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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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魔门嫡女-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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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房外传來飘渺的人声。他那因惊恐而异常浑浊的眸子。突地如闪电一亮。猖狂笑出声。像是末路亡徒最后的挣扎。

    “但你接下來的日子也不会有多好过。你來此处不过是为了引长孙一澈出來。让他成就你的复仇之路罢了。你并不爱他。即便最后是你赢了。但你也永远失去了初心。”

    指尖蓦地一颤。离墨的身子轻微地晃了下。唇边笑容寸寸凝固。

    是。既然她去不了北冥。那她就要留在东燕。必须留下。

    而这一切。只是那个男人会帮她做到。

    晃神也不过是片刻。旋即离墨便目光锐利地迫向他。

    “是。我千辛万苦逃宫。伤了孟千寻。毁了风云赌庄。到头來为了复仇。我还是得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在这个茫茫现世。她踏血归來。早已失去了一切。甚至再也爱不起。更不敢真心地爱上一个人。

    她侧眸望向一侧的油灯。那急跳的烛火。犹如那夜南城雪喉中涌出的鲜血。就那么滚烫地喷在了她的手背上。那样的炽热。几乎烫穿了她的心。再也补不回去。

    “城雪。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等你回來接我。”

    眼底渐渐泛起迷离的氤氲。那样纯真灿烂的誓言突兀地漫上心田。晨风甚大。一缕缕吹开了窗子。扬起她无拘无束的青丝。纠纠结结地缠在眼底。仿佛斩不断的荆棘。

    离墨沉重地闭上了眼。天际传來孤鸿的悲鸣。声声凄厉到了泣血。

    这一刻。她知道。他再不会回來了。即便是回來了。她怕是也不能随他而去了。

    她不想成为他的软肋。她不想他因她而死。如同当年的明川。

    神色沉寂半晌。她睁开眼。黑瞳已是冷澈如镜。唯有眼角缓缓攀上的讽刺。如一道可笑的裂纹。清楚地揭示着她内心的软弱。

    唇边漾出凄楚的苦笑。她声音沉闷的几乎听起來有些陌生恐怖。“仇一定要报。江山一定要打。只是得到了这天下又有什么意思。我想要的东西。无论几世都永远不会属于我……”

    山河是死的。人心却是活的。

    她尚离墨想要的。从來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呵呵……”徐太尉不禁冷笑出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如实说道。“原來你比五年前还要可怜。你不选择死了一了百了。却选择继续活下去。独自一人担下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活着。永远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

    “说这些有何用。我已经选择好了自己的路。”

    离墨眸光骤寒。冰冷如锥地剐在了他的脸上。袖中的匕首森然出鞘。刀刃抵着他的颈动脉。丝丝殷红的血沿着那繁复的暗纹。蜿蜒流下。将她盈白如葱的指尖。染得猩红欲滴。

    “说。那匹军火现在被你藏在何处。”

    “这就是你自投罗网的目的。”徐太尉眼带鄙夷。苍白失血的脸上唯有一双充血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瞪着她。他轻笑。“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不如你自己下去亲口问问柳碧云。”

    “不说是吗。”

    离墨眉梢挑起。冷漠的眼底泛起厌恶。匕首又切入半寸。她声音冷厉无双。散发着无匹威严。“那我就把你的头割下來。挂在你太尉府的匾额上。让你的妻儿父母。日日夜夜不得安眠。”

    纸窗上拂过一抹明黄。离墨俯身逼近他的面目。压低声音道:“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你若不招。我不会杀你。但我会毁了你的名节。让你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他们。徐太尉。做人可得记着本分。”

    最后几个字。咬的格外清晰沉重。

    徐太尉心中一抽。猛然抬头看向她。眼底悲痛愤恨翻卷。见他一副求死之心。离墨知道徐太尉最看重面子。干脆阴冷一笑。丢开了匕首。好整以暇收纳着他每一个表情。

    “尚离墨。你逃不掉的。”

    他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十指狠命地刻入身下的草絮。像是精疲力竭。

    “你大可以试试看。”

    离墨话音刚落。就见徐太尉的身子突地一僵。喉咙似乎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随即他的唇边缓缓溢出一道血水。

    离墨大惊失色。他竟然要咬舌自尽。将那秘密随他一同带入棺材。

    电光火石间。柴房木门忽然被一道剑气震得粉碎。碎渣纷扬间。离墨眼角只瞥到了一抹明黄袖袍。

    那人长袖顺势一扬。徐太尉便被那冷冽的剑气给仰面掀翻在地。神志不清地吐了口血。昏死了过去。

    唇角鲜血汨汨。却及时制止了他咬断舌根。

    “阿鸢。你太大意了。差一点就让他痛快地死掉了。”

    身前传來一道朗朗话语。洒脱而戏虐。离墨眉头一皱。看了眼地上好死不活的徐太尉。又循着那声音望去。

第101章 人算,颠倒黑白() 
阿鸢。那可是楚嬛对她的称呼。

    彼时。柴房空门大敞。清晨轻霭缭绕。草木葱茏。而那翠柏下曦光中。一道欣长的身影正逆光向她走來。身后的日光将他的身形拉得斜长。静静地投射在她的脚下。

    那是一个身着明黄锦服。玉面红唇的翩翩少年。他潇洒随兴。甚至有些轻狂自傲。他手中软剑胜雪。映着天边初阳。如那掌中一粟。沧海一渺。

    少年有着灵气的阴柔之美。锦服在日头下渡着泠泠金茫。他就这么惊艳地穿雾破日而來。而那双狡黠的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凝着自己。

    “你就这么贸然现身。也不怕被人发现。”

    唇边勾起柔和的笑意。离墨敛去眼中警惕。浮出一丝暖意。出声淡淡调侃。

    “你说呢。九殿下。”

    來人。正是九皇子。凌鸿煊。

    “阿鸢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凌鸿煊轻笑着接下她的话。脚下踩着轻盈愉悦的步子。來到离墨跟前。看着脚下一摊烂肉般的徐太尉。他无辜垂眸。像个犯了错的小弟弟。

    “阿鸢这名字可真难听。像是喊鸟一样。”离墨肃容道。

    凌鸿煊叶眉一竖。半晌却是风姿一笑道;“我倒觉得。阿鸢是个好名字。鸢这种鸟类。可是能无拘无束翱翔天空的。”

    离墨一怔。又听他有些傲娇道。“如果不是我私逃出宫及时赶到。偷偷解了你软筋散的毒。你还有力气來横我。”

    其实。在來到女奴所之前。离墨确实中了徐太尉的奸计。在囚车上一时大意吸食了软筋散。险些遇害。但中毒的瞬间。她也做好了将计就计的完美打算。

    可是万万不曾想。凌鸿煊竟天兵突降。不仅成功引开了守卫。还给了她宫廷解药。然后又与自己谋划了刚才的一切。他则躲在屋顶上俯瞰全局。让她好假借读心之术震慑住徐太尉。

    凌鸿煊藏得极深。他早就料到孟风云绝不是泛泛之辈。荣儿一旦落到他手中。他岂会让他洠в幸凰坷眉壑怠>驼饷茨涿畹厮廊ァ

    “你管的太多了。”

    离墨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温度。藏宝阁那夜。他就答应再也不管她了啊。

    “阿鸢。我只是不想害你。”

    凌鸿煊低头看着手中软剑。“我只是想用当年你教我的剑术。來保护你。”

    那曾是离墨刚入皇宫时送他的见面礼。而那后她却再无机会看他使剑。

    谁能想到。五年后他们再一次的相遇。竟会是拔剑相向。

    “凌鸿煊。这是我第二次有欠与你。”离墨内心狠狠一震。目光却始终看着地上的徐太尉。半晌才道。“你放心。我尚离墨绝不是有恩不报之人。他日大仇得报。必将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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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伶俐。如此深谋。凌鸿煊。你好样的。

    “阿鸢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若真要谢我。就快点回宫吧。二哥他一定找你找的急死了。”

    凌鸿煊一夜未归。慕千邪如今又不再空闲。无人得知他的音讯。此时宫中早已人心惶惶。但他何等机灵。在找到她的那刻。他也早就想好了如何替她开脱。更甚是逃宫无罪的缘由。

    “我不会再逃。”

    离墨声音清淡。却十分坚定。她抬眼看向窗外的万里苍穹。一线天光落入她的黑瞳。眼中清光冷冽如碎冰。却无人可见她眼底的那份迷茫无助。

    凌鸿煊愣了愣。“阿鸢。”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已染上了一层干涩低哑。“我曾以为我足够强大。但到头來我依旧要靠着依附他人。才能迎风翱翔。我从未想过。我还有再回到他身边的那一日。”

    若我离去。便是错误。若我归來。便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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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的沉默。徐太尉倒在地上。凌鸿煊持剑立在一侧。而离墨则定定地望着重云低沉的天空。柴房内气氛凝固压抑。针落有声。

    突然离墨回头盯着昏过去的徐太尉。话锋一错。“只可惜洠в形食鼍鸬南侣洹2蝗簧瞎訇灰膊换嵊惺隆!

    “是阿鸢你伤了他吧。”凌鸿煊眼中慧光流转。微微眯眼审视着离墨。“你早料到长孙一凡欲对他不利。”

    离墨微微一笑。抬眸看着他脸上了然的神色。语气和缓道:“他是长孙一澈的左膀右臂。他一走。或是回了北戍。长孙一澈最柔软的心脏也就露了出來。”

    眸光倏地一凛。离墨缓缓将手中的匕首插入鞘中。雪亮的光拂过两人的脸。她的语气中已有了一份锐利。“而长孙一凡要做的就是砍了他的手臂。然后在他的心上狠狠刺上一刀。”

    但是他太痴心妄想了。

    上官昊是大将。无人敢伤他。这样的话。就只有她这个外人去做了。

    凌鸿煊悚然一惊。不觉心悸。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在瞬间蜕变。

    她的眼角有着顾影自怜的哀凄。有着刚强执着的飒爽。更有着睥睨天下的雄心。这份至情至性。叫他心惊胆战。更忍不住好奇想要对她一探究竟。

    他有预感。她注定不甘平凡。她必将成就一个传奇。

    而他。好像对她萌生了除钦佩怜惜之外。不该有的情愫。而那种情感会毁了他本畅然无阻的人生。

    “幸好一切都还來得及。”

    凌鸿煊深深颔首。面上不复纨绔。转而变得肃然。他望着徐太尉思虑片刻道。“上官昊重伤回府。而军火一事虽是下落不明。但好在那字据已被柳碧云吞入腹中。如今想要制衡住太尉府也不是难事。”

    那一瞬。他想起一个年前。徐家别院大火。火舌连绵不绝。吞洠Я私鸨袒曰偷穆ジ蟆T对锻ニ茮'有尽头。

    他趁乱甩开卫兵赶到时。别院里遍地焦尸。惨不忍睹。

    一路冲到一间厢房。发现柳碧云趴伏在地上。浑身抽搐。而她身下是一片乌黑色的血迹。如水墨铺开。一直蔓延到他的脚边。

    她是被人下毒才导致难产。

    那个女子面色惨白如鬼。紫黑的死亡气息漫上了她的唇。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角。不是求他救她。却是有东西要交付于他。

    他惊骇狐疑间。见她伏地一阵干呕。大口大口的毒血喷涌而出。而那滩黑血中却有一只信筒。信筒的一头拴着线。绑在了她的牙根上。

    他赶紧将那信拆开。但是那信因长时间浸在污血里。早已是字迹斑驳。

    虽看不清信到底是寄给谁的。却能清晰地辨认出这正是徐太尉的字迹。而上面多次提到了“军火”二字。

    而就在此时。柳碧云突然急促喘息。撑大了眼抓着他的袖袍。用着粗哑虚弱的声音道:“救……尚绝。一定不能让尚绝……死。”

    “为什么。尚绝出什么事了吗。还有军火在哪。”

    见柳碧云支撑不住。他一把将她抱起就欲离开。他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而且徐家别院大火正是当年尚府灭门的祭日。

    柳碧云眼神渐渐涣散。双唇蠕动似想要一一解答。但是那毒药太猛烈了。而且她因难产不停地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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