证者甚多,其白毛,即周身之汗毛,大抵因有汗受风闭其毛孔,而汗毛不能外出,因不外出,所以作 
白色(若用黄酒和荞麦面擦之更好)。 

一、医方(二十六)治瘟疫瘟疹方
2.护心至宝丹
属性:治瘟疫自肺传心,其人无故自笑,精神恍惚,言语错乱。 
生石膏(一两,捣细) 人参(二钱) 犀角(二钱) 羚羊角(二钱) 朱砂(三分,研细) 牛黄(一分,研 
细) 
将药前四味共煎汤一茶盅,送服朱砂、牛黄末。 
此证属至危之候,非寻常药饵所能疗治。故方中多用珍异之品,借其宝气以解入心之热毒也。 
瘟疫之毒未入心者,最忌用犀角。而既入心之后,犀角又为必须之药。 
瘟疫之毒,随呼吸之气传入,原可入肺。心与肺同居膈上,且左心房之血脉管与右心房之回血管,又皆与 
肺循环相通,其相传似甚易。而此证不常有者,因有包络护于心上代心受邪,由包 
络下传三焦,为手厥阴,少阳脏腑之相传,此心所以不易受邪也。愚临证二十余年,仅遇一媪患此证,为拟此 
方,服之而愈。 

一、医方(二十六)治瘟疫瘟疹方
3.清疹汤
属性:治小儿出疹,表里俱热。或烦躁引饮,或喉疼声哑,或喘逆咳嗽。 
生石膏(一两,捣细) 知母(六钱) 羚羊角(二钱) 金线重楼(钱半,切片) 薄菏叶(二钱) 青连 
翘(二钱) 蝉蜕(钱半,去足土) 僵蚕(二钱) 
用水煎取清汤一盅半,分二次温饮下,以服后得微汗为佳。若一次得微汗者,余药仍可再服。若服一次即 
得大汗者,余药当停服。此药分量,系治七八岁以上者,若七八岁以下者,可随其年之大小,斟酌少用。或将 
药减半或用三分之一皆可。 
喉疼声哑者,可将石膏加重五钱,合前得两半。若疹出不利者,用鲜苇根(活水中者更佳)一大握去节水 
煎沸,用其水煎药。 
疹证多在小儿,想小儿脏腑间原有此毒,又外感时令之毒瓦斯而发,则一发表里俱热。若温病初得之剧者, 
其阳明经府之间,皆为热毒之所弥漫。故治此证,始则发表,继则清解,其有实热者,皆宜用石膏。至喉疼声 
哑者,尤为热毒上冲,石膏更宜放胆多用。惟大便滑泻者,石膏、知母皆不宜用,可去此二药,加滑石一两、 
甘草三钱。盖即滑泻亦非凉证,因燥渴饮水过多,脾胃不能运化故也,故加滑石以利其小便,甘草以和其脾胃, 
以缓水饮下趋之势。若其滑泻之甚者,可用拙拟滋阴宣解汤,既可止泻,又可表疹外出也。然此证最忌滑泻, 
恐其毒因滑泻内陷即不能外出。若服以上方而滑泻不止,可用生山药两许,轧细煮作粥,再将熟鸡子黄两三枚 
捏碎调粥中服之,其滑泻必止。泻止后,再徐徐以凉药清补之。 
奉天友人朱××之子,年五岁。于庚申立夏后,周身壮热,出疹甚稠密,脉甚洪数,舌苔白浓,知其疹而兼 
瘟也。欲以凉药清解之,因其素有心下作疼之病,出疹后,贪食鲜果,前一日犹觉疼,又不敢投以重剂。遂勉 
用生石膏、玄参各六钱,薄荷叶、蝉蜕各一钱,连翘二钱。晚间服药,至翌日午后视之,其热益甚,喉疼,气 
息甚粗,鼻翅煽动,且自鼻中出血少许,有烦躁不安之意。愚不得已,重用生石膏三两,玄参、麦冬(带心) 
各四钱,仍少佐以薄荷叶、连翘诸药。俾煎汤二茶盅,分三次温饮下。至翌日视之,则诸证皆轻减矣。然余热 
犹炽,而大便虽下一次,仍系燥粪。询其心犹发热,脉仍有力。遂于凉解药中,仍用生石膏一两,连服两剂, 
壮热始退。继用凉润清解之剂调之全愈。 
x按∶x此证初次投以生石膏、玄参各六钱,其热不但不退而转见增加,则石膏之性原和平,确非大凉可知也。 
至其证现种种危象,而放胆投以生石膏三两,又立能挽回,则石膏对于有外感实热诸证,直胜金丹可知。此证 
因心下素有疼病,故石膏、玄参初止用六钱。若稍涉游移,并石膏、玄参亦不敢用,再认定疹毒,宜托之外出 
而多用发表之品,则翌日现证之危险,必更加剧,即后投以大剂凉药,亦不易挽回也。目睹耳闻,知孺子罹瘟 
疹之毒,为俗医药误者甚多,故于记此案时,而再四详为申明。 
瘟疫之证,虽宜重用寒凉,然须谨防其泄泻。若泄泻,则气机内陷,即无力托毒外出矣。是以愚用大剂寒 
凉,治此等证时,必分三四次徐徐温服下,俾其药力长在上焦,及行至下焦,其寒凉之性已为内热所化,自无泄 
泻之弊。而始终又须以表散之药辅之,若薄荷、连翘、蝉蜕、僵蚕之类,则火消毒净,疹愈之后亦断无他患矣。 
至若升麻、羌活之药,概不敢用。友人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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