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女人不狠,便是她蠢!前生死敌,今朝对决:毁灭,才刚刚开始!她是他的王妃,相府嫡女尚离墨,手握杀手门纵横两国,却被下堂,被屠门,被毁去一切唾骂至死!疯人崖里,嫡女重生,亡者归来,只为将复仇进行到底!身为他权鼎间翻云覆雨的媚主妖孽,她只有一种图谋:霸他的权,做他的王,引天下暖男尽折腰!身为她香榻上五内俱黑的无心鬼王,他只有一种妄想:执子之手,宠子一生,掐的她桃花朵朵灭!荆棘路上阴谋密布,有死而复生的庶妹,口蜜腹剑的嫡皇,诅咒加身的生父,更有野心滔天自毁经脉的病公子。腥风四起,江山染指,且看一代妖妃剑挑迷局,艳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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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夜,亡者归来()
苍澜九十九年,东燕远郊,疯人崖。
喘息声,血腥味,弥漫四周。
“叮铃铃……”
诡异空灵的铃铛声突然响起,黑暗中一名正欲空手而归的盗墓贼顿时大喜道,“找到了!原来那妖女的尸体在这!”
持续半月的暴雨昨日才停歇,此刻头顶天幕如铅不见一丝月光,他忙将马灯提了过去。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一女子被朱砂绳绑在古树上,她耸拉着脑袋跪在地上,看不清面容,一袭白衣血迹斑驳,腹部更是被绳上的引魂铃勒出一道狰狞如蜈蚣的血疤。
“离墨王妃,你可别怪小的,是孟千寻那女人要你灰飞烟灭,是她要小的划烂你这张脸。”
那盗墓贼谨慎地半跪在女子身边,缓缓举起手中的铜钱剑,对准了她的天灵盖。
而那女子依旧如傀儡般一动不动,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林子里的风陡然如恶鬼哭嚎,双手随之剧烈颤抖,“你都死了五年了,也该化成灰了!”
蓦地,他大吼一声,扬起剑便狠狠刺了下去!
然而几乎是同时,女子猛地抬起头,一双黑瞳明锐如炬,似一把带毒的利刃,直直逼向他,然后头一偏。
那一瞬,速度太快。
盗墓贼惊的只有倒抽气的份,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铜钱剑刺偏一分,竟正好斩断她腰间那根染血红绳。
“诈……诈尸啦!”
牙齿上下打颤,盗墓贼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女子试图起身去追,却因长年跪立,僵硬的身子咚的一下又摔在地上。
“杀光这些禽兽,找出那妖女!”
离她不远处的山腰下,群狼盘踞,杀气漫天,男人们几近咆哮的喊杀声一字一字扑入耳中。
吃力地抬眼望去,强光刺目,令她险些落下泪来。
火,漫山遍野的火把燃起滔天烈焰,好似荼蘼的彼岸花。
竟跟五年前如出一辙。
脑中闪过那人孤高冰冷的面容,“尚离墨,如果你肯跪下向孟千寻承认你是尚府的细作,本王就饶你和那孽种不死!”
那人身边,依偎着一个妖娆生媚的少女,少女一手握着火把,一手缓缓撩拨着男子的心口,如水的双眸含着讥笑,胜利而高傲地俯瞰着自己。
他们身后,她师兄明川浑身是血被人钉在树干上,即将施以火刑。
“年年,答应我,一定要带着孩子替我活下去!”
明川虚弱的声音响起,而那少女眼底扫过一抹狠毒,竟直接将火把后抛向他脚下的柴火堆中!
烈火似妖,视线顷刻充斥满猩红色,一口鲜血冲上喉头,离墨仿佛又看到明川被活活烧死的场景。
思绪从回忆中抽出,悲痛合着雨后的阴冷游走四肢,最后翻卷成无尽的不甘凝聚在眼底,离墨怨毒地盯着那火光,双手狠狠刻入地面,心道:
尚离墨,你真就要这样跪他们一辈子吗?
腹部的伤疤随之裂开,猩热的血汨汨流出,但似乎只有这种痛意才能提醒她一定要撑下去!
活着,永远是最痛苦的事。
然而只有活着,她才可以重头再来,杀尽天下负她之人!
害她沦落至此的几个名字在脑中疯狂翻滚,离墨全身血液沸腾,怒吼一声,掏出袖中匕首用力刺入泥中,然后迎风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踏着血泊来到山崖边。
满眼飞沙遮天,下方狼群的嘶吼愈发澎湃,正与东燕影卫展开一场亡命厮杀。
野狼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涌来,场中早已是血腥一片,影卫犹如漩涡中的一叶扁舟,兵革耗尽,危在旦夕。
血雾中,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但仍有一个男子独自鏖战。
一剑凌空劈下,灼热的狼血喷溅在男子月白色的长袍上,而他浑然不知,依旧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不要命地扑向袭来的恶狼,整个人似已成魔。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今年今日本王必须得到这个答案,若得不到,便也让她尝尝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滋味!”
离墨赫然撑大了眼,那一瞬,所有的怒恨碎成震惊,最后又被莫名的厌恶替代。
一丝冷笑划过双眼,“地狱无门,你却偏爱来闯,我也正要找你,你自己送上门,我又岂有放过之说?”
猩风四起,带来她曾贪恋的龙延香味,她不禁轻嘲出声,再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如雪,宛若亘古湖水,无心无情,自然也无所畏惧。
离墨,离墨,上一世疯够了,就该醒了。
既然上天让她重活一次,那么这一世她非但不会受任何人的摆布,还要反扣整个棋局!
背对着一望无际的黑暗,离墨挺直脊背深吸一口气,面目冷肃道,“我们出山。”
说罢,她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而左手扶过的树干上,却被生生抠出一个洞。
山崖下,身首异处的狼尸和护主的影卫均倒在男子脚下,面前,十三只野狼僵持不动,将他和所剩无几的幸存者重重围住。
“没想到名满东燕的疯人崖苍狼,就只有这么几下?”
男子立在包围圈中心,手中长剑一抖,一滴狼血蜿蜒滑落,那血如亢奋剂,令他越战越勇,眼锋如刀扫过遍地尸骸,他勾唇扯出一丝残酷的冷笑,“你们的狼王呢,怎么不一起出来让本王开开眼!”
那声音低沉而凛冽,透着浓浓的煞气,他身后一个披着黛色斗篷的男孩,身子下意识一颤。
男童名为即荣,不过五六岁,生的粉雕玉琢,红唇若凝,一双大眼如星子般清澈明亮,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听闻男子不屑的冷哼,他抬起头怯怯地望去。
传言二皇子长孙一澈为人随和纯善,但自从五年前那次封妃大典,惨遭心爱之人背叛,后又得知被她整整戴了七年绿帽,便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更传言,他亲自踹死了那贱人腹中的孽种,将她放逐到疯人崖,又活活烧死了她的姘夫,最后血洗她全府上下二百一十三口,却独独放过了她爹。
而那与人私通,被他活捉的女子就叫做:尚离墨!
想及此,即荣不禁心中一片恶寒,而身边环伺的苍狼受到了羞辱,纷纷磨牙发出挑衅的低吼。
闻声,长孙一澈眸子危险眯起,身形猛然暴起,手中长剑雷霆斩向其中一只苍狼,然,还未踏出一步,即荣一下跪在他面前,抱住他小腿乞求连连。
“爹爹您收手吧!这都第五年了,千寻姐姐说过,进了这疯人崖只有求得一死方能解脱,她肯定早就……”
疯人崖,专收十恶不赦之人,而他们的血肉是苍狼最爱的食物!
长孙一澈神色微滞,怔怔地低头看去,身下娇小孩子眼中折射出坚定的光彩,那么片刻,这楚楚可怜的身形,竟与那女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这一瞬,仿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长孙一澈深知即荣虽然平日里乖巧懂事,但有时却倔的像头牛一样,简直跟某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干脆直接拖着即荣往前挪了一步,即荣也毫不示弱,整个人如八爪鱼似的抱住他的右腿。
“放手!”
“就不放!”
无奈不得施展身手,长孙一澈余光瞥向身后士兵,然后缓缓扬起长剑,厉声命令,“再攻!”
没有亲眼看到尸首,他绝不信她就这么死了!那样险恶无情的女人,怎么会死?
可是,整整五年,她音讯全无。
第二章 交手,他的软肋()
“爹爹你……”
见长孙一澈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即荣咬着唇,急红了小眼,顾不得以下犯上,当即吹响一声尖利短促的口哨。
这是在召集五年前归于长孙一澈麾下,曾叱咤四国的最大杀手门——千叶门的暗号!
果然,几乎在瞬间,就见一碧衫女子如灵蛇奔走,自一处疾掠而来,挡在长孙一澈身前将他护住。
“翠依姐姐,你先带爹爹走!”
“二皇子,请速速随奴婢走!”
碧衫女子颔首,抓起被即荣固住的长孙一澈就欲撤退,可哪知,她一动,那些苍狼也同时拉开了架势,疯狂地嘶吼冲来。
“不,我在等她!”
长孙一澈推开翠依,双目巡视着四周,眼底渐渐燃起睥睨之光,他用力握紧手中长剑,最后举目望向一处山头,嘶喊一声:“尚离墨!”
这三个字,衔着一缕恨意,更带着倾天覆地的狂热尽情宣泄在苍穹之间。
整整五年,他终于还是唤了她的名字!
“尚离墨,不是说好了要找本王报仇的吗?不是说即便是化作鬼,烧成灰,都要将本王千刀万剐吗!”
他找了她五年,她恨了他五年,难道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俊邪的脸上泛起了阴狠的笑意,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簌簌风声和苍狼的咆哮,他继续冲着空无一人的山头嘶喊道,“出来啊!尚离墨,给本王出来!”
那声音憧憬中透着绝望,绝望中透着崩溃,在山峦间回荡,穿透九重茂林,竟让场中厮杀的众人都滞了一秒。
而因恐惧尚离墨会恶鬼作祟,孟千寻在长孙一澈出宫前,特地派了两个盗墓者跟着他同行,明里保护,暗里……监视!
此时,那两人早就被吓得躲得老远,其中一个见当今如日中天的二皇子竟成了这般模样,不由长叹一声:“五年了,这二皇子的疯病,好像越来越重了。”
“哎,可不是吗?”另一人赞同地接口道,“五年前他毁去尚离墨的一切,逼得她自尽于疯人崖,现在却恍惚以为她还活着。”
“还是说,当年死去的根本就不是尚离墨?”
说话间,又是一波影卫惨死,长孙一澈一把甩开即荣,举起剑就欲再度杀出去,头顶一片黑影笼罩而来,抬眸,竟是一只苍狼的血盆大口!
“爹爹——”
即荣急的惊呼,只需一瞬,爹爹的脖子就会被咬的粉碎!
可是就在此刻,阴森漆黑的山林深处,陡然传来一个哼唱。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声线飘渺而华丽,又透着几丝凄美,犹如礁石上吟唱的人鱼,明明毛骨悚然,却偏生叫人如痴如醉,不由想再靠近一点,甘愿堕入她设下的陷阱之中。
更匪夷所思的是,在那歌声响起的刹那,所有苍狼,包括那只即将饮到长孙一澈鲜血的,都纷纷停止攻击,朝着那声音的源头匍匐在地。
众人面面相觑,长孙一澈眼底闪过茫然,再细听那歌声,当即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心跳如雷,他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