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轩就能出人头地,可是当他参加了锦衣卫之后,发现只要皇帝一句话,自己就能升官进爵,就能想有什么就有什么。才不想再跟着谢振轩了。
皇子那么多,王爷那么多,谁知道到后头继承皇位究竟是哪一个?
还没有定论之前,他不想马虎站队。
可是现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他清楚知道谢振轩说这些话意思,意思就是,若是自己不是站他那一边,那么这些事,自己救了皇帝之后当上锦衣卫同知这些功名利禄马上就会没有。
谢振轩并不去打扰他,而是好整以暇看着他。
半日也没有人先说话。
还是顾承宇先打破了沉默,嘶哑着声音跟谢振轩道谢:“多谢六皇子。”
谢振轩满意将筷子一放,笑道:“好说。现承宇该帮我想想办法,我怎么才能娶顾满了吧?”
口口声声都是顾满,顾承宇却并不觉得六皇子完全是为了顾满身后王伯雍而已,但是他现显然已经没有了置喙权利,想了想就道:“现这个时候,皇上未必答应殿下你求娶王首辅外孙女,因此这一条路可以先算了。”
这一条路谢振轩也确实不想走。
谢振轩点了点头,看着他,道:“我只是想听听你有没有好办法。”
“除非有什么理由,能让顾满嫁给殿下你是顺理成章。”顾承宇想了想,道:“我记得当年德川县主骑马狩猎,途中遇见一只梅花鹿,县主拔箭欲射,马匹却不知为何受了惊,后来县主千钧一发之际被一个兵卒所救”
只是当时德川县主衣裳树枝给挂住了,被那兵卒抱怀里时候是衣衫不整。
后来德川县主父亲东湖郡王就主动提出要把德川县主嫁给那个兵卒。
那个兵卒也顺利当成了本朝唯一一个白丁仪宾。
顾承宇举这个例子又是什么意思?
谢振轩想了想,才意识到顾承宇所谓顺理成章,让顾满不嫁给自己世人才觉得不对理由,就是跟德川县主一般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谢振轩琢磨了一会儿,却又知道一点,那就是不能做过火,只能是以救人之姿出现。
他想了想,就问顾承宇:“我听说过几天你祖母要去清风观打醮?”
家里事情顾承宇已经过问很少了,因此谢振轩这么一说,他才记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他点了点头,道:“确实有,我祖母还打算带着几位太太跟几位妹妹们一道去。”
这一次打醮却是为了顾成峰还愿,顺带替顾成峰道观里认干爹,拿记名符,因此别人不知道,但是王氏与顾满却一定会出现。
谢振轩将手里白玉杯放下,深思熟虑了一会儿,道:“你说,若是清风观遇见了劫匪,我顺带救了你九妹一场”
清风观郊外,郊外碰见劫匪倒是正常。
顾承宇点了点头:“劫匪本来就有,顾家女眷出门遇上也不稀奇。稀奇是六皇子您如何顺理成章出现?何况”他想了想,才接着道:“我听说那一日欧阳侍郎夫人也会带着女儿一同前来。到时候马车少说也有一二十辆,要分清楚哪一辆是我九妹很难。而劫匪出现太多也太容易露马脚,因此还需要细细再琢磨一番。”
欧阳家人也会一起,这倒是真有些麻烦。
谢振轩皱了皱眉,问道:“你打听打听你九妹马车是哪一辆,有什么特征也不是很难吧?再说到时候实不行话,你也可以让你妹妹将你九妹给引出来,便于我们下手啊。”
顾承宇不假思索拒绝了,他不想把顾烟拉扯进这种事情里来。
“殿下或者可以让一个人帮帮忙。”顾承宇终于还是想到了一个人选。
见他笑很悠闲,谢振轩想了想,道:“你是说,景行?”
谁不知道近谢景行与六皇子关系好很,而关键是,谢景行不仅与六皇子关系好,跟顾满关系似乎也很是不一般。
至少顾承宇已经发现很多次谢景行替顾满解决麻烦了。
若是谢景行出面引顾满下山或者是单独走开,应该是不难。
谢振轩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低着头思索起来。
“欧阳侍郎夫人也会去,意思就是说不定欧阳灿也去。欧阳灿与顾满关系可也好很,到时候若是他跟顾满身边呢?”谢振轩又想起了欧阳灿这个大麻烦,不免有些郁闷。
“那就连欧阳灿一起绑了好了。到时候救了顾满之后再把他给放了。”顾承宇有些不耐烦了,他其实很讨厌讨论顾满事情。
虽然是看着顾满吃亏,但是毕竟这次亏吃不一定是坏事,他并不热衷。
谢振轩才不乎他态度,顾满这个人对自己作用真很大,就算她是个钟无艳自己也得娶回来,何况顾满根本不是钟无艳,是夏迎春呢,他微微翘起嘴角,想着顾满嫁给自己之后会发生事,越发兴奋起来。
一百九十一 两头受难()
顾鑫胆战心惊回了侯府,可让她意外是,她去给范氏请安,范氏居然什么表示也没有,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战战兢兢回了房,还以为范氏就此放过了她。
可她显然是想太多了,第二日方才起身,范氏身边彩凤与彩屏就过来请她了,说是范氏要见她。
才听闻了这么一句,她心里就像是压上了一块石头,几乎要连气都喘不过来。
好端端,范氏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见自己,而且还派人来了,过不多久自己就会去她那儿请安了,可是她现居然派人来请了顾鑫勉强笑着应了彩凤跟彩屏,回头想让秋霜来给自己梳头,这才反应过来自从昨天就没有再见过秋霜了。
这个小蹄子,肯定是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躲到别处去了,想到了秋霜,顾鑫心中恐惧倒是少了一些,随之而来就是对秋霜背叛了自己愤怒。该死丫头,很她就会让这个丫头付出代价!
画屏乖巧带着两个小丫头端了水进来,伺候她梳洗了,又给她挽了头发,这才往范氏地方去。
范氏正梳妆,她身后站着给她梳头挑首饰是清月,是范氏面前现得宠一个丫头。
顾鑫觉得心里恐惧越发厉害,见了范氏就忍不住双腿直打哆嗦,上前几步给范氏行了礼,顾鑫就跪倒地上垂着头并不起身,一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样子。
后一根凤钗也插戴上了,范氏左右看了看,伸手拿起桌上精致小镜子放耳后照了照,见发型并没什么问题,才将镜子放了,冲着清月点了点头。扶着彩凤手移步到明间榻上坐下,彩屏早上来替她放好了软枕,范氏单手靠着,就着彩屏手喝了口茶,连看也没看跪地上顾鑫一眼。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几乎掉根针都能听得见,顾鑫被吓得不轻,伏地上有些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鑫觉得腿脚已经有些发麻了,范氏终于做完了自己事。轻声道:“起来罢,一直跪着做什么?”语气倒是很平淡,听不出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顾鑫还是被吓得不轻,跌跌撞撞磕了头,有些踉跄站了起来。
范氏将她模样全部收眼底,却并没表现出什么特殊表情来。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己是知道,顾鑫这个丫头别或许不擅长,但是装起可怜和弱小来很是有一手。懂别人面前示弱人一般都不怎么好对付,也都会有自己野心。
范氏笑了一声,笑顾鑫心脏都差点跳飞出胸腔。
“昨日回来,事情似乎并没按照我想那样发展呢。”范氏瞥了她一眼:“才刚我给老太太请安去了。你猜老太太与我说了什么?”
昨日老太太就卢家说过了,要淮安侯世子夫人过几日回来与范氏商量商量亲事具体细节,今日老太太与范氏要说自然也会是这个,顾鑫不安扣了扣自己掌心。随即不断给范氏磕头,一下又一下,似乎不把自己头磕破不罢休似地。
这看范氏眼里却一点儿也不值得感动。自己面前倒是会装,装这么可怜这么弱,但是转头就有本事阳奉阴违,把自己交代事完全不当一回事,自己倒是给她做了嫁衣裳,是可忍孰不可忍。
抬腿狠狠地踹了顾鑫一脚,范氏终于还是忍不住怒气,腾从榻上站起来,单腿站脚踏上踢了她一脚,沉声道:“你哑巴了?!还是心虚不敢再说话了?!”
“太太!”顾鑫忙跪着上前抱住了范氏腿,哇一声哭了出来:“太太饶命啊太太!我力了,我明明迷昏了九丫头,可是到后来,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到了现还敢撒谎!范氏冷笑了一声,再次用力踢了她一脚,将顾鑫踢着翻了个跟头,皱着眉头看着顾鑫,范氏觉得自己眼睛跟头都痛。
这一次是多难得机会,若是成功了,那顾清可就能嫁给魏瑾然以后当定国将军夫人了!
可是这已经被打算好一切,就都被眼前这个人给毁了,就是眼前这个庶女,居然胆大包天把一切都给搞砸了。
“你力了?!”范氏怒极反笑:“那**香都已经给你了,你又跟九丫头是同一辆马车,车上就你们两人,你不管是把那药放茶里还是直接给顾满闻,顾满都逃不过!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找到机会!可是到了后来怎么说,那荷包跟扇坠儿怎么就都到了你自己手里?你给我说句实话,我还不会这样生气,到了这个地步了,你居然还敢骗我?!”
这件事情顾鑫就算长了十张嘴也没法解释清,她跪伏地上,也顾不得刚刚被蹭脱了一层皮手肘,哭道:“太太相信我,这么些年来我一向都是唯太太是从,从来不敢有别心思,这回又是这样大事情,我怎么敢阳奉阴违?!太太明鉴,实是九丫头她太狡猾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荷包还收买了我丫头”
她发现她自己怎么说都是徒劳,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这番说辞,何况是现已经被气不轻范氏呢。
范氏果然不相信,她揉了揉自己额头,费才压下了狠狠一脚踹死顾鑫冲动。
顾老太太已经给了明话了,顾鑫这个丫头是要抬到卢家去做平妻,出阁之前一点事都不能出,出了事就都是自己错!
范氏恨得牙痒痒,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拔下了头上金簪对准了顾鑫脖子,狠狠划出了几个口子,这才算出了口气。
金簪接触到柔嫩皮肤,顾鑫就绷紧了神经,连哭也哭不出来了,提着心一动也不敢动,等察觉到温热液体直往外冒时候才实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范氏住了手,冷冷吩咐清月:“去把人给带过来,省她还要这里跟我装无辜。”
清月似乎看这一幕已经看很熟悉了,半点犹豫也没有,俯身应了是,转身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就带回来一个极熟悉面孔,轻声道:“太太,人带来了。”
顾鑫回头去看,却见是已经没见了一天秋霜。
难怪哪儿也找不到她,原来她是跑到范氏这里来了几乎是立刻想到了为什么范氏认定自己是阳奉阴违,并没有按照范氏计划去陷害顾满,反而是成全了自己嫁给卢应翁,顾鑫咬着牙看着秋霜,忽然站起身来啪嗒甩了秋霜一耳光,直把秋霜打倒退了好几步也没站稳,摇摇晃晃摔倒了地毯上。
秋霜却也是个能演戏,一摔倒就呜呜咽咽哭起来,似乎很是委屈样子,听顾鑫恨不得拿刀砍了她。
范氏瞧着心烦,心下对顾鑫是恨得不行,就愤愤道:“