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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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无情-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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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明儿是不是还得来个红儿紫儿的呀?”
凌若雨刮了刮她的鼻尖,“兰儿可是吃醋了?公子我这叫博爱,多情而不滥情!”
画兰品荷噗嗤一声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还真把自己当翩翩佳公子呐!得了得了,先去摆平外边那个吧,都不知道她要跪到何时。看着怪心烦的。”
“我不大想见她。没什么事的话,便让她回去吧。”
“夫人,这样似乎不大好。看着你多小心眼似的。这儿毕竟是王爷府,去见她一面,好好打发她走,这件事便这么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凌若雨对着铜镜,指了指额角的小伤,“你瞧,这还留了条疤呢。昨日天色暗了,没看出来,现在这红红一条,多明显呀!我不想见她们。再说了,我还得讨好一个丫鬟呀,不和她计较已经不错了。”
“可是,夫人——昨日你确实做的有些过火,若是早些告知她身份,哪会有那一出!”
凌若雨瘪了瘪嘴,“好啦,我知道我也有不对。你看——”指了指那疤印子,“我这不是自作自受么!可是我真不想见她,一见她就来气。好品荷,你就出去打发她走吧!”
“夫人,你……”
“好啦,品荷。听你说了昨日的事,我也觉得那个绿儿实在不应该,就该好好教训一番,让她长点记性!现在既然夫人不想见她,那就不见呗,还能惹出什么乱子啊!”画兰为凌若雨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笑言。
品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们真是……罢了罢了,我就去。”
品荷撩了帘子出去,剩下画兰与凌若雨在里边偷笑。
不多久,她便回来了。手里多了支簪子。
“青月簪?”
凌若雨细细把玩着,有惊艳之色。
“是啊。王妃用来代替你丢了的那支簪子的。吟歌还说,今日起,绿儿就是王妃的贴身丫鬟了,由王妃亲自管教她,以平夫人之怒。”
品荷仔细看着凌若雨的反应,却发现她竟然不为所动。
“那很好啊。一支破木簪子,换一支青月簪,怎么看都是我赚了,对不,兰儿。”
“是啊。”
“夫人,我看那绿儿貌似温顺,那眸子里,还是倔劲……”
“两个臭皮匠,她还是臭皮匠。”凌若雨将簪子插入发髻,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下,“难不成把那绿儿收为己用?她不嫌苦,我还嫌累呢。”
“夫人,你怎么——”怎么变得这么轻敌?
凌若雨转过身,握住她的手,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要担心。
品荷只觉得身上暖流阵阵,有些讶异她的举动,却不知为什么,不再疑惑。
这小半日,凌若雨也不出去,只宅在屋子里,练字看书抚琴,闲看风吹落叶,自在得很。
直到未时末,刑部派人来押走了澜演。来得毫无预兆。府里的家丁慌慌忙忙跑过来禀告她,画兰也是吃了一惊。
“王爷也不在,这可怎么是好。”
凌若雨呷了一口茶,“莫急。既然他们敢来,杨旭就已是应允的了。否则,他们拿得动王府之人?”
“可是夫人,你不去看看么,毕竟澜公子他……”
“不用。这点起码的应变能力,他还是有的。我们只要等杨旭回来好了。”
“哦……”
看来杨明速度挺快的么,她还以为得到了傍晚之时,那边才会有所动作。不过杨旭和洛飞应该都安排好了吧,也毋须她操心。现在还是按兵不动的好,和澜演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上策,毕竟,很快,这个问题就会上升至国际问题。引起过多的猜忌,于形势不利。
然而还有两件事让她担忧,一是杨旭的名声,先是中毒事件,再是逍遥散事件,闹得满城风雨非议不断,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又从王爷府抓了人去,无疑是雪上加霜。二是小猫儿和大婶,她们的安全是关键……
看来,要扳回一城,得先救出小猫儿……
“咳咳……夫人。”
“恩啊?啥?”
凌若雨唰的一声缩回手,装傻充愣。看来这个咬手指的坏习惯是改不了。
于是这个下午直到第二日早晨,凌若雨并未出门半步,吃得好睡得好,一点没有忧心的样子。

刑部。
明镜高悬,碧海青天。
冷冷清清的,呼吸声尤为清晰,房梁上,似乎还缠绕着“威武”之声。
不知此处,是冤情多还是公正多?
凌若雨靠着椅背,双指扣着扶手,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杨旭就坐在旁边,浑身散发着一种名为“王爷”的气场,杨方侍立一旁。洛飞在对面坐着,洛云冷着一张脸,在场的人都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额,特别是她凌若雨。
冲他眨眨眼,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似笑非笑,洛云干脆嫌恶的别开眼。杨旭却狠巴巴瞪了她一眼。
洛飞朝着她淡淡地笑,目光落在额角的小伤疤,眉头打了个小小的结。
怎么回事?
额……那个啥……没事……
凌若雨轻耸肩,提了唇角无奈笑笑,略显尴尬。
在洛云和杨方看来,这堂堂刑部,怎么像是调情的好地方捏?
“咳咳……”
刑部尚书李之信终于开了口,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音节,总算是开口了吧?
其实他心里也那个忐忑啊。陪审的,是当今太子殿下,幕后还坐了个洛相。这边对着的,一个是堂堂安南王爷,前兵部尚书,紫卫队主子,他身边的是前大将军之女,据说十分有担当有手腕,另一边,是洛相长子……
老祖宗诶,怎么被审的一个个都胸有成竹安然自得,我这个主审的,冷汗涔涔如坐针毡呀!
想我平日里一直都是中立,哪边也不得罪,就指望着安安稳稳告老还乡富甲一方膝下承欢安享晚年了,怎么今日,这座小破庙,请了来这么多大神!这可怎么是好呦!要是塌了把我压死了该怎么办哟!
李之信擦了擦汗,正在思量这个头该怎么起,却听得下面清冽之声,“大人,已是入秋,怎么还擦汗?可是发热了,要不赶紧请洛大夫瞧瞧?”
这一声刚落,身边又响起金玉之音,华贵而雍容,“还有心关心他人,看来弟妹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呵,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想李大人一定明察秋毫,会还澜演一个清白的,是不是?”
“啊,是是……”李之信再次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怎么这球又踢到咱脚边了啊!
“那就把人带上来吧。”
杨明一个眼神,后堂便有人押了澜演还有一中年妇女出来。
“跪下。”李之信终于威信了一回。
那妇女顺从地跪下了,澜演却杵着,背依旧笔直。
三人都蓦地记起一件事。面上却未漏任何蛛丝马迹。
他怎么能跪,尊贵如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处异国,那种与生俱来的王气,是怎样也丢不掉丢不得的。
“大胆!还不跪下!”李之信提了气尽力装出一副威严。
心里却呐喊道,祖宗诶,连一个小小侍卫,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澜演,你还不快跪下,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礼法不可废。”凌若雨急急劝道。
身后两个捕快用脚要踹他膝盖强迫他跪下,澜演一个闪身,却也不出手。
“下去吧。”杨明一挥手,两个捕快虽然不甘心还是领命下去了。欲要出手的莫兰也收住了身子。
“三位,可以解释一下么?”
凌若雨一脸窘态,“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被冤枉发神经了?”
“好,是不是冤枉,我们慢慢审,本殿便先让他站而不跪,李大人你说呢?”
“是是。”
“那,开始吧。”杨明右手一摊,示意李之信开始。
“咳咳……几位大人,想必已经知晓请各位来此的缘由了吧?堂下妇人渝州陈徐氏前日来投案,坦白交代一月之前青石街的投毒事件是她所为,并供出幕后黑手是王爷夫人身边侍卫澜演。现已画押认罪,陈徐氏,本官再问一次,此事是否属实?”
那张徐氏,便是小猫儿之母,只见她抬了头,望向凌若雨那边,削瘦暗黄的脸庞,双眼凸现,布满血丝,深黑眼袋,一脸憔悴。
凌若雨大惊,才一月不见,怎的便成了这副样子?日子再苦,也不至于这样啊。以前虽然有些疲惫之态,却也没这般憔悴!似是风年残烛飘曳命不久矣。
“大婶!你怎么了?!”
两步踱至她身边,这一句,发于肺腑。
张徐氏全身触电般颤了一颤,复又低下头去,“一切皆如大人所言……”
“若雨,回来。”
杨旭低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凌若雨深深看了她一眼,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王爷,夫人,洛公子,罪状在这儿呢。”
杨方上前接过那张画过押的罪状呈给杨旭看,接着凌若雨,最后洛飞,最后回到李之信那。
“大人,我与澜侍卫仅有几面之缘。第一次,是夫人带他去青石街。就是那一次,澜侍卫给了我一包药,让我混入食物中。还威胁我说,如果不照做,便要杀了我。我很害怕。第二日,夫人差人送水来,我便趁这个机会下了毒。可是,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好了,带她下去。”
凌若雨看着捕快押着她转入后堂,她的步子十分不稳,精神也很不好,近乎崩溃边缘。
杨旭抚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李大人,这不过是片面之词,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仅凭她一人说辞,似乎不太让人信服吧?澜演的动机,以及从中可以获取的利益,这又从何解释?”
杨旭缓缓而言,目光冷冷,李之信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面对的可是赫赫有名的安南王爷啊!兵部多少铁血好汉对他又敬又畏,江湖上多少豪杰对他又夸又赞,六年前西退元霖,五年前剿杀横行一方的山贼,马上功夫堪比镇边大将军,三年前作为朝廷代表参加武林大会,一身好武艺令人侧目,之后做了兵部尚书,更是以其手腕治得兵部那些冲家伙服服帖帖……
娘诶!我怎么就摊上这烫手山芋了呢?!
“这就要从澜演的身世开始探究了,不是么?这也是请你们三位聚集于此的目的啊。”
凌若雨心里嗤笑一声,终于步入正题了。
“那请问殿下,昨日便拿了他去,可有问出些什么?”
“那是自然。。”
从后面转出三个捕快来,其中两人手上拿着托盘,一人押了一个男子。
“你说吧。”
“是。小人是本本分分的商贩。一个多月前,那天天很热,小人正在靠近码头的路边摆摊,忽的看见一个高大男子摇摇晃晃走过来,像是从海里捞起来的!那人没走几步就倒下了,就刚好倒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当时一群人就围了上去,看他受了伤,垂垂将死的样子,嘴里喃喃着也不知在说什么。我们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当时就傻了,也没多想,只想着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躺在这儿被晒死吧,便抬了他去了最近的清薇草堂。是洛大夫救了他。”
“据你昨日所说,当时他已辨不清相貌,你又是如何肯定你所救的便是他呢?”
“他的面貌虽然看不清,但是小人清楚记得那人左手小指上有一枚纯金做的戒指。”
几道目光落在澜演的尾戒上。
“还有什么你记得的?”
男子思考了一会,“还有便是他昏迷时说的话,好像不是我国的语言呀!可是听说他是个哑巴?”
“好了,你下去吧。莫兰。”
莫兰上前掀开托盘上掩着的布,一只托盘上是一双木屐,又取了另一个托盘上的东西,展开来,是一件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却依稀可辨,都是澜演当日所穿之物。
“这些都是澜演之物,可是看上去并不是我国服饰,也非邻国着装。还有他手上的纯金尾戒,他昏迷时所说的异国语言,都使我很好奇澜侍卫的身份。”
杨明双眼扫视一圈,等着有人回答。同时,莫兰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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