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真心想跟你们多走动,像朋友那种。
可没有说咱认识上了,借着以前的关系,然后让你们帮我们这种念头。
真的,我真没动过那种心思,一点儿都没动。你们要这样,我、我太难堪了。”
许豪强很嫌弃地看毕月:“你啊,心眼跟筛子似的。打咱认识我就瞧出来了。不如毕成实在。欣赏还是讨好,是不是想攀关系,你觉得是你叔我看不出来啊,还是林总看不出来啊?”
“不是,我……”
许豪强眼角皱纹堆起,笑道:
“行了啊丫头,什么这个那个的,接着吧。在讲究钱的年代,要想让我和林总对你念念不忘,时不时得提醒你请我们吃饭,你就记住了,想让谁记得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欠人东西不还。”
毕月虽然被逗笑了,但心里一时很怅然。
她边笑着摇头,边走过去拿起红酒瓶倒了半杯。
毕成看到他姐这样,不但没拦,他也赶紧倒了一盅白酒,一张喝的通红的脸看向林鹏飞和许豪强。
毕月有些感慨道:
“一直以来,我们姐弟俩都算很幸运,总会碰到好人。
从油条摊,不认识的大姐。
学校里,能够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的老师。
到许叔,真的,认识你是结识了很大的善缘。
就连只是听你提起飞哥,像话本似的听几耳朵,我们姐弟俩都能借光。
你们都是陌生人,跟我爱人、我叔那种还不同。
我从前也觉得谁行谁不行,拼,只要敢拼就会行。
走到今天却觉得那话不对。三分能耐,六分运气,一分靠贵人扶持,我占了很多。感恩。”
坐在餐桌前的两人,看着毕月和毕成的眼神都很温和。
是,善缘,所谓善缘就是别看眼下当前,能帮一把是一把。
毕月和毕成也对视了一眼,这才双双举杯,姐弟俩一起说道:“林总,许叔,谢谢。”
包间里弥漫着让毕月感动的气氛,可门外的楚亦锋,里面传出的声音越热闹,他那颗心越跟八爪挠似的。
从毕月进了屋后,他就一直杵在门口,进退两难踌躇的状态。
不进去……不进去不甘心。
进去吧,被毕月警告会跟他没完,还有点儿不敢。
他媳妇怀孕喝酒,祸害他孩子。
抹红嘴唇,穿高跟鞋,还弄一身红色西服,扎眼。披散个头发,整那模样挺风情,挺个大肚子还漂亮的不像样。
她嫁人了,怀孕了,还不耽误她勾引人是吧?
骂他,说他神经病。
揭短,说他楚家上梁不正下梁歪,点着他鼻子,点脸上那么骂他,拿他姐那事儿给他定连坐罪。
他楚亦锋任何时候,到什么境地下,也没被任何人这么羞辱过。
可他妻子,最亲的人,这样对他。
最关键的是,他干什么了?他俩谁错了?
怎么她犯了原则性错误还能一脸理所当然?还能反过来倒打一耙?!
楚亦锋双目紧盯着门,笔直地站在那,双拳捏的咔咔响,心间五味杂陈。
而管家关叔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对身后过来叫楚亦锋的小康摆了摆手,也挥退了走廊里的服务员。
望着楚亦锋那被气的通红的脖子和侧脸,心下也挺无奈,他觉得这小两口很莫名其妙。
你说就是正常请客吃饭,眼下马上就要迎接下一代当爸妈了,那点儿信任还没有吗?
再说两边也都有旁人在,又不是男女单独约会。
最普通的事件,到了这对儿小两口跟前儿,就感觉俩人一照面,忽然间全炸了,没一个有智商有理性。
关叔两手置于腹前,微弯着腰的站姿,此刻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是太般配了,对,太般配造成的。
相貌上自不必说,就说为人处世、接人待物那干脆劲,分开时在各自领域又都有本身的价值,也都各自说的算。
以至于啊,没有一方是弱的,都想摆弄对方,让对方听自己的。好时怎么都好,不好时,瞧瞧,连吃醋都针尖对麦芒。
这要是有一方,事业性情相对弱些,或许能好很多。
关叔走上前,拍了拍楚亦锋的肩膀,就在楚亦锋怒气恒生想问你怎么还在这时,关叔摊开手,手里是两张金卡。
“给他们的?”
包间门打开了。
楚亦锋和林鹏飞瞬间四目相对。
毕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挺温和:“你怎么来了?”
楚亦锋赶紧伸出手:“林总。”
林鹏飞意外的一挑眉:“楚首长是?”
“对,是我父亲。”
“啊,你好。”
两个男人犹如绅士般互相握手,毕月也一脸笑意上前,介绍道:“这就是我爱人。”又冲许豪强一伸手,示意楚亦锋:
“这位就是我跟你常提起的许叔,也是林总委派在京都的负责人。”
许豪强像个长辈般,一双醉眼上下扫了遍楚亦锋,伸出手时给予评价:“小伙子,一表人才啊,难怪这丫头早早结婚。”
楚亦锋陪着毕月和毕成送客,一路上,这对儿小夫妻的表现,就跟刚才恨不得掐死对方的人不是他们似的。装的偶遇很自然,装的非常和谐体面。
夫妻俩外带个毕成一直站在会所门口,望着黑色轿车渐行渐远了,这才转身,转身间就不是他俩了。
楚亦锋冲毕成抬了抬下巴,紧蹙剑眉:“你先回去。”
“啊?”毕成看向他姐,发现他姐脸色也很不好看。
毕月冷哼了下,递给毕成车钥匙:“你姐夫那还有一桌,我得认识认识,你先回。”
俩人返回院子里,并肩挨着走,看起来很亲密,可离近的关叔,此刻都恨不得要冲上前说句“别吵了,有必要吗?”
“毕月,你拿我当丈夫吗?指着我鼻子骂。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啊?!”
“我告诉你,只有思想龌龊的人才会把别人想的都那么不堪。你明知道我在干嘛,说的那叫什么?懂不懂得尊重人?跟你姐一个德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楚亦锋被气的手抖:“我有什么账让你算?又提我姐,你真是过分的可以。你还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我对你太失望了。现在我又龌龊了,不是你再说一句?”
“你龌龊,你爱失望失望去。抬大姑娘进门,那大姑娘呢?我也对你失望失望。”
毕月站定,回头看向关叔,那意思你给我领路。
“你?好,我给你介绍,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楚亦锋大步流星先走一步,他身后的毕月听到:
“简直不可理喻!”
……
楚亦锋一掌推开了包间门。
“楚大哥?”
楚亦锋脸色很难看,白雪以为是冲她,端着筷子僵在那。
而走在走廊里的毕月,她都不用看到楚亦锋那张脸,就知道那死脾气恨不得想掐死她。
楚亦锋不阴不阳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话音儿落,毕月也随之进了屋。
“这是我爱人,毕月。”
“爱、啥人?”战士小李傻住了,愣愣地看向毕月。不过反应还算快,马上腾的站起身敬军礼,又补了句:“嫂子好。”
毕月笑的很自然:“你们好。”正打算说几句客套话,让人坐下该吃吃啊。
白雪手中的筷子掉地。
她紧盯着毕月的肚子,不但如此,她还伸出手指指着毕月的肚子半张着嘴。
毕月的脸彻底挂不住了,最起码的礼貌呢?
“这?”白雪又变成一边指着毕月的肚子,一边瞪大眼看楚亦锋,眼中的意思很明显,她要解释。
只是在着急站起身想要说话时,忘了伤脚,一个趔趄,她跟前儿的碗筷噼里啪啦全掉在了地上,热汤又撒了半身。
毕月立刻冷冷的看向楚亦锋。
第六百零一章 知道不知道()
面对毕月冷冷的眼神,楚亦锋刚刚那张不阴不阳的脸,第一时间立刻皱紧眉头。
他眼中有不解,他还疑惑地歪头和毕月对望。
毕月被气无语了。你瞅啥?你问我啥意思我问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果然不是个好鸟!
楚亦锋看懂毕月是什么意思了。
这一刻,他也恍然大悟了。
舔了下下唇,嘴张开了,手也从裤兜拿出来比划了下,就在毕月认为楚亦锋会开口解释些什么时,楚亦锋却又停顿了两秒,随之抿紧唇角。
不是这样的,刚才还不是这样的,这怎么忽然间就乱套了。
原来如此。原来白雪对他有那种心思。
可他并不知道,他要知道,不会干这么蠢的事儿,那得多蠢的人能这么办事儿?
不是,不是蠢不蠢了。
他明明是领毕月进来看看,他和毕月比起来,尤其是毕月一见到林鹏飞就激动,刚才跟崇拜对象一聊仨俩点儿,恨不得小鹿乱撞了吧,比起这些,他可坦荡荡着呢!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今天不是“点儿高”,是姥姥的倒霉透顶!
想到这,楚亦锋先是慌张的对毕月微微摇了下头,等本能的否定摇完头了,他觉得丢脸极了,又赶紧板起了脸,假装冷静。
姿态是站的比刚才更直流了,那张菱角分明的脸上写着不想跟任何人对话的神情。
服务员陆续进屋,收拾碎碟子碎碗。
楚亦锋只拽了把毕月让开,也没说话。
而侧身时,毕月又瞟了眼楚亦锋,她十分纳闷他哪来的底气,还敢横呢?
结果这一瞟,才看清身边这位,在低头间脸上闪过委屈,闪过百口莫辩的无奈,以及还有不屑。
嗯,是不屑,不屑跟她解释,拿她当菩萨脾气,不吱声不认错,都到这一刻了,那态度倒更像是认栽。
毕月望着那张大红脸,双手攥了下拳,你还有理了?
又在转身间脸上恢复淡淡的表情,微扬着下巴看向白雪。
而白雪被突如其来盘子碗碎裂的声,也震的不再盯着楚亦锋。
她大脑一片空白的呆坐在原位,眼神盯在不知名处,根本没注意到毕月看她那清冷的眼神。
倒是服务员礼貌的一弯腰让白雪先起身一下,结束了白雪呆若木鸡的状态。
白雪僵着身体站起来,刚一站起就是一个踉跄,小李及时扶住,可她却像是不需要任何帮助似的推拒了下。
人小李是男同志,也不好意思强扶住大姑娘的胳膊,也被这状况造个满脸通红,就像是他打碎了盘子碗似的,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
很尴尬,很难堪,主要是行动不便。
白雪单脚站在床边,金鸡独立的状态,那只伤脚蜷缩着。
她紧盯着笤帚,随着扫动那些碎裂东西的声音,慢慢地,泪迷蒙了眼睛。
服务员动作很利索的换上新餐具,速度很快的撤了出去,包房门刚关上那一刻,白雪也忽然抬头,泪眼看向楚亦锋。
毕月瞬间上前一步,挡住楚亦锋的身影,逼迫那双泪眼来看她。
挑眉间带着笑意问道:
“这位同志,我这刚进屋还真不明白,你这是哭什么呢?
是惊讶我是楚亦锋的妻子?还是打了餐具哭成这样啊?
不过你哪方面都没必要这么失态吧?”
白雪也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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