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的重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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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的重生路-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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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

    小船从芦苇丛中驶了出来,停靠在岸边。等在黑水河岸的人排队上了船,宴长宁寻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船上人多,谁也没有说话。黑水河面倒映着星空,寂静的夜中只听到船桨划水的声音。

    宴长宁靠着船舱,困意慢慢袭来,没多会儿就睡着了。船头的船夫撑着船,速度慢了下来,涂老大坐在船头,叼着一根野草,看着漆黑的河面。

    到了下一处码头,涂老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顺着登船梯下了小船,猫着腰的上了停靠在码头的大船,登上甲板跪在地上,献上两颗金豆子,说:“主上,人在小船中。”

    元胤一身黑色长衫,站在船头看着黑水河面,嘴角微微上扬,说:“你辛苦了,下去领赏吧。”顺着登船梯走到小船上,宴长宁正靠着船舱睡着了,“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抱着宴长宁回到大船上,元胤让婢女伺候她梳洗换装。船顺流而下,静谧的夜中只有河水流淌的声音。

    次日清早,宴长宁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发现周遭的情形不对,继续缩在被窝中,眼睛转了一圈,白色的纱帐,柔软的床铺……她记得昨夜乘船离开黑林关,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再也记不得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夫人醒了?”守在床边的婢女无双小声的问道。

    是她熟悉的声音,宴长宁头疼,她又回来了。捂着头不想见人,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赖床了半个时辰之后才起,任由婢女为她梳洗装扮,看着屋里的一切,无奈的摇头,心中暗自给自己打气,这次没走成,还有下一次!

    百无聊赖的在荷花池边的长廊来回踱步,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整个黑林关戒备森严,怎么可能从黑水河逃走?前天夜里出现的那些人全是引她上当的诱饵,她当时离开心切,那行人做得太逼真,所以自己才会上当。指不定元胤怎么在背后笑话她,她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也不知她写的那封信送走了没有,真是伤脑筋。

第39章 反复无常() 
“主动投怀送抱,这可不像你?”元胤顺势将宴长宁揽入怀中。

    宴长宁本想挣脱,不过想了想决定放弃,故作亲昵的回抱着他:“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当然是想你了?”

    元胤不想她是这番反应,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宴长宁这才推开他,离他远远的,一双美目婉转风流,说:“我是邺国细作,你难道不怕我靠近你是邺国使的美人计?”

    元胤步步逼近,说:“那我现在给你一个施美人计的机会如何?”横抱着宴长宁回到房中,关紧了房门。

    “将军,这是秦国黑水那边送来的信。”卫振廷的护卫卫林送了信来。

    信中的内容让他为之一震,是宴长宁写来的。自从孟玄死后,宴长宁就没了踪影,这么多天以来,一直没有消息,派去剑门的人也没查到她的踪迹,还以为她不幸落在楚帝手中,原来她在黑水。还好她平安无事,等昌州的战事结束,他亲自到黑水走一趟。

    “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如何?做细作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元胤劝宴长宁说,一双手搂着她纤细的腰。

    宴长宁靠着元胤精瘦的胸膛,右手画着圈并不回答,荒唐了一下午,她心里的主意早来来去去变了好几回。这会儿两人赤诚相对,一床薄毯盖住下半身。她反抗过,想着成功逃出去回邺国,以后永不相见,但现在她似乎无计可施。她也想过可以改变策略,留在他身边与他虚与委蛇,但她并不相信自己有能力拿下元胤,更担心身份暴露之后带来的一些列无法想象的后果。

    元胤见她不答,低头问道:“在想什么?”

    宴长宁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元胤吃痛并不反抗,任她咬着。“我在想怎么杀了你这衣冠禽兽。”她的声音温柔慵懒,有着不可抵抗的诱惑力。

    “那你就好好的想。”元胤说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再次醒来已是晚上,用过晚膳后,宴长宁再也睡不着,元胤走后没有再出现,她披了一件薄衫躺在美人榻上,心绪如潮涨潮落。不,她不能留在赫连府。以元胤的手段,迟早会查到她的真实身份,她脚底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次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离元胤远远的。枯坐到天亮,宴长宁才睡下。

    下午,宴长宁才醒来,人恍恍惚惚的,看起来格外柔弱。婢女们小心的伺候她梳洗,这位美得不像话的夫人瞧着就赏心悦目,女人见了也会为之倾倒,难怪古人说秀色可餐。

    “夫人不高兴?”玲珑小心翼翼的问道。

    宴长宁木木的回答:“没什么,只是这里太无趣了,整天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

    “夫人想怎么找乐子?奴婢去和管家说说。”玲珑问道,现在瑶光阁是整个赫连府最重要的院子,东方先生吩咐了,府中一切以瑶光阁为先。

    “不用那么麻烦,抬一架箜篌过来就是。”宴长宁说。洗了脸之后,整个人才精神了。上次之后,瑶光阁的暗卫增加了不少,她想走更困难,必须想个万全的法子。

    玲珑很快送来了箜篌和曲谱,宴长宁拿在手中看了看,赫连家不愧是豪门世族,随意一架箜篌便是珍品。

    无双为她展开曲谱,问道:“夫人会弹箜篌?”

    “会,我跟着一位箜篌大家学了八年。”宴长宁说,当年她听过箜篌大家程书言弹过之后,被箜篌的声音吸引,问她如何能奏出如此天籁。卫风当时也在,对程大家赞不绝口,她便想学了之后弹给卫风听。不过卫风娶了宴令仪之后,她再也没碰过箜篌,今日偶然想起,就想试试。

    宴长宁试了试音,弹了几个简单的调子,许久没碰箜篌,有些生疏了,过了小半个时辰,宴长宁才照着曲谱弹奏了一首简单的曲子。

    “现在昌州已快被卫振廷收回,下一步势必会一鼓作气拿下益州四郡。”赫连夜分析说。

    元胤看着地图问道:“我军在益州的部署如何了?”

    赫连夜答道:“已部署妥当,只等主上一声令下,就可攻其不备。”蜀州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赫连夜志在必得。不过元胤近几日的做法令他不解,前两日他突然离开剑门回黑水,将所有军中大事全权交给他负责。他并不知道元胤要做什么,但几天下来他仍听到一些传言,诸如那个邺国女刺客。

    元胤信任赫连夜,让他放手一搏:“时间不多了,我军必须在卫振廷收回昌州之前动手,你现在就去剑门。此次作战的大军由你统帅,军中和战场上的事你见机行事即可。”

    “臣定不负皇上重托。”赫连夜叩首跪拜道,他突然想起元胤和邺国女刺客的传闻,郑重提醒说:“皇上,千万提防邺国的美人计。”

    “朕心里清楚,你下去吧。”

    赫连夜不知元胤是否听劝,只得退下。走到瑶光阁附近,听到一阵轻灵悠扬的乐声,声音中有无限的哀愁。邺国到底选了怎样一个绝色美人来,让性子清冷从不近女色的元胤也把持不住?只希望元胤趁早醒悟,不要中了邺国的计才好。

    听到瑶光阁传来的声音,元胤在书房来回踱步,心中没来由的烦躁。他向来冷静,为何在吴铭面前就变了?待男女房中之事,如中毒上瘾一般,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男人都是衣冠禽兽,她说得对。

    宴长宁在瑶光阁待了两日,元胤再也没有出现,她乐得清净。这次再想用上次的办法离开已经行不通了,影卫增多,守在各处的婢妇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百无聊赖的修剪花瓶中的鲜花枝叶,宴长宁的目光落到门外一个身材高挑、模样清秀的洒扫婢女身上:“你进来。”

    拿命婢女放下手中的扫把,整了整妆容走了进来,跪拜道:“奴婢碧晴,拜见夫人。”

    宴长宁放下剪刀,对碧晴说道:“不用紧张,站起来我看看。”

    碧晴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抬头看了宴长宁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别怕,让你进来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多大了?”

    碧晴老实回答:“今年年底就十五了。”

    “你都会些什么?”宴长宁又问道。

    “奴婢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不过奴婢的娘是郡守夫人的梳妆娘子,奴婢也会一些。”碧晴答道。

    宴长宁打量了她一阵,身量和她差不多,身形也相差无几,相貌也是中上之姿:“你这模样做个洒扫的婢女太可惜了,以后留在我身边做梳妆丫头吧。”

    玲珑听后皱眉,出声说道:“夫人,这院子里的人做什么都是有规定的……”

    “言下之意我连自己挑选婢女都不行?这瑶光阁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宴长宁发火道。

    玲珑不敢再出声,旁边的无双笑道:“这里是夫人的地方,夫人当然可以选用自己看得上的婢女。”

    宴长宁拉着碧晴的手,对无双和玲珑笑道:“这还差不多。碧晴,以后你就是我的梳妆侍女了,不必做洒扫的粗活儿了。”

    碧晴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跪谢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奴婢一定好生伺候夫人!”

    “起来吧。”宴长宁亲自扶她起来,碧晴受宠若惊,不敢看玲珑和无双僵硬尴尬的脸。

    宴长宁亲自挑选了碧晴做梳妆侍女,将玲珑和无双两个晾在一旁,早晚梳妆卸妆都不用她们伺候。碧晴是初到赫连府的奴婢,被宴长宁重用做事仍小心翼翼。

    宴长宁见碧晴胆小谨慎,心中欣慰,这枚棋子会很好用。两日过后,宴长宁趁着午休无人,点了碧晴的穴,迅速换下她身上的衣裳,将寝衣换到她身上。又迅速为她上妆易容,很快碧晴就变成了她的模样。宴长宁将自己易容成碧晴的模样,换上她的衣裳,装了一些金银在衣兜内,将碧晴扶到床上躺着,为她盖好被子。玲珑和无双进门时,易容成碧晴的宴长宁正为熟睡的人打扇。

    “夫人已经睡着了,这里用不着你了,你下去吧。”玲珑说,尽管对碧晴不满,但她仍好言好语的说话,未露出半点不满情绪来。

    “是。”宴长宁恭顺的退下,出门之前将门带上。她退回下人住的后罩房,碧晴这一觉会睡到晚上,她有大把的时间逃走。

    宴长宁借着碧晴的脸,很容易出了赫连府。她到成衣店买了一身新布衣,用身上的金银珍珠在西市换了一匹马,改换了男装之后,迅速向西逃走。

    整整一个下午,宴长宁骑马飞驰,终于远离了黑水城,明天日落之前,她就能进入昌州。邻近亥时,宴长宁才勒住缰绳,下了马寻了一家小客栈休息。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只怕赫连府的人已发现她逃走了,她不敢歇太久,第二日雄鸡刚打鸣,她就结了房钱,在客栈中买了几个馒头并一壶水继续上路。

    “到底是怎么回事?”赫连诚脸色铁青,这是那人第二次逃走了。两次都走得不声不响,无论丫鬟婢女还是影卫,均未察觉。

    “我什么也不知道,赫连管家。今日夫人午休之时,让所有人在门外候着,让我为她梳洗卸妆,后来我就躺在床上了。管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碧晴跪着哭道。邻近亥时她才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夫人的床上,无双和玲珑都对她恭敬有加,称她为夫人。她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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