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宠(正文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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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宠(正文完结+番外)-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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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

少年瞳孔放大,怔化为石。

丁香小舌或深或浅勾勒唇形,轻轻探入,旋然而回,玩着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她一直觉得他年纪过小,平日里能挡则挡。主动献吻?那是绝不可能的。宇文煞一时不知所措。

但也只是短暂的错愕,很快,他取回主动权,环腰捧脑,尽索芳香。

——既然你自个儿要来招惹我,便别怪我得寸进尺。

灯前目,被底足,帐中音。云雨巫山,绮罗情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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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光烛影,水波潺潺。

少女肌若羊脂白玉,不着寸缕立于与浴桶外,俯身掬水,曲线毕露。水流沿着纤细手指,自缝隙滴落,一一落在少年肩胛锁骨处。

俊美若天神,魅惑甚妖精的少年一手把玩她垂落湿发,一手握住柔荑,哑声道:“别给我洗了,进来。”

少女羞目嗔媚,略做推攘,便任由他将她拖入木桶。

清水溢出,荡漾愈急。银屏细浪,草惹花狂。

两人颠鸾倒凤胡搅蛮缠整宿。

第二日晌午,宇文煞方转醒,触碰怀中软玉甜香,又是一番云雨缱绻。待得风平浪静后,垂眼娉婷女子雪颜残红,娇弱胜花,胸口一阵饱胀满足,笑逐颜开:

“娘子对为夫的表现可还满意。”

“为你个大头鬼。”廉宠别过头去,不看他得意洋洋都快笑烂的魅惑面孔。

这些日子廉宠阴晴不定,时常独自怅愁,却什么也不说。他提心吊胆,百般揣测,想到她的异样是自神龙寺出来后有的,便猜她是不是找到了回去的法子,所以犹豫不决。

他心底苦涩难言。可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逼她太急,只得每日极尽温柔,唯恐忤了她的意。对她有些行为,就算暗自气怒欲狂,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她昨日的表现,他知道她已经有了选择。

他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日出,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宇文煞年轻力盛,又想亲近,却闻廉宠肚子咕咕直叫,遂拉她起来,自己麻利穿戴整齐,抛下句“我去给你拿点心”就手舞足蹈冲出房门。

平日里深沉内敛的大将,此刻终于显露少年本性,喜形于色。

廉宠柔柔凝视少年远去背影,嘴角轻扬。

笑得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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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过衣衫,刚穿到一半,少年已经持盘而入。

见她酥/胸半/裸,轻纱碧裙,遂凤目炯炯,将点心放于桌上,半蹲在面前,大掌径直剥落衣衫,别扭道:

“换回男装去。”

廉宠美目流盼,嫣然巧笑,反握少年愈发厚实粗糙手掌:

“我只穿给你一个人看。”

宇文煞只当她开玩笑,没想她真的说到做到。一连数日,如大家闺秀呆在房中,足不出户。

每日妆饰千变万化,美不胜收。宇文煞觉得她纱缠钗斜样子撩人欲狂,屡屡亲狎求欢,她都半推半就,任他处置。

白日独自在家帮他整理书籍、擦拭兵器,甚至向能妇巧女学习针织刺绣。无奈此女舞刀弄枪彪悍无比,拿起针来却总戳自己手指。宇文煞心疼得不行,狠狠将针线扔出窗外,又把一干裁缝哄出府去。拉着她埋怨:“我就喜欢你本来的样子。”廉宠遂作罢。

待他自军营回来,她会亲自下厨熬汤,好在这项技能她学起来不至于惨不忍睹,只要是她做的,不管怪味还是没味,他都吃得喜乐滋滋。却不知正是因为挑嘴的她一直以来把他当垃圾筒用,才练就了少年百毒不侵的味觉。

到了夜里,抑或卧在他怀里咬耳交舌,儿女情长;抑或为他磨墨打扇,不语作伴。无论洗澡、着衣,吃穿用度,绝不假他人,一应亲手服侍。

最开始,宇文煞有些受宠若惊,待日子久了,便有些理所当然。若她哪日忘记为他泡茶做汤,便一直阴着脸闹脾气,每每惹得廉宠哭笑不得。

闺阁之事,在她一味纵容迁就下,他更加变本加厉,花样百出,丝毫不知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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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月,竹山城固若金汤,朱雀门屡攻难下。南宫樇根据实际战况反复改制攻城武器。

一日,城中一狱案难断,告到了南宫樇手上。

原告是名老妪,状告儿媳杀夫。她的儿子本为漆匠,那日正在做孔雀绿釉,不知这儿媳施了什么妖法,只听轰隆一声,她的儿子便成了一块焦炭。

南宫樇验过尸首,死状可怖,通体焦黑。仔细拷问犯妇,犯妇口口声声喊冤。让她将那日发生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她说因今日天暑虫泛,他夫君让她取了硫磺过来,她放下后就先离开了。突然听得轰隆,奔来时便发现丈夫毙命。

南宫樇将此事当作奇闻新语告知宇文煞,宇文煞当晚便迫不及待和廉宠分享八卦,廉宠蹙眉道:“那漆里是不是有硝石啊,硫磺遇到硝石、木炭爆炸了吧?”

隔日,宇文煞便转告廉宠的话。南宫樇越听越奇,遂率南宫族人闭门实验,还真被他给造出火药来了。

一个月之后……

闲云无定貌,佳树有余阴。

那风华青年,满身污黑,眉宇彩旋,癫狂若疯冲入军府院落,一路高嚷:“我想出法子了!城门爆破!城门爆破!”

(樇)以硝石硫磺,辅以草木灰造火药……发机飞火,溟鹰膺之,魂散惊而魄齏粉。

——《天物?火药》

当火药第一次应用于冷兵器战场上时,其威力之大,无人不惊。

当夜,宇文煞眉飞色舞给廉宠描述战场境况,她自然配合地表现出神往惊喜,啧啧惊叹:“好厉害!好棒!太帅了!”

就宇文煞所言,南宫樇主要以火药替代火油,改进了火箭与投石车。不仅使得火焰更不宜熄灭,落地燃烧,杀伤力也更大。在廉宠看来,这不过是火油升级版,并没有起到“火药”真正的作用,更何况这点效果对于来自现代的武器狂人,连铁门都爆不开的炸药,几乎等同于——哑炮。

可别说她不知如何造炮弹,现在的她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她已经陪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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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彰二十六年夏,七月流火,心宿中天。

少女褪去铅华,一身戎装,银鞍白马,步入阔别已久的军营。

北炤战事全面爆发,炤军展开了对竹山城的最后猛攻。而血浪之鹰身体康复,亲自督战。两军交锋,直杀得鬼哭狼嚎,风云变色。

竹山虽固,对手却是工法天下第一的南宫氏后人。而无论廉毅、宇文煞抑或虞寰,皆为万人敌。

漫天流星火箭飞上城墙,发出噼噼啪啪声响,城墙石灰脱落,变得坑坑洼洼;一批批“火炮”砸向城楼铁门,霹雳震天。在火药掩饰下,炤军前赴后继爬上云梯,首次与溟鹰进入了白刃战。

但是,这次小规模的胜利很快遭到溟鹰疯狂反扑,眼见势弱,廉毅立刻下令全军撤退整顿。

是夜,南宫樇再突发奇想,令人大批购置巴豆、砒霜,掺杂于火药中。

廉宠出发前没仔细看过所谓火药,战后才细细察看,发现几乎都以布包裹,遂告知南宫,若换以铁皮,点燃后能使炮内的气体压力增大到一定程度再爆炸,因此威力会更大。

南宫樇点头称赞,又不眠不休熬夜钻研。三天后,那间实验小屋突然传来巨响,一瞬间被夷为平地。所幸那位人类伟大科学家只是烧焦了头发,小命得保。

曜彰二十六年七月十一,竹山总决战。

南宫樇于后方神态自若,指挥攻城部队有条不紊猛攻。箭雨流星,飞天火炮。掺杂了巴豆、砒霜的火药爆炸飞散,释放出毒气弥漫,城头敌军纷纷灼伤中毒,风羿昊遂令全军撤后,又令弓箭兵爬上火雨无法抵达的箭楼天守,射杀爬上城墙的敌军。

廉毅、宇文煞、虞寰,各率中、左、右三路攻城部队发动进攻。

风羿昊在蕞城吃过离守之术大苦头,自然有样学样,发火箭,下滚油滚水。

一时之间,城里城外,刀山火海,人间地狱。

战争整整进行了两个个时辰,终于,南宫樇安排的爆破车队抵达城门。

所谓爆破车队,不过是一辆推车,覆以防火牛皮,里面堆满他连夜改进的铁皮炸药——霹雳雷火。

风羿昊得报,虽不知为何物,但也可揣摩一二,下令城门停止滚油,改滚烫水。水势如注倾盆而下,又处在流箭靶心,爆破车队兵士相继倒地,无论如何都点不出火来。

南宫樇见状急火攻心,牵马欲上,却被不知廉宠哪里冲杀出来,一脸血污挡在他面前,冷声道:“引线在哪里?”

南宫樇微怔,刚想出言阻止,又想此事除她外再无更佳人选,遂道:“车尾下方……”

话音刚落,廉宠已飞马直向城门,南宫樇急忙追在背后大叫:“廉姬……火药新造不稳,务必多加小心!”

宇文煞于左路浴血狂战,杀性大起,掩护兵士冲上云梯后备一波箭雨射退,忽觉恍惚,环顾四巡,不见廉宠身影,当即心下大骇,边战边寻,终于看到那熟悉的纤细身影。

少女驾骏马飞驰,然城门战事激烈难近,遂返回左路,瞅见一架云梯已通城墙,立刻挤开人群飞驰而上。

宇文煞看得胆战心惊,当即追上前去。

却见那身影迅凫若飞,飒如流星飞渡云梯。城楼溟鹰士兵早闻炤军妖女威名,肝胆俱裂,奋力厮杀,合扑断了云梯。当是时,廉宠正跑到一半,随云梯自空中落下。

宇文煞煞白了脸撕心裂肺一阵长啸,刹那眼红御气,化身血色魔神不分敌我向城下冲去。

银光乍起直射城墙,少女身影自天际划过弧线,向城墙荡去,人未到刀先到,反手插入墙壁,脚踩柄借力,纵身飞上城楼,又扭腰甩丝,将殇月龙牙缠飞入手。动作一气呵成,若行云流水。

“又是这该死的女人!”天守之上,姚墨咬牙切齿,当即命令弓箭手齐射,却被风羿昊制止。

“殿下?”姚墨怔然。

鲜红赤目黯波涌动,风羿昊一字一顿道:“活口……”

就那么一迟疑间,廉宠已经杀至城墙上方,一手以刀架住五柄长枪,爆起回旋踢将城墙旁正在倒烫水的溟鹰士兵拧翻在地,往下扫过一眼,找准爆破车,纵身跃下。

当她自上方自由落体而下同时,一道银光逆天上纵。

那一瞬转眼即逝,可对于廉宠来说,却如一辈子那么长。

在千军万马中,她一眼便看到了那乌金盔铠的绝世少年。

凤目若电,矫若飞龙。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他未来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看到他登基为王的君主风范,看到他从一个翩翩美少年成长为一位霸气凌然唯我独尊的千古一帝。

她笑了,芳华天下。

宝贝,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大礼。

飞影落地,脚踢牛皮,覆手火起,翻身上墙。

轰隆一声巨响,震天动地,血肉横飞,硝烟滚滚。

曜彰二十六年七月十一巳时;朱雀门失。

…》…》…》…》…》…》…》…》…》…

喊杀声,惨呼声,姚墨气急败坏地调兵遣将,溟鹰兵士前赴后继地围堵住朱雀门……大炤军队欢呼震天,如潮水般涌来……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离风羿昊远去。紧握劲弓的手臂缓缓垂落,他自天守探出头来,与城墙上飒爽英姿回眸仰望的少女四目交合。

她朝他伸手,举起大拇指,转而向下,轻扬笑靥,意气风发,狡黠若狐,一如初见。

然后她转身,迅若闪电,来去匆匆,消失于高高城墙上。

风羿昊望着七零八碎的城门,怅然苦涩,脑中忽而响起那首古曲: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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