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家,我这就去。”王隐揣着银票带着两个小伙计直接起马往城南去,先把粮食买来了再说。
话说那头陶清。走到城南的城门口,小敏坐在马车外,眼尖的看见了王隐。
“小姐,是如家的掌柜,看样子买了好多粮食。”
“是吗”陶清闻言掀开帘子,当真看到了王隐,陶清是何等聪慧之人,她马上联系到了告知,虽不知道钱昱意欲何为,但总觉得此事和钱昱脱不了干系。
“掉车,去如家!”陶清松开帘子,靠在车壁上闭了眼,昨日她给钱昱的两万两银子听说已经在衙门还了瑞和,而买粮食少不得银子,随着粮食的涨价,肯定不会是一个小数目。她得去帮她,只是她搞不明白这钱昱为何突然要买粮食,这人要搞什么名堂。
“小姐,到了。”小敏掀开帘子,扶着陶清下了马车,“小姐,如家宾阳的分号怎么一下子这般萧条了。”
“哼,还用问吗?都是些忘恩负义的势利小人。”陶清说罢迈腿便往里进,此刻门前已然没有通传之人了。
此刻的钱昱正在铺子后院,不错,她正在为银子发愁。
“钱东家!”小敏扶着陶清站在不远处喊了一声。
钱昱回头一瞧,顿时愣在当场,显然是想不到陶清会亲自登门。
陶清见状一步一步朝钱昱走近。
“陶少东家怎地会突然来此?”钱昱说罢只觉得有些无礼了,便又道:“哦,不是,我的意思是。。。。。。”
“行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陶清打断钱昱的话,上上下下打量着钱昱后道:“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只是今日怎么也会犯糊涂?也或许是我没有猜透你想干什么。但我知道你现在缺银子,是也不是?”
“额,这。。。。。。”钱昱面上一囧。
“这什么这啊,你能不能干脆一些,少银子就是少银子,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陶清直直的看着钱昱。
“我的小姐,平日里你千想着他万想着他,见了面好歹温柔一些啊!这还没过门就凶他,他哪里还敢娶啊!”小敏见自家小姐这语气,连忙上前去扯袖子。
此话一落,钱昱陶清二人都有些不自在,钱昱更是直接侧过身子当做没听见。本来陶清还有些娇羞,见状便道:“你这丫头浑说什么,我倒是想对她曲尽温柔,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呢!”
“咳咳,咳咳!”钱昱难堪的清了清嗓子。
“这是十万两银票,我刚做完生意,全部给你,但你要记得,下月初六,不管你赚也好赔也好都得亲自到陶府双倍奉还。”陶清说罢甩了银票到石桌上,随后深深看了眼钱昱转身就走。
钱昱见状拿起银票快追了几步道:“陶少东家留步,我给您备个字据。”
“我人都打算赔给你,还在乎一纸字据?你以为是谁都能让我陶清借钱?”陶清背对着钱昱说罢便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钱昱拿着银票愣愣着站在那里,心里五味陈杂,她不得不佩服陶清的聪慧,可未免在□□上太过执着了,若是先遇见陶清,她或许。。。。。。
猛然间钱昱回过神摇了摇头,婚、外、情以及出、轨等不堪字眼出现在她脑海里,她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况且世上本就没有如果,她的妻子叫苏玉兰,是她心心念念求来的福分,穿越来此,玉兰能不顾世俗和她在一起,并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她们有了一个家,这是在现代没有享受过的幸福。
想到此,钱昱的嘴角微微上扬,等打完这场仗就去柳荫村把她们母女接回家,话说虽时隔几日,她却想她们了。
第147章 147()
晌午十分,如家店前院后都显得十分忙碌; 伙计虽然少了; 但抬进后院的粮食却越来越多,次数越来越频繁。
院中梧桐树下的石桌旁; 钱昱正提笔写着信,时而敛眉; 时而沉思,而抬粮食的伙计们则在她身边来了去; 去了来。
良久; 钱昱停笔,只见信上写道:“义兄见信如唔; 弟拳拳敬上。借获手书; 弟知兄处境之艰难; 连日亦苦愁无计。昨日散愁游于街市; 忽得一妙计。料兄也知,河道淤塞; 疏通非朝暮之事,然运粮进京已迫在眉睫,弟思量,从宾阳近地购粮直运京都; 料十日之内筹备齐全,望兄早遣县府之人,弟备船只以待!另续一事,金秋九月恐有荒事; 望兄早日筹划。弟出海他国,音问久疏,抱歉良深,待他日与兄把酒言欢,再续情谊。临书仓促,不尽欲言,言不尽思,再祁珍重。”
“把此信快马加鞭送到武安王永龄王大人手中。”钱昱将信封好递给身旁的伙计,“记住,路上不要耽搁,要快。”
“知道了,东家,我立即去牵马!”伙计接过信便把信揣进怀里便匆匆往外走。
钱昱则站了起来,走到堆积粮食的地方弯腰查看。
“东家!”王隐提着素色长袍手里捏着账簿,气喘吁吁地穿过月亮门,跑进院中。在钱昱身旁站定道:“东家,外面的粮价又涨了,一斤已经涨到了八百六十三文,最要命的是两万两银子只剩不到一千两了。”
“什么?”钱昱本来正看着粮食的成色,听到最后一句有了反应,连忙站直了,这个时候银子断了岂非老天要亡她?钱昱抿了抿嘴环顾院子,已经堆积了不少粮食,“走,问钱庄贷款去。”钱昱说罢扔下笔便向月亮门走去。
王隐随即跟了上去,面上一片担忧,边走边道:“东家,我们已经收了这么多粮食了,万一朝廷不打仗。。。。。。。”
钱昱闻言停了下来,看向王隐道:“此事我心中有数,你晚上打烊后来找我,我与你详谈,此刻只管放心大胆去收粮就是。”说罢抬腿便往外走,现在瑞和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这场戏必须演足了才行。
梁佑安风尘仆仆从庐陵赶回来,刚到店门口便看见伙计进进出出的搬粮食。
“诶~干什么呢?我哥呢?”
“东家在后院呢,东家最近往院里购置了大批粮食。”伙计说罢便被唤去抬粮食。
梁佑安沉吟片刻便往里走,“哥?”
“佑安?来的正是时候,此次带了多少银子来?”钱昱看见梁佑安,心下一喜,连忙上前问道。
“三万两啊!”梁佑安一脸呆滞的看向钱昱。
“给隐子,让他收粮食去。”钱昱一听三万两,怎么也能撑几天了。
“怎么收起粮食来了?”梁佑安呆呆的看着二人,“瑞和那王八蛋的银子不用还了吗?”
“已经还过了。”钱昱展开笑颜,从佑安手里取过银票递给隐子,“快去收粮,另外时刻派人盯着瑞和那边,那边一购粮马上来报。”
“好!”王隐取过银票匆匆离开,他总觉得东家意不在此,隐隐约约好像在打一场仗。
“来,来,来,咱们进屋说。”钱昱说罢拉着梁佑书便往回走,穿过月亮门直走,推开主屋的门,“来,坐,喝口茶。”
“哥,这茶我,我还是先不喝了,你先说,你让我干什么吧!”梁佑安盯着钱昱,她此次回庐陵都没来得及去找淑娴,还想解决完了早点回去,可看着钱昱的架势,她揣测着她是回不去了。
钱昱闻言笑了:“实不相瞒,我有大事拜托你,来,来,坐好,受我一拜!”钱昱说罢朝钱昱鞠了一躬。
“别,别!你这样我会害怕的,哥!”梁佑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没那么可怕拉,就是让你去趟京城,如果能让你哥哥来一趟就更好了。”钱昱笑着坐下。
“让我哥来?”梁佑安扬眉,一脸贱到极致的表情,双手握拳放在自己嘴巴下面,“我跟我哥说,这里有坏蛋,快来抓呀?”梁佑安说着神秘兮兮的眯着眼看向钱昱,“你觉得我哥是会砸死我呢还是砸死我呢?”
“想什么呢?”钱昱被梁昱安的动作引笑,“我跟你说,我想出一条连环计,既能对付瑞和,又能解了我义兄之困,还能赚上一笔,你想听吗?”
梁佑安闻言正经起来,问道:“当然,哥,你喝口茶,快说。”
“这个瑞和在宾阳算是粮食大商,凡是和粮食有关的买卖肯定不会放过的,你想他能放过和朝廷的买卖吗?”钱昱说罢扬起嘴角,随后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那当然不能了,这还用说?”梁佑安说着微微敛眉,“哥你大肆收粮该不会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吧?”
“错,是我引他去死。我昨儿个听了一个传闻,朝廷要打仗了,但只是谣传。”钱昱说着从桌上拿起纸笔,“我这计谋第一步便是要坐实了朝廷要打仗这个消息,所以我便央求县太爷出了个告示,让一城百姓闲暇强加练武。今儿个我又大肆收粮。并且粮价还真涨了,百姓卖粮也赚了。”
“恩,你买粮食的银子也翻倍拉,很好,舍己为人!”梁佑安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啧,你听我说完嘛。”钱昱说着画了一个箭头接着道:“朝廷都要打仗了,瑞和肯定会坐不住的,我料定他会购粮,等到他一斤粮食出到一两四百文的时候,我便会把我买来的全部粮食都偷偷卖给他。”
“哎呀,这个好,瑞和买了大批的粮食,朝廷却不打仗,他岂不是要赔死了?”梁佑安显得很振奋。
“这只是其一,等到咱们的粮食都卖给了他,便要寻个机会让他知道朝廷压根不会打仗。你要是他,知道了会怎么做?”钱昱抬眼看向梁佑安。
“当然是往外抛啊,那么多粮食留着干什么?”梁佑安答道。
“没错,这时候全城都知道朝廷不打仗了,这个粮价就会跌下来,并且瑞和急着出手,粮价肯定比起初的五百七十一文一斤还要低的多,那个时候我们再暗地让人从瑞和大批买进,有多少买多少,筹够三百石当做税粮运到京都,剩下的便要存着,九月份铁定会荒粮,市面上流动的粮食少,那些个奸商便会活动起来高价卖粮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以五百文卖粮 ,市面上粮食一多,那些奸商就不得不降价和我们争市场,我们既打击了奸商平衡了物价,又能从一买一卖之间赚取少许差价。”钱昱说罢用毛笔在纸上写了个perfect!
“三百石运到京城?”梁佑安心里在想这笔钱他们给出了?那瑞和是倒了,他们岂不是也伤了元气?
“是啊,我已经去信到武安,义兄看到信肯定会让县衙之人携带银票过来的。”钱昱这也算是变相替朝廷办事,王永龄是不会让她出这笔银子的,她也担心王永龄就地把所有税粮都卖了,所以信上才提及九月粮荒之事,她相信以王永龄的聪慧,肯定会卖一些留一些。
“可,这跟要我哥来有什么关系?”听了钱昱的解释,梁佑安放下心来,可随即又疑惑了。
“那瑞和如何肯信朝廷不会打仗?如果你哥能来一趟澄清一下最好,不能来如果能做些什么暗示一下也可啊”钱昱笑道。
话说的如此浅白了,梁佑安笑了道:“那好,我就回一趟京城,不过以我哥的性格,她是不会为这件事去求旨意的,但我想她会有别的法子。”
“此番真要辛苦你了,等你回来我替你去跟我姑爹提前,并且在庐陵给你办家药堂,不再你来回来奔波,坐堂看诊,偿你所愿。”钱昱笑道。
“真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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