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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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人情史-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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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行礼道:

“皇上吉祥,奴婢苏小云今儿在此伺候”

过了半响听他道:

“你就是紫鹃的妹子,起吧,你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

我这才抬头看他,这时房中只有李德全在旁侍奉,一时显得分外安静,我仔细的看着他,如此近的距离还是二十年后的第一次,见他明黄的长衫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了,可见清瘦了许多,再往上看,他的双颊微缩更使得颧骨高高隆起,眼眸依然锐利有神,深深的看着我,瞬间闪过一丝惊诧,我恍然,一个新来的宫女如此直视龙颜是很失礼的,李德全轻咳一声,我连忙跪下道:

“皇上赎罪,奴婢放肆了”

康熙却轻笑了出来道:

“你起来吧,朕只是惊讶你和二十年前的紫鹃长的如此想像,不过感觉你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像极了另一个人”

语气中蕴藏着浓浓的思念,待我起身站在案边他又道:

“可曾读过书”

我答道:

“自从姐姐进宫,家里宽松了些,父亲怕我和姐姐一样,倒是请了先生,些许认识几个字罢了”

康熙微微笑道:

“紫鹃的妹子倒比她强多了,朕平时杂事繁多,李德全你帮朕照看些,不可委屈了这丫头”

李德全诺诺答应,于是我便在康熙身边待了起来,有了康熙的话,李德全更是照顾我,除了时常忘情的注视着康熙,引起他的些许疑惑,一时,我的日子也挺惬意的,在我愉悦的心情下时间过的飞快,在这期间我倒没再见过几位阿哥,也许是命运的垂怜,让我避过了尴尬的场面。

七月中旬康熙便到畅春园中避暑了,没带任何嫔妃随侍,悄悄问了李德全才知道,自从二十年前康熙大半的时间都在园子中居住,只是一个人住在清晰书屋,不让嫔妃进园,连一向受宠的平妃也不让随行。

说道这位平妃,前几日曾经见过一次,那是我刚来书房第三日的午后,天气分外的闷热,即使房内摆着几盆的冰,还是有些汗滋滋的,我向来是最怕热的,以前康熙每逢天热就带我去园子中避暑,又特意的吩咐我的周围时时多放点冰,所以以前倒不曾觉的如此受罪,想到此,用帕子来回扇着,不想这时一把扇子却递到我手中,抬头一看不由大惊,急忙跪下请罪道:

“皇上赎罪,奴婢无状了”

康熙笑笑的搀起我道:

“你不必拘束,朕也是二十年不曾看过你这般怕热的人了”

说着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喃喃的道:

“想当初她也是怕热,朕时常担心她会中暑,她身子本就赢弱。。。。。。”

正说着李德全回到:

“平妃娘娘觐见”

他这才回神道:

“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一位衣着华丽的美妇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面貌清秀的小丫头,手中端着一个银壶,显然是解暑的饮品。款款走到康熙面前行礼,我和李德全也上前给她见过礼,立在一旁,偷眼打量,虽然早听小四说过这位平妃是佟欣儿的表妹,相貌颇似以前的我,但今日一见不由也吃了一惊,岂止想像,根本就似重生的佟欣儿,只是她比以前的我可雍容多了,俨然有了一副嫔妃的高贵气质,眉宇间的得意透露出她显然很是受宠,不觉心中黯然,看康熙却发现他只是淡淡的表情问道:

“你来这干嘛,朕曾三令五申不许后宫进入上书房,你不知道吗”

那平妃委屈的道:

“臣妾见今儿个天热,恐万岁着了暑气,故精心备了梅汤,您怎地如此不高兴呢”

康熙道:

“好,算朕错怪你了,梅汤放下,你跪安吧”

那平妃显然是有备而来,笑盈盈的道:

“臣妾还有一事,望万岁爷成全”

康熙被她瞬间的笑容蛊惑轻轻的道:

“说罢”

平妃这才道:

“听德妃姐姐说,皇上不久就要去园子中避暑,身边没个仔细的人照顾怎成,不若臣妾随侍吧”

康熙这时突然清醒过来,眼中闪过一死冷意,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再说吧,你先下去”

那平妃见康熙变了脸遂惶恐的退了出去,康熙看着他的背影对李德全吩咐:

“以后任何嫔妃来,都给朕挡驾”

接着自言自语道:

“怎么一样的容貌,内在却如此的不同,只晓得每日争风吃醋用尽心机,竟没一点儿像她。。。。。。”

我更是难过,一时只能心疼的望着他,感觉心中万语千言都难以说出来。

    
咏蝉
    时隔二十年重新来到园子,内心非常复杂,见我和康熙住过的院子依然如旧,一丝都没有变化,甚至花圃中的丁香和那一丛静静绽放着的茉莉都和我走时一样,顿时百感交集,忍不住低头去瞧,李德全急忙过来拉住我伸出的手道:

“你这丫头,这可不能随便乱碰,皇上下过严旨,除了花匠谁也不许接近这花圃,否则严惩不贷,你刚来,不知道规矩,下次可要小心了”

我连忙起身走远,心中还是被康熙的痴情感动着,不觉回到房中低低的哭了起来,不一会蓉惠进来,见我哭的眼圈发红仔细的看了我一阵道:

“自你来了,我就看出你心事很重,虽不知道是什么,可略略看出仿佛与皇上有关,我可要提醒你,不要一时糊涂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我感激的望着她道:

“姑姑不必担心,小云明白您的苦心,我会注意的”

她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

“我总觉的你好像异常熟悉这里,甚至比服侍皇上十年的我,还了解万岁爷,真是看不透你了,算了,你赶紧用冷水敷敷自己的眼睛吧,下午该你当值了,今儿万岁爷召见大臣议事要小心了”

我急忙收拾好,匆匆出去了,到了书房见康熙正在批着折子,李德全在旁拿着把扇子小心的扇着,遂走过去接过扇子轻轻的给他扇着,一时房内煞是安静,只听到窗外的蝉声知了知了的叫着,我靠的他很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侧脸,见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微笑,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真想这一刻延伸到永远,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充斥在鼻端,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耳鬓厮磨的午后,心中涌现阵阵的温柔,不觉看的痴了。

这时李德全轻轻一咳,把我游离的情绪咳了回来,转头见他递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才骤然清醒,连忙端正了态度,康熙开口道:

“李德全去叫人把树上的知了粘下来,吵的朕没法批折子了”

我一听遂忘了身份急道:

“不可”

他们同时惊讶的望着我,我顿时暗叫坏了,我本极喜欢蝉叫声,总觉的它给夏日的炎热平添了一份浪漫的氛围,这时说不可,却形同抗旨,急忙退了几步跪下道:

“万岁爷赎罪,奴婢本是无心,只因极喜欢听蝉声,一时莽撞了”

康熙倒来了兴致笑道:

“这个爱好倒新鲜,你起来说说为何喜欢知了声”

我站起来想了想道:

“奴婢原先也不喜欢它的叫声,觉的分外吵闹,可自从读过骆宾王的诗后,对它的印象大大改观了,领悟到它高洁的内在情操正如诗人一样有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

说罢康熙沉思的望着我道:

“你说话的神态真真像极了她,看来朕身边又出现了一位才女啊,你说的可是骆宾王的咏蝉”
说着拿笔写了一阵递与我瞧,我接过一看,他的遒劲笔锋跃然纸上,见上面写着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

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呤。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我开口道:

“皇上博学,奴婢佩服”

他深深的注视了我半响道:

“李德全既然小云喜欢蝉声,就让他叫吧”

接着又深沉的对我道:

“你和紫鹃倒是大大的不同啊,朕最近越来越感到诡异了,总觉的好像她又回来了一样”

我一听惊道:

“ 皇上抬举了,常听姐姐说佟格格的事,奴婢也知道一些,只是奴婢向来懒散,姐姐常言我的性情颇似已故的佟格格,只怕是皇上看走了眼,奴婢哪有格格的造化”

正说着进来一个小太监回报:

“张廷玉李光地在外侯见”

这才打断了危险的谈话,康熙不明意味的看了我一眼,坐回龙椅中叫传,我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匆匆告退备茶去了,直到走出书房,还能感觉到康熙灼热的视线,暗自警惕这回可不能露出马脚,毕竟我这个身体是小四的侍妾,且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若是不明不白的跟了康熙岂不成了名副其实的乱伦了。

当我整理好心情,回到书房中时书房的气氛很是紧张,康熙一脸的愤怒,二臣也是分外的惶恐,我给他们各自上了茶,安静的站在一旁,二臣乍一见我的脸都闪过一丝惊讶,我知道他们大概是想起了二十年前的紫鹃,这时康熙冷冷的道:

“你们不用管他们,且由着他们折腾,朕倒要看看这些逆子们还要你死我活的争多久,胤祥就是被他们牵连的圈禁了起来”

说着顿了顿沉痛的道:

“老天这是在惩罚朕吗,心爱的人不能留住,又有一群畜生般的儿子恨不得朕明儿就死了才好”

二臣急忙跪下劝道:

“皇上保重龙体要紧,现在边境不稳,还得仰仗您的圣裁呀”

我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大略猜道:准时四爷党和八爷党又弄出了事

见康熙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不禁有些心疼,可我也无能为力,从没有向现在般的埋怨过老天,既然给了我重生的机会,又为何让我拥有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甚至想安慰他都不能放胆去做。

    
感动
    我仿佛陷入了命运的泥沼,无法挣脱,感觉前进也不是,后退更是不行,无奈中夹杂着淡淡的颓丧,可是爱情是你无论如何也回避不了的,到了晚膳十分,康熙还在默默的望着窗外,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一下午了,自从大臣们告退,他便如此不说话也不喝茶,仿佛老僧入定般的望着窗外,李德全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轻轻的走到他身边低声道:

“皇上时侯不早了,您该进膳了,”

他依旧一动不动,我刚想再开口,他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小云你可会弹琴”

我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望了一下午的,正是窗外的那一丛茉莉,再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颤音道:

“会,皇上若想听,不如在园子中进膳,让奴婢抚琴相伴如何”

他突然转过头来异常热切和激动的看了我半响,才沙哑的说了声“好”语气甚是柔和,我不禁冲他一笑:

“那您可先答应奴婢,今儿要多进一碗饭,不然奴婢岂不白效力了”

我现在的态度已经不觉中和二十年前颇相似了,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爱的始终是眼前的这个为情煎熬的男人。

他默默的端详了我良久低声吩咐:

“李德全把二十年前的那张桌子找出来摆在原来的位置,再把欣儿的琴取来,朕要在外面用膳”

一语惊醒正暗自打量我的李德全,他洋溢着泪光去了

康熙仍痴痴的看着我,一会儿也舍不得错开视线,我深深看着他,感觉他眼中燃烧的火焰瞬间把我带入正欲喷发的火山口,爱情的热度足以焚毁一切的礼教和顾忌。

过了好像几千年之久,他喃喃的道:

“是你,对吗,朕没有看错,这不会是梦了,对吗,对吗。。。。。。”

他颤巍巍的伸手抚摸着我的面颊我的眼我的眉最后停在我紧闭的唇间,颤声道:

“我要证明,这是欣儿的眉眼,欣儿的灵魂,欣儿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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