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个叫做顾鑫的六丫头是栽赃成功了,瞧瞧顾满这慌乱又无措的样子,淮安侯夫人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同样有些慌乱的顾鑫,脸上的笑容更慈祥了。
淮安侯世子夫人就笑着招手将卢蓉唤来,笑着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了卢蓉,笑问道:“蓉姐儿,你来瞧瞧,这是不是你上回绣给你哥哥的荷包?”
卢蓉将那荷包接在手里瞧了一眼,笑道:“是呀!前几日才送给哥哥的,谁知去了姑太太家一趟,哥哥回来就嚷嚷着荷包丢了,还丢了个翡翠扇坠儿呢!”
哦!这哪里是丢了,分明是送心上人了罢?众人都心知肚明,看向顾满的眼神却不善起来。
这哪里像是大家闺秀的作为?居然还有脸跟男子私下见面还互赠礼物。。。。。。
顾老太太横了顾满一眼,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嗓子眼也堵了一口痰,上不上下不下,她摁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才坐稳。
顾成峰跑上前飞快的将荷包给抢了回来,原本是想扔了的,但是在看见那个荷包的时候却愣住了,醒转过来他就又笑了,扬着荷包得意洋洋的笑:“骗人!”
众人不知道他为何忽然跑出来嚷嚷了这么一句,都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顾成峰扬着荷包跑去顾老太太身边,努力用他最大的声音道:“祖母祖母,那个表姐骗人!这个荷包是姐姐的,才不是那个表姐绣的。这是姐姐绣的福禄寿荷包呀,寿字荷包姐姐送了祖母,福字荷包就给了我,这个禄字荷包是姐姐自己的!祖母你看!”
顾老太太闻言面色稍霁,示意汀兰将荷包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就笑道:“这的确是我们九丫头自己的东西。”
哼,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翻盘不成?淮安侯夫人与世子夫人都笑的极自得,世子夫人笑道:“姑姑,您可不能睁眼说瞎话,这分明是我们蓉姐儿的手笔呢!”
“谁睁眼说瞎话了?”顾老太太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拿着那个荷包笑道:“我们九丫头的针线我会认不出来?再加上这底下可还绣着我们九丫头的名儿呢!这还能错?你们蓉姐儿绣个荷包,总不至于还要绣上我们九丫头的名儿吧?”
什么?淮安侯夫人愣了一会儿,见顾老太太拿出那个荷包指着荷包底下极不引人注目的暗色花纹处,果真有个满字。
这怎么可能?
她记得顾鑫已经跟蓉姐儿说过,已经派人去顾满房里打听到了她今天寿宴的穿戴,说她会戴,蓉姐儿就照着顾鑫妙来的花样细细的绣了。。。。。。
难道是顾鑫没有换么?!
看着脸色发白的淮安侯夫人跟世子夫人,顾老太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冷笑道:“蓉姐儿,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这分明是你九表姐自己的东西,被你这么一嚷嚷,别人该怎么看待你九姐?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周围的人看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戏,完全找不到重点,就都有些狐疑。
卢蓉被这么当众呵斥,早已经红了眼睛,她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哽咽着辩白:“不是的姑太太!侄孙女儿没有撒谎,我真的也绣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还送给了哥哥,哥哥也的确是在上回去您府里给您请安的时候丢了,我看着像我的,就。。。。。。”
这么说,那荷包是真的有,也真的丢在了定远侯府,而这个与卢蓉绣的一模一样的荷包虽然有个满字,但是谁知道是不是顾满后来加上去的?
众人看着几个女孩儿,却都笑的意味不明。
正在这时,顾鑫旁边跟着的一个大丫头秋霜忽然咦了一声,问顾鑫道:“姑娘!我瞧着那个荷包与您今日交给我带着的倒是像的很呢,难道是这个?”
她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荷包来,疑惑道:“姑娘,果真一模一样呢!难道是您捡了表少爷的荷包不成?”
一百八十六 送你个老婆()
今日出门的时候,这个六丫头的马车还坏了,坐到了九丫头的马车上去。。。。。。顾老太太狐疑的瞥了一眼顾鑫,眉头皱了起来。
淮安侯夫人与淮安侯世子夫人看清了那个荷包之后就吓了一跳。
难道这个顾鑫没有来得及换不成?这不可能啊,自己明明交代过翁哥儿的,让他将那**香交给她,她又与顾满这个丫头同一辆马车,从内城到这里,哪里会没有下手的机会?!
没料到秋霜会忽然说出这一句话来,顾鑫刚反应过来就见她已经掏出了那个本来自己已经给顾满带上了的荷包,瞳孔瞬间收缩,她抓着椅子的边,双手已经露出了青筋。
难怪秋霜那么轻易的就跟平时铁桶一般的明月楼里打探到了顾满寿宴当天的穿着,小到头饰,细到佩饰都问的清清楚楚的!
顾满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计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秋霜告诉自己当天她会穿戴什么,然后透过秋霜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她根本就早知道了一切,只是眼睁睁的在看自己的笑话,等着今日而已!
心跳跳的飞快,她都忍不住想伸手去按住差点要跳出胸腔的心了!
顾老太太看了一眼顾鑫,冲秋霜道:“拿过来我瞧瞧?!”
秋霜似乎这才反应了过来这个荷包拿出来意味着什么,有些为难的将荷包放到了背后,一副为难害怕的样子。
顾老太太重重的哼了一声,让汀兰去将荷包抢了过来。
她将荷包上的松紧带拉开,拎着荷包一倒,里边就蹦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扇坠儿来。
众人哄然,原来这个荷包才是那卢蓉送给她哥哥的。
那这个荷包出现在顾鑫手里说明了什么?那卢家的公子中意的原来是这个姑娘,难怪这个姑娘刚才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只是背后收男子的东西到底是不守妇道。众人看着顾鑫的目光又都幸灾乐祸起来,隐隐还带着些不屑。
顾鑫气急,可是那荷包却真是从她这里拿出去的不错,秋霜是她的大丫头,她说不是她示意的也不会有人信的。。。。。。她下意识的偏头去瞧顾满,却瞧见顾满平静无波的眸子,不自觉的觉得有些发懵。
淮安侯夫人尖锐的咳嗽了一声,怒道:“都是小孩子家闹着玩儿的!这小子也太不小心了些,怎么好端端的将这么贴身的东西都给掉了,幸亏六姐儿捡了。。。。。。”
事到如今。顾成峰倒是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敢算计自己的姐姐。。。。。。找死,他眼里精光一闪,紧接着就大叫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顾老太太见他蹦蹦跳跳的不得安宁。就奇道:“你明白什么?”
“前几日我见到过六姐姐与卢表哥在一起!我还听见六姐姐跟卢表哥要一样贴身带着的东西呢!”顾成峰一脸兴奋与懵懂,笑道:“我后来就要表哥带我去看孔雀,表哥却带我到半路就跑了。。。。。。祖母,我还与您说过的,我说他肯定是去瞧六姐姐住在哪儿了。。。。。。表哥真坏。他送扇坠儿给六姐姐也不送给我!”
小孩子家家的,自然只顾着玩,说的话却总是最真的,众人已然都是信了,哄然做笑。
卢蓉呆愣着看着顾鑫,面上神色不明。
还是淮安侯夫人恶狠狠的看了顾鑫一眼。心中将顾鑫骂了千遍万遍。
她早该想到的,自家翁哥儿这般玉树临风,难保有人打他的主意。这个六丫头顾鑫是个庶女,看见了翁哥儿这样好的身份跟人才,难免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她阴沉着脸看了一眼顾鑫,恨不得一口啐在她的脸上!
真是做梦。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也敢来打自己家孙子的主意!
淮安侯世子夫人也没了章法。心中骂起范氏来,都怪她!找个什么庶女来做这种事,一个庶女为了谋前程,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顾鑫眼见着众人都以这种目光看着自己,几乎要晕厥过去,她咬着唇,舌头闻到了重重的铁锈味也不自知。
这都已经当面被小孩子吼出来了,装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了,反正是一个庶女,给了卢家就给了卢家吧,好歹是自己的娘家!
“咳咳咳!”顾老太太掩嘴咳嗽了几声,淡淡的道:“这两个孩子本就定了亲事了,二人之间相互赠送礼物也算不得私相授受。”
早定了亲事?众人睁大了眼睛,其中一个夫人的丈夫是淮安侯的同僚,就疑惑道:“难怪上回我问你你家翁哥儿可定了人,你支支吾吾的,却原来早已经定了?”
淮安侯世子夫人苦笑着,眉头却越皱越紧了。
淮安侯夫人听见了顾老太太的这句话差点要站起来摔杯子,但是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做,不仅不能,还得应了这句话。
本来就准备从顾满身上找到这个荷包,然后顺势让翁哥儿娶了那个丫头的,现在这个荷包出现在了顾鑫身上,若是自己否认了顾老太太的话,那卢应翁就成了什么人了?
万分不甘的压下了心里的不满,淮安侯夫人强笑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这两个孩子早已经定了亲事了,只是还没过明路罢了。”
她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把顾鑫恨得半死。早已经认定就是顾鑫自己私自调换了荷包,想嫁进她们淮安侯府来享福。
真真是个不要脸的小蹄子,她做梦呢吧!一个庶女而已,居然妄想着嫁进来当自己宝贝孙子的嫡妻?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她觉得他咽不下这口气!
淮安侯世子夫人更是咽不下,原本自己的媳妇该是王首辅的外孙女的,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嫡女,天之娇女呀!如今却要换一个姿色平平的庶女?这身份、模样都配不上!
卢蓉更是愤恨,看着顾鑫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刀子,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顾鑫早已经尸骨无存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顾鑫却觉得如同做梦一般,事情虽然没有做成,但是自己的归宿却找到了!范氏一直压着自己,死活不肯给自己找个好的亲事,如今自己却定给了卢应翁?还是嫡妻?她觉得自己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如今跟做梦一般。
顾满跟顾成峰看了她一眼,脸上一闪而过的嘲笑之色居然如出一辙。
真是愚不可及,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庶女的身份,以淮安侯夫人跟淮安侯世子夫人这么势力的脾气,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的宝贝命根子娶一个庶女当作嫡妻?就算她们想,淮安侯自己也怕被人在后背戳脊梁骨吧?
而且虽然顾老太太给了她们一块遮羞布,说是早已定了亲事,但是在座的人都不是没有眼睛的,哪里看不出来事情是突发的,这只是给众人的场面交代罢了。
一个敢跟男子要贴身带着的东西的女人,淮安侯府要是敢让她堂堂正正当卢应翁的嫡妻,那真是要成为盛京的笑柄了。
顾满是给过顾鑫机会的,若是顾鑫在最后一刻能刹住车,她并不会这么做。
可是顾鑫没有,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同样会成为众人的笑柄,被逼着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可是她还是做了。
既然敢做,那就要敢承担后果。
她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
以后顾鑫的日子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不仅仅是淮安侯夫人跟淮安侯世子夫人和卢蓉会恨她入骨,范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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