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离墨修长的身形; 往床前一站; 先给了小家伙一个笑脸; 又转过头笑着对她道:“把朕一个人扔在殿外; 你们母子俩倒是进来舒服上了!”
萧婉词抬头,一双波光潋滟的的眸子微瞪向他。
“皇上哪里瞧见我们母子俩舒服了; 跟前伺连个伺候的都没有,这也叫舒服; 倒是皇上; 跟前端茶递水的一大堆; 比起您来; 我们可是差远了。”
那语气颇有几分不讲理的架势。
卫离墨始终眉眼带笑; 听罢; 也不同她争辩; 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个脑嘣。
“就你歪理多,撇下朕一个人跑了,还如此的强词夺理。”
她抬起手,揉着自己刚刚被他弹到的白皙光洁的额头,一脸不服气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呵呵一笑:“那朕就做一回小人吧!”
“不要脸。”萧婉词撅着樱唇,小声嘟囔道。
卫离墨却故意装作未听清她说什么,笑道:“什么,朕没听清,你再重复一遍。”
她要是敢重复一遍,他就敢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要脸。
至于在旁边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崽子,他可以直接忽视没看见。
萧婉词:……
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她还真没勇气再重复一遍,谁知道这人肚子里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不过,她有法子治他就是了。
萧婉词伸手抱过来正在床上玩的元宝,一把塞到了娃他爹的怀里,他不是很闲吗,那就奶孩子去。
元宝却以为两人在跟他玩什么游戏,高兴的不得了,抱住卫离墨的脖子不撒手,还不忘咚咚的摇着手里的拨浪鼓,那兴奋劲就别提了。
卫离墨失笑,看孩子就看孩子,他又不是没看过。
萧婉词坐在床上,看着父子俩的样子,抿嘴偷笑。
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本来他就见的少,所以只要每次一来,她都会锻炼一下他照顾孩子的技能。
这样做,除了能培养他当父亲的责任以外,旨在告诉他一个道理,带孩子很辛苦,小孩子是不会自己长大的,需要细心、耐心、爱心呵护着,他才能健康成长。
至于什么抱孙不抱子的臭规矩,身为皇帝不能照顾皇子的问题,那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卫离墨抱着胖乎乎的小元宝,开始在室内来回走动着哄孩子。
其实,要是忽略掉他当皇帝的身份,他这幅模样,还是很有慈父感的。
只是走着走着,他忽然察觉到自己胸前的龙袍前襟处,传来一阵湿热感。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泼了一杯热茶水在身上,温热而又湿湿的。
他正奇怪是何原因呢,脑中灵光一闪,他终于知道这湿热的来源是什么了。
瞬间俊美无俦的脸上,神情就变得古怪起来。
要不是理智尚存,知道自己怀里抱的是个易碎品,他真想将这个做坏事的小坏蛋,直接扔出去算了。
不过,小家伙确实不知道自己父皇此时心里的想法,更不知自己做了坏事。咧着小嘴,露着两个小米牙,一副高兴乐呵呵的模样,看着更让人牙痒痒。
萧婉词却是发现了卫离墨一脸古怪的表情,直接开口问道:“怎么了?”
卫离墨:……,让他怎么说?
他只好把怀里的小家伙换了一个姿势,换到了另一边,将自己被小坏蛋尿湿了的前襟处,直接亮给她看。
萧婉词顿时也愣了。
龙袍上那一片湿湿的水渍,让她瞬间便知道发生了何事。
小元宝这是尿了,还尿到了皇上的身上。
不,更确切的说,是尿到了皇上的身上,外加穿的龙袍上。
她一边憋着笑,一边用最快的速度下床,连绣鞋也没来得及穿好,趿拉着鞋子就到了跟前,将他怀里的元宝,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她真怕自己晚一步,他一气之下,会将怀里的小崽子扔出去。
卫离墨看着她如此紧张小崽子的模样愕然,他有这么不靠谱吗?
不过,等小家伙一被抱走,他低头又瞧了瞧自己前襟处的一片尿渍,还有胸部湿哒哒的感觉,又是一阵脸黑。
萧婉词抱着元宝将仰躺的放在床上,伸手摸了一把小家伙穿的开档春绸小裤,有个别地方也不小心湿了。
其实,自小家伙长到四个多月,白天的时候,就不怎么给他用尿布了,而是隔一段时间就给他把一次尿。
只是今天皇上过来,忘了给小家伙把尿,竟然好巧不巧的都尿到某人身上了。
果真是个小调皮鬼,萧婉词暗笑。
好在因为经常抱着元宝来寝室,室内一直备着几条婴儿穿的春绸小裤,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萧婉词找到备用的小裤,脱掉小元宝身上脏了的这条,给他重新换上了干净的。
等一切收拾妥当,又将小家伙放到床上最里侧,又给他拿了两个手握的小玩具,这才回过头来管卫离墨。
此时,卫离墨已经自己脱掉了最外面的龙袍,露出了穿在里面的中衣,因为中衣是白色的,那一大片湿湿的尿渍更明显了。
萧婉词忍着笑道:“皇上赶紧去里间的浴室洗个澡吧,我再给皇上找身干净的中衣,等出来的时候穿。”
玉芙宫现在没有准备龙袍,现在也只能先找一身他在这里就寝时穿的中衣,先将就一下了,就是明早皇上穿着上朝的龙袍,御前也还没有送过来呢。
卫离墨只能点了点头,道:“好吧。”
也只有如此了。
不过,临去浴室前,他凤目微挑,瞥了一眼正在床上玩玩具、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崽子。
那眼神大有一副,你等着,回来后老子再收拾你的架势。
萧婉词心里一阵好笑,伸手推了推他高大修长的身形,好笑道:“好了,皇上快去吧,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他一个小不点一般见识。”
她声音本来就好听,现在又是娇声软语,听在耳中,自有一股跟他撒娇的韵味,让他心里瞬间软化了下来,不过,你要自动忽略掉她话里的意思才可以。
等他去了浴室洗澡,萧婉词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家伙,开始到衣柜里翻找他出来要穿的中衣。
找到换穿的中衣后,她喊了细雨进来。
“皇上的龙袍脏了,你拿出去给赵公公,他自然知道怎么办,再让他派人回乾正殿一趟,给皇上拿一身穿的过来。”她吩咐细雨道。
细雨领命,抱过衣架上的龙袍,出了寝室,寻到正在喝茶的赵庆,将萧婉词的吩咐说与他听。
赵庆从细雨手里接过来那身脏了的龙袍,表示知道了,他会即刻命人去乾正殿拿皇上衣服的。
不过,细雨一走,赵庆就纳闷上了。
曦贵嫔说皇上的龙袍脏了,可这龙袍是皇上来玉芙宫前,刚新换的干净便服啊,怎么说脏就脏了。
再说了,在寝室里,那也没什么脏地方啊,怎么会把龙袍弄脏了呢,他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一边疑惑,赵庆一边抖开了手里抱着的龙袍。
展开一看,果然明黄色的龙袍前襟处,有一大团地方,比其他位置的颜色要略深一些,像是被水泼过了一样。
赵庆惊讶,湿了这么一大片,这怎么着也得需要整整一茶碗水的量,才能湿成这样吧。
可转念一想,他又疑惑了,皇上肯定不会傻的将一杯水全部倒在自己的衣服上啊。他想了想,觉得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赵庆暗搓搓的感觉自己已经洞察到了事情的真相。
这肯定是曦贵嫔和皇上闹别扭,曦贵嫔一生气,拿起一杯水,就泼在了皇上的前襟上,才会造成了如此严重的结果。
他点着头,很认可自己的猜测,要不然怎么解释皇上的龙袍湿成这样的呢。
想罢,为了找到自己猜到事情真相的佐证,他伸着鼻子凑到龙袍上那处湿湿的地方打算闻一闻,这湿的地方肯定都是茶水味。
只是等凑近了一闻,他顿时变了脸色。
不对,这味怎么可能是茶水味,分明是尿骚味嘛!
赵庆拿着龙袍,顿时风中凌乱了!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龙袍上的是尿!龙袍上的是尿!
这一大片的水渍,竟然是尿!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那上面的不是茶水,竟然是尿!
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肯定是三皇子尿在皇上身上的了。
一想到这一点,他又立刻不好了!
不,不是不好,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英明神武,俊美不凡的皇上,竟然被三皇子的童子尿,尿在身上了,再没有比这更让人难以相信的事了。
赵庆手里拿着龙袍,只怔怔的站在那里发傻,连曦贵嫔让他派人去乾正殿取衣服的事情都忘了,要不是赵信过来找他,他还要站在那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呢。
他叹了口气,想了想,能怎么着,三皇子尿都尿完了,还能怎么着,总不能拉过三皇子来揍一顿吧。
想到唇红齿白、胖嘟嘟可爱的小人儿,要揍的话,好像又有点舍不得,应该说,皇上舍不得吧。
算了,皇上都不在意,他一个身边伺候的这么在意做什么。
这会儿,转过神来的赵庆,一边吩咐赵信回乾正殿给皇上取衣服,一边想象着皇上当时被三皇子尿了之后的心里阴影面积到底有多大?
嗯,皇上当时肯定脸黑的想揍人!
259。第 259 章()
卫离墨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因赵信去乾正殿取衣服还未回来; 只好穿了萧婉词找出来的中衣。
好在室内一直烧着地龙; 也冷不到哪儿去。
萧婉词见他过来; 向床里面挪了挪身子; 给他腾了个位置。
卫离墨便也顺势坐在了她给腾出的空闲处,只是看向小崽子的目光,颇有那么一点不爽。
而元宝却不知自己父皇心里的幽怨,看到他来,高兴的对着他“啊; 啊”的叫个不停; 颇有几分你来了的架势。
萧婉词看着他的臭脸,想笑却又不敢笑; 怕笑出来的话,他要恼死她了; 毕竟被亲儿子尿了一身童子尿; 身为皇帝; 尴尬那自不必说了。
“皇上穿这些冷不冷,我已经让赵庆派人回乾正殿拿衣服去了; 应该过会儿就回来了,要不您先披着被子暖和暖和?”
玉芙宫离乾正殿还是很近的,一来一回,要是脚程快的话; 应该用不了两刻钟。
卫离墨没好气道:“你以为朕跟你一样那么不经冻; 秋天穿袄子; 冬天穿成球。”
萧婉词:“……”
怕冷又不是她的错,至于这么人身攻击吗,再说了,是儿子尿了他一身,又不是她尿的,这人真不知道好赖。
不过,她知道这会儿他气不顺,万万不能再跟他顶着了,看在儿子犯错,当娘的有一半的原因份上,她就不同他计较了。
“瞧皇上说的,我这不是关心皇上吗。”她娇声开口道。
说话间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附在了他放在腿上的右手上,还若无其事的用自己柔嫩的小手心,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宽大的手背,以示安抚。
并继续娇声软语的哄他道:“皇上不要生气了,一生气,人看着就不英俊了!人一不英俊了,就看着显老了,一显老,我就不喜欢了,您看,您这损失得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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