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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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沫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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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湛研究的著名专家,编委会和不少从事于本书编纂工作的同志们,也多是
这一学术领域有成就的学者。《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的编纂、出版,既能使
中国的珍贵古籍经过广泛调查与合理编排,供海内外学术界有效地利用,其
本身又作为一项学术研究成果,对我们如何进行版本鉴定,如何在传统编目
基础上对古籍分类进行科学的归纳,都有极大的学术参考价值。

现在,在古籍小组的直接主持下,参照《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的经验,
正在着手编纂《中国古籍总目提要》。《中国古籍总目提要》收录的范围将
不限于善本,凡公元1912 年(即民国元年)以前的各类书籍都尽可能加以编
录,并对所收的书籍撰写提要。《古籍总目提要》的编纂,将有助于全面了
解中国历史文献的确切情况,使得对传统文化的研究更有针对性,更便于制
订古籍整理研究出版的总体规划。《中国古籍总目提要》的规模虽然要比《中
国古籍善本书目》大,但应该说,它是继续《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的事业再


向前进行的,参加《中国古籍总目提要》编目的同志,有不少就是《中国古
籍善本书目》的编委,《中国古籍总目提要》的分类和著录,也都充分吸取
了《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的长处。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古籍整理出版工作也同其他文化建设事业一样,
正在蓬勃发展。许多优秀的古籍,经过科学的整理和研究,获得出版,在我
们的社会生活中起着广泛良好的影响。实践证明,古籍中有取之不尽的宝藏
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希望这一关系到继承祖国宝贵文化遗产、关系
到我们子孙后代教育的文化事业能进一步得到社会各界的更大关注和帮助,
使古籍整理出版工作得到更好的发展。


文化精品与学术窗口
——评《唐代文学研究》

《唐代文学研究》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近些年来出版的品位较高的出
版物,现在虽然还只出到六辑,却已受到海内外学人的极大关注。

建国以来,在中国学术界,专门的断代文学研究书刊能连续编纂出版的,
这还是唯一的一种。它是中国唐代文学学会的会刊。唐代文学学会成立于
1982 年,在开始几年,曾以《唐代文学论丛》的名义,辑集有关唐代文学研
究的论文,包括一部分普及性的诗文鉴赏文章,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从
1988 年起,改名《唐代文学研究》,从内容上作了较大的调整,主要是加强
学术性,着重发表理论研究和资料考证性的文章,改由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

出版这样专业性极强的学术著作,对于出版社来说,是要承受经济压力
的,因为印数少,要赔钱。广西师大出版社能不计经济亏损,毅然承担这一
学术性书刊的出版,这不只是对古典文学研究界的支持,更表现了出版社同
志对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远见卓识。

最近,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若
干重要问题的决议》,提出要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关于出版,《决
议》明确指出:“要及时反映国内外新的优秀文化成果,重视出版传统文化
精品和有价值的学术著作。”我觉得,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唐代文学研究》,
是符合《决议》这一基本要求的。

最近有两位在古典文学研究中作出显著成绩的中青年学者,分别著文谈
及80 年代以来的唐代文学研究。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副主任陈尚君教授在
《问学纪程》一文中说,国内唐代文学近20 年取得远迈前人的巨大成绩,而
这一成绩的取得又与80 年代以来唐代文学界所形成的学术群体专心治学与
精诚合作分不开。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蒋寅博士,在今年第
三期《书品》上发表《文献整理与唐代文学的学科建设》一文,文章一开头
就说:“80 年代以来,唐代文学可以说是古典文学研究中一个成就卓著的领
域。”

我觉得,这两位学者的看法是实事求是的。正因为这些年来唐代文学界
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就更可见出这已出的6 辑《唐代文学研究》的分量。《唐
代文学研究》及时提供研究中的高质量之作,因此人们要想了解这些年来唐
代文学研究的新进展,就绝不能避开这六辑共收300 余万字的精心之作。

为《唐代文学研究》撰稿的,除了大陆和港、台地区的作者以外,还有
欧洲、美洲、亚洲等国的著名学者。他们来自德国、荷兰、美国、加拿大、
日本、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澳大利亚等国。因此可以说,随着唐代文
学日益走向世界,这六辑《唐代文学研究》已可充分反映海内外学人的最新
治学成果。他们从不同视角、不同文化心态,来观察、探索唐代文学这一丰
厚宝藏,这就为促进中外文化交流、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提供了良好的
环境和机缘。据悉,日本、韩国、美国及东南亚的唐代文学研究者,颇注目
于它,他们有的每期必购,有时不能及时买到,则辗转托人,期于必得。国
外及港、澳地区的一些图书馆,向唐代文学学会秘书处所在地西北大学文学
院函购或提出交换的,则更为频繁。《唐代文学研究》已成为我们近些年来
古典文学界向外开放的一个新窗口了。

今年9 月新出的第六辑《唐代文学研究》,还有一个特色,颇值得一提。


这一辑将近70 万字,其中相当一部分是论浙东山水与唐代诗人的。这是因为
中国唐代文学学会第七届年会于1994 年11 月在浙江新昌举行。新昌的自然
风光与人文景观吸引了不少海内外学人,而为年会所提供的论文中,就有不
少论及浙东唐诗之路,如《试论“唐诗之路”的历史渊源》、《唐代诗人与
剡中风光》、《浙东唐诗之路与日本平安朝汉诗》、《论唐代浙东的僧诗》、
《李白三至越中考索》、《论方干的浙江山水诗》,等等。光看这些题目,
就非常吸引人了。文献研究结合实地考察,把一个地区的文学、书画、民俗、
宗教、园林建筑、社会经济作综合的探索,这是当前学术研究的一个新开拓,
《唐代文学研究》在这方面也提供了值得借鉴的样本。

最后,我还要补充的是,广西师大出版社不只出版《唐代文学研究》,
还出版一种《唐代文学研究年鉴》。《年鉴》是唐代文学学会于1982 年成立
时提出编纂的,1983 年以来每年编印一册,每册30 万字左右。这十余年来
从未间断过,为唐代文学也为整个古典文学研究积累了有益的资料。《年鉴》
80 年代是在西安出版的,后来由于经济原因,出版有了困难,在这紧要时刻,
广西师大出版社闻讯后又立即伸出友谊之手。在这里,我作为一个唐代文学
研究者,也作为出版界同行,深为广西师大出版社这些年来为文化建设事业
所作的努力与贡献,感到钦佩,并引以为荣。


从《张说年谱》所想到的

最近读了一本《张说年谱》,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1984 年出版。作者陈
祖言同志现在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这本年谱原是他的硕士学位论文。我觉
得选择张说一生撰写成年谱,说明了我们研究者文学观念的某些变化。

我对张说曾是较早注意到了的。我觉得,唐代文学在由初唐转入盛唐的
发展过程中,他是一个关键性人物。在《唐代诗人丛考·王翰考》中,我曾
对此有所论述。

《张说年谱》的《前言》中说:“《旧唐书·张说传》称张说‘喜延纳
后进’。张说所奖掖的文学后进(包括一些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现在我
们能考知的就有:张九龄、贺知章、徐坚、孙逖、王翰、徐安贞、许景先、
袁晖、袁述兄弟二人、赵冬曦兄弟二人、齐瀚、王丘、徐浩、裴漼、尹知章、
吕向、王湾、常敬宗、崔沔、康子元、敬会真等二十余人(还有些当时以文
学受知于张说,日后却并非以文学著称者,如房琯、李泌、刘晏等)。这简
直就是一张开元前期的文学家名单!这批人,又提携了一批盛唐的大师,如
张九龄之于孟浩然、王维,贺知章之于李白,孙逖之于李华、萧颖士。可以
说,张说的‘延纳后进’,对唐代文学的发展,意义是重大的,影响是深远
的。”

但就是这一当时享有大名、文学发展上起过一定承前启后作用的人物,
在我们的一些文学史著作中,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长期以来,无论在唐
代文学的研究和教学中,张说仅仅是一笔带过,有的甚至连名字也未提到。

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我想是否有两点:第一,我们的文学史结构,长
期以来,受到旧的框架的束缚,好象一个个作家评传、作品介绍的汇编,史
的叙述很不够。这样,就很难从某一历史时期文学的总趋势出发,对文学发
展的倾向和动向加以宏观的考察,对某些文学人物的历史活动作出合乎实际
的论断。文学的历史上往往有这种情况,他们在文学上的业绩,主要不在于
他们个人的作品,而是他们的活动促进了文学的发展和繁荣。如果不把握总
的历史趋向,而仅仅着眼于个人作品的评论,那末像张说这样的文学人物就
会摒弃于文学史叙述之外,或者放在无足轻重的地位。第二,我们在一个很
长的时期内,往往仅从文体上来判断作家成就的高下,而对于某些文体,又
缺乏历史的分析的态度。骈文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有个时期,往往把骈、
散两种文体的关系说成形式主义和现实主义的斗争,把事情看得非常绝对
化,似乎写散文的就有时代性和现实性,而写骈文的无非是吟风弄月,流连
词藻,不值得一提,尤其是以骈文的体裁写碑传墓志,则似乎更是为王公贵
人歌功颂德的谀墓之作。因此,当时号称“大手笔”的张说,今天只能在批
判性的叙述中找到其位置。这种看法,陈义虽高,但却是脱离文学发展的实
际。不说汉魏六朝,即以唐朝来说,如果去掉骈文,那么唐文的成就就要重
新作出评价。特别是初盛唐,就文来说,简直可以说是骈文的天下,其中脍
炙人口的作品,我想,即使只接触过《古文观止》那样选本的读者,也会举
出好些篇来的。

研究的方法,总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人们对研究客体的认识,当然也反
映研究主体在认识进程中对事物内在规律探求的尺度。这些年来,古典文学
的研究,也同整个文艺学的研究一样,在方法论上有所开拓和创新,这是十
分可喜的现象。我觉得,我们一方面固然应该就方法论本身进行理论上的探


索,而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则是要踏踏实实地做出实际的成绩。

从以上就古典文学、特别是唐代文学的研究背景来看,陈祖言同志选择
张说这一历史人物作成年谱,这一选题本身就有非常积极的意义,这既体现
了作者的文学历史观,也体现了符合于文学研究这一学科本身发展所需要的
新的方法论。

祖言同志是年轻的研究者,他还有着自己的发展。《张说年谱》目前也
还难于说是一部名著,书中有些地方表现了年轻匠者的斧凿痕迹,有些地方
在史料的运用上还可斟酌。但尽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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