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说这样一个东西①是自因的,这只能用反面的方式来理解,因为从这个东西的正面的性质里找不出来任何理由我们可以由之而应该领会它不需要动力因的。
同样,在其余的一切地方我都把上帝的存在和被保存都不需要原因的这个从上帝本质中提出的原因或理由,来同有限的东西缺少它就不能存在的动力因做比较,这样,从我的专门术语来看,无论什么地方都可以很容易地认识出它和动力因完全是两回事。
在任何对方都找不到我曾说过上帝是由一种正面的作用来保存自己的,和造物都是由他保存的一样;我只是说他的能力或他的本质的广大无垠性(这种广大无垠性是他之所以不需要保存者的原故)是一件正面的东西。
这样一来,我就能够很容易同意凡是阿尔诺先生为了证明上帝不是他自己的动力因、不是由任何一种正面的作用或者由一种他自己的不断再产生而自我保存所提出来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人们从他的理由中所能推论出来的全部东西。
但是,我希望他也不会否认上帝不需要原因而存在的这种广大无垠的能力,在上帝里是一件正面的东西,而在其他一切东西里,人们不能领会到任何类似的正面的,因而不需要动力因就能存在的东西;当我说任何东西都只能反面地被
①“这样一个东西”
,法文第二版是:“一个有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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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2第一哲学沉思集
领会为由自己而存在,只有上帝除外,我的意思要说的就是这个。为了答复阿尔诺先生所提出的诘难,我用不着再说别的了。
但是,由于阿尔诺先生在这里严重地警告我说,神学家们很少不是反对下面的命题的:即上帝就如同由一个原因那样正面地由自己而存在,我在这里将要说出为什么我以为这种说法在这个问题上不仅非常有用,而且是必要的,以及没有人能有理由认为这种说法不好①的道理。
我知道我们的神学家们在谈论神圣的事物时,当问题在于列举三位一体的三位的行列、并且在希腊人不加区别地用αι‘′ι和αFρηH 时,他们使用本原这一唯一的词,采取这一C D E G E词的最普通的意义,怕的是在这上面给人以机会认为圣子比圣父小。
但是,在没有象这样一种错误的机会上,当问题不在于三位一体的三位,而仅仅在于上帝的单一本质时,我看不出为什么应该那么躲避原因这一词,主要当人们来到这一点,即似乎是使用这一词非常有用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是非常必要的时候。
然而,使用这一词没有比证明上帝的存在更有用的了,而且没有比使用它更必要的了。如果不使用它,就不能把上帝的存在性说明得那么清楚。
对动力因的考虑是我们用来证明上帝的存在性所具有的
①“以及……不好”
,法文第二版:“而且与凡是能够给机会来反对它的东西离开得非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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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者对神学圣师阿尔诺先生所做的对第四组反驳的答辩952
如果不说是唯一的方法的话,那么至少是第一的、主要的方法,我想这是人人皆知的。
如果我们不放任我们的精神去追寻世界上一切事物的动力因,就连上帝也不例外,那么我们就不能使用它;因为在我们证明上帝存在之前,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追寻上帝存在的动力因呢?
因此,我们可以问每一个东西,它是由自己而存在的呢,还是由别的东西而存在的?不错,用这种办法我们可以得出上帝存在的结论,虽然我们不用形式的、严谨的词句解释我们应该怎么理解由自己而存在这几个字。
因为,凡是只遵照自然的光明领导而行事的人,都立刻在他们的心中在这里形成某一种概念,这种概念既有动力因,也有形式因,它对二者是共同的,也就是说,由别的东西而存在的就是象由一个动力因那样由别的东西而存在的,而由自己而存在的就是象由一个形式因那样,也就是说,它具有一种不需要动力因的那种性质而存在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在我的沉思里解释这一点,以及我把它当作一个自明的东西而省略去,不需要作任何说明的原故。
但是,当那些由于长期习惯而有这种意见,即断定任何东西都不能是它自己的动力因,而且认真把这种原因同形式区分开来的人,看到人们问什么东西不是由自己而存在的,很容易是这样的,即在他们的心里只想到纯粹的动力因,他们想不到由自己这几个字应该被理解为就象由一个原因那样,而只想到其反面,即没有原因;因此他们认为有一个什么东西存在,我们不应该问它为什么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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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己这几个字的这样解释法,如果它被接受的话,它会使我们抛弃能够证明上帝由于结果而存在的办法,就如同由第一组反驳的作者所已经证明的那样: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绝对不能同意的原故。
可是,为了恰当地回答他的反驳,我认为有必要证明在真正的动力因和没有原因之间有一个什么中间的东西,即一个东西的正面本质,动力因的观念或概念可以如同我们在几何学里习惯地用同样的方式那样延伸到它。在几何学里我们把要多大有多大的一条弧线的概念延伸到一条直线上去,或者一个具有无穷的边的多边形的概念延伸到圆的概念上去。
我认为没有比我以前做过的更好的解释了,那时我曾说过: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应该把动力因的意义限制到那样的一些原因上,那些原因与它们的结果不同,或者在时间上在其结果之先。
因为一方面那会是没有意义的,而且毫无用处,因为没有人不知道一个同一的东西不能与其本身不同,也不能在时间上在它本身之先;另一方面也因为这两个条件中的一个可以从它的概念中被取消,而并不妨碍动力因的概念保持完整。
因为没有必要让它在时间上在它的结果之先,这是非常明显的,因为只有当它象我们所说过的那样产生它的结果时,它才有动力因的名称和性质。
但是从另外一个条件之不能被取消,我们只应得出这样的结论,即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动力因,这我承认;不过这并不能说它绝不是一个正面的原因,这个原因可以认为和动力因相类似,而这正是在所提出的问题上所要求的。因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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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于自然的光明,我领会到,如果我把存在给了我,我就会把凡是在我心里有其观念的完满性都给我,同时我也领会到,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按照人们习惯于用限制真正的动力因的意义的办法来把存在给予自己,即同一的东西,由于它给了自己存在,它就不同于它自己,因为它接受了存在;在这二者之间有矛盾:是它本身,又不是它本身或不同于它本身。
因此,当我们问道是否有什么东西能把存在给予它自己的时候,这只能这样去理解,即某一个东西的本性或本质是否是这样的,即这个东西不需要动力因就能存在。
当我们接着说:如果什么东西是这样的,即如果它真地是还不具备它有其观念的一切完满性的话,它就会把这些完满性都给它自己。这就是说,它现实不可能不具备它有其观念的一切完满性;因为自然的光明使我们认识到,一个东西,它的本质是如此地广大无垠以致它不需要动力因就能存在,那么它也不需要动力因就能具备它有其观念的一切完满性,而且它自己的本质卓越地把凡是我们能够想象到可以由动力因给予其他东西的完满性都给它自己。
如果它还没有这些完满性,它就会把这些完满性给它自己。
这句话仅仅作为解释之用;因为由于同一的自然光明,我们懂得,在我说话的时候这个东西不可能有把什么新的东西给它自己的这种能力和意志;而是,它的本质是这样的,即凡是我们现在想得出(假如它还没有)
它会给它自己的东西,它都已经永远地具备了。
虽然如此,所有这些与动力因有关和相类似的说法,对于引导自然的光明,使我们清楚分明地领会这些东西,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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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必要的;和这一样,阿几米德关于由曲线组成的球形和其他形状,拿这些形状同由直线组成的形状相比较,证明了许多东西。如果不这样,就很难使人理解。
由于这样的证明没有遭到反对,虽然球形在那里被看作是一个具有很多边的形状,同样我不认为能够在这里重新用我使用过的同动力因的类比来解释属于形式因的东西,也就是说,属于上帝的本质本身。
在这上面用不着害怕有任何产生错误的机会,因为凡是单独属于动力因的特性,以及不能被延伸到形式因上去的东西,本身都含有一种明显的矛盾,从而,决不能被任何人相信,例如,任何东西和它本身不同,或者是同一的东西同时又不是同一的东西。
必须注意:我把原因这个高贵的头衔归之于上帝,可是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我把结果这个不完满性也归之于上帝;因为,就象神学家们吧,当他们说圣父是圣子的本原时,他们并不因此就认为圣子是由本原而生的,同样,虽然我说上帝从某种方式上可以被说成是他自己的原因,可是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出来我说过是他自己的结果;这是因为我们习惯于主要地把结果联系在动力因上,并且把它断定为不如原因高贵,虽然它经常比它的其他的原因更高贵。
不过,当我把事物的全部本质当做形式因时,我在这上面是追随亚里士多德的足迹;因为在他的《分析后篇》卷二,第十六章里在取消了质料因之后,他举出的第一个原因就是他叫做αι‘ιHαòιHαι,或者翻译出来,就是形式因,C E I E他把这种形式因延伸到一切事物的一切本质上去,因为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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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还没有谈到物理组成的东西的原因(我在这里也没有谈到它)
,而是一般地谈到人们可以由之而得出什么认识的原因。
然而,为了表示在所提出的问题里不把原因这一名称归之于上帝是很不容易办到的起见,从阿尔诺先生已经试求用另外一个办法得出和我同样的结论然而却没有成功这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明,至少我认为是这样。
因为,在大量指出上帝不是他自己的动力因(因为,动力因不同于它结果,这是动力因的本性)的同时,也指出上帝不是正面地(正面地这一词指原因的一种正面作用而言)
由自己而存在,并且认真说来,他自己不保存他自己(保存这一词指事物的一种不断再产生而言)——所有这些,我都同意——在所有这些以后,他想再证明上帝不应该被说成是他自己的动力因;他说:因为问一个东西的动力因,这只是从它的存在性上来问的,决不是从它的本质上来问的。
然而,一个无限的存在体之存在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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